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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思思果然是东宇第一才女,方才写诗输给了侦桓公主,如今琴艺可算撑足了场面。但是,我看了眼文灵儿,那一张粉面如今正懊恼地纠成一团,我暗下心来想着回去一定要好好开解她一番。
孙二抽到了第二签,与侦桓公主对弈。与我一样,孙二的棋——当初背棋谱时,我二人还总是被夫子训话。今日这一奕,唉……
果不其然,不到半柱香时间,孙二便被侦桓公主杀下阵来。看到孙二耷拉着脑袋,我迎了过去,挽住她的手却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只能拉着她坐下。
“能进初赛已是不易,二小姐不必太过介怀。”耳边,是刑思思的声音悠悠传来,见我回头看她,又轻挑了嘴角,“毕竟,魁首只有一名。”
话虽如此,但是她的口吻却叫我皱眉,无视她的话,我轻拍了孙二,“丽蓉,胜败无常,你我并非输不起。”
说完,没有看孙二反应,我便站了起来,朝中央走去。深吸一口气,我拨下发上的玉簪,这是我的画笔。去掉上面的凤头盖,露出一小截碳尖。
敛气凝神,不一会儿功夫,一个漫画版的和蔼可亲的陈德便浮现在画纸之上。那精亮的细眼,那又小又薄的嘴巴,那可爱的双下巴……
画完之后,我自己又细看了看,觉得还不够,索性又在旁边加了一句:好人有好报。这才心满意足。
抬头将画交给陈德。他一看画,先是一愣,随后便激动地对我一拜,“老奴谢公主画,谢公主吉言。”
我开心一笑,还未来得及回他,便听见昭帝开了金口,“是什么画让老陈如此动容?”
“回陛下,庆泽公主妙笔慧心,画了老奴。”
“哦?”昭帝也来了精神,“快呈来看看!”
听罢,陈德便举了画朝昭帝呈上。
我正心里偷喜,那边西厥七公主也画好了。偷瞟了一眼,不禁暗自唏嘘——幸好我没有按照原来和孙二商量好的《百鸟朝凤图》,不然就和她画重了。
“哈哈!”接到画后的昭帝大笑出声,好不快乐,“天福,你这丫头怎么想到的?”
“回皇上,”昨日一面后昭帝对我似乎亲切了许多,我也放松下来,“我眼所见者,慈眉善目,我心所悟者,和蔼可亲。”
“老陈,想不到你居然是这幅德行!”昭帝点头,对着陈德打趣道。后者躬身称是。看样子陈德满受昭帝器重。
“父皇,庆泽公主的画作如何了得?可否让儿臣等也观赏一番?”明成太子起身说道。
“哈哈,”昭帝将我的画递给陈德,“快拿给他们瞧瞧,如此画作,可是难得一见!”
下面一阵安静,各个翘首期盼。眨眼间,那画儿由着陈德送到明成太子手中。明成太子展画一观,随后也是抿嘴一笑。好半天,才徐徐开口,“奇作共欣赏,大家都看看吧。”
明成太子话一结束,便走到中央,而旁边的公子小姐也都聚集过来。只见那画儿一传十十传百,而所观之人都是会心一笑,不一会儿,全场哗然。
“想不到福儿绘画如此了得。”正自鸣得意间,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进耳内。
我睁眼一看,果然是长生那家伙。我眨眨眼睛,正要开口,却想起先前的不快,遂假装生气,“长生下次出门,要带上面具才好。”
“恩?”他凝眉。
“不然可要叫那些小姐白看了去。”我鼻子哼气,一想到这里便心叫可惜,那可是叫她们免费看了去的哦。
闻言,长生哭笑不得,“天都女子皆以白面为美,她们看的并非我。”
“谁说的!”听到他解释,我心里一乐,遂口无遮拦起来,“长生最最好看,无人能及。”
听我说完,老成如斯的长生也抬袖掩了口,俊面微红。
我心花怒放,亦是脸颊滚烫。
嘻嘻,我吐了吐舌头,也觉得不好意思,只好叉开话题,“我,我一定努力夺得魁首。”
偷偷瞟着长生,此时他的笑容却僵在脸上,定定看着我,张了嘴正要开口却被前面明成太子打断。见众人齐齐朝我看来,长生便急急退到一边,皱着眉似乎在做什么决定一般,然后一闭眼转过身去走开了。身影绝然。
见长生消失在人群之中,我心里一急——长生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想上去追他又碍于这种场合。我手里搅着衣角,心内一横:待花会结束再细问他吧。
想到此,才慢慢收拢了心思,专心凝听明成太子的赞赏之言。
“……今日比画最为有趣。西厥七公主《百鸟朝凤图》典雅秀逸,凤凰栩栩如生,可谓难得地佳品。”明成太子手执七公主的画,“庆泽公主的《好人有好报》,画法新颖,工笔间亦是趣味横生,倒是前无古人的开山之作了。”
下面的人都是人云亦云,一齐赞赏。
“如此,”明成太子适时总结发言,“今日这画赛,便为庆泽公主胜出。不知七公主可有异议?”
闻言,大家一致看向西厥七公主。
“输便是输,无甚异议。”那七公主一张口,竟是一副全不在乎的口气。这一点倒和西厥斐像个十足。话说,今日怎么没有见到西厥斐,他不是说好要来参加的么?
“既无异议,”明成太子看向昭帝,得到首肯后说道,“那待歇息片刻后便进入最后一赛。”
方才赢得漂亮,我信心倍增。下面猜谜语,我不怕。除了侦桓公主,和我一同参加的还有刑思思呢,我去和她打个商量,让她助我抢到魁首的位子。
一想到刑思思,我转了头,不料她也朝我走来。
“公主,”我还未开口,刑思思便软软糯糯说到,“在东宇时,皇上曾命我夺得百花会魁首。”
什么!
二十二.祭花
“皇上命我务必拿下百花会魁首。”见我一时没有反应,刑思思又重复了一遍。
我愣住,心里一点头绪都没有,半天不知如何接口。
“刑小姐,谁做魁首还得各凭本事。而且,”孙二插了进来,语气愤怒,“从东宇颜面考虑,你与公主谁为魁首都是一样。”
“孙二小姐怕是没有听清楚,”刑思思有些好笑,轻捏着手帕拭了拭嘴角,又缓缓放下,淡眉一挑看定孙二,“皇上是命我拿下魁首。”
一个“我”字咬得特别清晰,不竟叫我一震——莫非,真是如我所想?
“胡说!”似是感觉到我的异样,孙二握住我的手,想了半天才急急道,“皇上怎么偏要你拿下魁首?”
“这个思思亦想不明白,不若孙二小姐去皇上那儿帮思思问问?”刑思思云淡风轻的样子顿时让我通体冰凉。
“你!”
“丽蓉。”我反握住丽蓉的手,浑身发颤但还是极力克制住自己,转头对着刑思思,“刑小姐,我可曾有过不对的地方?”
听到我的话,刑思思愣了愣,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似乎自己也觉得过分,脸上一窘,低了眼睛回到,“不,不曾。”
“那,愿刑小姐不负圣望,拿下魁首。”
丢下这句话,我便拉着孙二走开。
与人伊始,我愿意看到所有的人都是好人,我愿意将所有人都想成好人,即使是做了坏事,我也愿意相信情有可原。但是此时,我很愤怒。
扶了一个椅柄顺势坐下,我浑身似乎脱力了一般,心滞得难受。
“福儿,你别信她,她是嫉妒你表现比她出众。你是公主,皇上怎么可能不愿意你拿到魁首。”孙儿靠着我坐下,安慰我道。
“不,我信她。”轻轻回了一句孙二,也是告诉自己相信这个事实。
不知道刑思思为何突然这般嘴脸,那第一才女的形象顿时倾踏。不愿去猜想她的心理,但我亦清楚她并非愚蠢之人。若没有皇帝哥哥临行前的交待,她决计不会如此说,假传圣旨是要掉脑袋的。
可是,皇帝哥哥让刑思思务必拿下魁首……
而昨日,长生亦告诉我,兄长要我拿下魁首……
我深呼了口气,又轻轻吐出,我一直在逃避的问题——
虽然我一直不愿意承认,但皇帝哥哥与兄长之间的那条鸿沟,或者,或者说是刻骨仇恨,却并未因我的自欺而消失。他们之间并无一人有什么滔天的罪过,但是他们却不得不处于这种对立的状态。这些,我都是知晓的,从兄长出现的那一刻,我便知晓。可是我不知,这种对立会这么快便爆发开来,还如此毫无征兆,叫我措手不及。
我还曾天真地想过,通过我的努力,让他们俩都放下彼此的执念,能像平常兄弟一样和睦相处,彼此搀扶,毕竟他们也是血脉相连啊。
我真是天真!
如今这百花会魁首一事,可不就是我天真地结果么?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苦涩,一股酸胀涌向鼻尖。
是不是,是不是皇帝哥哥一早便料到兄长的意图,或者,兄长亦料到皇帝哥哥的意图。而我却深陷其中,浑然不知。
皇帝哥哥命刑思思务必拿下魁首,却对我只字不提。一想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