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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成长。
霍腾西亚整了整自己的丘尼卡外袍,开始发言,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的宁听着。他们都想起了她的父亲提图斯·霍腾西乌斯,那位上个世纪最伟大的演说家。
“我,霍腾西亚,依照我们这种地位的妇女们,向你们提出请愿的适当方式,我们求助于你们家里的夫人们;但是马尔库斯·安东尼,你的妻子富尔维亚用不相宜的态度对待我们,我们因此被她赶到广场里来了。你们已经剥夺了我们的父亲、儿子、丈夫和兄弟们,如果现在你们又把我们的财产夺去的话,将我们陷入一种和我们的身世、我们的习惯、我们的性别不相宜的地位。
“你们控诉我们的丈夫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因此宣布他们为公敌,如果我们也做了相同的事,那么请你们也像对我们的丈夫一样,宣布我们为公敌。但是我们妇女没有表决过你们中间任何一个人为公敌,没有拆毁你们的房屋,没有消灭你们的军队,或者领导另一支军队来反对你们的话,如果我们没有阻止你们取得职位和荣誉的话——那么,我们既没有犯同样的罪行,为什么我们要受到同样的处罚呢?
“你们为了争夺荣誉和政权而彼此斗争,造成这样有害的后果,而妇女们没有分享这些荣誉政权,为什么我们要纳税呢?全人类中间,因为性别的关系,妇女们是免税的,什么时候曾经对妇女们征过税呢?
“数百年前,由于和迦太基的冲突,而导致罗马城本身的危险的时候,我们的母亲曾经有过一次表现得超乎女性之上的品质,做了捐献。但是那时候,她们是自动捐献的,不是在暴力压迫之下捐献的。而现在祖国有什么紧急危险呢?如果日耳曼人和帕提亚要进行战争,为了整个罗马的共同安全,我们将会效仿我们的母亲;但是为了内战,我们绝不捐献!我们没有捐献给凯撒或庞培。马略或秦纳没有向我们征过税,独裁官苏拉也没有向我们征过税。而今天你们却说,你们正在恢复共和国,必须要向妇女征税!”
霍腾西亚的话激起了三巨头的怒气,男人丢掉生命也保持了沉默,而女人,仅仅为了金钱,敢于当众聚会,并一针见血地指出三头同盟是为了自己的私利,阴谋发动内战,颠覆共和国的根基。
“这实在太让人恼火了。”雷必达霍然站起来,他捋了捋托加的袖子,指着霍腾西亚大声说道:“你居然要求我们,罗马最高的行政长官们,向一群鄙陋无知而又坐享其成的女人,解释我们法令的理由。”
霍腾西亚没有被他吓到,而是针锋相对地说:“在你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虽然是个不曾参加过战争的女人,但我的怀抱里,难道你们忘了?你们也曾向我哭泣,哭泣着寻找母亲的怀抱。而现在你们长大了,可以拿起刀剑了,却不是对着罗马的敌人。你们现在,把带血的刀剑,指向了自己的亲人!指向了曾经抚育过你们,看着你们成长的亲人!”
雷必达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么,在男人为国家杀敌,当男人在军队中服役的时候,你们又在做些什么?共和国面临着分裂,我们的敌人强大且控制着最富有的地方,而你们,自称抚育男人长大的女人们,在如此危急的时刻,却连一点金钱都不肯拿出?”
“不用再说了。”安东尼也站起来,挥舞着手臂,他的双眼已经转向了侍从们腰下的短剑。他相信,雷必达和屋大维跟他也是一样的想法。
然而安东尼的命令还没出口,屋大维从容地发言了,他的语气冰冷:“霍腾西亚,如果我没记错,嫁过三个丈夫,最少有过十个情人,更不要提在奥斯提亚的风流韵事。我实在无法想象,罗马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放荡的、不贞洁的女人们满街都是,她们不知羞耻,夜深人静,乔装打扮,她们在广场、街道上勾搭男人,无论是平民、角斗士、奴隶,甚至肮脏的掏粪工,清洁工,和畜牲们睡在一起的放羊倌,只要需要,只要他们够漂亮、够健美,就统统可以到她们的床上去,在这些所谓的贵妇人身上得到满足之后,还能再得到几个金币的奖赏。
“难道这就是罗马女人优雅和贞洁的典范?她居然还敢说,是她们抚育了罗马的男人,难道她们就没有看到,是她们的所作所为,她们的教育,她们的鼓励,她们的纵容,已叫罗马的男人都成为了什么样子!
“他们已经逐渐淡忘勇气和荣誉,他们的眼中只有追逐女人和享乐。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时刻,强大的帕提亚人、野蛮的日耳曼人威胁着共和国的边疆,在内部共和派则挑动国家的分裂,曾经强大的罗马啊,难道你们没有发现,此时就如同危卵上的城市,时刻有覆灭的危险。
“在执政官就职的典礼上,我就曾经发誓,要让罗马再度变成曾经的纯洁国度,让诚实的男人得到应有的尊敬,让贞洁的女人重又成为人们尊敬的对象。我绝不能忍受,叫腐朽和堕落,控制罗马人的灵魂,我更不能忍受,那过去的光辉和传统,就这样烟消云散。
“腐朽和堕落,在一步步侵蚀罗马的根基,而只有那光辉的信仰,才是我们罗马强盛不息的唯一保证。
“但现在,这些女人们,腐朽和堕落的女人们,就在她们勾搭男人的广场上,又义正词严地在对我们,为共和国流血、牺牲,最荣誉、最光荣的军人们指手画脚!她们怎能如此的不知羞耻!”【注2】
说到这里,他再也无法忍受,多日来的克制化为这一刻的怒火,要不是麦卡纳斯看出不对,及时拽住他的手,他冲口而出的话语,一定将整个广场染红。
“把她们赶走!都赶出广场去。”安东尼吩咐士兵们,他们都举起了盾牌,正准备执行命令。
然而广场上的人听清楚了霍腾西亚的演说,但却没有听到屋大维的反驳。见到士兵们的行动时,他们就开始大声喊叫。显而易见的,同情弱者是民众们的天性。
朱利亚法庭内一时静默无声,他们都听到了外面铺天盖地的喊声。侍从们也停了手,同他们的领袖一样,他们清楚,惹怒了人民是什么样的后果。
霍腾西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人民支持她们,就意味着真理和正义也在站在自己这一边。双方僵持着,彼此都不肯让步。
渐渐地,门外排山倒海的呼声似乎低了一些,好像有人安抚民众的情绪。
“怎么回事?”安东尼问道。
“大人,克劳狄亚小姐来了,她正在对民众讲话。”站在门口张望的拉比耶斯回答。
同克劳狄亚一起来的,还有几名诸神祭司,他们带着一只献祭用的羊羔。克劳狄亚正在把这只羊羔的内脏展示给民众,她用一支铁笔将羊肝翻来覆去地检查着,数着肝脏上的圆形突起,检验羊肝的形状,最后她说:“这只羊的肝脏有问题,作为朱诺的首席祭司,我有责任告诉大家,今天确实不是通过法令的吉日。执政官们将另选日子做出决定,大家还是回家去吧。”
霍腾西亚被她攻了个措手不及,她率领贵妇们来法庭之前根本没想起有占卜这件事。在场的民众们低声议论起来,并且开始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开。
“夫人,事实就是如此。等到明天,执政官们会做出公正的判断。”克劳狄亚带着祭司特有的悲天悯人的笑容对她说道。
其余的贵妇们也劝着霍腾西亚,对于占卜的结果,她们是深信不疑的。
“好吧,但愿下一轮不会像今天一样以失败而告终。”霍腾西亚终于做出了让步。
克劳狄亚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招看似漂亮,事实上顶着违反法律的危险。因为作为一名诸神祭司,只有当得到执政官的授命,才有资格通过占卜来确定吉凶。幸好,在场的普通民众,没人有意识指出她的行为不符合法律的规定。
妇女们离开了,市民们逐渐散了。克劳狄亚转身走进了朱利亚法庭,那几个被民众逼得毫无办法的男人都张大眼睛望着她,仿佛不认识。
“请几位执政官原谅我的行为。”她对他们行了一个礼,“我擅自做出了一件违反法律和诸神意愿的事。”
她走到屋大维身边,半蹲下来握住他的手, “对人民可以在一件事关重大的事上,用阴谋欺骗他们,但却不能在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上,面对面的激怒他们。”
这句话当然也是对安东尼和雷必达说的,显然克劳狄亚的目的达到了,屋大维轻轻抚摸着妻子的手,安慰着她。他抬起眼说道:“安东尼,即使是对的,有时候,我们也不得不退让。”
“可我们需要两亿个铜币!这一千四百个人,是经过计算后得出的数字,减少一个,我们便得不到我们想要的数目。”安东尼愤愤不平,虽然他觉得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