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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边哭边瞟了元老院的行动,到差不多的时候,他调整了情绪,伸出手向着卡皮托神庙大声疾呼:“罗马的保护神,朱庇特和其他的神明啊,我是准备按照我所宣布的誓言替他复仇的,但是干这些事情的都是罗马的正人君子啊,那些和我的品位相等的人认为特赦令是有益的。我们最好是考虑现在,而不要考虑过去,因为大难已将临头,假如不是在此地已经发生的话,恐怕我们会陷入我们以前的内乱中,并且会丧失城内所仅有的显贵家族,那么,让我们歌唱我们常用的挽歌来哀悼他,护送这位神圣的死者往幸福之乡去吧!”
说完,安东尼好像着了魔的人一样,他卷起长袍束在身上,从讲坛上跳下来站在石棺的前面,把身体弯到石棺上,又直起身来,举起他的双手向着天空,开始大声唱赞美歌,歌颂凯撒为天上的神。祭司们的声音随着他,用最悲伤的音调哀悼凯撒,在场的人民也逐渐加入了歌唱的行列。
在乐队的伴奏下,凯撒的遗体被高高地抬起。突然,讲坛旁竖起一尊蜡制的凯撒全身雕像。蜡像做的栩栩如生,逼真地展现出残酷地扎在他身上各部分和脸上的二十三处伤口。人民再也不忍看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个悲惨景象了,人们的心碎了,向着元老院,向着凶手们的住宅冲去,叫嚣着要放火烧了他们的房子。整个广场成了愤怒的海洋,人们焚毁了元老院议事大厅的所有摆设,凶手们的住宅被洗劫一空。他们到处奔跑去寻找凶手们,可是凶手们早已逃到城外去了。群众因愤怒与悲伤而疯狂了,当他们遇着保民官秦纳的时候,因为他的名字和攻击凯撒的大法官秦纳相同,便被撕成碎片。
留在广场上的人们搜集了一些木材和长凳的碎片,做成一个火葬堆。安东尼等人将凯撒的遗体抬上去。最后凯尔旁尼亚合上了死者的眼皮,把一个铜币塞到死人的嘴里,以便他付给卡隆,充作渡过波浪汹涌的阿凯伦河的船钱。接着,她在凯撒的嘴唇上吻了一下,按照风俗大声说:“再会了!按照老天安排的次序,我们会跟着你来的。”奉献人就在乐声中把好些指定作为牺牲的动物牵过来杀死,把它们的鲜血与牛奶、蜜和葡萄酒掺和在一起,然后拿来洒在火葬的柴堆周围。
人们开始向柴堆上面浇香油,抛掷种种香料,堆上不计其数的桂冠和花环,花环不但盖满了整个柴堆而且在柴堆四周厚厚地叠了起来;送葬队伍把一些游行的装饰品丢在上面,士兵们把他们的冠冕和许多军事奖品也丢在上面;贵妇们留下了素色头巾和贵重的首饰。
最后安东尼接过火炬点烧火葬堆,一阵火焰突然迸发出来,随即迅速地蔓延开去。终于,整个柴堆发出无数婉蜒飘动的火舌,而且被云雾一般的芳香的浓烟所笼罩。全体人民整夜留在火葬堆的旁边,为凯撒守灵。
当凯撒的遗体化为一小堆白骨和石灰之时,哭丧人流下悲痛的眼泪,发出呼天抢地的哀号,把凯撒的骨灰收集起来,放在一只精美的骨灰瓮里交由凯尔旁尼亚保管,随后这只将骨灰瓮安放在宏伟陵墓中。
第二天早晨,地平线上出现了霞光,它们仿佛是一场冲天的大火的反光,染红了“七丘之城”周围那些小山的山顶。
安东尼站在朝霞之下,知道罗马已经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经过这场暴乱,布鲁图和卡修斯等人再也无法在罗马安身了,元老院更是被证实了见风使舵的特质。没有人能阻止他取代凯撒的地位,除了一个人——凯撒的法定继承人盖乌斯·屋大维。
Chapter29 卡普亚重逢
凯撒惊心动魄的葬礼已经过去一个月多了,如今罗马的统治大权在安东尼家族的三兄弟人手里:盖乌斯·安东尼是行政长官,卢奇乌斯·安东尼是保民官,而他们的兄弟,也是最著名的马尔库斯·安东尼,则是唯一的执政官。
在强权的压制下,元老院被证明为是完全不中用的。尽管他们在事后谴责安东尼不该发表他的葬礼演说,因为罗马人民主要是受了那篇演说的煽动,不顾最近通过的特赦令,搜查全城,以便纵火焚烧凶手们的房屋。但是当安东尼将军队带入城中,血腥镇压了民众的叛乱,议员们看到奴隶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自由民被丢在塔彼安悬崖下,就再也无法对安东尼表示谴责了。
当然安东尼对元老院也表示出和解态度,至少他还不准备把自由卫士们赶尽杀绝。在安东尼的默许下,一些从凯撒手里行省总督职务的人已经前往就职了,德基姆斯·布鲁图前往山南高卢、盖尤斯·鲁弗斯逃到了小亚细亚、辛伯尔则前往比西尼亚。马尔库斯·布鲁图和卡修斯则被委托负责管理从世界各地运来罗马的谷物,直到他们去作行省总督的时期到来为止。安东尼还建议把塞克斯图斯·庞培【注1】从西班牙召回,以保障布鲁图和卡修斯的安全。这让元老院相当欢喜,因为他们一直对自由卫士们持同情态度。共和国终于会恢复,元老院终于恢复了权威。在数次元老院会议上,议员们都齐声称赞执政官安东尼品德高尚。
安东尼也没忘了关照凯撒派的成员。同为执政官多拉贝拉被打发到叙利亚去对付帕提亚人,因为安东尼告诉他叙利亚行省大有油水可捞,多拉贝拉便放弃执政官的位置欢天喜地地去了。雷必达在安东尼的照顾下继任大祭司,在和谈结束后去了近西班牙。手中有军队的行省长官大多是凯撒派,如山北高卢的卢奇乌斯·穆那提乌斯·普兰库斯、远西班牙的阿西尼乌斯·波利欧。安东尼向元老院把马其顿行省要过来,并着手关注军团的需要,五月初,他便到各个行省管理土地的分配和军事殖民地的建立。跟着他去的是他的妻子富尔维亚,也是他的顾问,一位带剑的女将军。
由于男女主人不在,卡利奈官邸连最起码的社交宴会都懒得举行。不过为了庆祝维尼亚小姐回家,还是象征性召开一次欢迎宴会。照例是和两位小姐比较亲近的年轻贵族们,他们大都出自罗马上流社会最高贵的七个家族【注2】。
刚从雅典回来的盖乌斯·科尔涅乌斯·迦卢斯【注3】是一位相当有趣的人物,他是一位抒情诗人,师从卡图卢斯。本来他与两姐妹只是点头之交,但是自从他与维尼亚在奥斯提亚重逢之后,两人的关系就亲近了许多,并且一起回到罗马,见到这个迦卢斯,克劳狄亚就在想他会不会染上他的老师那种多情的气质,当年卡图卢斯和特尔提亚姑妈的绯闻可是传遍了整个意大利。
此时在大理石的阳台上,迦卢斯奏着竖琴,在人群中间朗诵着一首《牧歌》:
让我们唱雄壮些的歌调,西西里的女神,埃涅阿斯与狄多
荆榛和低微的柽柳并不能感动所有的人,
要是还歌唱山林,也让它和都护名号相称。
现在到了库玛谶语里所谓最后的日子,
伟大的世纪的运行又要重新开始。
……
“非常好,迦卢斯。”维尼亚拍手称赞道,转向姐姐问道:“克劳狄亚,你说呢?”
克劳狄亚有些心不在焉,回神说道:“修辞语言没的说,只是我觉得合式【注4】还欠缺些。伟大不平凡的对象所唤起的高亢强烈的情绪,不是单纯的牧歌所能表达的。”
“你的要求太高了。”维尼亚接着说道:“迦卢斯,这是你写的吗?”
“不,是一位刚到罗马的年轻诗人。”迦卢斯笑着说:“他比我有才华多了。”
“他叫什么名字?”
“普布利乌斯·维吉尔【注5】。”
克劳狄亚拿起迦卢斯放在椅子上的书版,然后仔细读了一遍,颇为深思地说:“假以时日,他会成为罗马的桂冠诗人。”
“那么,我一定转达你对他的评价。”迦卢斯说。
“人所有的,也不过就是天生的才能罢了。”维尼亚带着娇滴滴的笑意。
宴会还在继续,法布里阿斯看见他的小姐独自一人坐在水池边,望着一池春水发呆。她拿起一颗小石子扔到池里,激起层层水花,也惊动了正在饮水的那只灰色大鹦鹉。它飞到她的身边,翅膀扇起的水滴溅上了克劳狄亚的衣裙。
“该死的东西。”她伸出手让这只聪明的鸟儿站在手指上,带着哀怨的眼神问道:“你说我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他呢?”
鹦鹉歪着头,用希腊文大声地叫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永远就知道我不知道,傻东西。”克劳狄亚用手指点着它脑袋:“也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能指望你呢?”
从三月十五日阿提亚的信送出去,已经快两个月,还是没有消息。凭着那枚戒指,她动用了罗马城里所有凯撒帮【注6】的力量。她惊叹于凯撒所豢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