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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如此,麦卡纳斯。”克劳狄亚笑着说:“我可能永远也把握不了它的奥秘,但也许有一天我们可以把它放在罗马的图书馆或者大学里,让学者们去发展希腊人的智慧。”
一个服装简朴的老人出现在神庙的石阶上,显然他是位重要人物,因为不断有人上前和他打招呼,他挤过人群,向克劳狄亚他们走来。
麦卡纳斯向自己的同伴问道:“他是谁啊?”
“凯撒的书记官。”克劳狄亚回答:“麦卡纳斯,你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当然指凯撒,麦卡纳斯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法布里阿斯抱着书写板从台阶上下来,用略带苍老的声音笑吟吟对他们说:“克劳狄亚小姐,凯撒请你和这位年轻人明天上午到多姆斯六角厅去,并且把星球仪也带去。”
在这之前,凯撒正为盖尤斯·鲁弗斯肆无忌惮地向外国人出售公民权而恼火,“啊!鲁弗斯,鲁弗斯!本来我准备让他担任明年的保民官的,现在全完了。”
“他的生意做得大吗?”卢奇乌斯·凯撒问道。
“他所得的赃款足够在最豪华的阿文亭区买下一所豪华的住宅。”马尔库斯·布鲁图嗤之以鼻,“听说他今天上拍卖会去了,他勤奋地不放过任何一个占便宜的机会。”
刚刚主持完拍卖会的德基姆斯·布鲁图对自己的堂兄说道:“马尔库斯,我正准备告诉你们拍卖会的奇闻呢,鲁弗斯被狠狠地摆布了,拿一千万赛斯特尔赛斯买了一堆废铁。”
凯撒眨眨灰蓝的眼睛,“是谁这么精明,居然骗过了鲁弗斯。”
德基姆斯想了想,说:“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小子,叫什么盖乌斯·麦卡纳斯,他是和安东尼家的克劳狄亚一起来的,应该是他们两人共同的主意。”
“快说说,他们怎么诱使鲁弗斯上当的。”马尔库斯·布鲁图插道。
“他们总共就做了三件事。”德基姆斯说道,伸出一根手指,“麦卡纳斯一进来就看出五号拍卖品,菲狄亚斯的雅典娜像是赝品。”
“不可能,要是赝品怎么进得了庞培家族的收藏?”卢奇乌斯·凯撒以一名资深的鉴赏家的身份质疑道。
“在场的人都这么说,而麦卡纳斯没有用手摸也没有用检测,就一口咬定是赝品。我叫来专家鉴定,真的是赝品。”德基姆斯叹了口气:“菲狄亚斯的雕塑在底座边上都有本人的名字。”
凯撒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这倒没什么稀奇,他可能学过专业的鉴别知识。”
“当然不算什么,”德基姆斯说道:“当这座雕像无人问津之时,麦卡纳斯却拿了二十个塔兰特买下它。”
“都是赝品还买?”马尔库斯·布鲁图惊讶地说。
“麦卡纳斯说,既然这座雕塑仿制的惟妙惟肖,一般人肯定做不出来的。果然,在雕像底部的一个隐秘处,发现了帕拉西克特列斯的名字。”
卢奇乌斯·凯撒以专业的语气说:“二十塔兰特!这座雕像的价值至少二十倍于此都不止。”
“接下来他又做了什么?”马尔库斯·布鲁图说道。
“麦卡纳斯没有行动,倒是克劳狄亚出价八十塔兰特买下了一座陈旧的天文仪器,我开始也不懂为什么值这么多,后来法布里阿斯告诉我这是阿基米德的星球仪……”
全场哑然无声,凯撒好容易挤出一句话:“居然让这样的东西流落到拍卖会上。”
马尔库斯·布鲁图问道:“那它价值多少?”
卢奇乌斯·凯撒思量了一下:“无价之宝,这件仪器的意义或许可以媲美西比尔圣书。”
德基姆斯惊得吐了吐舌头:“朱庇特啊,我当时还纳闷着为什么全场表现地那么惊异!”
“幸好是识货的人买下了。”凯撒叹道。
马尔库斯·布鲁图稳定了一下情绪,接着问道:“还没讲到鲁弗斯花的冤枉钱呢?”
德基姆斯伸出第三根手指,说:“这就是第三件事了,麦卡纳斯买下雕像之后一直在场中转来转去,最后居然对展会角落里一把破旧的长刀发生了兴趣,盯着它久久不放,并问这把刀是谁的。一个侍卫站出来说,那把刀是他的。麦卡纳斯就问他卖不卖?”
“难道这把刀里面暗藏玄机?”马尔库斯·布鲁图说。
“我也这么想,克劳狄亚也以她的行动证实了我的看法。”德基姆斯理了一下逻辑:“她对那个侍卫说愿意出一百万赛斯特尔赛斯买下来,麦卡纳斯当时就说他要出两百万赛斯特尔赛斯,侍者当时就听傻了,正想答应麦卡纳斯,克劳狄亚立刻加到四百万,两个人就争下去,这时旁边的人也坐不住了,开始纷纷喊价。”
凯撒笑起来,“盖尤斯·鲁弗斯喊得最厉害?”
“正是呢。这把刀的价格从一百万涨到六百万,麦卡纳斯又加到九百万,最后鲁弗斯当场喊出一千万,那两人都摊手认输。”德基姆斯讲到这里就忍不住笑出来,“鲁弗斯洋洋得意,并虚心问麦卡纳斯,他为何如何看重这把刀?”
“那他怎么说?”
“麦卡纳斯微微一笑,说了句,‘尊敬的元老,它一文不值,你上当了。’”德基姆斯补充道。
凯撒哈哈大笑:“一个价值一千万赛斯特尔赛斯的玩笑,好个聪明的孩子!”
“简直完美无缺,”卢奇乌斯·凯撒捋了捋雪白的胡子,“他还拉了我的侄孙女做同盟,可信度大大提高。”
“早该有人给鲁弗斯这样的教训了。”马尔库斯·布鲁图由衷地说。
凯撒暗忖道,好一个麦卡纳斯,他寻找已久的年轻人终于出现了。
Chapter18 关于宇宙的思考
凯撒独自一个人站在窗前,想起白天卢奇乌斯的话对他的质问。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合并行省、颁布土地法令、赋予公民权、进行市政建设,自己要做的事实在是太多了,而人生又如此的短暂。眼前淡怡而明净的夜空更令他感到人类的有限和自然的永恒。
随着病痛的折磨,他感到自己不久将离开人世,他已经五十五岁了,算不得短命。凯撒明白,任何一个伟人,都有走向穷途末路的一天。到那一天,罗马的问题就会自动暴露出来,罗马并非看起来的那样固若金汤,人们都在不择手段地谋求自己的政治地位。当他们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抢夺一把椅子或者一片面包时,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可能在自己还没有达到目的时,就已沦为自己的欲望和与自己有着相同欲望的人的牺牲品,即便达到了自己预约的目标,也毫无安全感和成功的喜悦,因为四面都有虎视眈眈的人群在盯着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东西,企图取而代之。
他觉得要防止罗马内部发生严重的分裂,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十五年前苏拉所创立的那套宪法而今早已不再适用,虽然公共秩序有所恢复,但元老院内的分裂因素大梁存在,凯撒希望通过新通过的法律对罗马的那些野心家有所牵制。各种迹象表明,罗马的商业恢复得也相当好,而最高法院也在停止了数十年之后第一次正常运转了起来,平民大众逐渐意识到自己的人权,因此第一阶层所有的特权遭到了史无前例的质疑和挑战。
凯撒知道最核心的问题还是在于自己,作为一名独裁官,人人都想取而代之。他希望,当自己作古以后,罗马的未来更加光明而不是走下坡路。可是,罗马的出路在哪里呢?对此,连他自己都茫然不知!罗马是永恒的,它有自己的命运和既定的轨道,同样,凯撒也有自己的宿命。也许不必去想那么多,让历史自己选择吧,但是也不能完全撒手不管。
谁,谁,谁?谁才有资格成为凯撒的继承人?凯撒的继承人在自己死后就将继承自己所有的家产。一旦遗嘱生效时,罗马的命运也随之改变了。在那不勒斯,凯撒把自己的继承人锁定在德基姆斯·尤利乌斯·布鲁图·阿尔比努斯和盖乌斯·屋大维·图里努斯两个人身上。
他合上自己的眼睛在头脑里勾勒出他们的面容。
德基姆斯·布鲁图金发碧眼,看起来温和而顺从,可细看他的眼神,就会发现他眼底的坚强和睿智,嘴形坚定而有魄力,脸上充满着男性的魅力。不过他母亲方面的血脉对他的事业造成了不利影响——德基姆斯·布鲁图继承她母亲闪普罗尼乌斯·图狄塔尼家族放荡不羁的作风,凯撒对布鲁图所做的风流韵事也早有耳闻。
而盖乌斯·屋大维高挑而纤瘦,有一张亚历山大大帝模样的脸,漂亮的五官有些俊秀过头了,仔细探究他面容你会发现他的眼睛里透出的审慎和威严,他的嘴和下巴同样坚定而有魄力,兼有年轻人的勇气和成年人的谨慎,可惜他的年龄和身上的顽疾哮喘症——是巨大障碍。
“是时候决定了!”凯撒用希腊语说道。这是他第二次走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