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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娥眼里似乎陡然增了光芒。
“王后,您猜是谁来了?”
“这天清宫来的无非就是来送药的宫女和诊脉的医官,还能是谁?莫不是你看上的哪个俊俏的医官吧?”
我看着念娥两眼泛光的样子直想笑。那个年轻医官,天天都来,我,他自然是看不上。念娥每次见到他都紧张得厉害,看来是动了心。那医官长得俊俏,与可爱的念娥看对眼也不是不可能,想到这个,我笑了笑。
“王后就会拿我开玩笑。”念娥立刻脸上飞起两朵红晕,“是水君,水君来看您了。”
心里一紧,手中惊得出了汗,差点滑掉一只冰玉杯子。
“说我睡了,我不想见。”忽而如冰冻了许久的心脏又开始跳动,那从心肌迸发出的血直冲天灵盖,眼前差点一抹黑什么也看不见。拖沓复杂的长裙也差点把我绊了个四仰八叉。
害怕啊,真害怕。他就这样消失也好,就这么两不相见也好。他为什么在我已经等待得快要忘却的时候,突然出现呢。
我真的,几乎已经忘了自己还是他的王后。
我曾无数次幻想能嫁给他,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光景。
而人的记忆实在是一个很可恶的筛选器。随着时间的拉长,那些好的就如夜空的星辰越看越明显,而那些坏的就如埋在雪里的钻石不仔细看就可以完全忽视了。
而我承认,平日里的凄怨在听到“水君来看你了”的时候完全驱散了,就像被遗忘的孩子忽而又被大人抱起来。
像我这种记吃不记打的人,活该死无葬身之地。
“不想见我就走了。”
平地一声雷。
仿佛是一道闪电打在我眼前一般,又如一道定身符咒加身一般。
十年了。
熟悉的声音。
十步之隔。
念娥识趣的退了下去,于是天清宫大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时间重重叠叠看不清前路。
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我记得起来和记不起来的他的种种话语,一瞬间挤挤挨挨混合着那股直冲天灵盖的鲜血,激荡得我想要尖叫。
如果时间和岁月可以像路一样盘曲折叠,那它一定像我半夜惊起的梦一样光怪陆离。
他在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再熟悉不过的容颜在光影里一点点明显起来。
岁月在他身上似乎一点都没有留下痕迹,没有一丝褶皱,没有一点瑕疵。他是最高的水神,我怎么会忘记。
而我,自从接受那些惊艳动人的草药之后,也没什么力量能够让我衰老了。
我们就像刚刚分开了不久。
我们这两个被时光遗忘的人,站在彼此的咫尺之前。
他冰霜敷面,却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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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帮我个忙
当第淼停住他的步伐时,我已经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那圣水果的清香,淡淡的芬芳就那么轻轻地填满了我的鼻腔。和窗外的寒风一样能让我鼻子有酸涩的感觉。
“阿连。”他轻车熟路的走近我,打量着我。我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我承认他那轻不可闻的呼唤却几乎要夺走我的魂魄。
我慌不择路地还是想逃,却如同浑身是水的泥娃娃一步也迈不开。
手腕上传来冰冷甚至刺骨的熟悉触感,他伸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腕。
“放开。”我听见我的声音在颤抖。
“如果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你就尽管甩开。”我看见我的手被他紧紧抓举着,血液都要凝固了。
“如果你不希望你的父母亲友安稳终老,你尽管离开这里。”不知多少年前,他对我这样说过。今日这句话,说得和当年一模一样。
我目不转睛看着这个和当年没有丝毫区别的人。
“……你说吧,我听着。说完……说完就走吧。”我叹了一口气,还有什么办法呢。
“连锡,这十年我并没有不管你,你用的这些草药都是我亲自准备的。”
“我知道。”
我知道这些用来维护我身体的草药是他吩咐的,那个医官也是他留下的。但是要说“亲自”,除了那个能让他倾心的紫衣女子还有什么是能让他亲自的呢?我么,我没有这个福分的。
我冷眼看着他,我知道他的所谓“亲自”不过就是“亲自”下了一道命令。
他也冷眼看着我,仔细打量着我的脸,我躲避了一下,头扭过去,用手挡了。
“很丑,不要看。”
其实,我虽然许久不曾照过镜子,可是这毕竟是我自己的脸。这张脸当年是怎么毁掉的,后来又是怎么补救的,我历历在目。所谓的精致,不过就是揉碎之后的拼接。精致得虚假。
他却捧过我的脸颊,那么熟悉的脸就这样重新落在我的眸子里。
他温柔的鼻息扑打在我的脸颊,就像桃花瓣飘落到脸颊上一样迷人。很当年一样的迷人。
“不丑,很好看。”
我掰开他的手,退了一步。不要再骗我。
“阿连,十年让你等久了。”他却不计较微笑着把我拢进怀里。我闻到他熟悉的气息,真的好闻啊,那些好闻的气息就快把我心中的块垒暖化了。
“那你……为什么不来看看我。”我抖着手,抚上他宽阔熟悉的背。
“本君是瞬水的帝王,统领这里万物,况且大战之后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如何分身?”
他拦过我的腰,就和很久之前那样。我僵硬的手木讷的伸出去环住他魁梧的腰。
他在我左耳边轻语:“况且……十年对我们来说……算什么……”
左耳一热,我无力地伏在他的肩头,由轻轻地抽泣变成了放肆的大哭,就连当年也不敢的大声的哭。
他并没有推开我,反而轻轻地抚摸我的头,我的脊椎。我埋在他宽广的胸膛里,眼泪湿了他的一片华袍。在他离开的日子里,没有人愿意和我讲话,更不要说这样踏实的怀抱。我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害怕一睁眼,他又消失了。
他抚摸着我每一寸肌肤,只是这每一寸皮肤都曾经被他折磨的鲜血淋漓。
他假装不记得,我也假装已经忘记。
黑夜是最好的保护色,就算如何翻云覆雨只要到天亮就会消散干净。
次日,我没有再独自一个人看晨曦。我伏在第淼健壮的胸前,听那有力的心跳声——那种心跳和我这种半死不活的心跳是完全不同的。
我不舍得睡,睁大眼睛看了他一整个晚上。
他的美,是我无论喝多少草药都无法达到的。属于水的灵动之美和阳刚的男性之美的最完美结合恐怕天上地下就我眼前这样一个男子。而做他王后的我,相形见绌的不忍直视。
黑夜里的风雨会不留痕迹,但是草木会记得。
天亮后,他睁开眼睛,看着垂着头看他的我。长臂一伸,把我揽过:“阿连,再帮我一个忙好么……”
又是和当年一模一样的话,温柔无法拒绝。那一次,让我付出了无法挽回的代价。这一次……又要来一边么……
我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几乎立刻弹跳着坐起来,甚至有些颤抖。
他却仿佛没有注意到我动静一般,淡淡道:“这一次,很简单……”
暮焰帝国残余势力来犯,百姓无辜,生灵无辜。瞬水帝国不愿意再交战,也不愿意让自己的边疆反复收到侵扰,而最快最便捷的方法就是让我这个久居宫闱的“利器”再次出动。
“所以,这才是你来的目的对么……”我的声音不可遏制的颤抖着。
他眸子里看到我,应该眼眶很红。他起身,目光深处是帝王一贯的冷漠,一如新婚之夜后的清晨。我为他束发,为他更衣。
我看着眼前这个一言不发的男人,顿时觉得他能为了天下苍生,竟然能在我这里出卖一夜尊严,真是了不起。
若不是的确有些怒了,我也不会陡然生出这么轻蔑的想法。
但是轻蔑归轻蔑,我把玉带递给他时,心里更加陡然生出一种仓皇和凄凉。
就好像是在诀别一样。
怎么……这么不安。
他却垂下眉眼,轻轻的握了会儿我冰冷的手,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最后还是毅然决然的走了。
这一次,我没有再唤他,我知道唤了他,他也不会回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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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圣旨难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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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昌炎的信是在一天之后,他告诉我他的确已经到了瞬水境内。
昌炎是暮焰帝国的国君,十年之前,他哥哥玉炎死在我眼前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弱小的火神。能用的火的技能,还不如他哥哥的一半。
但是毕竟是命中注定的“火神”,学习,就像夺回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么简单。
很快,随着他的神技越来越卓越,他便坐稳了暮焰国君的位置。
我在那些不忍提及的岁月里,也许与他有一些交集,但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到底是有怎样的过去,让他可以把我这个杀兄仇人,当姐姐一样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