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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雪,你愿意嫁给我吗?”
夏小雪被他这一系列的动作给吓傻了,本来就不知道要说什么的她,这个时候更加说不出话来。
她认真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举着一枚丑戒指的肖亦凡,心里那样复杂。
这不就是自己在梦里想过很多次的情景吗?花前月下,月黑风高,肖亦凡跪在自己面前举着戒指向她求婚,然后自己会微笑着流下泪来,欣然地拿过戒指,自己戴在无名指上。
多好,多美,多感人,多让人期待,美得仿佛童话故事。
自己仿佛睡着就是睡美人,穿上玻璃鞋就是灰姑娘,跃入海中就是人鱼公主,一个人就可以涵盖迪斯尼的公主系列。可事到如今,当一切都如自己所愿发生的时候,她却没办法接过那枚戒指,戴上,然后欢天喜地地嫁给他。
不是因为戒指不够美,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不可以那么自私,更重要的是,夏小雪不想自己是一个逼婚的贱女人,她要的是肖亦凡心甘情愿爱她,不是为了那天杀的责任感。
她看着肖亦凡真诚的眼睛,认真的,纯粹的,心里终于做了决定,她平静地对肖亦凡说:“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如果你想知道原因,那么我告诉你,因为这样对你不公平,对我也一样。”
说完,夏小雪转身离开。一条腿还跪在地上的肖亦凡,仿佛被雷击中的小鸭子,有点呆傻地懵了。
只要你相信我
夏小雪没走出几步,就被一瘸一拐追上来的肖亦凡拉住。
他的腿刚刚在蹲坐的过程里,麻掉了。
夏小雪没回头看他,她怕看见肖亦凡又对她使用那种几近哀求的绵羊般的眼神,那是她最没有办法抗拒的。她记得之前很多次,当她看见肖亦凡和陆露牵着手从她的眼皮底下安然走过,她都告诉自己要忘记肖亦凡,要对肖亦凡之后提出的所有要求予以拒绝。
可是每次当她下定这样的决心之后,最终还是会被肖亦凡的绵羊眼神攻破最后的防线。即便方芳无数次咬牙切齿地咒骂,“双鱼男都是只会装无辜的大人渣”,也并未让夏小雪这只天蝎女翻然醒悟,回头是岸。
就是这样的眼神,成为夏小雪爱情滋生的温床,等她有一天真的决定要回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对肖亦凡的那颗爱情的小火种,早已经在她的心里蓬勃蔓延。星星之火,早就燎了原。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不是梦醒后无法回头,而是等到猛然觉悟,却发现自己明知前方是悬崖,却不想回头。
“夏小雪……”见夏小雪没有回头看他,肖亦凡用颤抖的声音说,“为什么每次你都要用自己认为对的方式,来解决我们两个人都必须面对的事情?”
“不为什么,对我来说,我的方法是最好的、最公平的。”
“这件事情本身就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我做了一件事,然后我必须要去面对和承担,就是这么简单。”
听肖亦凡这么说,夏小雪回过头坚定地看着肖亦凡的眼睛,问:
“你觉得这件事情很简单吗?那我问你,你跟我结婚,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把我当成什么?”
肖亦凡不说话了,他确实是没有什么话好说,把夏小雪当成什么?即将给自己生一个孩子的女人,被自己酒后乱性搞大肚子的女人,曾经对自己关怀备至但是如今却让自己不得不去面对两个人之间特殊情感的女人?……
总之不管是什么女人,肖亦凡都没有办法告诉自己,也没有办法告诉夏小雪说这是自己心爱的那个女人。
肖亦凡不说话,夏小雪继续问:“你刚刚向我表白,向我求婚,是因为爱我,还是……只是因为内疚?”夏小雪的声音有点哽咽,但她还是深吸了口气,继续把话说完。
“两者都有,也许。”肖亦凡说。
“也许?好吧,就算是这样,那你对我的爱,究竟是因为习惯或者依赖,还是只是因为爱我而已?”
肖亦凡沉默了,他从不知道原来夏小雪可以这样伶牙俐齿,堵得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此时的夏小雪就好像一个法官,宣判自己有罪,并且列举了所有对他不利的证据,让他没有任何回天之力。
夏小雪看着肖亦凡,她笑了,她笑得很坦然,也很绝望。
而后,她甩开肖亦凡的手转身离开,那背影虚弱又凛然。
她知道一切都跟自己料想的一样,她太了解肖亦凡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他背后,帮助他,了解他。
她何尝不知道肖亦凡不可能察觉不到她对他的感觉,她只是装傻。
她所知道的肖亦凡,比任何人知道的都要多,如果有专门的“肖亦凡考试”,夏小雪绝对可以以最优异的成绩考进世界上任何一所名牌大学。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其实她自己早就知道答案,知道肖亦凡的心,只是她依然想听见他亲口说出来,亲手给自己一刀,她才会觉得这世界多么活泼又可爱。
当夏小雪即将迈出校门的那一刻,她听见身后的肖亦凡用近乎嘶吼的声音对她喊道:
“夏小雪,你他妈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
夏小雪整个身子一震,腿却再也迈不动了,仿佛两棵在远古时代被掩埋的树木,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终于出土,化为了石材。
孩子,就是夏小雪的软肋和要害。她现在唯一想要保护的,也就只有这个孩子而已。
肖亦凡走过来,从背后轻柔地抱住夏小雪。
她瘦弱的身子在肖亦凡的怀抱里颤抖,夜越来越深,夏小雪突然觉得很冷,于是将身体稍微地往肖亦凡的身体上靠了靠,感受他的体温,好为自己取暖。
她始终是一个贪恋温暖的弱小女孩,她没有她想的那么水火不侵。
“夏小雪,给我个机会吧,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还有,孩子,也给孩子一个机会……咱们的孩子……”
肖亦凡故意将“我们的孩子”说成“咱们的孩子”,他想,也许说得口语化一点平民化一点会更加具有感人的效果,“亲民路线”永远都是王道,这是肖亦凡一直都坚信的。
果然,听见“咱们的孩子”,夏小雪爆发般地哭了。
这条亲民路线的利刃,戳到了夏小雪内心所有的软弱和无助,击溃了她刚刚建立起来的所有的坚强和固执。
终于,她哭着,摇着头,为肖亦凡敞开了一丝丝的缝隙,那缝隙很窄,却看得到光。
“肖亦凡,你会后悔的!”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但我唯一的后悔,就是对于你,小雪。”
夏小雪沉默了,她心中的那条缝隙,越开越大。
“嫁给我,小雪。相信我,让我给你一个未来。”
夏小雪终于放弃了挣扎,她的身体彻底地瘫软在肖亦凡怀中。她太累了,她需要一个依靠。
肖亦凡赢了,他觉得自己心里松了很大很大的一口气,他抱着夏小雪,望着没有几颗星星的夜空,有一种胜利感油然而生,又伴随着些许空虚。
继而他又想,自己胜利在什么地方呢?他不得不承认,虽然问题终于有了解决的最好方法,但却仿佛不是他最想要的。
可是自己最想要的又是什么呢?他却也不知道。
于是,肖亦凡决定放弃这无益的思考,而是继续维持胜利者的姿势,决绝地站在黑夜当中。
最后,肖亦凡从自己的手里拿出已经被他的汗水打蔫的奇丑无比的草戒指,默默地戴在夏小雪的无名指上。
看着夏小雪手指上的草戒指,肖亦凡刚才的沾沾自喜一扫而空,因为他突然觉得那戒指无比的丑陋和寒酸,看得自己心里特别难受。
虽然他也明白,这份难受不单单因为这枚丑陋的戒指。
俩人肩并肩地回到方芳和夏小雪合租的房子的时候,一屋子人已经虎视眈眈地等在那边了。时针已经指向凌晨3时,因为紧张之后的疲惫,也因为第二天还要上班,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
进了屋,夏小雪没说话,她斜眼看了方芳一眼,又低下头。她知道自己这回特别没理,她不该说消失就消失让大家担心。
特别是对方芳,对这个仿佛彼此生活在透明里的姐妹,她实在没有任何理由走得这么干净利落。
她看见方芳的脸,因为熬夜和流泪,肿得仿佛被50个大汉轮番抽过耳光。
她心里排山倒海地难受,想说点什么,可嗓子是紧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方芳看见夏小雪拼命地闪躲自己凶神恶煞的眼神,心里的无名火“腾”一下就烧了上来。在大家都毫无戒备的状况下,方芳一个箭步冲过去,扬起手来就是一个耳光,打在夏小雪脸上。
这一耳光声音很是响亮干脆,一屋子的人都被吓傻了,呆呆地看着这两个女的说不出话来,但是只有方芳和夏小雪知道,那其实一点都不疼。
夏小雪微笑地看着方芳,但眼睛里的泪却快要溢出来了,她说:
“方芳你瞧,你还是舍不得下重手。”
夏小雪话音刚落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