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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忧笑笑道:“小姐的意思是饶过她了?”忙对那婢女道:“快起来吧,你家小姐已经饶过你了。还不快谢谢她。”那婢女千恩万谢去了,吴忧才对那女子道:“在下失礼,敢问小姐芳名?”
那女子却不回答,反问道:“小女子乃是化外野人,久闻周国乃是天朝上国、礼仪之邦,不知确否?”
吴忧道:“我大周自圣武皇帝开国以来,勤修文治,教化万民,四方宾服,全盛之时,四方来朝,天朝上国不敢当,礼仪之邦却是不错的。”
那女子又问道:“既然大周泽被于四方,百姓经过了几百年的教化皆知礼仪,据我所知大周物产也十分丰饶,百姓勤勉则田中有余粮、山泽有兽鱼,无匮乏之说,为何近多年来却出现诸侯各自拥兵自重,争斗不休,青壮以为兵,老弱号于野,白骨遍地,千里饿殍,狼烟不止的现象?为何礼仪之民却屡屡行那禽兽不如之事?小女子心中十分疑惑,还望先生有以教我。”
吴忧惊讶于这女子词锋犀利,正容道:“姑娘问得好。主上闇弱,大臣专权,勾结外臣,胁持皇上,诸侯罔顾守土之责,搜刮百姓,竭泽而渔,只为一己私利,征战不休,置万民于水火之中。可怜我大周万里江山,竟有人相食的惨象。”
女子又道:“周国历代不乏名将贤臣,为何这种现象却不能有效废止呢?”
吴忧道:“姑娘对我大周历史倒是满了解的,不知姑娘有什么看法?”
女子道:“是人难免有私心,大周之所以战乱不休,四方不宁,根源就在于人的私心。四方诸侯气候已成,手下各有俊杰之士,士人对皇帝忠诚心淡漠,无视皇权,各自投奔自己心中的明主,以至于天下四分五裂,大周皇朝名存实亡。依小女子愚见,要改变这种现状,不过由内而外和由外而内两种途径。”
吴忧道:“愿闻其详。”
那女子忽然住口不言,很有兴趣地盯着吴忧看,吴忧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看看自己全身上下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
那女子忽然笑起来道:“你还没有问我的名字呢?”
吴忧道:“姑娘高才,小人佩服,未敢动问芳驾?”
那女子起身盈盈施礼道:“小女子星晴,屏兰人,怀州刺史刘向未过门的妻子。”说罢打量吴忧,看他是什么反应。
吴忧惊讶道:“莫非是屏兰的长公主?‘妖狐’星晴!你怎么会……不,不可能的。”
星晴咯咯娇笑道:“正是妾身,屏兰人称‘灵狐’的便是。”
吴忧顾不上为自己的失礼道歉,心中已经在紧张地盘算这一消息的震撼意义:周国南方有三个国家,分别是屏兰、伽兰、呼兰,三国成鼎足之势,相互牵制,并存了将近百年。而周国人称之为‘妖狐’的屏兰长公主星晴是三年前崛起于屏兰军界的新秀,在她的领导下屏兰先后击败了邻国伽兰、呼兰,又向西击退西南蛮族,为屏兰拓地千里,一举改变南方三国近百年势均力敌的形势,自此屏兰国势蒸蒸日上,盖过伽兰、呼兰,成为周国南方最强盛的国家。其势力已经扩展到了周国南方边境。屏兰不久前曾经派遣使者入周国圣京进贡,恐怕也是想借机刺探一下周国这个强大的邻居的虚实。现在看来屏兰已经决心插手周国的内政,而且显然他们选中了怀州刘向。
星晴见吴忧脸色阴晴不定,从他先前的话来看,他对周国还抱有很大的期望,若想拉拢他,恐怕要费一番功夫。不知为什么,吴忧这个人让她一看就有种比较奇怪的感觉,就像战场上碰见了一个值得一斗的对手一般。吴忧还是她见过的少数对她不动心的男人。这个人给她的整体印象很奇怪,既让人觉不出咄咄逼人的杀气,又让人觉得他不是那种可以随意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人,最奇怪的就是他总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这种人星晴还是头一次碰见,星晴凭着直觉觉得吴忧是个与众不同的人物,不禁起了招揽的念头。
星晴确是屏兰史上最出类拔萃的人物之一。她博学强记,天文算术、医学占卜,兵书战策、琴棋诗画、五行阵法、历史地理等等,只要是能找得到的书籍星晴都像海绵吸水一般过目不忘,即使和这方面的专家辩论也不落下风。星晴曾经出于好奇练习过媚术,不过她对行军作战兴趣显然更胜过对于武功法术的兴趣,因而涉猎不深,但是修习媚术对她的行为仪止还有声音都造成了影响。她的师傅曾经感叹,若是她能够在这上面多花一点心力,足以达到极高的成就,不过星晴显然不这么认为,在她眼中,武功法术都是小道,都是统治者手中的工具,作为一名统帅不需要亲自动手,掌握御人之道比练好武功什么的重要得多。星晴行事一向率性而为,加上军事政治方面的高明眼光,屏兰王对她的宠溺,使得从来没人敢违拗她的意志。长期地高高在上、一呼万应造成了她乖戾甚至有些变态的性格。
这一次以星晴为首的屏兰激进派提出了北上攻略周国的计划,该计划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屏兰比较保守的大臣们占了多数,自屏兰建国以来就是周的附庸国,,打压了呼兰、伽兰两国,又击退了长期威胁屏兰的西南蛮族,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屏兰王也一改以往无条件支持星晴的态度,在两种意见之间摇摆不定。保守派理由也很充分:屏兰主要敌人是呼兰、伽兰两国,现在两国虽败,但主力未损,屏兰举全国之兵不过三十万,劳师远征,乃兵家大忌。大周虽然衰败,但全国带甲百万,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征服的,何况虚国远征,呼兰、伽兰来犯则难以抵挡,一旦失其根本,悔之晚矣。
星晴一派认为周国内乱纷仍,诸侯各自为战,正是屏兰攻城略地的最佳时机。特别是紧靠屏兰的怀、柴两州拥有屏兰极为匮乏的铁矿,还有大片的产粮区,若是能成功拿下两州,屏兰将取代周国成为一流的大国,不用再局限于周国南方的这片地方。至于呼兰、伽兰,星晴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星晴认为两国至少三年之内翻不过身来,三年时间,她自信以她的能力足以拿下周国至少两州的地盘,饮马白水江畔。
呼兰、伽兰两国自从被星晴击败,就据险死守,要想平定两国,屏兰势必要付出惨重代价,难保不会出现什么变数。即使灭掉两国,也很难在短期内腾出手来,攻略周国的计划将无限延迟,而攻下两国屏兰仍然得不到必须的铁矿,因为这两国和屏兰一样,几乎所有的铁制品都靠从周国进口。
星晴还有一个顾虑,近年来周国诸侯战争日趋激烈,照这个趋势,不排除会出现一个强有力的统治者统一全国的可能性,到那时候,到那时候,周国不来侵略屏兰就该谢天谢地了,更别说从周国手里夺取土地了。毕竟周国强大的人力物力都不是屏兰可以抗衡的。
屏兰王不敢以国家的前途做赌注去冒险,又不甘心放弃眼前的机会,最后采取了比较折中的办法,给予星晴调动屏兰十万人以下军队的权力,准备对周国南部各州的攻略,任命星晴为屏兰北军大都督,统管屏兰北方与周国接壤的三郡,又许她紧急时刻便宜行事。
星晴虽然没有让自己的计划完全实施,不过也理解父亲的苦衷。她没有立刻就展开军事行动,而是先通过一系列威逼利诱迫使呼兰、伽兰两国和屏兰签订了和约,初步稳固了自己的后方。然后将自己的幼妹嫁给西南蛮族的大酋长,划分了势力范围,为表示诚意,屏兰军后撤二百里。西南边疆也暂时稳定下来。
然后星晴总结了边防上传来的情报,发现不管怀州还是柴州都对关防把守甚紧,看来屏兰近年来的崛起已经引起了两州的警惕,渗透进去的间谍也展不开手脚,一旦有什么动作,免不了被擒杀的命运。看来大周确有能人在。星晴眼看时间逐渐流逝,迟迟打不开局面,十万大军的资费用度可不是好玩的,她心急如焚,也想了各种办法意图突破两州的关隘。不过两州似乎很有默契,都坚守不出,星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强攻肯定得不偿失,不到万不得已星晴绝不会采取这种下策的,况且屏兰兵力上不占优势,又是在敌方国土上作战,硬拼将绝对不利于屏兰。
半年时间毫无进展,保守派对星晴的怨言越来越大,屏兰王也开始对星晴施加压力。情急行险招,星晴决定搏一下。星晴派人以屏兰王的名义向怀州刺史刘向求亲,决心从怀州这里打开缺口。她暗示屏兰军可以帮助怀州争霸天下。刘向果然动心,但又怕引狼入室,提出星晴入怀州为人质,作为交换,刘向让自己的现妻子阮宁去了屏兰。
怀州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