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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少往老宅里送,衣裳料子余钱哪样少了,身上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老大家送回来的?没少得老大家的好处,就说杨氏身上穿的衣裳料子还是她过年的时候亲自挑的,是上好的绸缎。
范氏越想越来气,把礼放桌上一放,就要出来,还是谢氏拦住了她,“她这两年是越活越糊涂了,城里头好衣裳好料子不断地送过来,她是大大的长脸了,村里的老婆子们哪个不羡慕她,是有福气的,大大的借了大儿子的光,她也愈发地显摆,脾气也越来越大了。”
范氏憋了一口闷气,往天井里瞥了瞥,见杨氏这两年老了许多,是个半入土的人了,心里的闷气还是忍了下来,转身去了后院。
大娘娘家的媳妇正在灶间帮着收拾,范氏见灶间有鱼有肉,菜也算备得齐全,开始动手准备午间的席面,谢氏让萧玉珠带着大富在一旁玩儿,她把从家里抓来的两只鸡,放到后院,准备杀了鸡中午添道菜。
不一会儿,东厢房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越哭声音越大,一声大过一声扯着嗓子,哭得嗓子都哑了,许是饿了。
范氏往东厢房看了一眼,“老二家的不在屋里吗?”
谢氏有些犹豫,小声道,“在屋里头,她身子骨调养过来了,气色还好,只是对这个闺女却不上心。小儿饿了她也不喂奶,要哭由着她哭,好几回哭得快断了气,还是我抱着向村里头的麻婶家的儿媳妇,讨了几口奶喝。”
第一百八十四章 又见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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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氏听不下去了,丢下手里的菜,从灶间冲进东厢房。刘氏正坐在床头,气色还好,只是精神上有些恹恹的,婴儿在竹编摇篮里舞着小胳膊,嗓子都哭哑了,她仿佛没听见没看见一般,只是呆呆地望着窗户外面。
范氏怒道,“老二家的,你还年轻,往后有的是生小子的机会。她虽是个丫头,不比小子,可也是你十月怀胎,掉下的心头肉,如果你这个做娘的都对她不理睬,你叫她以后该怎么办?孩子还这么小,你怎么狠得下这个心?”说完瞪了刘氏一眼,走到摇篮旁边抱起小婴儿。
小婴儿许是哭累了,只是无力地啜泣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人看,看得范氏更觉得生怜。
刘氏望着窗外,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来,望向范氏臂弯处的孩子,眼圈一红,心中一软,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贴着她的脸蛋亲了亲,才解了衣裳喂奶,喂了两口,便不再喂了。
范氏见刘氏的情形,是下不了奶,奶水不足。婴儿没吃饱,也不哭不闹,只是吐着舌头吐着泡泡玩,是个乖巧的孩子。范氏没说话,走出房门,招手让萧玉珠过来,给了她一串钱,让她去屠户家买个猪蹄子回来,炖了让刘氏喝了好下奶。
刘家来的一个不管事的小舅母,对旁事不闻也不问,只是倚在廊下的柱子上,磕着瓜子,地上磕了一层瓜子壳,手里还抓了一把,听到婴儿的哭声,往东厢房睨了一眼。回过头来,继续悠哉地磕着瓜子。
这么热的天气,磕这么多瓜子,也不怕上火。
萧玉珠斜着看了她一眼,拿着钱准备出去,大富跟惯了她,也吵着要跟着去,得了谢氏的允许。才翘着嘴角。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
走在青石板上,感觉步子是格外的轻盈,脚底下凉飕飕的,传来一阵清凉,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在青石板上笑着跑着。里面全是满满地快乐。
大富挺着胸脯走在前面,说他要在前面带路,他知道去屠户家的路。萧玉珠摸着他的发顶。去屠户家的路她怎么会不记得,村里大大小小的巷子,哪一条她没钻过。只是微微笑着。却不和大富争辩,毕竟他是小屁孩一个,她是大人了嘛。
从巷子里出来,往大道上去,从道路那头走过来一个人。肩上扛着锄头,等人走近了,萧玉珠感觉到很吃惊,那人居然是金山!
萧玉珠张大了嘴巴,难以相信,金山家一向衣食无忧的,穿金戴银的,拔一根汗毛比牛粗,家里又用常年伺候的婆子,地里的庄家是请人种的。金山娘头上的钗环首饰,光是拿出一样来就足足好几两银子,顶上寻常人家好几个月的开销。金山从小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他哪里会种地?
金山扛着锄头走过来,远远地见着萧玉珠,脸色闪过一丝诧异,然后是尴尬。
金山的脸晒成了黝黑,他下地干活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身上的衣裳也没有往前几年的光鲜,只是家常的棉布衣衫,束了裤脚,一副短衣褐衫的打扮,哪里还有年少时风度翩翩富家公子的模样?
萧玉珠显得有些局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头更多的是感慨,想起金山骗婚的事,再一想想金山家现下的光景,真是世事难料啊。
金山站在几尺开外的原地,一动不动,不知道是该假装没看见地往前走,还是该掉过头往后走,很是犹豫。
大富见着金山,翻了个白眼,拉着萧玉珠的衣角,小声道,“二姐姐,咱们快走。”扯着萧玉珠的衣裳往另一条巷子去了,走远了,回头看了看,才说,“我娘说了,叫我们离他远点。”
大人们之前的恩怨不应该强加在小孩身上。萧玉珠轻轻地摸着大富的发顶,又回头看了看,金山的背影不见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大富扑闪扑闪眼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问,“二姐姐吟的是诗吗?”
萧玉珠看着他笑笑,却不回答,牵着他的手往屠户家去了。
从屠户家买了猪蹄回来,范氏把猪蹄用柴刀剁成块,加了几把黄豆,放进锅里炖着,炖得烂烂的,舀了一小碗给刘氏喝下。
刘氏喝过猪蹄汤,心里头很是过意不去,脸色讪讪地谢过范氏,侧头看见摇篮里快要入睡的孩子,心里头软软的,走过去轻轻地摇着摇篮,哄着孩子入睡。
范氏端着空碗看了一会,才放心地走了出来。
正午时分,萧老爷子和萧景天从田里回来,说是田里的稻子快熟了,去稻田里转了转,估摸着不出十日就要开镰。萧老爷子精气神还好,满面红光,一只手背着一手习惯性地捋着接近花白的胡子。
萧玉珠见爷回来了,很是高兴地上前打招呼。
萧老爷子捋着胡子,笑着,“珠儿回来了。”又撇过堂屋里的几位客,见杨氏闭着眼睛享福,把客人晾在一边,颇有些不满意,嘀咕着,“家里来客了,也不知道招呼。”说完,回房去换衣裳。
杨氏睁开眼睛,从椅子上起来,大喊着,“老三家的,菜拾掇好了没?也不知道在灶间干啥,半天了也没个动静。”颠着小脚地朝后院去了。
萧玉珠不由地翻了个白眼,感叹着杨氏在家里的地位,特别是她这个婆婆在几个媳妇中的地位,她岁数大了,脾气变得更古怪了,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因生的是闺女,又不是头胎,老萧家没有大肆铺张,只请了几房近亲,左邻右舍地没有请,有些个平时两家关系好的村人,随了礼过来,人却是送了礼就走了,没有留下来吃饭。
席面只摆了三桌。场面颇有些冷清,刘氏娘家又是来了个不管事的舅母,只管吃喝,其他的一概不管,好些事情还是范氏帮着张罗。
席间,范氏朝旁边坐着的谢氏打了个眼色,见她没反应过来,在桌子下踢了一脚。谢氏才回过神来。范氏原本是想问。吃过宴席,按照老规矩,娘家人是要把大人和小孩接回娘家,去住一段日子,而看刘家小舅母,面上像没有这个意思。提也没提一句。
谢氏靠近了范氏的耳根子,小声道,“你不知道。这回捡的是闺女,刘氏把气撒到娘家几个舅母身上,怪她们过来送催生礼来的不是时候。误了时辰。刘家人原本小孩满月不想过来接的,还是老二过去请了,才派了个不管事的来,算是全了萧家的脸面。”
范氏撇过刘家小舅母,见她坐在刘氏旁边。却极少和人搭腔,很是冷淡。
宴席过后,大娘娘家的媳妇帮着收拾碗筷,话不多,做起事来却是周到,让人很喜欢,看得大家直夸,大娘娘家的老幺娶了个好媳妇。
小媳妇含着笑,细声细气地回了两句,顶了个大红脸端着碗盆去后院。
杨氏给刘家的准备回礼,范氏问过刘氏的意思,满月日回娘家是个惯例,咱们也不好破了,要是她想回娘家,就让人送过去,同刘家小舅母一起回去,脸面上也好看,要是在家里住不惯,过两日让老二去接回来便是。
刘氏抿了抿耳边碎发,“这小舅母在家里是最说不上话的,凡事都轮不上她,今儿她来,几位哥哥嫂子们的心意我也算明白了。只是我那老娘,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