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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马的速度很快,带着耳边风声呼啸。只是骏白耳力极好,她的呢喃听的清楚:“好。”就这样誓约,尘埃落定后放下一切归于淡泊。
心里是涨涨的幸福和满足,彻骨的寒风都吹不散。
淇澜却没听到他的答复,只是更紧的抱了抱他的腰,脸颊在温暖结实的脊背上蹭了蹭,心底无言却坚定的下了决心。骏白,无论将来你会怎样,被治罪还是流放还是赐死,我都随你而行,再不放手。
再度返回,连城站在门口等候。那一身淡青色的长袍即使在夜色中依旧隐约可见,笔挺如枪气势无俦。
进了房间里面,扑面的暖意让淇澜缩紧的筋骨悉数放松下来,惬意至极:“好香啊,绣儿做了什么好吃的?我都饿死了。”
直到她们进门,绣儿吊着的一颗心才噗通一下子归了原位。看到淇澜毫无隔阂的模样,自己也跟着放松的笑弯了眉眼:“哪有什么好吃的,都是简单的蔬菜及野味。”
“来的仓促,小小贺礼不成敬意。”骏白拿出缚在马背上的长条锦盒,是他在楼下买粥饭时,到隔壁相邻的锦绣庄选的大红鸳鸯绣水缎被罩。
淇澜倒是不知情,当时心心念念都是快些回头来吃饭叙旧。此刻一对比骏白的心细如发,不由得觉得脸上赫然,自责粗心。
原色的木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饭菜,红烧野鸭,清蒸鹿肉,干烧鮰鱼,清炒菠菜,滑炒双菇及一道干锅杂烩——那是在楚月宫时候有段日子淇澜极其喜爱的食物,绣儿手巧,虽然一直是夏荷动手,可是她也细心的记了下来,做给连城吃过两次,连这个挑嘴的男人都觉得美味无双。
绣儿直觉的就想拒绝——哪有主子给下人送礼的道理?!
看了包装及形状,连城却大方的接了过来并致谢。不是过分贵重的礼物,这样的喜庆及心意他倒是更加满意。
客厅里加了一个火盆,纵使外面风寒料峭,室内却是暖意融融一派安然。
安顿几人坐好后,连城又去厨房抱了一大坛的烧酒出来,怕是有十斤的样子:“左右无事,王爷跟连城喝上几杯如何?”
骏白笑而应允:“有好菜哪能少了好酒,秦某正有此意。”
淇澜没什么形象的吃了一大块鸭肉,含混不清的举手:“真美味……我也要。”
气氛极好,不善言辞的连城却是破坏的高手,可是人家分明没有说错话的自知:“王爷怎知连城当日未死?”
绣儿正吃着鹿肉,闻言在桌下狠踩了连城一脚。却见那个木头眉头都不皱,淇澜却苦哈哈的嘶着声:“绣儿你踩错脚了……”
绣儿脸色爆红,手足无措:“对不起啊王妃……”
淇澜哈哈大笑:“绣儿现在真可爱~”比起过去,两人现在都是变化不少。连城少了冷冽,绣儿多了女人味,害羞的样子真令人忍不住逗弄。
骏白喝了一杯酒,极其自然的代身侧的淇澜夹了一块鹿肉放在碗里,这才为连城解惑:“当日在天泽,我知你是为了淇澜日后不会被靖远的原因而坠累,我又何尝不是恰有此意?同意和你定下欺君之计,秦某自然也算到皇上的做法。只是你以为必死,秦某却知道必然不会。”
连城似懂非懂,只是听到那个称呼心里依旧会不由黯然。十几年刻入骨髓的忠诚,终究是自己有负圣恩:“那一剑偏了寸许,虽然重伤却被连珏救了回来。”
骏白点头。某些方面,令狐谦必然不会容情的斩草除根。另外一些方面,却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有着悲悯的天性。不然,也不会放过高樊阳和令狐敬迟背叛他所生的孩子:“这样做,也算是他对你的成全。”
连城默默的喝了一口酒,心头浮上离别前那句冰冷无情的话。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朕身边的影卫,生死不论再无瓜葛。
心底里有涩涩的酸意。绣儿的郁郁他一直看在眼里却不曾说过,因为自己又何尝没有这样的心结?只是这一切只能交给时间去淡化了。
淇澜也在想同样的问题。对于绣儿和连城,他们心中都有根深蒂固的效忠执念,要想让他们一下子毫无负担的轻松过活,还真不是随便说说就行的。不过这也说明了他们都是秉性善良之人不是吗?
气氛稍许的沉闷,淇澜笑着打哈哈:“来,连城绣儿,我敬你们一杯,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说完又瞄瞄绣儿的肚子:“什么时候生?连城要记得早点带绣儿去县城里面寻个稳婆,还是找家客栈居住……也不妥……”
骏白心有灵犀的知道她的苦恼所在,拿出一块黝黑的令牌放在桌上:“别担心,连城到时候拿这块令牌去县城里面的礼记药店,李掌柜会安排你们的住处及一应需求。”
看着那块并不起眼的令牌,连城眼中惊讶的犀利之色一闪而过:“暗门?”
举起酒杯碰了一下,骏白仰头一饮而尽:“不过一个江湖小门派。”
连城知他是自谦,也聪明的没再问下去。不过还是有些局促:“这块令牌太贵重了。”若他没看错,应是门主亲临的主效令牌,贵重之意无需多说。
“就别婆婆妈妈了,”淇澜代他做主的将令牌塞给绣儿:“就当是我送的礼~对了,真要有什么事,也能凭这个去通知我们,暗门的消息还是传的很快的。”
杂七杂八的事情说完,几个人真正的放下了心事开始专心喝酒。
淇澜喝了几小杯烧酒就觉得脸颊滚烫,颇有些不胜酒力的捉着绣儿聊天了。剩下那两个男人你一杯我一杯,后来干脆换了大碗,竟似幼稚的拼起了酒~
宾主尽欢的酒席一直喝到半夜,六十度的烧酒被一清而空,是令人乍舌的海量。
秦骏白不知道是自控能力很好还是确实海量无边,只是稍稍红了双颊,眼睛亮的惊人。反观连城就有趣很多了。明显的醉态可掬,憨憨的笑着,完全看不到绣儿又气又急的眼色,兴致勃勃的谈论初见时绣儿要跟他比武挑战的糗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1 章
马车j□j
昏昏沉沉的,淇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门,什么时候出的门,只知道那个揽着自己的怀抱很安稳很温暖,是什么都不用担忧的港湾。
返程的时候气温降得更低,拒绝了连城绣儿留宿的好意,骏白拿厚厚的大氅严密裹着淇澜横抱在怀里,跃身上马后并未策马狂奔,就那么信步由缰的让骏马踢踏的往山林外面走去。
淇澜熏熏然的:“很开心,骏白你喝醉了吗?”
“没有,娘子放心。”骏白紧了紧手臂,犹如抱着全天下最珍贵无比的宝贝:“只是辛苦你还要一路返回县城了。”
淇澜呵呵的傻笑,说的却是心中自然流淌的真心话:“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呵出的白气消散在深黑的山林中,骏白低头怜惜的轻吻了下她的眉心:“一会儿就不冷了。”
他还真没说谎。才转出茂密的树林,就在白日里马车停驻的地方,黑乎乎的马车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胡尔端坐在车辕上,仿若老僧入定。
“呵呵,”许是喝了酒,淇澜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原来你让胡尔大老远过来接我们呢~”
“放心,胡尔不会乱说的。”骏白抱着她下马,随手将缰绳丢给胡尔:“一路上可有不妥?”
“爷请放心,胡尔一路很谨慎。”忠心耿耿的胡尔跟随他多年,自然很是在意这些或可致命的细节。
骏白点点头,掀开帘子上了马车:“路上慢一些,不急。”淇澜酒喝多了,这条路又有些颠簸,速度快了必然会不适。
马车上放了两个手炉,炽热的温度将不大的车厢内烘烤的暖意十足,毫不逊色于绣儿家里的温暖。
“好舒服~”淇澜合着大氅倒在软软的地垫上,不顾形象的滚了半圈——
合计还是地方小,若是宽敞无边,估计非得滚上个十圈八圈的才肯作罢~
骏白脱下两人的鞋子放在座椅下的小木箱里,也随性的坐在她身边。
胡尔细心,出发前将车上的软垫被褥厚厚的铺到了地上,不比白日的端坐,主子若是累了,全程躺着睡回去都没问题。
“秦骏白你讨厌,”淇澜想起来什么似的,难得娇嗔的模样:“都不告诉我,害我出糗。”
“为夫又做错什么了?”骏白表情惶恐的认真配合。
淇澜却噗嗤一声笑了,真真是含娇一笑百媚生,看的骏白心神一荡花了眼。
“准备礼物都不知会我一声,我都忘记了这个。不过,就是一床被罩会不会太小气了?”淇澜歪着头半撑着身子看着他,脸上哪有半点埋怨之色。
骏白抱着她躺在大腿上,抽出发簪,手指细细的梳理那最爱的一头秀发,脸上还偏生是违和的一本正经:“为夫在被罩底下压了五千两的银票。”
淇澜笑的颤颤的,反手抱住他的腰呵痒:“什么都难不住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