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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飐见她似还没完全恢复的样子,也不准备继续刚才聊天,虽然他依旧好奇以澍的初次归属问题。
“孩子的事你自己解决,中毒的事倒是应该提一提。”
床上的美人尚未恢复血色的嘴角微挑,“这有什么好说的,自然是与顾姑娘撇不开关系了。”
话音刚落,脸色刚刚稍缓之人却立时冷笑得让苏觅让人胆寒。
“我好像明白师兄为什么要娶你了。不过既然你我还有一面之缘,我就告诉你一个道理。”顾以飐绕开椅子,压近苏觅,好让自己可以仔仔细细看着对方表情的变化。
“如我师哥这样的人,在意你时自然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但他若不在意了,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这是他任性的资格,不是你的。”
苏觅看着以飐靠近呼吸便开始变得急促,随后的每一个字都敲进她对以澍本想无视的隔膜之中,生生硌出一条缝来。
难道她与以澍终究是高攀低就,即便是美貌与骨血也无法弥补的,她心中不肯对以澍贬折半毫,只是奢愿若能占有一刻也是好的。
两片柔唇轻启:“师弟说的在理极了,只是不知这道理在苏觅这里行得,在顾姑娘那里又如何?”
即使是最不愿施与同情的顾以飐,此刻也对这枚棋子的无知感到可怜。
“你说以桥?”只是提到名字,刚才还慑人的眼中也温柔了不少。
“那丫头可是顾以澍一手养起来的师妹,从行事到喜好,从穿衣梳头到挑男人的眼光,都是我师兄一手调|教出来的好师妹。你不知道傲慢的人都自恋得要死?桥丫头可算是他的杰作,你说以桥在他那算什么?”
顾以飐说完便不愿再多纠缠,起身往门口走去,临走前又想起了刚刚给这位未来的嫂子灌进肚里的东西。
43、43。剖白,试牛刀(下) 。。。
“甘髓、大戟,你醒之前给你灌的汤药里有这两味。”说完这句他咂吧了下嘴,“当时不知道你还是个有孩子的,不过好在你没有。去毒嘛自然药要下重些,再过一个时辰肚子痛就直接奔茅房吧,待久点没坏处。”
苏觅知这两味药皆有毒性,更记着其中一味可致身披六甲之人胎死腹中,眉头一时紧蹙,竟真如以飐会害死她腹中本就不存在的孩子一样。
“你不怕我先告一状,把孩子的事推在你身上?”
她依旧还在担心自己这个不大不小的阴谋无果的下场。
顾家的二徒弟忽然灵光一闪,“我怎么没想到这招!麻烦你一定要这么同我师兄讲,就说我弄死了他的孩子,我一直想跟他打一场,可他这人就是不肯和我动真格的,这回有了这个借口,一定行!”
说罢朗声一笑,扬长而去。
44、44。责备,待此情(上) 。。。
这边顾以飐刚从苏觅屋子里出来,另一边就有一帮人从门口涌进去。听着屋里对着一个假怀孕的新娘子嘘寒问暖,顾以飐真是觉得这破云寨从上至下,既眼瞎又虚伪。
屋外等着他的是已然转职为全职保姆的郁家少爷。
“顾二哥,那个……以桥姑娘昨夜听闻井少门主已醒,不料前去探望时,尚未入门便见井少门主满是沮丧伤怀之色,于是,也愈是神伤了。故而,昨夜又没睡,今早又没吃。”
顾以飐瞟了一眼郁处霆道:“你这跟班的才能,生来就当了少爷,真是糟蹋了。”
郁处霆冷笑,心道这么短的时间能有这么高的“成就”,还不是都亏了井、顾两家人不遗余力的栽培嘛。但他嘴上自然不能这么说,只是开口催促让顾家二师兄去劝慰下以桥,又说了些以桥姑娘若再这么作践下去,身子早晚会受不了的之类的话。
“这几天,我师哥可去看过以桥?”
郁处霆摇头。
顾以飐略感意外,又问:“那他可难为以桥了?”
郁处霆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倒是破云寨里的人大多瞧以桥不顺眼,但自第一日被顾当家阻喝后,倒也没人敢对以桥姑娘动手,顶多面子、言语上多有无礼罢了。”
“你说什么?有人敢碰桥丫头?”
郁处霆见以飐厉色,生怕又惹起麻烦不敢再多语。
顾以飐暗衬一刻,轻哼一声,“不闻不问可不像我家那位护短师兄的做派。”
“苏觅姑娘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似在寨中人望颇高;此番出事,寨内皆是对以桥姑娘谴伐之声,恐怕顾当家不闻不问,便是此刻最好的办法。”
顾以飐听完哦了一声,“说的头头是道,看来你小子才几天功夫,就对我那位师哥了解颇深了?”
郁处霆听不出此话褒贬,不过想起顾以澍对苏觅以桥的两人的暧昧态度,低声道:“顾当家的心思处霆可真是猜不出。”
以飐似听出他语气中略带不屑,“我师哥那就没有他想做做不到的事,你当他在多在乎这破寨子,还有这寨子里的人?有你见识他脑子里那些变态理由,还有混蛋手段的那天。”
顾以飐说得平淡,心里却依旧波澜。
“顾以澍呀,大师兄,这两年我总在想你脑子里那些变态理由,若真如我猜的那样,我倒想见识见识,你究竟能使出什么混蛋手段。”想罢便让郁处霆指路,自己往以桥住处快步赶去。
***
以桥房门前,顾以飐推门而入,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郁处霆,慢了一步便被关在了门外。
屋里以桥正抱着腿蜷坐在床里,应声抬头,尴尬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二师兄。
以飐在距床两三尺的地方站下,看了看以桥,果然一脸憔悴,他下意识的一蹙眉。可比起关慰,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
“下来。”以飐沉声。
以桥一惊,从小到大二师兄跟自己总是嬉皮笑脸,以这样严肃的表情对她确是第一次。
“下来。”以飐又重复了一次。
果然跟平时不一样,即使是嬉笑惯了的二师兄,板起脸来也会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或许也有心虚的原因在,以桥觉得二师兄一定也听说了她干的好事了吧,可被一向宠爱自己的师兄这样的语气责备还是隐隐觉得委屈。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低着头的以桥,以飐一阵心疼,瘦了一圈,怕是一直没有吃好睡好。这丫头从小就是这个脾气,有了不顺心的事就把自己闷起来,赌起气来谁劝也不听。
低着头的以桥根本没有注意到以飐的神情,只是想来想去,事情变成这个样子自己有撇不开的责任,每想到这儿就自责得要命,现在更是不敢直视被惊动来的师兄。
头顶传来师兄依旧严厉的声音。
“我问你,师父告诫过你什么?”
以桥一凛,头垂得更低。
顾黎为人不羁于常理,可唯一一次正正经经训斥以桥,甚至动了家法门规却是跟今天同样的情景。
以桥微微攥紧拳头,声音似不可闻地答道:“于无知之辈……药甚于毒。”
“大声点。”
“师父教训过,与无知之辈,药甚于毒。”
只这样一句,以桥努力噙着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
那还是以桥十岁的时候,以飐刚刚跟顾黎学了一年的药。以桥觉得他略识药性就总在自己跟前显摆,心里总有些气鼓鼓的。
有一晚大师兄做了宵夜让她给以飐送去,终于被她逮到以飐偷懒,居然读书读到周公那里去了。
她心想难为大师兄还担心你用功辛苦,便想教训教训这个大懒虫。正好看到以飐手边摆着一罐写着“无忧散”的药水,想起正是中午以飐跟自己提过的他新调配的安神入眠的药,便一下倒了半瓶在夜宵里,倒完才招呼醒以飐看着他笑嘻嘻地吃了个精光。
她暗中偷笑,看你这下还不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误了早课让师父好好收拾你。
果然以飐误了早课,只是不止是早课,还有接下来的四天。
那四天吓坏了顾黎、以澍,更吓坏了以桥。
那一段时间以飐都在以身试药,顾黎原以为是他试出了什么事情,平时弄出个小病小灾倒没什么,可如今人事不醒却不知是为何,脉象越来越弱更是让他这个药王弟子一时慌了手脚。以澍看着师父如此反常便知事情非同小可,而祸首以桥则一直不敢说出是自己往师兄碗里倒了她自己已经不太记得的东西。
直到第二天看着彻夜未眠仍守在以飐床边的师父跟一直在旁边着急的大师兄,以桥终于说出了自己做过的事情。说出来的后果就是被强压着怒火的顾黎呵斥到大门外思过,以飐一日不醒思过一日,一年不醒就思过一年。
接下来两天多的时间吓坏了以桥,她一边觉得自己放的东西不会害得以飐一年不醒,可另一边师父的盛怒却让她忐忑的不知如何是好。两天多时间只有大师兄送些吃的给她,可除了送吃的却一句安慰的话也不说,这下她才真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