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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力惊人,每每驱术常因拿捏不稳惹得一番翻江倒海,因此顾黎教给她以器平戾的方法,制了此物交代以桥平日施咒起术时带着以免误伤。
说时迟那时快,巷尾那边刀光已映到了那偷儿的脸上,却只见一道风墙拔地而起,生生隔开了持刀的守卫不说竟连带另一人都弹开了一个跟头。一声嘶鸣过后,巷内角落的方才战栗的杂物也趋于平静,再看以桥已冷颜立于那偷儿身后,冷眼瞧着另外两个人连滚带爬地起身,她踢了地上那人一脚,略带怒气地道了句:“拿来!”
地上之人本还想装傻充愣,却不想以桥伸脚一垫,旁边那守卫刚被弹开的刀就乖巧地跳回到了以桥手里。看着刚刚要灭了自己的凶器又重新架到了自己脖子上,那偷儿立时服了软,双手奉上以桥的钱袋,哭求声女侠饶命。
旁边两人见大事不妙慌了手脚准备开溜,还没迈完第一步就被以桥一个响指烧了衣服。两人看着上身着火却只有衣服被烧吓得哭天喊地,小巷子里不知是哪家开得旁门里一个大婶闻声出门开口就要骂,却被以桥眼里一道寒光惊得立时缩回门里。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以桥常年替顾黎除害,但对手大多小有江湖修养,打完架无论输得光彩不光彩,不是道一声后会有期灰溜溜或恶狠狠地走人,就是高声叫嚣着哪日必定报仇雪恨。像眼前这种三个大男人齐声认栽不说还哭天抹泪的场景实不多见。
“你们三个玩什么把戏,说!”
“女侠英明呀,”旁边那个一直没动手的守卫这时倒抢着开了口,“我们兄弟二人昨日被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拦下来,说将来几日在那客栈里等一个美貌姑娘来,配合那小子演出戏,就给我们哥俩一笔钱,钱就在那小子身上,结果那混小子现在竟然赖账,我们本来想吓吓他,没想到奸计被姑娘识破了……”说完另一旁那个还不住地点头附和。
“胡说,我昨天干活时被那老鬼逮到,硬给我带上这手镣,跟我说拿女侠身边的钱袋过来给他看就给我开锁的钥匙。我要是给了你们钱袋如何去换钥匙,你们俩明明见财起贼心,有本事自己顺去,在这抢我的算什么能耐?”地上那偷儿说着还痞子样十足地啐了他们一口。
以桥一巴掌狠狠拍在那偷儿后脑勺上,“那人是我师父,老鬼也是你敢叫的?”
说完心里却把顾黎从头到尾连带从遇到她十年来的旧账都翻出来骂了个遍。那偷儿连声应不敢不敢,另外两个也再讨饶命,以桥根本没放他们三个在心上,收了势,拣了钱袋拎起那偷儿问他口中的老鬼跟他约在什么地方。
“那老……啊,尊师父神通广大,说自会暗中监视,还嘱咐若有不测就叫我早早逃命去吧,留得小命在,再找机会就是了。”
以桥听到这又一阵牙痒,心中将钉着顾黎名字的小人又碾了二三十个来回,手上掐得那偷儿直叫唤,最后还不免低声咒骂一通以泄此愤,这才撇了一眼他们三人叫他们滚吧。临走还敲了刚才冒人出来的小门,果不其然刚才的大婶一直躲在门后瑟瑟发抖,以桥把刚才两人落下的刀递过去,告诉她拿去换几个钱压惊,大婶也不明所以掐捏着刀柄勉强收下,只是更着急地一面道谢一面抽笑着关门。
守卫打扮的两人早就飞也似的跑开了,却只剩那偷儿扑了扑身上的土,起身跟在以桥身后,只是还没跟出两步
就又被以桥瞪在了原地。
“女侠就让我跟着你吧,”那偷儿嬉皮笑脸地嗤了下鼻子,“刚才掂了掂女侠的钱袋,我估计女侠稍想在筱州吃点好的住得好些也多半撑不过半个月的。反正我还得找尊师父开锁,就算我没顺来女侠的钱袋,在遇到尊师父之前,把女侠养得白胖些也算一件功劳嘛。”说完又撇了撇嘴搔了搔头,一脸流气。
以桥想都没想就要开口拒绝,那偷儿却又抢白道:“就算女侠不让我跟着,我也还是得悄悄地跟着女侠,”他比划了下手上的手镣,“大不了,女侠吃饭我看着,女侠睡觉我守着,女侠要洗澡换衣服——”他说着小心翼翼地撇了一眼以桥,正碰上以桥冷似冰山的眼神赶忙缩了回去,“女侠洗澡换衣服我就背过身,等女侠换好了洗好了继续跟。”
出乎他意料,以桥倒没有立时噌起火来,只是不屑地冷道了句:“就算我钱少,就凭你,”以桥示意了下他手上还带着镣铐,在谁看来这都十分限制一个偷儿的前程,“又能拿什么来养我?”
一道阳光绽在那偷儿的脸上,以桥看着他故弄玄虚地把手缓缓伸进自己的上衣,再拿出来在自己面前展开的时候,里面已经放着本该在自己身上的斑泪灵石。小家伙在那人掌心的拨弄下还挑衅地跳了跳,那偷儿随后无比自豪地在以桥面前勾起了嘴角,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再后来出乎意料却在情理之中,在筱州喧闹的街头,某不为人道的小巷里,两声脆亮的巴掌声利落地响起随后又淹没在鼎沸的闹市中。
此时的顾氏掌门正在以桥口中那群臭屁老头中某个的后院里,悠哉地钓鱼。理所当然地,顾氏掌门为这项没有意义的排遣增添了一条绝佳的意义——把钓鱼变成一项赌局:先钓上鱼的人输,但赌局必须在有人钓到鱼后才能结束。
同意这场赌局的是另一个臭屁老头,他对于这场赌局的意义是把筹码规定为赢的人可以调戏对方的各牌夫人,当然,顾大掌门没老婆,允许徒弟顶上。
刚才还在以桥手下讨饶的冒牌守卫之一此时已出现在后院中,向自己的主子复命,顺便向一旁的顾大掌门告一状,说他们家的以桥姑娘打人了还骂娘了。
顾黎撇着嘴摇头晃尾表示意料之中,旁边的正牌主子却起哄要听骂了什么。
手下之人回忆起自己被烧了衣服心中略有郁闷,却是自家主人吩咐,只得答道:“那丫头嘟囔来着,说‘死老头,有种你三个月别露头,三个月都被让我逮到!三个月后等我回濯洲卖了院子散了伙,看你下半辈子在哪混!’”
当正牌主子的臭屁老头在那边一听就噗嗤笑了开,道顾老头这蹭吃蹭喝的习性看来是哪家也没避讳,顾黎却拾了粒米粒大小的石子背着身正弹中那手下眉心,嚷着“丫头我喊可以,却也是你叫得的?”心里却痒痒得寻思着那丫头气急败坏的模样,卷着鬓角垂发又偷笑了好一阵。
只剩那手下揉着微红的额头心里赌气,今日一遭算是彻底坏了对顾氏一门的印象。“说什么顾氏秘术御四行冷傲孤高不近人情,我看是这小的刁、老的馋,真是好不正经。”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继续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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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在下,郁处霆(上) 。。。
以桥花了两天的时间铺垫了夜探郁氏家门,尽管她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进门。自几年前他对那个郁氏家主郁观解留下了个为人峭直的印象,几次跟顾黎出门,都极尽全力地避开一切可能与其接触的机会,包括在顾黎怀疑的目光下装病或是无辜寻仇。说不是上是讨厌还是害怕,总之一见到那个剑眉冲天眉心深刻的老头子就觉得浑身毛毛的,不大自在。
当时以飐还在的时候总八卦这段:
“听说郁观解的娘子好像曾经暗自思慕过师父,难怪他看你没有好脸色。”
“你上回不是说师父年轻时候追求过人家,跟郁家家主是情敌……”
“真的?是师父主动的?难怪了!!”
“……”
以桥心头略觉焦虑不经意地挑眉,想来想去原来这是她第一次独自一人回到筱州。
以桥从小就在人贩子手中三转两转,就因为那双大眼睛透着灵巧劲。讨过饭、卖过艺、被卖过青楼小馆,被顾黎收做徒弟前,还被筱州一对老夫妇收养过一年。
秦郡、筱州、辽郡、承山中最富庶就是筱州,更留着崇商的传统。筱州百姓生性细腻,再加上几百年流传下来的殷实家底,凡是筱州不算太过穷困的门户,都会在朝阳的房廊上晾些粮食菜蔬或是果品鱼鲜,算是为过客解乏,为顽童解馋,更是为浪迹至此的流民不至于饿毙街头。
以桥对筱州的记忆大多是快乐的。她记着小时候有家首饰店晾得杏干跟薯干特别好吃,她总喜欢在人家门前转悠,边吃了人家的果干,边夸那些买了首饰的小姐姑娘戴着店里的簪花钗环好看,在她记忆里无论买家卖家听到她的赞美总会有几分得意的笑,那些笑让她有种做了了不起事情的感觉。
当夜回来,以桥本还算不坏的心情终于烦躁了起来。
她在郁家逛了一圈根本没有顾黎老头子的影子不说,原本好好的密探却在出门时被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