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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用魔法伪装我们的身份。”卓尔反驳。
“但有了阿提密斯·恩崔立还会有什么烦恼呢?”杀手很快地回答。“会么?”卓尔问。
恩崔立仔细地思索了一会儿,耸了耸肩。
“我将提供你面对敌人时的保护。”贾拉索继续说。“不,不仅如此,我还将提供你凌驾敌人的力量。以你的经验与名声,再加上达耶特兵团的幕后支持,你很快就会控制卡林港所有的街道。”
“做为贾拉索的傀儡。”恩崔立说。
“做为贾拉索的合伙人。”卓尔回复。“我不需要傀儡。事实上我认为它们是障碍。一个能真正能从联盟中获利的合伙人会更努力地行事从而达成更高的目标。除此之外,阿提密斯·恩崔立,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恩崔立对这个见解回以大笑。“贾拉索”和“朋友”两个词句子中搭配在一起真的很不协调,引用一句老街谚语,卡林杉的街主对别人所用最危险的胁迫词语就是“相信我。”
而这就是贾拉索刚刚对恩崔立说的。
“你的敌人,巴沙多尼公会,很快就会管你叫帕夏。”卓尔继续说。
恩崔立没任何反应。
“这城市的行政领导,以至卡林杉全境的,都会尊重你。”贾拉索说。
恩崔立没任何反应。
“我现在就要知道,在你离开这房间之前就要知道,你究竟会否同意我的提议。”贾拉索补充,语调有点险恶。
恩崔立很清楚语调转变的含义。他知道达耶特兵团已经渗透到城市内部,摆在眼前的只有合作,要么就会被杀掉。
“也许吧。”杀手用手指戳着自己的胸部。“但要由我指挥达耶特兵团在卡林港的行动。什么时候对哪里发动攻击由我决定。”
贾拉索点头同意。他做了个手势,一个黑暗精灵进入这间屋子,走到恩崔立旁边。很明显是来护送杀手的。
“睡好,”贾拉索朝这个人类道别。“为了你明天的攀升。”
恩崔立没有费心答复就离开了房间。
接着另一个卓尔从窗帘后面走出来。“他没说谎,”他向贾拉索证实,用的是黑暗精灵语。
狡猾的佣兵头子点头微笑,很高兴能有像莱基·邦达列克这样有力的同盟者,一位原高阶牧师,来自契德·纳撒城,在一次政变中倒台,后来被总能找到时机的达耶特兵团营救。贾拉索很久前就留意莱基,因为这个卓尔不仅掌握着强大的神术,也同样精于法师奥术。对于达耶特兵团来说,莱基突然发现自己成了被驱逐者是十分幸运的一件事。
莱基并不知道煽动这场政变的正是贾拉索。
“你的恩崔立对你摆在他眼前的利益似乎不很激动。”莱基说。“或许他会如他许诺的一般行事,但是不会很上心。”
贾拉索点点头,他对恩崔立的反应一点也不吃惊。杀手与达耶特兵团在魔索布莱共处了几个月,因此贾拉索很了解阿提密斯·恩崔立。他了解这个人的动机与愿望,或许比恩崔立自己还清楚。
“我还没有将我的另一个礼物告诉他。”他解释。“甚至恩崔立自己还没发现对它的需求。”贾拉索从披肩下拉出一条银链,上面吊着个护身符。“我从凯蒂布莉儿那得到的,她是崔斯特·杜垩登的同伴。”贾拉索说。“银月城主艾拉丝卓制作了它,用来追踪那位卓尔巡林客,并把它交给凯蒂布莉儿的养父布鲁诺·战锤。”
“你知道得很多。”莱基评论道。
“我以此生存。”贾拉索回答。
“但是凯蒂布莉儿知道它丢了。”金穆瑞·欧布罗扎插话。“她和她的同伴很可能做些什么,让它没办法继续发挥效用。”
贾拉索在这位心灵异能者说完前就开始摇头。“凯蒂布莉儿的那一个在她离开城市前就已经被放回她的口袋,这个是由我们的一名法师制作的魔法复制品。就像艾拉斯卓把原件送给布鲁诺·战锤,他又把它还给那个女人一样。我猜这个东西回到她手中她会高兴,或者至少别让它放在凯蒂布莉儿身上,因为在巡林客崔斯特·杜垩登的爱情方面,这两人是对手。”
当想到任何一个美丽的卓尔和非卓尔的爱恋时,厌恶的表情堆满了另外两个的脸;非卓尔种族最简单的定义就是iblith,或者,粪便。
贾拉索被可爱的凯蒂布莉儿吸引,因而并未劳神去纠驳他们的种族主义观念。
“如果这是一个复制品,附在上面的魔法够强吗?”金穆瑞质疑,着重强调“魔法”这个词,提示贾拉索讲明究竟怎么才使它发挥效用。
“创造附魔物品有独特的方法。”莱基·邦达列克解释。“我清楚复制或改良它们的方法。”
“莱基早年花了很多时间练习这技术。”贾拉索加上一句。“这些能力被证明是他成功取代契德·纳撒原来的高阶牧师的关键。他可以再次复制,甚至提升它原有的效果。”
“那样我们就能找到崔斯特·杜垩登。”金穆瑞说。
贾拉索点点头。“这多么适合做为阿提密斯·恩崔立的战利品。”
第三篇 底部之顶
我注视着自己身后的道路,包括走过的陆路,以及从深水城乘船快速驶向南地经过的水路,这道路让我们四个与被我们丢在后面的朋友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长。朋友?
在那些又长又艰苦的许多日子之中,我们每个人都许多次地想着“朋友”这个词的意义,以及它所象征的种种责任。我们把沃夫加丢在世界之脊那种未开化的地区,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是否还好,甚至连他是死是活都不清楚。真正的朋友可能会如此地舍弃彼此吗?一个真正的朋友会任由另一个独自走上充满麻烦和危险的道路吗?
我常常思索那个词的意义。朋友。那似乎是非常简单的一回事,但有时,它却变得如此复杂。虽然我明白,并且承认沃夫加应该走自己的路,我是否还是应该拦住他呢?或者我该和他一起走?又或者我们四个人都应该悄无声息地跟着他,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我不这么认为,虽然我承认我并不真正知道答案。朋友之间的友谊与父母对子女的关怀之间有一条清楚的界线,一旦跨过这条线,其后果往往是灾难性的。极力试图与子女成为真正朋友的父母几乎一定会牺牲掉自己的威信,并且,虽然做父母的可能愿意失去支配的位置,但这却在无意之间也让孩子失去了必要的指引,还有更重要的,那就是孩子将失去安全感,而这本来是父母应该给予他的。反过来说,一个同时也要扮演父母角色的朋友会忘记友谊中最重要的因素:尊敬。
因为尊敬乃是友谊的首要原则,是为一切真正的友谊指引方向的灯塔。而且,由尊敬才能产生信任。
因此,我们四个人都在为沃夫加祈祷,衷心地期待着我们会再度与他相逢。虽然我们会常常回头看着后面,希望了解他的行踪,但我们会一直坚守我们对于友谊的理解,还有对于信任,以及尊敬的理解。虽然我们并不愿意这样,我们还是接受了分手这个现实。
无疑地,沃夫加的试炼在许多方面也成了我的试炼,但我现在知道,在我所拥有的友谊之中,变化最大的并不是与野蛮人的那份友谊——无论如何,我也不想这样,因为我知道,我们关系的深度与交往的过程都必须得由沃夫加决定——而是我与凯蒂之间的关系。我们深爱着彼此,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我们两人都知道这一点,而且,任何一个注意观察我们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而我怀疑,这也可能是促使沃夫加做出那个决定的原因之一),但这种爱的性质,对于我以及凯蒂还都是未知的。从许多方面来说,我和她已经犹如兄妹一般,并且毫无疑问,我和她要比和我亲生的兄弟姐妹们亲近得多了!我们在一起虽然只有不多的几年,但我们却明确地知道,另一个人会一直在自己身边。我可以为她而死,她也可以为我而死。不会有任何的犹豫或者怀疑。说起来在整个世界上都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这样,甚至布鲁诺,沃夫加,瑞吉斯;甚至是扎克纳梵,以及其他任何一个我认识的人都不可能这样。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坐在我身边陪我看日出,并且知道这景象总是令我心旌摇动;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和我一起战斗,并如她那般完美地配合我的行动;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比她更了解我内心的所有想法,而我甚至不用说一个字。
但所有这些意味着什么呢?
的确,凯蒂对我有一种自然的吸引力。她是由天真无邪和一丝有趣的顽皮组合而成的。她所有情感的外在表现使我了解,凯蒂有能力让所有潜在的敌人因害怕而发抖,让所有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