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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想,江在铖从来没有骗她,江在铖不屑欺骗,他若要争夺,要占有,只会用最外露的方法。
江在铖深深眸子没有闪躲,拥着她的手似乎微微用力了些,拢了拢她的衣服,将她过得严严实实的:“你是我的妻子,没有什么不好说的。”顿了顿,语气只是平常,“林初,自杀送进了医院。”
原来是林初,难怪,私事,医院,与她自己有关……串联在一起其实也不难猜测,林初与江在铖……她似乎面无波澜,只是清浅话音:“你对她做了什么。”
只有江在铖才有本事将林初逼到进医院的地步。自杀啊,她自己就没有那个勇气,某些方面,她还真佩服林初。
林初,作为女人也确实可悲,为了一个男人不死不活,真不像她了,虽然可恨的同时,也是十分让人怜悯的。
江在铖一定做绝了,才会逼她至此。
江在铖淡淡回答,似乎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给了钱,让她离开。”他丝毫不遮掩,既然是他江在铖的女人,她有资格知道他所有的事,末了又补了一句,“我一半的财产。”
林夏笑:“你一向聪明,做了最傻的一件事。”
女人啊,尤其是为爱疯狂的女人,千万不要低估了她的执着。爱到连自己都不爱的女人怎么可能爱钱。
江在铖啊,做了件愚蠢的事情,将林初逼到了绝境,林初又将江在铖逼到绝境,这成了个死链。
江在铖脸沉了沉,没说话,算是默认,确实在处理感情方面,一向睿智的他根本近乎拙劣。
林夏只是笑,笑得牵强:“不过林初还真是为爱痴狂啊。”自杀啊,该需要多少勇气啊,该要爱到何种地步啊,林夏从来不相信爱情的,更不相信谁会因为谁活不下去,这个世界照转,没有谁非要依赖谁生存,现在她相信了,林初便是那个例子,爱情真会让人疯狂,爱人真能胜过生命,多不可思议啊。
江在铖脸上有些破裂的痕迹,长睫颤了颤,刷了一层淡淡阴影,看着林夏,似乎不安,似乎小心,轻声喃了一句:“林夏——”
怎么听怎么有种害怕担忧的寓味,该被担忧的不是林初吗?看江在铖这样子,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你什么时候去医院。”林夏问。
“等你睡下。”他淡淡回答。语气平稳。
林夏诧然,等她睡下?那可是自杀,人命等不得啊,江在铖可是林初的救命稻草。
这个男人真是狠心啊,难道不爱,所以生死都丝毫不起涟漪吗?
“现在去吧。”顿了顿,又说,“我也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想起林初,不是想起这些年的林初,是小时候的她,那是和她们还是姐妹,还是亲人,还是一模一样的双生子,那么默契,那么亲昵……好久好久以前啊,不知怎么突然经常想起,也许像奕然说得那样,怀孕了,人难免感慨一些。
她想,她不能视而不见,不能像江在铖一样,对于林初的生死置若罔闻。
江在铖想也没想就否决:“不行,你待在家里,好好睡一觉,我很快就回来。”
林夏还是看着江在铖,眼神不尖刺,却总叫人发凉,她语调平和,却不容拒绝:“一个女人间接因为我快死了,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再说,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我的外甥,你的骨肉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强调后两句,只看到话落江在铖的脸色冷彻了。
他半响才说了句:“还是把你卷进来了。”
林初的事情,他总怕林夏会牵扯进来,即便林夏无所谓,还是总怕她会怨愤。
她只是笑笑,没什么也别的表情,淡淡的,清清的:“我从来都没有置身事外过,走吧,你去了,她应该求生意志会强一些。”
林夏走在前面,江在铖在她身侧,她不说话,江在铖也不主动开口,只是垂着眸子沉吟。
林夏突然顿住脚步,没有回头看江在铖,好半响,夜里传来这么一句:“江在铖,答应我,林初也好,她的孩子也好,给她们活路。”
江在铖只是浅笑:“林夏,其实你并没有那么无情。”
她总是这样,将最残忍狠心的一面裸、露在外,然后义正言辞地充当那个最无情的角色,其实,多少人不知道,这个女人也有温婉也有心软的时候,江在铖庆幸,他看到了这样她。
他们只看到了她的部分,而他正在看到她的全部。
林夏听罢,愣了一下,才恍然大笑起来,说:“很新鲜的说话。”
至今为止,江在铖是第一个说她不狠心。原来她还‘良心未泯’啊,林夏有点想笑。
一路无语,他们到了医院。
程奕然正等在急诊室外,脸色微微沉凝。
“来了。”
程奕然似乎料定林夏会来。
“怎么样了,奕然?”林夏也没来得及踹口气,身后,江在铖一直抚着她的肩。
程奕然睃了一眼旁边的江在铖,才说:“休养几天就好,索性打扫的阿姨去得及时,伤口偏了一点主动脉。”
手术不是程奕然主刀。
林夏想了想,才又问:“孩子呢?”
“孩子没事。”看了一眼江在铖,欲言又止,还是转向林夏,“你还怀着孕,别管这些事情,回去好好休息,是江在铖弄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让他去处理。”
林夏笑,程奕然很少这样含沙射影的,抬眸看看江在铖,果然那厮脸色阴沉了不少。
就站在旁边的江在铖,黑了一张俊脸,倒是一言不发,确实,他无言以对,事实就是这样。
林夏接过来,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奕然,我很狠心对吧。”不等程奕然说话,自顾接过来回答,“可是怎么最近中有种良心不安的感觉,难道良心这个东西还能重新长出来。”
曾经那么讨厌憎恶的人,事过境迁之后,留下更多的不是却不是怨恨。林夏想起了一个词:悲天悯人。似乎不太适合她,只是最近,有些让她自己都抓狂的征兆。
程奕然只是笑笑,并不惊讶:“傻瓜,你又没有做错,是林初自己绕不出来。”
江在铖脸色突然又黑了一分。冷冷眸光睃了程奕然一眼。不喜他喊傻瓜,不喜他也知道她的善良。总之,江在铖有种被人觊觎了宝贝的感觉。
林夏完全没有意识到各种暗涌,忽而抬眸看了江在铖一眼,意有所指地说:“那是因为被某些人祸害的太深了。”收敛了笑,又问,“不进去看看她吗?”
江在铖眼睛都不瞟一眼,直接言简意赅:“不想进去,既然没事,我们回去吧。”
程奕然突然开口,直对上江在铖的眸子:“你就这么处理?”
一个温婉柔和,一个阴寒冷冽,就那样在空中相遇,擦出不见火花的硝烟。
江夏初笑,大有几分皮笑肉不笑的寓味,重瞳似月光阴寒,猝成两道冰刃:“我的家事好像好不牢程医生这个外人来费心。”他刻意强调了外人两个字,似乎有种较劲的寓味。
程奕然笑而不语,还是温和无害的模样,林夏却接过话去,淡淡说:“奕然不是外人,是我孩子的舅舅。”
舅舅?好吧,这两个字成功让江在铖偃旗息鼓了,却也不再心里不舒服,反而程奕然眸光暗淡了不少。
两个字,有人欢喜有人忧啊,真正的始作俑者却全然不知,还推了推江在铖,嘱咐:“进去看看她吧,别再刺激她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自杀
两个字,有人欢喜有人忧啊,真正的始作俑者却全然不知,还推了推江在铖,嘱咐:“进去看看她吧,别再刺激她了。”
江在铖俊脸沉了,话几乎是从嗓子眼里嘶磨出来的,大有一股火药味:“林夏,我是你的丈夫,你要将我推去别的女人哪里吗?”脚下一步不动,丝毫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林夏还是淡淡说:“这件事总要解决的。”
“你还真大方。”
江在铖咬牙说了一句,转身,进了病房。
林夏只是苦笑,什么也没再说。
病房里消毒水很刺鼻,江在铖蹙眉,走了几步,停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冷冷睨着病床上的人。
林初早就醒了,一直在等着什么时候他才会进来,却是在林夏的声音过后,她苦笑,总之他还是来了,不管因为什么原因。
林初脸色惨白,一点血色也没有,却浅笑,唇边寂寞惨然:“你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呢。”她笑得苦涩,似乎也只有强颜欢笑才能遮掩眉间的阴翳了。手腕上裹着厚重的纱布,上面还有一层鲜红的血痕,触目惊心。
“我也这么想。”他回答地模棱两可。如果不是林夏,他应该会如此。
她还是笑,笑得更荒诞,惨白的嘴角干裂:“也对,我是死是活,你大概不会在乎吧。”
林初抬眸,暗淡无光的眸子便那样看着江在铖,曾经流光溢彩的月牙眸光,只剩落寞,似覆了一层厚重的灰尘,江在铖也不闪躲,无动于衷一般:“如果不是林夏,我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