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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容貌上并没有太讲究。结果唱了几曲之后,有几位书生便索性喊那几个女伎过来陪酒,有位琴师容貌不佳,便被晾在一边,后来连无瑕来了,见她坐在角落里没人理,便叫她陪自己喝酒,那女伎被冷落了半日,见连无暇如此容貌,又态度温和,十分不好意思,这才说自己生的丑陋,实在不敢坐在连无暇旁……”
娄素娥笑道:“你别扯这些,快说最重要的那句话!”
童绿欣瞪了娄素娥一眼:“就你心急!”说着叹道:“这连无暇确实不是一般人,一般人遇到这还种事儿,便是最好的,也就是劝慰那女子她长得不丑之类的,结果连无暇却笑着说:‘这世上那有谁能让所有人都觉得漂亮,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看小姐便觉得十分的美。 ’那女伎顿时当场就哭了,说听了连郎这句话,便是立刻死了也甘心……”
秦昭一口老血喷出来,所有人都觉得丑的女伎,偏连无暇觉得好看,那这家伙夸自己可爱漂亮这种话绝对要打个折扣了真的不是审美有问题么?
柏二娘击掌叹道:“‘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说的真不是一般的妙。”
贺秋容在一旁嗤笑道:“不过是个油嘴滑舌的风流种子罢了,也值得你们迷成这样!”
娄素娥翻了个白眼:“你不爱听就别听嘛!童姐姐,那连无暇到底长得如何?”
童绿欣想了想,轻声道:“我二哥陪我出门买书的时候,正好连无暇路过,我便匆匆看了他一眼,只觉得那一眼,便知道了别人说的惊为天人是什么意思了。”
、第三十五章
连无暇的影响力以惊人的速度扩散着。
本朝男女大防并不严重;虽然不像唐朝那般奔放,但也基本跟前朝持平,女孩子们上街,跟男性说句话什么的并没有什么不妥的。所以不过是一两个月的功夫,秦昭便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小伙伴们;有大半儿提起才子什么的,已经完全想不起别人的名字;张口连无瑕,闭口连无暇;听得秦昭脑袋都大了。
说实话;秦昭真不觉得连瑜出的是什么好名声!被女孩子用水果砸固然算是受害,可是整天流连于秦楼楚馆哪里是正经读书人该干的事儿?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妥;当然,这种不妥也只是作为一个认识的人,觉得他这样荒废时光很不对,然而接下来的一件事儿,让她对连瑜是真的不满了。
这天清早,秦昭照常去给秦节请安,因出来得早,便决定绕个圈儿,从花园子那边转过去。结果转转的过程中正好看到许继匆匆忙忙往外跑,秦昭觉得纳闷,官学是有晨读时间的,虽然晨读时间没有老师教课,但是许继一般是不会错过清早大好的读书时光的,怎么今天出门出的这般晚?
秦昭正琢磨呢,许继也看到她,跟她打招呼,秦昭索性便问许继怎么出门晚了。许继脸上一红,解释说前日跟连瑜出去吃酒,结果玩的晚了……吃酒便吃酒,脸红什么,说话的时候东张西望的,看样子便心虚!?秦昭心里纳闷,等白天许先生来上课的时候,秦昭发现老先生脸色糟糕,明显心情不好。便忍不住偷偷问许先生的书童,结果得到一个让秦昭十分恼火的答案:连瑜那个混蛋,居然带许继出去喝花酒!
这下子可是吧秦昭的逆鳞给碰到了。她其实可以理解男人们出去喝花酒,毕竟,秦节,穆维有时候也是会出入这些声色场合的,人在官场,有些事情是难免的。而前阵子连瑜频频出入秦楼楚馆,也并没有让秦昭有什么感触:她虽然跟连瑜也算熟悉,可这又关她什么事儿呢?这年月的男人有几个不去那些地方的?要是身边但凡一个什么人去叫个女伎陪酒她都生气,那可真是生不完的气了!
可是许继是不一样的,秦昭跟许继认识四五年了,从她六七岁的时候,许先生便带着这个孙子来到秦家,秦昭跟许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许继也会变成流连于那种地方的人。况且秋闱在即,这个时候因为喝花酒喝晚了而耽搁了第二天的学习,这是多混账的一件事儿!
秦昭非常理解许先生的愤怒,别说许先生了,她听了都生气。这是什么时候?离考试不到一个月了!若是有自制力的成年人也就罢了,可许继才多大?这怕是他头一次去声色场合?这要是把持不住上了瘾,惦记上那些地方,能不影响读书么?
秦昭一整天心情都不好,下午上完冯先生的课,思来想去,忍不住跑去许先生院子里,想看看许继回来没有,结果正看到他跪在院子的阴凉底下看书。
一看这架势,秦昭便知道许继这是因为这事儿受罚了,一时间又觉得痛快又觉得憋屈,忍不住走到许继跟前问他:“这是怎么了?挨罚了?因为早上起来晚了?”
许继见到秦昭,也有点不好意思,伸出手指在嘴唇前比划了一下:“嘘,小声点,爷爷正生气呢!”
秦昭蹲到他跟前:“昨天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的?居然会睡过!无瑕哥哥也是的,竟留你这么晚!”
许继小声说:“其实人家是请无瑕出去的,可我正好跟无瑕在一起便连我也一起请了,我一时好奇就跟了去。本想早点回,可大家正在兴头上,我走的太早也过于扫兴了。”
秦昭心里烦,却也知道自己没理由因为这个冲许继发火,只得胡乱劝道:“快考试了,你以后还是别去那些地方的好,耽误了前程可不是好玩的。”
许继点头道:“我知道的,我又不比无瑕,他虽然经常出入那些地方,也不见耽误了功课。我等凡夫俗子,又不像他那般得美人爱重,还是老老实实在家读书吧!”
秦昭忍不住骂道:“你好好读书,日后娶个美人不就行了,干嘛非去那些地方!”这么说着,她胸口越发堵得慌。
许继点头道:“你说的是,书中自有颜如玉,我还是老实读书吧……像连无暇那样子,小姐们见了他跟饿狼见了肉似的,我看着头皮都发麻。”
秦昭勉强一笑:“让你说的,难不成无瑕哥哥整天都混在那里不成?”
许继挠挠头:“整天不至于,不过十天里总要去个三四次,他最近似乎又发了笔财,常请大家吃酒。不过他便是没钱,那些小姐们也乐意陪他,大前天燕惜楼的两位小姐为了争着出他的局,打了一架,两个美人腮也挠破了,眼睛也乌青了,衣服也扯烂了,赤条条地从楼上滚到楼下……把燕惜楼的妈妈气个半死,直说以后飞凡是有无瑕去的局,这俩人都不许去。”
秦昭听得目瞪口呆,这算什么事儿啊?
许继小声说:“说实话啊,老天可真够不公平的了,天分那么好,还长了那么一张好脸,这样的人,也难怪那些小姐嗷!”
秦昭扭头一看,正看到许先生脸色铁青地站在一旁,手里拎着根戒尺,这会儿,老爷子显然是真的被气到了,拎起戒尺没头没脸地朝许继抽过去:“这些腌臜话,竟也敢在你妹妹面前提,你的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秦昭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拦许先生:“先生,您别生气,是我问三哥的!”
许先生根本不听:“你会问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么?分明是这小子信口开河!十六七岁的人了,全没有一点分寸,全没有一点忌讳,阿昭你是个懂事儿的孩子,可换了一般的女孩子,还不得被他给教坏了!”说着拿着竹板的尺子,冲着许继的背上又是两下子。
许先生下手十分的狠,此时正是夏天,许继穿的不厚,两戒尺从后脖子抽到后背,脖子上露出来的地方眼见着便鼓起两道血廪子,而脸上一开始被抽到的地方已经高高地肿起来了,许继被打的整个人都懵了,秦昭也吓坏了,头上脸上可不比手上,这么个打法可不是要被打坏了,她没法子索性伸手去拦,结果一个不小心许先生一戒尺抽到她的手背上,疼的她呲牙咧嘴。
许继一看打到了秦昭,赶紧把她拽到一边儿,口中喊道:“爷爷我知道错了,你缓口气,慢慢打我便是!仔细累坏了您的身子!”
秦昭原本手背被打的生疼,听了这话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是了,先生您慢慢打,别累坏了,我去给您搬把椅子坐在这里打,可好?”
许先生原本被气的够呛,可这俩人一唱一和地一通闹腾,他也顾不得生气了,只是叹息道:“三郎,你也不小了,怎么就这么不知轻重!”
秦昭忙道:“那不是因为我还小,所以三哥才一时嘴上没了把门的!”
许先生又气又笑:“你长得再小,也是十二三岁的姑娘了!”说着又冲许继道:“你当我只是因为这个打你?你的资质本就一般,好在跟别人比,总算占了个‘勤’字,勤能补拙,可你若连这个‘勤’字都没了,你说你,还剩下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