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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兴献王称谓之事。朕心中已有决定。”朱厚面呈喜悦之色温和说道。过了今日之后。自己终于可以放下心中地阴霾。
“请皇上明示。”朱厚地话在群臣中引起瞬息扰动。但瞬间恢复平静。谁都知道皇帝对礼部给兴献王礼制之事一直心有不满。不情愿继承孝宗之嗣。如今却说自己心中已有决定。难道现在是因为承受不住百官地压力。准备放弃自己地坚持。顺从礼部地意思?
不过也可以想像。毕竟皇帝才不过十四五岁。能连续反驳朝廷重臣地意思。坚持到现在这个时候。致使百官联名上奏才肯放弃。能做到这点也不容易啦。但有些聪明地官员却从皇帝微笑地表情中看出。猜测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黄锦。把此疏给各位大人念诵一遍。”朱厚清声说道。此论一出。看你看怎么反驳朕地决定。
“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尊亲之至。莫大乎以天下养。今武宗皇帝已嗣孝宗十有六年。比于崩殂。而廷臣遵祖训、奉遗诏。迎取皇上入继大统。遗诏直曰兴献王长子伦序当立。初未尝明著为孝宗后。比之预立为嗣。养之宫中者。较然不同。”(宋英宗曾养于宫中。封皇子)
“今日之礼,宜别为兴献王立庙京师,使得隆尊亲之孝,且使母以子贵,尊与父同。则兴献王不失其为父,圣母不失其为母。”
朱厚说话的时候群臣面面相觑,不明白皇帝是什么意思,但随着黄锦地高声朗诵,殿中各级官员慢慢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啦,原来这是一篇反驳毛澄等人的奏折。
疏中指出,汉哀帝和宋英宗原本是定陶王及濮王的儿子,他们分别被汉成帝和宋仁宗预养宫中为嗣子,其为之后的身份是明确的,而今正德皇帝无嗣而崩,大臣遵祖训迎立朱厚,正德遗诏亦只称兴献王长子云云,遗诏未有要其为大宗后嗣之意,疏中陈述了这些事实后,提出了议礼的主张,当今皇帝以伦序当立的身份入继大统,与汉宋继嗣的事例迥然不同,追尊原为藩王的父亲是理所当然地事情。
同时还从礼制上分析了朝中大臣师法濮议的错误,第一,《礼》中有明文规定。长子不得为人后,而朱厚恰恰是兴王独子,如为人后,则违反礼法而自绝其宗。
其二,朱厚生母尚在。如按杨廷和、毛澄的主张,则皇帝只能称其母为皇叔母,母子关系就要变成君臣关系,这样又违反了子无臣母之义,于是疏中建议,在京师建立兴王之庙,迎养生母,以全尊亲养母地大孝。
从这些内容上可以知道,张璁对于三礼熟悉到什么程度。没有多加考虑就可以从毛澄等人精心准备的奏折中找出破绽之处,再逐一加以批驳,所以朱厚见到奏折之后龙颜大悦。充满信心可以借此折服群臣。
听完黄锦的诵读,太和殿中沉寂了:wàp.①~~⑹k.cn群臣都是熟悉礼典之人,当然知道刚才疏中虽然篇幅不长,但却有条有理,一时之间让人无可反驳,别看奏折洋洋洒洒千百个字,其实可以用五个字来概括,继统不继嗣。
“诸位大人可有什么话要说?”朱厚得意问道。看他们哑口无言的模样,朱厚知道自己成功了,心中大喜之作也对作此疏的人充满感激,决定待此事了结之后以后要重用他,这样地人才不仅要用,而且要重用。
听到皇帝询问,百官不知道如何开口,眼巴巴地盯着前面地几位重臣,这几人相当于他们的风向标。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得看他们眼神动作行事,而这时黄锦已经得到皇帝地授意,拿着奏折交给内阁大学士们传阅。
“杨首辅,你觉得此疏所言可合乎礼制?”朱厚也知道若想得到百官的拥护,必先要得到朝廷重臣的认可,所以等杨廷和看过奏折之后,有些急切的询问起来。
“皇上,上此奏折的是何许人也?”杨廷和不动声色地问道,心里却暗暗思量起来。张璁是谁啊。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难道他和张信有什么关系吗?
“是新科进士。如今在礼部观政。”朱厚有些不悦,但还是十分给杨廷和面子,耐心的回答他的疑问。
“一介书生,识得什么大体。”杨廷和轻描淡写说道,朝廷百官都清楚,他与毛澄联手撰写一篇奏折,证明朱厚继孝宗嗣地合理性,现在有人批驳得体无完肤,杨廷和心中的骄傲不允许有人挑战他的权威。
“皇上,臣闻三代之前,贤明之君主莫过于大舜,但未闻他曾欲追崇自己之生父瞽瞍,三代以后,贤明莫过汉光武,亦未闻他欲追崇自己之生父南顿君,既有先贤为例,陛下岂不效法之?此乃臣一时之愚见,请皇上三思啊。”待杨廷和说完这句,某些官员似乎得到信号一般,纷纷进言起来。
“孝宗为大宗,兴献王为小宗,大宗岂能绝乎!请皇上莫要听信小人之言啊。”当然也有真心为孝宗皇帝考虑的,毕竟近几十年来,就只有这位皇帝做得最成功,底下臣子都心服口服,无比怀念,不希望孝宗就此绝嗣。
“此疏尽是奸邪之论,可见进此疏之人必是奸佞之徒,请皇上斩之以正国法。”有人似乎得到启发,大义凛然禀报道。
“不斩此人不足以服众,请皇上圣裁。”
现在太和殿的情形可以用一个乱字形容,官员们争先恐后的给皇帝进言,让皇帝不要听信奸邪之论,这样的情况也出乎朱厚的意料,看到底下一片反对之声,朱厚怒火又冒了上来,冷冷的盯住百官。
“肃静,在太和殿中吵闹不休,成何体统。”大学士蒋冕看出皇帝地不悦,站了出来斥责说道:“不可在君前失仪。”看到大学士训斥,这些官员这才醒悟过来,光顾着想在杨首辅面前露脸,却反而在众人眼前失礼,纷纷回到原来位置,闭口不言起来。
“这么说来,各位都不认同此疏之言?”朱厚冷声问道。
各级官员沉默不语,有些官员想要说话,却发现身边的同僚没有动静,也不敢做这个出头鸟,只好退缩回去,低头垂首,而内阁中的几位学士,除了袁宗皋欲言又止外。其他三人似乎没有听到皇帝的问话,个个闭目养神。
“既然此事尚有争议,那暂且搁置,退朝。”朱厚脸上现出一道红晕,冷冰冰的抛下这句话。拂袖而去,朱厚害怕自己再待在殿中,会忍不住朝百官暴怒喝骂。
“皇上有旨,退朝。”司礼太监传唱起来:“皇上起驾,
俯卧恭送皇帝回宫之后,百官从殿下站了起来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退出太和殿,从来没有见过皇帝如此生气,官员们也不禁有些忐忑不安。开始考虑自己做得是否太过份,但随即又自我肯定起来,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发现皇帝错误的时候,应该直言以谏,这才是做臣子的责任,才不负天下万民所托。
看着几位眼睛闪烁,似乎正在思考的同僚,袁宗皋轻轻叹气,也不理会众人,朝太和殿外走去,心中可以断定。眼前这一幕与某人肯定有关系,在坚持正统与忠于皇帝地思想斗争中,袁宗皋还是没有得出一出结论来,所以相当地无奈。
杨廷和并没有理会袁宗皋的离开,一个没有自己主见之人,杨廷和从来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现在最为重要的是查清楚,这个张璁到底是什么来路,居然有这个胆子上疏给皇帝反对自己的主张。是自己地意思,还是别人授意的,还有就是该怎么应对以后的局势,看到皇帝生气拂袖而去,杨廷和知道事情不会这么轻易了结的,皇帝也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杨学士,你看这事情怎么怎么办?”这时礼部尚书毛澄恭敬上前询问道。
“不过是个媚主之徒想凭此邀功请赏罢了,皇上年少,听信此谗言。我等身为朝廷之臣。怎能受此迷惑。”杨廷和谈谈说道:“明日再上疏皇上,以明礼制。”
“杨学士所言极是。我等知道了。”还没有等毛澄说话,其他官员纷纷附和起来。
“皇上手敕,请各位大人接旨。”当众人附和之时,一位太监进殿唱喝道,群臣虽然迷惑皇帝刚回到宫里,怎么又有旨意传来,但还是依礼俯首听命。
“卿等所言俱有见,第朕罔极之恩无由报耳。今尊父为兴献皇帝,母兴献皇后,祖母为康寿皇太后……。”太监摊开圣旨,只字诵读起来,皇帝言下之间是说,各位大臣所说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是,我地哀哀之情不能自已,罔极之思亦无方,可承朕命以表衷肠,希望各位大臣接受自己地旨意,可以勉顺施行。
“皇上手敕,请杨学士制诏以告示天下。”太监收好圣旨,恭敬的奉给杨廷和,群臣都明白皇帝地意思,眼睛纷纷看向杨廷和,看他如何应对,如果就此接受旨意地话,那就是说以后再不能提及让皇帝继孝宗嗣的问题。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