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送他们上路。”慕容剑荻开言道。
“不……”
“慕容大人,他们已经断气了。”狱卒检验之后道。
“嗯!”慕容剑荻又从怀中掏出一小瓷瓶来,“知道怎么用吗?”
狱卒接过后,拔起瓶塞闻了闻,“知道。”
“动手吧。”
“是。”狱卒熟练地在方柔母子的尸身上各划了三刀,将瓶中粉末倒了一点在伤口上,不消多时,三具尸身已化成一滩脓水。
慕容剑荻皱了皱眉头,转身离去。
慕容剑荻走出天牢后,长吁了一口气,感觉上也好似轻松了许多,回想起这些日子来的运筹帷幄,多方算计,却都好似一场梦似的。我也应该功成身退了吧!慕容剑荻暗思。原以为珞瑶只是个小女孩,没想到她的心机已如此深沉,单看她冷静如斯地定计除奸,虽陈涧寒为她的生身之父亦无半点软弱,依然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似的处理着一切。令自己映象犹为深刻的是郭子宣叩宫门的那一幕,珞瑶并未立即开宫门,而是在沉吟之后才始开宫门,看来她连郭子宣也有所怀疑啊!唉,这个女子也未免薄情了些。可转念一想,这也不能怪她,任谁处于这尔虞我诈的环境中生活了这久许,不变得如此多心,步步为营的话,怕是活不了这许久,想一想,珞瑶也真得不容易啊!
“二哥!”
慕容剑荻正沉吟间却打断了,抬头一看,却是苏君恕。“哦,原来是三弟啊,找我什么事?”
“二哥这是要去哪儿啊?”
“紫宸殿。”
“哦,我正想去琅環阁查证一些律例,我先走了。”
“好,待会儿见。”
“好!”苏君恕目送慕容剑荻离去。好象有什么事不对似的,是什么事呢?对了,他刚才来的方向是……天牢!不好!苏君恕急忙向天牢奔去。
“苏大人,请留步!天牢重地,闲人免入。”狱卒阻拦道。
“快让我进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君恕道,他看见几个狱卒进进出出,手中还拿着些清洗工具。
“请问大人,可有殿下谕令?”
“没有!”
“大人,何苦为难小的们呢,还是请回吧!”狱卒劝阻道。
“那……好吧!”苏君恕无奈,只好转身离去。
几个狱卒的话远远地传进苏君恕耳中,不由他驻足倾听。
“真弄不懂苏大人,那方柔母子死活与他何干,这样巴巴地跑来?”
“嘿,那个方柔,老子都想要揍她几拳,坏事干绝了。”
“她又干了什么坏事?”
“你知道当年晴公主是怎么死的吗,听说就是她下的手?”
“真的?”
“骗你我有什么好处?这些事都查实了,听说刑部的公文都贴了。”
“只是那两个小孩子,就……”
“你以为那两个小兔崽子就是好东西,那是一路货色。“
“怎么说?”
“你也知我有个妹子在宫中做事吧?是听她说的,那个叫什么陈珞瀚的,一点点小事就会动手打骂宫女侍卫,还拿烧红的铁烫人呢!还有被活活烫死的呢!”
“竟有这样的事,别人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这小畜牲真不是东西,死了活该!”
苏君恕听到此,已知方柔母子已然全部死亡,不由长叹一声,心想:珞瑶啊珞瑶,何必如此呢?要知道你这番所为,为礼法所不容,就算你取得再高的权力,亦会在世间留下遗憾,我千方百计要为你脱去弑父囚母之罪名,让你能立足于天地之间,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为何你要做得如此绝情呢!一时间,只觉脑中一片混沌,连如何回家的也不自知。
我终于拿回我应得的一切了!珞瑶把玩着手中的玉印,脸上淡淡倦倦的笑意,令此刻的她更显得神秘莫测。从今往后,我才是真正的南灵之主,沁幽之主。权力,难怪有如此之多的人趋之若骛,原来它竟是这么迷人!一个人的生死,原来就是这么容易,就凭我的一句话。哈哈……,真好!蓦地心中突然一痛,可是……,可是我为何仍不觉开心呢!为什么会这样?
朝阳初升,云淡风清,所过之处洒下一地金色。
珞瑶正玩赏着玉印,突然眼前一灰,仿似置身于不知名处,映入眼中的全都是一片血色。“啊……”珞瑶失声尖叫,慌忙起身就跑,不料却撞到一个人身上。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慕容剑荻吃惊地道。
“血,血……,好多好好血……”珞瑶有些语无伦次。
“醒醒,珞瑶,你可记得你是九天玄女之后,任何的魑魅魍魉都伤不了你,珞瑶快点醒醒,珞瑶!”慕容剑荻情急道,他知道珞瑶已陷入梦魇之中,若不尽快叫醒她,珞瑶可能永远不会清醒。这是他第一次直呼珞瑶的名字,感觉好亲切,就像已经叫了千遍万遍似的,但又很遥远,那是一辈子也追不上的路。
“九天玄女之后,我是九天玄女之后……”珞瑶喃喃道。突地一个激灵,整个人清醒过来,眼眸中又恢复往日的清灵:“我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一个梦而已……”
“殿下,有圣旨到!”花含烟急冲冲跑进。
“随本宫接旨!”
“是!”
凝香园
“这么说,皇上同意殿下所奏,打算永囚陈涧寒?”苏君恕问道。
“不错,这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了!”苏显感慨道。
“那么,圣旨有没有说,陈氏与方氏二族人的处置?”
“圣旨上怎么的及此等小事,理应由殿下自行处置,不过……”苏显叹道。
“依殿下的心性,这些人可能无一生还,是吗?爹?”
“这……不好说,毕竟君意难测啊!”
“爹,恕孩儿不孝,不能侍奉爹娘终老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孩儿已决定了,我要到大法寺落发为僧,皈依我佛!”
“孩子,你这是何苦来哉?”
“吾意已决,望爹娘多加保重。”
“孩子……”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说罢,扬长而去。
*****************************************************************************
第九章 皈依(下)
天牢秘室
“陈涧寒,殿下驾到,还不参拜!”一狱卒喝骂道。
“嘿,我呸!”陈涧寒吐出一口浓痰道,“这天下间只有子拜父,焉有父拜子之理!”身上的铁链随之叮当作响。
“大胆!”唐珏怒道,“你如今已是待罪之身,被圣上褫夺所有官爵,你还敢如此张狂?”
陈涧寒冷笑道:“我是她生身之父,就算要她死也是理所应当,凭什么说我大逆不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珞瑶冷然道,“我想,你应该也听过这句话吧。我为君,你是臣!”
“我说个故事与你们听。”珞瑶突然话锋一转。
“孔子有个弟子叫曾参,是个出名的孝子,侍奉父母极为用心。曾彩衣为戏,以博父母欢心,大家都视他为榜样。有一次,因为一件小事,曾参的父亲很不高兴,于是詈骂曾参,甚至用手中的竹杖打他,曾参就跪在父亲的面前一动也不动,任他的父亲责打。落得浑身伤痕。后来,孔子也知道了这件事,于是派人把曾参找了去。曾参一到,孔子就罚他下跪,曾参不解,问孔子为什么缘故要罚他,他做错了什么事。孔子回答是因为曾参的不孝所以要罚他。曾参就更不明白了,于是问孔子,他的父亲打自己,自己都没跑,为什么这样还算是不孝呢?孔子回答道,正是因为你没有跑,才是不孝。这次你父亲用的是竹杖打你,是轻的,若是用其他的重物,再加上你父亲正在气头上,下手不留情,万一把你打死了,那么你父母亲今后由谁来照顾呢?所以说你不孝,应该罚。”
“哼!当初柔儿说你诡言善辩,我原还不信,今日算是领教了”。陈涧寒道。
“也罢,既然你如此看我,我亦无话可说。”
“算了吧,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向来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慕容剑荻开言道:“陈涧寒,你如此对待殿下,难为殿下还一再为你向圣上求情,请求圣上开恩,留你一命,你竟如此……”
珞瑶打断了慕容剑荻的话语:“剑荻,别再说了,今日来,就是为了告诉他这一消息的,既然话已传到。我们走!”说罢,正要离去。
陈涧寒又歇斯底里地嚷道:“我不会领你的情的。实话告诉你吧,当初晴钰是我下毒杀死的,怎么样,快杀了我吧,哈哈……”
珞瑶闻言呆了一呆,随即展颜笑道:“哦,是吗?多谢你告诉本宫这一切。”转身即走,快到门口时,却又驻足道:“姨娘及两个幼弟,本宫已派人将她们送到一个很好的地方,那里不会有人打扰她们,她们一定过得很舒服的。请爹放心!”
“你把她们怎么啦?”陈涧寒厉声质问道。想冲上前却问个明白,无奈贯穿于琵琶骨之中的铁链限制了他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