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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了好久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一滴,两滴……接着,泪水便如泉涌一般再难抑制。
她低着头,把手指深深的埋在发隙间,心痛的哭了起来,好似心底在这几个月以来抑制压抑着的隐忍、坚持心痛和全部的泪水都在这一刻排山倒海般的涌来。
许华筝失控的哭泣着,胸口却像是有一堵巨石压着,她努力压抑着自己不敢出声,她的泪水比决堤的洪水还要汹涌,她心底凄厉的嘶喊声撕裂这宁静的下午。
她终于明白,林少威一直不为自己的贴心照顾所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几个月来的朝夕相处都不能让他回心转意,原来,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艾莎儿,那个美丽委婉、得体端庄、能在事业上帮助他的女子,此时还怀着他的孩子……
这让她如何再争取?她与艾莎儿虽未交手,却早已输的一败涂地,输的粉身碎骨。
原来,她一直倾尽全力、义无反顾的去爱的一个人,竟然心中早有所属。她无助的抬头看这小小房间的天花板,在这诸人欢笑的午后,她只能一个人蜷缩在这小小的角落里面痛哭,世界这么大,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如果没有当年的失误,此刻在楼下和大家一起为林少威庆祝生日的应该是她。
如果没有当年的失误,此刻肚子里怀着林少威的小宝宝的人应该是她。
如果没有当年的失误,此刻被林少威深深爱着的人应该是她。
可是,这世间没有如果,她现在得不到他的垂怜,得不到他的宠爱,更无法得到他家人的谅解和肯定,她只能做他的情人,并看着他别的女人幸福。
如果,失望,对于许华筝来说还可以承受。那么,艾莎儿的骤然现身,便如一道道晴天霹雳一般让她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在无穷无尽的绝望中,寂寞的枯竭,直到死去。
“笃、笃、笃——”有人敲门。
许华筝一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哭声太大,惊动了楼下的人。
“笃、笃、笃——”外面的人继续敲门:“华筝?你在里面吗?”是余管家。
许华筝松了一口气,应道:“嗯,在呢。”
余管家皱了皱眉,他听得出许华筝的语中带着浓重的鼻音,一定是哭过的。刚才在餐厅里,他便发现她的不对劲儿,但是碍于林妈妈她们都在,不好多嘴。
“华筝,钟老先生打来电话,说有事情找你。”余管家隔门说道:“我给你把电话舀上来了。”
“好。”许华筝说着,做了几个深呼吸,又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来。开门前,她照了一眼房间里的镜子,看着镜中两眼通红面色惨白的人,她简直不相信那就是自己。
门开了,许华筝从余管家手中接过电话:“谢谢。”她迅速的转身,不想让余管家看到她痛哭后的脸,却不知余管家早就从她的声音里知道了一切。
“钟老伯……”许华筝只说出三个字,泪水便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她想到钟老伯,便忆起和林少威在台湾的那一天,那般柔情历历在目,今时今日便更加催人心肝。
“华筝啊,你怎么了?怎么声音不对劲啊?”细心的钟老伯一下便听出许华筝的异样。
“哦……没有……”许华筝知道自己又失态了,忙勉强的收住眼泪:“我只是有些伤风而已。”
“哦,是这样……”钟老伯也不多问,以他对许华筝的了解,好强如她,总是不想让关心自己的人为她担心,所以他便不去戳破。“华筝,上午我和余管家通电话,他说你带着我快递去的病例去了医院,不知道有什么接过么?”
“是的,我把您的片子舀去给脑科的赵主任看过了,他和我的观点一样,当时在您脑中取出的血块是陈旧性的,并且,您的脑血管渗透性的出血已有好多年的时间。”许华筝说起病情,又恢复到医生的冷静状态。
“好多年?”尽管之前许华筝便对钟老伯说过自己的猜测,他心里也早有准备,但是在听她做出结论的时候,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接受不了:“那么具体是什么情况呢?”
“是这样的。”许华筝理了理思路,然后解释道:“其实您这么大的年纪,脑血管多多少少有些问题是很正常的。您给我的这几十张脑扫描片子,我和赵主任做了仔细的对照,比对着您病历上的处方用药,发现是有人用药物蓄意控制着您的病情!”
“控制我?”钟老伯语气中还是迷茫:“就是说,我本来有可能在多年前就脑血管病病发,但是之所以一直没有发作,是因为用药物坐着控制?”
“差不多可以这样说吧。”许华筝点点头:“对方通过药物,来控制您病情的发展,但这样的控制并不能对您百分之百的完全掌握,所以,当有时候您不能按时去他那里做检查或者取药的时候,脱离他掌控的,便有了症状的反复,这种反复在脑扫描的片子上有体现。”
“可是我对这一切毫无觉察啊。”钟老伯倒吸一口冷气。
“我不知道您的这位医生到底有什么理由,要对您的这一病情瞒而不报,并用药物长期控制着您病情的发展?”许华筝继续说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一定不想让您很快死去,相反,他希望您能够活的时间长久些,当然,这种长久是在他的掌控中的。”
“这……太出乎我意料了。”钟老伯长长的叹了口气:“那……我现在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这个人用药非常有分寸,药量也很讲究,基本上可以做到瞒天过海。”许华筝说着,宽慰钟老伯道:“如果不是您发生了交通意外,大概您的这一情况还要被这位医生瞒下去。而且,由于抗凝药物反反复复的用用停停,时间久了,血管也渐渐产生了抗药性,相关指标也会随之衰减。这就相当于一次药理性的慢性中毒,在医学上,我们称这种病症为卢卡氏综合症。”
“卢卡氏综合症?”钟老伯在电话另一边喃喃的重复了两遍,然后问许华筝:“严重么?”
“就像我刚才说的,对方是用药物控制您的脑血管的各种指征,而卢卡氏综合症,对抗凝抗栓药物的百分之百依赖,一旦停药,随时都会有死亡的危险。”
“那我现在?”钟老伯紧张起来。
“钟老伯,您是幸运的。”许华筝宽慰他道:“这位医生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您在大陆的时候遭遇了一场不算车祸的车祸,他也不会算到会有人冒险为您做了开颅手术,去除了血块。”
“并且通过这次车祸,你们发现了我脑部淤血是陈旧性的,然后才有了现在这些发现……”钟老伯这才回过神来:“华筝,你刚才说的什么综合症,我现在的情况能不能控制。”
“其实不难!”许华筝笃定的说:“其实您一直在控制,只不过之前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别人控制,而现在是自控。”她话题又转:“钟老伯,我虽然无法求证这一推论是否正确,但如果不是这样,根本就说不通为什么您的这位私人医生要坚持这么多年隐瞒您的病情。”
“嗯……”钟老伯若有所思的应着。
“所以我建议您好好和他谈谈,否则,他就像您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太危险了。”许华筝嘱咐道,她是真心的关心钟老伯的病,不仅是因为他也同样关心自己,不仅是因为自己曾经和他一起被绑匪绑架并在海上险些丧命,不仅是因为托他的福自己才和林少威有了难得的台湾一夜,更重要的是,钟老伯在关键的时候伸出援手,救林少威于水火之中。
钟老伯在那边沉默了好一阵,然后说:“华筝,我问你,他这样做,是不是百分百肯定是要控制我,并且有可能以此为威胁来强迫我坐什么事情?”
“我想是的。”许华筝点头道:“钟老伯,您好好想想,您和他有什么利害冲突没有?”
、第六十七章队友
“没有!”钟老伯出乎意料的肯定:“我们之间,没有直接的利害冲突。”
许华筝没有说话,她知道钟老伯自有他笃定的理由。
“华筝,你不知道,其实我是他的恩人。”钟老伯叹了口气:“几十年前,有一天我和工厂的经理去码头验货,发现一个少年一步步往海里走,像是要投海自杀。”
“我忙让工人把他救上来,并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非要寻死。”钟老伯讲起陈年往事,像是在诉说一件与己无关的故事:“这孩子告诉我,他母亲早亡,父亲酗酒豪赌,前两天刚被人打死了,他本就已经无依无靠了,却不想高利贷又去家里收债,说是父亲在几天前赌钱的时候把家里仅有的房子也押了上去,接过输掉了,现在那房子已经不属于他。”
许华筝好像明白了什么:“那孩子便是您现在的这位私人医生?”
“是的。”钟老伯应道:“我见他可怜,便收留他,给他交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