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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臻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秦筠一介民女,是不可能被嫁入皇家。他心中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如今,他是能保护秦筠的唯一一个男子。
那么,他会尽到他自己的使命。他察觉自己对秦筠有种特别的情愫,但他也只能如此去释放自己的感情。
杨绍荣来到了天水阁,显然他是这里的常客,小二没有上前迎接,而是任由他走上楼,到了李源廷所在的小阁楼里。
“殿下,家父有些动静。”杨绍荣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他命我多加关照秦姑娘。”
“哦?”李源廷疑惑地一哼,“他若是讨好秦筠未免也太迟,是有何隐情么?”
“下官马上派人去查。”杨绍荣说罢招手,叫来一人,附耳片刻,那人便离开了。“另外,彩蝶已经被囚禁了。”
“她说什么了?”李源廷坐在椅子上,轻靠在椅背上。“让拉姆提回去没?”
“已经走了,”杨绍荣面色不改地说,“下官已经废了彩蝶的武功,她也不能再回去报信。不过……”
“不过什么?”李源廷问道。
“她似乎是私自跑出来的,因为指责陈猛身边的陈臻竹有疑点。”杨绍荣说道。
“她是如何看出来的?”李源廷有些疑惑,他派去的人是能模仿陈臻竹到惟妙惟肖地步的人,不是一个人能随便看出来的。
“关于这点,她一直不肯开口。”杨绍荣回禀道,“我会尽快撬开她的嘴的。”
李源廷点点头,示意杨绍荣坐下,“说完正事,就没必要如此拘谨了吧。坐吧。”
杨绍荣会意,坐在了李源廷的边上。
“绍荣,你觉得,我是不是该不让她遇见那么多危险?”李源廷叹气,“刚刚陈臻竹找我,质问我,以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殿下,何必自责,本是缘分不到。”杨绍荣看着身旁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绍荣一介武夫,但殿下着实不必为此烦恼。”
李源廷转头看着杨绍荣,“我有时候真不想做这个太子,自由自在地多好。”
杨绍荣眼睛里略略温柔,他看着李源廷一路走来,硬生生地将自己善良的本性藏匿起来,学着毒辣,学着下狠招,学着伪装。有时候,连他都会觉得面前这个人真的是当年同他一起练武学文的人吗?
可惜如今,事情已经无法逆转,人的命运已经是出生就被注定了。
第三十五章
回到宅院的陈臻竹毫无破绽地依旧和洛姚秦筠谈笑,也常常住在莱蒂的房间直到清晨才回去。
莱蒂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过是陈臻竹用来排解不能与秦筠在一起的工具,她虽然已经对于拉姆提和达雅的事情有了些许释怀,同时也同陈臻竹有了些暧昧不明的情愫,但如今她知道她不能再在这种无谓的感情里面,她需要工作,需要有一种能够分散自己注意力的方式去排遣自己无处释放的心情。
达雅和拉姆提平静地在府中过着不起眼的生活,一个负责了大家的膳食,一个则将府中的家禽马匹照顾得妥妥帖帖。
日子一天天平淡地过去,李源廷时不时地会来看看秦筠的起居生活。而杨绍荣则会那些女子喜爱的首饰绸缎送来,起初秦筠感到诧异,却没拒绝,她想看看这杨思广能做到什么地步,以及会利用她做些什么?
这些日子,陈猛的军队开始小部分的偷袭靠近贾城附近的几个城池,杨思广早已被派去前线,拿下了几个胜仗,士气大振。而陈猛虽吃了败仗,却也拿下了几个小城,站稳据点。总的来说,两方几乎不相上下。此时皇上下了死令,“不剿逆贼,不允回朝。”而此时的李源廷几乎是胜券在握,将自己压倒性的胜利赌在了一个月后,也就是在桑取的决战。
桑取确实是国中要城,若是陈猛攻下桑取,即是握住京城物资要脉,那么守住京城就会更上一层难度。此时此刻的状况是陈猛一党已经掌握了由贾城向东北方向延伸一线至桑取的小城池,而另外一边则握在杨思广的手里。杨思广虽久经沙场,作战经验丰富,但天性有些谨慎冒进,当年与西域同样有些冒进的契鄂王里哈德作战,也还略占些上风。但如今是同策划多年心思缜密的陈猛,就被打得有些窘迫。
如今陈猛手下除了那个假的“陈臻竹”而外,还有一个不知从何处出现的神秘人,人唤“顾疯子”,人如其名,是个平常歇斯底里的人,作战时却心思缜密且嗜血毒辣的人。在夺取桑取西北面的至德城时,派小队引诱杨思广的千人进山,而后却被包围失去了联系,最后只剩约莫一百人灰溜溜地拖着伤回来。这一战使得龙颜大怒,才有了上面死令的下达。而那死令的背后含义即是,若不能剿贼,便全军葬在桑取。
只得决一死战,这是李源廷用着沉重而坚定的眼神看着秦筠说出的结论。纵然他们有真正的陈臻竹,以及那契鄂的援兵,但不保那顾疯子能使出什么乍招,不得不防。
“所以,我们现在得着手准备战场上的死战了吗?”秦筠说道,“或是我们得让陈臻竹恢复记忆,让他出现在陈猛面前?”
“这是你的任务,秦筠。”李源廷一汪深潭似的眼睛看着秦筠,“让他的出现能够打击到陈猛,而不是被他怀疑我们使诈而前功尽弃。”
秦筠不言,只看着李源廷,眼中带着严肃,嘴唇抿得紧紧地不知道如何发声。她要将陈臻竹推出去,作为她们胜利的筹码。
就像当年陈臻竹对她做的事情一样,秦筠深吸一口气,我什么时候也变成了那样依靠利用别人而生的人呢?
“筠儿……”背对着秦筠的李源廷忽然喊出了这个被淡忘了许久的名字,“我等着你让我兑现你的愿望。”
秦筠一愣,看着这个曾经会很想去拥抱的背影,埋下了头。她有什么愿望?她从前的愿望不过是过上一个不被打扰的平庸生活,在村子里,不分男女地教授孩子们一些知识,让她们能摆脱被冷眼对待的命运。但她如今也想要救下陈臻竹,她不想去仇恨,也不愿意仇恨。
她渴望平凡的生活。
“秦筠明白,还望殿下莫要食言。”秦筠说道,不冷不热,也不想在乎那一声亲昵的称呼。
秦筠不愿意自己成为杨思广的利用对象。而这个理由为她逃离李源廷的思想又再加深了一些。
脚下已经是深渊,不论深度多少,都是粉身碎骨的命运,倒不如不贪恋那长在深渊下的宝物。
“那么,做好准备吧。”李源廷说罢便离开了,而这一离开便不知何时再见。
秦筠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最近每次与李源廷的会面都让她压迫得有些喘不过气,她已经快承受不住这种生活了。她咬咬牙,想要忍过去,只要挨过这一个月,她和洛姚便自由了,永远地自由。
房门口传来了器皿着地的声音,秦筠嘴角不禁泛起了微微的笑容,却又有些苦涩,那是陈臻竹见她迟迟不吃饭而亲自送来的饭食。
秦筠上前开了门,见蹲在地上的陈臻竹正一脸窘迫地看着自己,一双凤眼满是尴尬神色。
“秦霜,有心了。”秦筠笑着也蹲下身,看着陈臻竹,“每天都麻烦你。”
陈臻竹见了秦筠的笑脸,脸上罕见地浮起了淡淡的粉色,本就白皙如女子的皮肤此刻鲜嫩欲滴,一副任君采颉的架势。
秦筠捧起碗,“有你在真好。”她轻轻地说出声,这是她的真心话,她仿佛又有些沉沦在陈臻竹那双深褐色的眸子里。
他的关心,他的轮廓,他充满磁性的声音,都是秦筠深深藏在心里惨痛的记忆。而如今陈臻竹日复一日的贴心举动,竟然把那内心深处的记忆慢慢地改变了颜色,改变了味道,秦筠竟然也有些愿意回忆起陈臻竹那时候的温和,虽然和现在不同,却都让秦筠有着家的感觉,那种被人宽大的胸怀庇荫的感觉。
曾经的陈臻竹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不容置疑,他的温柔容不得你拒绝,便已经深深地顺着缝隙填满了心里,直到溢出来,才发现自己的心已经被撑得破碎不堪。而现在的他更像一个技艺高超的缝纫师,细密而柔和地将碎片都拾起,慢慢地缝好,然后轻轻而爱怜地捧起来,护在怀中,让人能深深地感到他的珍视。
秦筠努力克制自己让自己回避这个问题,陈臻竹如今是将要被她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的人,若是她再做出什么事情,那么她和洛姚的性命,都可能丢掉。
第二日是个晴天,总是阴雨绵绵的京城难得一日放晴,天空似被着了色似的湛蓝,看一眼就容易沉醉。
而在这个让人神清气爽的日子里,来了一个秦筠想也想不到的人。
那人便是是来向洛姚提亲的夜明。
当府上家丁来回报的时候,秦筠难以置信地长大了嘴巴,而一旁的洛姚更是激动地有些落泪。洛姚曾对秦筠说过,自己从不奢望能和夜明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