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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虽然,士农工商,商人是下贱的身份,而未出嫁的女子从商更是闻所未闻,但是,她也无路可走了。开医馆,更容易暴露身份而已。
一阵晚风吹过,秦筠的心一下子高悬了起来,她记得,她明明关了窗。
果然,还是找上门来了。
秦筠半睁着眼,看着那人影正准备向床这里走进,而房门正在相反的方向。心下一狠,一脚将洛姚洛晴踹下床,大喊一声“跑!”便向那黑影处扑了过去。
秦筠常年爬上山采药练得一身矫健的身手,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那人似乎没料到秦筠这突然的动作,稍稍愣了一下,此时秦筠抓起桌上的烛台,在桌边一蹭,将蜡烛弄掉,一把扎在那人脐上三寸,那人也没挣扎,一下便倒了地。
洛晴洛姚此刻才回了神,尖叫了一声。
秦筠心想不好,外面必定还有人,便跑过去,拉住洛晴洛姚便跑,也顾不上行李了。
门一开便冲进来了一个黑衣人,秦筠下意识将两个丫头推开。然后后颈着地一个前翻,到了屋中间。却不想被那明晃晃的刀给划伤了手臂。
秦筠啐了一口,“果然还是不放过我么。”
岂料那黑衣人开了口,“是你自己太聪明。”那冷酷的女声让秦筠感到熟悉而又陌生。
“彩蝶……”秦筠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心里的震惊足以将她冲昏。
“后悔救我了么?”彩蝶一边说,一边举了刀向秦筠砍来。
墙角的洛姚大叫一声,“姐姐,”便被洛晴捂了嘴巴,拉着躲了又从门口进来的黑衣人。
秦筠向身后一退,将木桌翻起来,顶住大刀的攻击。
“你们如何知道我的行踪。”秦筠想着,既然迟早都是死,倒不如求证了心中所想,死的痛快些。
“呵呵……”彩蝶冷笑,打算绕到秦筠身后,“洛晴真是个好孩子呢。”
墙角的洛姚抽了口冷气,“你胡说!”抓了木椅便向彩蝶扔过去。
大刀一劈,木椅粉碎。
被黑衣人逼到角落里的洛晴护着洛姚,没有说话。
“洛晴……”洛姚凄婉地看着洛晴,自己朝夕相处的姐姐。
“果然,你是下了药吧?”秦筠眼睛机警地看着彩蝶手里的刀,准备预测它的动向,自己的手已经受伤,要避免更重才行,现在只能拖延时间了。
“呵呵,悬决散,真是好用,”彩蝶冷笑,那个秦筠记忆里的懂事有思想的彩蝶已经不在了。
陈府真是个戏子辈出的地方呵。她无不嘲讽地想到。
“悬决散,无色无味,一旦中毒,便承受头疼欲裂,内脏爆裂之痛,止痛需在从中毒人体内的血中放置缓解的药物,但无解药,只能靠药物维持生命。”秦筠咬牙切齿地从唇缝中挤出话来,那个爱笑的洛晴,那个为她着想的洛晴,竟被这样折磨,被逼着透露她的行踪。
陈臻竹,除了卑鄙,你什么都没给我,秦筠想道。
就这一愣的时间,彩蝶的刀便风一般砍了下来。
秦筠本能地闭上眼睛,只想着杀了她放过洛姚洛晴就好。不然她做了鬼也会回来报仇。
预期的疼痛没有等来,却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和一声闷哼。
还有男子的声音。
秦筠从洛晴的臂弯看去,看到了她在集市上遇见的男子带了两人来,正在同彩蝶和另外一位黑衣人交手。
“姐姐!”洛姚从墙角发出了凄厉的吼叫,仿若陷入了绝望。
抱着秦筠的洛晴身子缓缓地软了下来,滑到了地上。秦筠看到了洛晴背上深深的刀伤,忙去翻她的包,拿出药箱,拿出外伤药,挣扎着想要为洛晴包扎。
人越是慌乱,步伐就越不稳。
彩蝶这边倒是越来越出于弱势,最后只得带了另外一人,撤退了。
那男子过来看了看洛晴的伤势,还有发了疯想要为她上药治疗的秦筠和洛姚。
“我们先走,上了车再说。”低沉的声音里充满了劝慰。然后招呼着那两人,将洛晴搬上了他们的马车。洛姚抽噎着带着东西,和秦筠一道上了车。
秦筠一直强忍着没哭泣,理智告诉她洛晴已经伤得太重,但感情却还在叫嚣着,她承受不起洛晴的离开。
“咳……咳……”洛晴仿佛是要说什么,被秦筠握着的手紧了紧。
“洛晴……你说……我在这呢,姐姐在这,”秦筠的眼泪像断了闸似的一下子涌了出来。
“姐姐……对……对不起……”洛晴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我……我实在是……受不了……那……那个痛。”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秦筠的眼泪打在马车的木板上,微小的震动却揪着心。
“姐……姐……我……感谢……你……你对……我那么……好,洛……晴……没福气……如今……便……偿……了……姐姐你的……恩情。”洛晴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断断续续地喘着气。
“嗯……”秦筠握着洛晴颤抖的手,泣不成声。
“洛……姚……你要……好好……的……”洛晴眼睛湿着,看向洛姚,“姐姐……怕是……没……没那个……福气,你……要……代替我……活下去……好……好吗?”
“姐姐,不要,洛姚需要姐姐啊……”洛姚用衣袖不断地在脸上擦拭,却止不住泪水。
“你们……抱住……我……好……吗?”洛晴缓缓地开着口,“我冷……也……累……了……好好……睡一觉……”
洛晴在秦筠和洛姚的保护下,安详地睡去了,挂着泪,带着微笑。
晨光透过帘子,钻进马车,迎接着一个纯真的灵魂归往天际。
第十四章
马车停在一个风景秀丽的山脚下。
秦筠和洛姚用手一捧土一捧土地挖了一个坑,指甲被石子划裂了也不喊疼,手指被硬物刺到了也忍住没哼一声。虔诚地如同在做一个圣洁的典礼,然后将洛晴埋在了那里。
小小的土包,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似乎要与这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
“洛晴,姐姐对不起你,”秦筠呆呆地看着那小小的土包,“你曾说你想走遍这大好河山,如今,姐姐却只能将你留在这个山下。有美景在此,希望你不会寂寞。”
一旁的洛姚哭的嗓子喑哑,说不出一句话。仿佛身子里的的水都被抽干了似的。
秦筠牵起洛姚的手,“我们会好好活下去的,你等着,等我们来找你的时候,我会全讲给你听,好吗?”
风吹过,树叶声沙沙地响着。
秦筠走到那男子身旁,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公子,大恩大德永世难忘。若有什么用得上小女子的地方,在所不辞。”
那男子怜惜地看着秦筠和洛姚,说道,“追杀你们的,是陈猛的人吧……”
秦筠一愣,“公子是?”
“在下名叫袁利,姑娘的事,我早有耳闻……”那男子说道。
“袁公子是……那位大人的人?”寻思着不能随意道出太子的名讳,也怕有心人听去,用了这晦涩的称呼。
“如你所想,”袁利温婉地一笑,如沐春风。“两位姑娘若不介意,就同我们一道去桑取吧。”他向马车旁的两人招了招手,“左边那个人是韩闻,右边的叫杨绍荣。若姑娘已处理妥当,我们就上路吧。今天傍晚应该就能到桑取了。”
坐上颠簸的马车,秦筠还对刚刚袁利说对她“早有耳闻”的事情耿耿于怀。她不过是以医女的身份在陈府住了半年,那么袁利是仅仅知道她是医女,还是所有都明白了呢?若是前一种情况,秦筠带着洛姚洛晴逃出陈府而又被追杀,他应该早就起疑心了吧。
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秦筠心里憋屈得慌。一旁的洛姚由于两夜没好好睡觉,又哭了很久,已经沉沉地睡去了。而韩闻和杨绍荣则在车前赶车。车内就只剩秦筠和袁利两个人,好不尴尬。
袁利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对秦筠说,“你是在想我怎么知道你的事情么?”
好一个玲珑心的男子,秦筠暗暗想到,竟凭观察了她的面色和语气,就看出了她心中所想。
“是……”秦筠回了一声,转过头看着袁利,也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因为,你只是个毫无背景的人,却得了陈臻竹过多的关注。”袁利说道。
陈……臻竹吗?秦筠冷笑,这个卑鄙地赚走她的心的男人,她本该让自己忘记,但听到这个名字,心却依然忍不住地震颤。
一旁的袁利见秦筠脸色发白,有些心疼这个身世凄惨的姑娘。他们自秦筠出现在陈府,便有人负责专任打探秦筠的出身,背景和可疑之处。但据探子的回报,除了陈臻竹没事爱向秦筠的别院跑之外,这个医女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所以他一早便料到秦筠怕是做了什么让陈家父子担心的事,让他们不得不警惕地拉拢。
昨夜,他们其实一早便发现了追赶秦筠而来的彩蝶一行人,只是在门外听到最后才不得不出了手。
他看了看秦筠警惕得不肯入睡的脸,叹了口气,对她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