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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云朝阳的情分迷惑着,两个丫头的事早就忘到一边儿去了。“那两个丫头叫什么?现在哪里?”
“一个叫金珠,一个叫雁柳。”小北向外间看了一眼道:“现在和可人一起都在外间候着,刚都在屋里伺候的,姑娘您该瞧见的。瘦一些高一些的是金珠,圆脸儿的雁柳。”
李枣儿回想了半天,摇头,道:“没注意。”
小北作势要起,道:“我叫她们进来给姑娘瞧一眼。”
李枣儿忙拉住她,道:“不急,总归以后是我屋里的人,今儿见不到明也是要见的。只不过……”目光在小北身上一转,笑道:“原我就想了,你是最早跟着我的,初初我实在不觉家里日后要那么多丫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随随便便起了个名字,如今看,在家里都显得小气了,出门来更是搬不上台面。如今和那金珠、雁柳的一比,着实有些寒酸了。左右现在无事,索性帮你改个名字。不知你出来前本家姓什么?爹娘给起的是什么名字?”
小北脸色一荏,摇头道:“我自打记事儿起就是给人家做丫头,都是到一家换一个名儿,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也不记得姓什么。”
李枣儿愣了一愣,当初小北来的时候并不是她经的手,虽体谅为人下人不易,处处和善不曾苛待,但也没去打听她以往的遭遇。如今无意中得知,寥寥数语,听来分外凄凉,心头忍不住起了一阵怜意,因此柔声安慰道:“名字好说,字那么多,选好的就是了。不知道姓么……”沉吟片刻。轻轻抚掌道:“那也不打紧。传说人为女娲娘娘造的,许多许多年以前的远古时代,所有人都只有女娲娘娘一个娘,都是一家。而女娲娘娘的丈夫是伏羲,伏羲姓风,我看,不如你就随了我们老祖宗,姓风算了。怎么样?”
小北笑笑,道:“我一个丫头,要姓做什么?”
李枣儿笑道:“话儿不是这么说,若是在家里,你叫什么姓什么都无所谓,我知你贴心懂事,对你好也就罢了。但你跟我出来了却是不同,有名有姓,岂是和这云家一般丫头一样?”
“即是这样……风?”小北低低念了几遍,道:“这姓是好,只是……”
“怎么,你不喜欢?”李枣儿忙问道。
“姑娘是读过书的,又说了那么多来历,我虽听不懂,可也只这姓是好的。只是,若让我自己选,我倒情愿姓……李。”小北说的犹豫又小心,一直垂着头,偶尔飞快地抬头看一眼李枣儿的脸色。“就是不知道姑娘准不准?”
“你既开口,我怎会不准?不过我却是好奇了,李是大姓,叫得人多了就不稀奇了。你怎生就喜欢这个姓?”李枣儿奇道。
小北脸色有些古怪,犹豫许久,方道:“倒也不是十分喜欢,但……主家姓李,为人下人的,若是有幸从了主人家的姓氏,就好像是有了根,感觉上像是不会再被专卖他人一样……”说着苦笑一下,道:“当然,也就是想想……”
李枣儿握了小北的手,道:“你不想被卖给别人?”
“像东西似的被卖来卖去,谁都不会喜欢吧?”小北低着头,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无奈,隐隐夹杂一丝不甘,“每个主子的性子都不相同,每到一处,都要事事小心处处谨慎。若是不小心看错了脸色,摸错了脾性,那下场会很惨。被卖掉算是好的,许多被打死的,也不算是什么稀罕事。”
“那你为何……”李枣儿微一蹙眉,想问她为了什么缘故被上一家主人卖掉。
小北微微抬头,看着李枣儿。浅浅地笑了笑,道:“不瞒姑娘说,我自认有几分小聪明,会看人脸色,在上一个主人家里过得很好,只是因为那主人家做生意亏了本,家道中落,这才被转卖,并不是因为什么错处。李家几位爷眼睛利得向刀子一样,若我真是因为什么错事被遣,是进不了李家的。”
对于小北这般窥破了自己的心思。李枣儿有些惊讶,但思及今日小北的举动,确是一位很会来事儿的姑娘,只是不知道她在李家这么久,为何独独这几日才露了相出来?如此一想,觉得今夜是难得坦诚的时刻,便不多思索地问了出来。
小北想了想,道:“我也没想那许多,只是觉得,李家几位爷、夫人,都是难得的好人、好主子,但也很少把心思放在下人身上。但姑娘不一样……”
“哦?我有什么不一样?”李枣儿道。
小北又想了想,乌黑的眼珠转来转去,表情有些困惑,“这我倒说不上来,但是,在几位爷面前,我是不敢自称‘我’的,可在姑娘面前,我知道这么讲话您不会生气。”
“所以?”
“所以,我想跟着姑娘。”小北说着“扑通”一声跪在床边,道:“我、我以前开罪过姑娘,知道姑娘厉害,一直小心本分不敢自作聪明。但听闻姑娘即将出嫁,我怕姑娘不会带我陪嫁,所以……”
“所以,可人的事,你卖我一个人情?”李枣儿压低了声音笑道,道:“这个人情我领了,这不是带了你在身边?”
小北说的话言辞切切,李枣儿料想她该是出自肺腑。但想起当初的洗衣事件,分明是因自小做下人油滑了有些势利眼,这根性会不会就此改净了,也是不好说。不过眼下李枣儿自认还有几分本钱,小北也不至就轻易被人收买了去。什么“名为主仆,实为姐妹”这样矫情的话李枣儿不会说,只望日后。说可怜她也好、收买人心也罢,自己好好相待,知恩图报倒并不敢想,不因些钱财合着外人陷害自己也就罢了。
一边想着,一边扯了小北起来,道:“那便姓李,至于叫什么名……嗯,就叫‘和谨’罢。与人和气,思虑谨慎,才是处事之道。”
“和谨?李和谨?”小北反复将这名字念了几遍,眼眶忽然滚出泪来,“姑娘,我喜欢这名字。”
李枣儿笑一笑没作声,任她独自激动过了,方缓缓道:“你是我陪嫁的贴身丫头,自应与别不同。今晚是说不上了,你将就一下,明儿我另找个单间给你。”
“谢姑娘。”李和谨道:“那与我们一同来的可人呢?”
“她么……”李枣儿想了想,正要开口,忽然外面一阵微微的响动,几个丫头微低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
“姑爷回来了!”
“大少爷回来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洞房花烛夜
第一百二十八章 洞房花烛夜
随即帘子一挑,一身大红的云朝阳走了进来。身上虽染了浓重的酒气。但面色如常,双眼明亮,步履沉稳。如他临走时所言,他竟真的不带一丝醉意!
李和谨慌忙起身,退了几步立在床边,规规矩矩地唤了声:“姑爷!”
李枣儿仍倚着床头,一双眼不知怎的自云朝阳进屋就没办法移开,见他这般清醒的回来,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生气小小的不安和紧张。为了掩饰,她将半张脸掩在软枕里,只露了鼻子眼睛,闷闷地道:“回来了。”
云朝阳眼睛一亮,一瞬间如焰火一般璀璨。
“嗯。”挥退从外间跟进来的丫头,云朝阳一边径自解着衣扣,一边看向李和谨,“小北是吧?你……”
“和谨。”李枣儿出声提醒,“李和谨。和气的和,谨慎的谨。”
看一眼李枣儿,云朝阳目露了然,没多问便随即转口。目光转向一对已燃了不少的花烛之下,满满一桌子的酒菜碰也没碰。“和谨,捡几样你家姑娘喜欢的,吩咐厨房热一热。”
李和谨抬头去看李枣儿,李枣儿笑道:“姑爷吩咐的,你照做就是了。”
李和谨这才取了食盒,到桌边挑了几碟李枣儿平素喜欢的小菜放了进去,提着往厨房去了。
将外衣脱了扔在一旁,自有丫头捡去收拾,云朝阳站在桌边扫了一眼,捡了碟干果递给李枣儿,道:“不饿?”吩咐下人把其余的酒菜撤了,在桌边坐下喝了口茶,虽是夜半,仍是神采奕奕看着李枣儿。
“饿了。”李枣儿接过碟子,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身子微微向床里挪了挪,一粒花生入口,含含糊糊地道:“刚儿光顾说话了,一时就忘了。”
云朝阳目露一丝调侃:“肚子饿也是可以忘的?”
李枣儿撇撇嘴,道:“也就一时,过会儿饿极了,也就记得了。”
云朝阳一笑,仍坐着不动,手里捏着茶杯微微转动,“累了么?”
“还好。刚是有些累,歇了这一会儿。好多了。”李枣儿答道,下意识地摸着干果入口,却没觉出什么味道。
略一勾唇,云朝阳默默地喝着茶,一时没说话,只瞧着李枣儿看。
李枣儿被看得有些发慌,干果入口,只觉嚼一口都心惊肉跳。
这时外间响起轻轻的脚步声,“姑娘,姑爷,饭菜热好了。”原是李和谨回来了。
云朝阳让她进来把饭菜摆上,抬眸对李枣儿笑道:“我刚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