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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血口喷人!”许大人被戳中心事,话都说不顺溜了,吞了好几口唾沫才缓过来,一口咬定:“你敢说立鸾凤公主为妃不是有利于江山社稷之事?”刚刚蒋大人的问话太突然太直接,他一时失仪。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不正面回答问题,而是将话题转移到利国利民来。毕竟只要在这点上站住了,收受点好处那也是为黎民百姓操心。
蒋大人却是好整以暇:“一个胆敢在深宫之中养面首,一个敢去逛酒楼的公主也配进入我朝后宫?也配侍奉天子?也配诞下天家皇嗣?”话越问越急,蒋大人索性昂起了头,鼻孔里的热气全喷在许大人脸上。
萧栖迟如被人兜头浇了一盆狗血。
金殿就像一锅沸腾的开水,咕咚咕咚开了花。
“你……无凭无据竟敢污蔑西维公主!你置两国邦交于何地?”
“许大人怎知我无凭无据?那小面首现在还当在鸾凤公主宫中罢。许大人尽可请陛下派人一看。”
萧栖迟自然不能派人去搜鸾凤的寝宫。即便他知道,只要去搜,一定能搜出证据。这是沈江蓠的的行事风格,做事必当万全。
这与之前她跟自己说的方法大相径庭。彼时,她说的是只是一个恶作剧。现在这手段,不入流,却釜底抽薪,一招毙命。
他相信沈江蓠不会故意骗他。鸾凤这一次,确实越界太多。
只是,她是如何说动朝中官员?蒋竹山为何为她奔命?除了蒋竹山,可还有其他朝廷官员听命于她?
萧栖迟长身立起,当堂表态:“朕与皇后相识于微时,伉俪情深。扩充后宫之事,永不再提!”说完,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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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风波,自然传得飞快。沈江蓠没想到,萧栖竟然与自己同心共意至此。三妻四妾,世世代代天经地义的事情。她曾经无数次暗想过,若只得一双夫妻会怎样?若无第三人打扰会怎样?当她决定不顾一切嫁给萧栖迟的时候,尽管万千不愿,她仍是做好了日后三宫六院的准备。她只是希望这一天来得晚些。
而今,萧栖迟对满朝文武放言,不纳一人。
此生足矣。
这心满意足来得太强烈,强烈到萧栖迟阴沉着脸走进凤藻宫时,沈江蓠的双眼蓄满了感动的泪水。她只觉得无论如何曲尽柔肠都不足以回报萧栖迟的切切情意。
“鸾凤不能走。”
沈江蓠诧异地抬起头望着萧栖迟,不解此话是何意思。
“我还要她在宫中住一段时间。”萧栖迟说得更明白。
沈江蓠满腹柔肠此刻变作一腔惊怒。怀疑点着了嫉妒之火。她沉声道:“你答应过我的。”
“我没想到你的方法那么……”萧栖迟咽下了“龌蹉”二字。他还没想到的是,就在答应沈江蓠之后,收到了一封急报。来自他派去勘探地形的队伍。他们在三国交界处发现一道险关,几座高山包住了西维,却恰好露出北蛮与大岳王朝。
若是将来西维军队在山上伏击,那么北蛮与大岳王朝都的军队都将成为瓮中之鳖。
他比沈江蓠更清楚鸾凤的背景和在西维的影响力,若她背负污名,负气回国,将来趁两军大战之际坐收渔翁之利或者联合北蛮。那么,萧栖迟和祁年的这一番心血都将付之东流。
这一场远征是他定天下局势的关键,容不得半点差池。
就算要送鸾凤走,也要等拿下了这三角之地!
若是以前,这等军事机密萧栖迟不会瞒沈江蓠。可是现在,她显然已与朝堂有所关联。这不是他希望看见的。朝堂之事,他不需要她插手。他不愿意再告诉她军政事务,只含糊其辞:“我有原因必须要留下她。”
“那你告诉我。”
萧栖迟摇了摇头:“朝堂之事,与你无干。你是皇后,管好后宫就是。”他别有深意地看了沈江蓠一眼。
沈江蓠心中一动,知道萧栖迟此言意有所指。她并未指使蒋竹山做任何事。她找的是展落白——毕竟这是妹夫,帮个忙也好说话,讲了前因后果与计划安排,只请他在朝堂上安排个人帮忙说说话。
她从未打算瞒萧栖迟分毫。就在他进屋之前,她还欢天喜地打算原原本本告诉他始末。但此刻,意气翻涌,她扭过头,一言不发。
萧栖迟则转身而出去了御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85章那里补充了新朝的国号是“岳”,年号是天启。
文里提到的两个菜是在天涯一个帖子里看到的,北宋的食物。生炒肺据说风靡一时,是当时喜闻乐见的吃食。
第92章 斗气
萧栖迟刚步出凤藻宫就吩咐近侍;即刻传陶谨进宫面圣。
陶谨不是武将,却是跟随萧栖迟打天下的亲信之一。而且人如其名;一向谨言慎行;又心思缜密。当初祁年被爆出是萧栖迟的同党;无一人惊讶。而陶谨居然也在其中,着实让不少人跌破眼镜。官场之中,站对了队伍,跟上了好领导,仕途确实能如坐火箭般一飞冲天。如陶谨;本来是个背景不突出的从六品小官。因为从龙有功;如今已是说一不二的大理寺卿。私底下,还帮萧栖迟做着情报工作。
进了御书房;他往桌案前重重一座;不悦地问了一句:“奏章呢?”
小太监诚惶诚恐上前答话:“都在凤藻宫。”
萧栖迟两个眼珠子一瞪:“赶紧全都拿过来。”
趁着这当儿,魏公公迅速给御书房里其他宫人们飞了一个眼色。眉毛与眼睛恰到好处地传达着一个意思:火山就要爆发了,皮都绷紧点。
小太监吭哧吭哧抬来了所有奏章。萧栖迟烦乱地打开几本,摊在桌上,瞪大了眼睛,似乎在与那毛笔字较劲。
坐了半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调整了好几个坐姿,仍是不舒服,如身处闹市一般,片刻不得安宁。可是四周站着的宫人们皆屏气凝神,端肃恭谨。怎么看这御书房都是一派宁静画风。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必是这里熏的香味道不对。
于是瞪了魏公公一眼:“谁主香的?这是什么味道?把御书房当酒楼了么?”
浣纱忙不迭就过来跪下了:“陛下恕罪。今日同往常一样,熏的是瑞龙脑。”
“气味如此浓烈,叫人如何心静?皇后……”他正想说皇后那边从不在朕批阅时熏此浓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奴婢无知,奴婢即刻去换。”
萧栖迟不耐烦地挥挥手。因为刚刚下意识就想起了沈江蓠让他更加懊恼。
陶谨进来就遇上了气鼓鼓的萧栖迟。他迅速望了一眼圣颜,立刻垂下头,施了一礼:“未知陛下相诏,有何旨意?”
“今日朝堂上蒋竹山那番话,背后有些什么牵扯,你给朕查清楚。无论涉及何人,皆要一清二楚地查个清白。及时回报。”
陶谨低头领命。
他见萧栖迟脸色不是太好,似是着了气。便恭顺立于一旁,不再多话。萧栖迟此刻也着实没有闲谈的兴致,不过巴巴把人家叫了来,说一句就赶走,也不好意思,便说:“最近新得了好酒,送你两坛。”
幸亏魏公公是个灵透人。虽然萧栖迟事前未与他通气,而是临时提了这么一个送酒的由头。他立刻心领神会,带着人搬了两坛陛下赞过的酒给陶谨。然后命小太监抬着酒帮陶大人送回家去。
也许是因为生气格外耗费体力,打发走了陶谨,萧栖迟的肚子突然咕咕咕叫了起来。因为他在气头上,御书房众人分外小心,安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
肚子一叫,这声音便清晰得几近荒诞。
他立马捂住肚子,做贼似的打量了一眼众人。魏公公又想笑,又不敢笑,心里还要斗争,是立刻问陛下吃点东西好;还是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待尴尬过去以后再问陛下要不要吃东西好。
倒是萧栖迟自己发话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朕拿吃的!”
魏公公还没回来。鸾凤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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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朝廷重臣之口请陛下立妃,这是鸾凤,乃至西维策划已久的事情。鸾凤自然要派人时刻打探着结果。她以为这事,就算没有十成把握,也有八成。岂知,蒋竹山,那是哪里冒出来的芝麻小官,竟敢当庭污蔑,说自己养面首!
一个未出嫁的黄花闺女,就算是公主,沾上这个,名声还要不要了?!
再说,她怎么可能养面首!她的一颗真心都牵挂在萧栖迟身上。
鸾凤还没想到有人栽赃陷害,只当是他人信口雌黄而已。一听闻此事,就怀着满腔冤屈愤怒,跑去找萧栖迟求洗白求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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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书案挡着,又有礼法拘着——见了陛下当先请安。鸾凤势必一头撞进萧栖迟怀里,要把眼泪鼻涕全部擦到他袍服上。然后哭得梨花带雨,让他心疼不已。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