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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外,好一会儿缓不过神来。
拿着托盘走回厨房,唐太已经在用锅煮开水,并不理她。
恩窈走过去,“我来吧……”
唐太仍是不理她,却是打开橱柜,拿了几包意面出来。
恩窈看着水池里已经吐好沙的蛤蜊,知道妈妈要做皇甫峻很爱吃的那道改良蛤蜊意面。她忽然觉得有些烦躁,膊头被鸡毛掸子抽的地方这会儿春苗“返青儿”似的疼,让额角的毛孔都炸开了……
“唐恩窈,别以为你爸松口说要见,就怎么着了。这事儿我反对到底。你要看看我怎么个反对法儿不要?”唐太语气此时平静而冷淡。
恩窈不接腔。
爸爸说了的话,应该是算数的。
“我是不会让你成人家笑柄的……”唐太看着锅子里汩汩的剧烈的冒着泡的热水,拿起剪刀,将意面的塑封都剪开,掀起透明锅盖,“哗啦”一下,意面呈扇形撒在锅子里,随着热水的温度浸泡,意面软化进了热水里。
恩窈咬牙咬的下颌酸痛。
“那么好条件的你不要?孟豆豆,你嫌他小;邹涛,你嫌人家矮……合着你就是为了这么个三手男?”
“妈!”恩窈实在忍不住了,“您又没见过子桓……”
“你闭嘴!”唐太头都没有回,“我说这点儿,你就受不了了,你预备着听更难听的吧!”唐太从锅子里将煮好的意面捞出来沥水,伸手抽了一根,咬了下硬度;把意面盛在了盆中——她终于看了恩窈一眼,脸白的什么似的恩窈,如果,不是对着她这个妈妈,恐怕早就口不择言了——唐太渐渐的冷静下来,关了火,换了一个灶头,拿出平底锅来,继续说:“这都是为你好……”
“妈,我谈恋爱、结婚,不是为了给谁看的。”恩窈说。
唐太沉默。
恩窈也沉默。
唐太将适量的橄榄油、圆葱粒和意面次第加进锅子里,认真的翻炒着,又舀一勺子蛤蜊进锅,待蛤蜊开口,她盛出一碟,在上面撒上奶酪粉,顺手搁两颗芫荽。一碟漂亮的蛤蜊意面摆在了餐桌上。
她一连做了四份。
最后抽了条白毛巾,一边擦手,一边对恩窈说:“男人女人在一起,和食物一样——调和的好了,看着也好看,吃着也好吃;调和的不好了,让人看不下眼,也吃不下去。”
恩窈胃里的酸顶到了喉咙。
“你去叫爸爸和皇甫来吃饭。餐桌上我们不谈这事情了。我今儿也累了。当着外人,我也再丢不起那人。”唐太转身从酒柜里取出一瓶酒来,从架子上取了两只酒杯,摆在桌上。
恩窈“噔噔噔”的走了出去,敲门请父亲和皇甫出来吃饭。
一餐饭吃的相当沉闷。
皇甫峻本来是话很少的人,今天依然话少。
恩窈却觉得皇甫峻今天看她的眼神有些不是很对头……她一味低头,实实在在的体会着什么是味同嚼蜡。
一直到躲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她才觉得这短短的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耗费了她多少的体力。
有种精疲力竭的感觉。
她坐在飘窗上,歪着头,动都动不了。她宝贝的两只拉拉狗,敏感的觉察到她情绪不对,静静的趴在她脚下。她脱了鞋,脱了袜子。Lucky厚厚的毛、温暖而沉重的身子压住她的脚,不觉的冷。
她的手无意识的抚摸着Lucky的头……
郑子桓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来了。
恩窈却不想接。
她忽然觉得也许一听到他的声音,她可能就要哭了。
电话终于挂断。
没一会儿,短讯来了。
恩窈拿起来看,他说:“明天有时间嘛,一起吃晚饭?我想和你谈一谈。方便的时候给我回复。”
彬彬有礼。
她没动。
她看着远处海面上,经过的船只那点点星火,在海上漂着,是很暖的光。
她的力气攒的多了一点儿,拿起电话来,想要拨回去,却有一个电话碰巧进来,是西溪。
“喂?”她接通。
知道那一头,应该是个同样有着烦恼的她。
平时习惯了互相安慰,今天应该也不例外。
半晌没听到那边说话,恩窈只好一声接一声的“喂”“西溪”“喂”……
“……朴兴南……你这个混蛋……”
含含糊糊的,听筒里传出来这么断断续续的话。
恩窈静听。
“……我上辈子欠了你的啊?要受这么多罪……还是不行……你丫就算是一皇族后裔,你们家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何况……还不是……呵呵呵……凭什么啊……”
“西溪,你在哪儿?”恩窈把电话夹在了肩膀处,拍了一下Lucky,四下里摸着刚刚脱掉的袜子和鞋,往脚上套,“你在家吗?”
电话里有人声、有音乐声,并不像是在家里。
“朴兴南!你给我过来……过来……”
电话突然断了。
恩窈捏着电话,呆立了有两三秒钟。她迅速的拨了回去。电话通着,就是没人接听。
她又立了有两三秒钟,打开房门便出去了。
庹西溪喝酒,想喝醉酒,只有一个地方可去。
恩窈也顾不得妈妈在她身后喊着什么,她只是解释了两句;她知道从此之后,她的每一个行动,也许都要被妈妈过度的解读,但是这个时侯,她还顾不得。
庹西溪果然在“宝石”喝的烂醉如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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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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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后发制人”连璧城 (九)
恩窈一进门,便看到酒吧的老板Leo对着她招手。她过去,Leo便说:“庹西溪今天也太猛了,拦不住。”
“你什么时候拦过她喝酒了?奸商一枚。”恩窈回嘴,“人呢?”
Leo笑笑,说:“放心吧,卫生间呢。坐下吧,刚她就这儿。对着我一晚上,一句话没有,只管喝酒;拿起电话来就开骂了。”
恩窈看着面前的一排空酒瓶。
眶“组合拳!”她指了指嘉士伯,Leo给她开了一瓶。恩窈喝了一口,问:“没惹事吧?”
“在我这儿,放心。”Leo说。他拿着遥控器,按了两下。换了一种音乐。
是海浪声。
澡听了让人内心平静。
仿佛在沙滩上躺着,让海水一浪一浪的摸过额头,温柔。
“你最近少来了。”Leo说。
“忙一点儿。生意怎样?”恩窈脱了外套,只穿了件衬衫。她解开袖口的扣子,撸了一下。
“还好。”Leo笑眯眯的。
恩窈点头。
“宝石”在酒吧街上并不是太起眼。是一众“二楼酒吧”里规模中等的一家。Leo是个航海爱好者,整间酒吧,装饰的像一个巨大的船舱,四处挂满了老板Leo航海旅行的“战利品”。
恩窈每次来,都喜欢坐在吧台这个位置——吧台是从一个破旧的渔船上整个儿拆下来,操控系统完好,电子和手动两套设备,酒客们随时可以体验一下做舵手的乐趣——恩窈就是这样。她第一次跟西溪一起来,便在这里遇到Leo的老父亲,一位老船长,在吧台里,一边喝酒,一边跟人聊海上的事,还唱那首歌,《大海航行靠舵手》……她立刻便喜欢上了这里。
西溪还是被朴兴南引进这个圈子来的。那时候他们一出海,回来便在Leo这里小聚。
他们一起过了一段不短的快乐时光。
恩窈呼了口气,坐下来。
“大叔呢,身体好吗?”恩窈问。
Leo说:“好。正在经历人生的第二个春天。”
“嗯?”恩窈好奇。
“谈恋爱呢。”Leo声音低低的,看到恩窈更惊奇的眼神,笑道:“我妈妈去世好多年了,老头儿常年在海上漂,一出海,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把我丢给奶奶;后来退休回来专门伺候我奶奶,送走了老人家,他就开始每天钓鱼、闲了来我这儿喝酒、神侃。我总觉得不是那个事儿,鼓动我姑姑给他找个老伴儿,开始死活不去见,后来吧,被我设套儿,给套进去了,嘿你别说,还真成了!”
“真有你的。”恩窈笑了下。听的多了的,是儿女拦着父母寻“第二春”的。
“我说句实在话,老头儿有个伴儿,日子过的我不是也省心嘛?那阿姨人很好,退休护士……呃,五十五岁了吧,从来没结过婚。”Leo说到这儿,看着恩窈,说,“我说,我说你别打我,你和庹西溪千万别啊,我瞅着都替你们俩愁。当初一块儿来这儿玩儿的那一拨儿,都回家抱孩子去了,就剩你们俩了。你……”
“闭嘴。”恩窈顿了一下酒瓶。她看了眼卫生间的方向,站起来,“不爱听什么偏说什么。”
Leo笑,说:“得亏还有这么个茬子能让你变没嘴葫芦,不然你还不得涨颠儿的上天啊?庹西溪算是被朴兴南给耽误了,你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