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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格往事-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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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低头仔细地替她吻干。
“我是个自私的女人,对么?”她说。
“是的,亲爱的。”
他阖上她的眼睛。把她的头靠近自己胸口,用温暖的怀抱包围着她。
“不过我允许。”
“……为什么?”
“因为心疼。琳达,我心疼你。”
她深深嗅着属于他的男性味道,唇角不自觉地翘起,感觉刚才遇见米哈伊尔的伤感都被未婚夫驱散了。
“汉嘉,你知道么,这辈子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知道,小傻瓜。”

第二十章

一九四八年二月最终到来的这场政府危机,在琳达的记忆中,其实只有收音机、烟头以及愁绪般的烟雾,弥漫汉嘉的整个书房。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一星期,然而她和未婚夫被囚禁在房子内不能出门。
窗外从早到晚都是高喊着口号的人声。
她并不害怕,只是替茶饭不思的汉嘉心疼。
而结束,似乎源于一个电话。
她不知道究竟是谁打来的。那时候他们放了一首音乐。事实上,一直是那一首,唱针一遍又一遍反复不休地播放着——《我的祖国》伏尔塔瓦河。
汉嘉微垂着眸笔直地端坐在钢琴凳上,户外积雪的白光透过纱帘斜射投入,将那双置于黑白琴键之间的大手照得如此修长而白皙,然而他什么也没有弹奏,金栗色的碎发,深邃忧郁的蓝眸,以及紧抿的唇,全部都笼罩在冰冷的阳光中静止不动。
他是那么入画般地英俊,也是那么深入骨殖地叫她怜惜不已。
然后,电话铃声响了。
琳达离得很近,她的粗糙手指握在汉嘉的手里,搁在自己的棉布围裙上。
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显得颓废,而略有些苍老。是她从未听过的。
接着,不到半小时,房子外面的警车全部开走。
待到她意识到他们已经回复自由的时候,有人在拉响门铃。来的是爱德华医生夫妇。
“哈哈,有人保了你!”爱德华迫不及待地同汉嘉拥抱。
他依旧皱着眉。“代价很大。”
“走吧,最后一天,我们可不能错过。”
然后很奇特地,汉嘉似乎振作起精神焕然一新,他快速穿好合体的长大衣,两个男人便要结伴去老城广场。
外面是无边无际的人海。琳达看见汉嘉从爱德华手里接过枪,她几乎反射性地冲过去挡在他们面前的门檐下。
“别担心,小姐。只不过是必要的防卫措施。我们要去参加大学生的游行。”
珍妮这时捶了丈夫一拳,“为什么只为男人准备枪?女人也需要自我防卫。”
“老婆,有我保护你还不够么?”
“我也去!”琳达毫不犹豫地吐出。
汉嘉转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那张近日由于忧愁而越发苍白小脸表情是如此坚决,他从来了解她的脾气,终究叹了口气。
“妇女也有表达政治观点的权利!”珍妮跟着支持。
说毕,却发现不知何时汉嘉又拿出了两把小手枪。
“带上这个。”他果断地将枪递给琳达和珍妮每人一把。“会使用么?”
她用力地点头。
爱德华依然面带笑容,“哈哈,我们算不算挪用‘SOKOL’的公物?”他指的是捷克雄鹰全国体育协会。
“已经没有用了。”汉嘉扬起眉毛,“‘SOKOL’马上会被取缔,就如同当年纳粹的做法一样。让这些东西物尽其用地保护弱小吧!”
这一天的街道人山人海,伴随震耳欲聋的高喊声。场面如同解放日时一般激狂。
汉嘉拖着琳达的手,好不容易才把她从大街上拉出来到巷子口,大衣扣子挤掉了两颗,帽子更是不用戴,平时漂亮整齐的头发此刻凌乱不堪。
她望着眼前英俊而狼狈的爱人,场景如此似曾熟识,忽然想起两年前的那一晚米哈伊尔也是这样极其吃力地把自己拖出汹涌的人潮,不由得在雪地里怔住。
“怎么了,亲爱的?”他奇异地看着她道。
她眨了眨眼,然后伸出手仔细地替他把头发和衣领整理好,动作既体贴又温柔至极。
“我们一起经历难忘的时刻。”她挽住他的手臂微笑道。
“其实是失败。亲爱的,这将是一次伟大的失败。我不能错过亲眼见证它。”
“无论是什么,有一个爱人相伴真好。真的……”
于是他们旁若无人地拥吻,四周都是喧嚣,巨大的混杂声犹如潮水般一浪浪地剧烈袭来,而他们屹立于名为爱情的孤岛之上,整个世界唯剩下彼此。
琳达和汉嘉抵达老城广场的时候,近万名大学生的集会正被全副武装的民兵队伍驱散,巨大横幅“贝奈斯总统万岁!”掉在地上被人们踩在脚底。
两人的力量太过微小,并不能做什么,不过他们很快与刚才失散的医生夫妇会合,一起帮助在混乱中受伤的学生。
广场最高处的青铜骑士雕像上有人爬了上去,戴着红色平顶帽,肩上扛着步枪,犹如布拉格起义时攻克堡垒的模样。正午的阳光投射下来,却依旧将人群冻得发僵,这时刻,不知哪里的高音喇叭齐声开始播放自布拉格城堡传来的决定性消息——
“贝奈斯总统已经同意12名反动部长辞职,并且将签署捷共主席哥特瓦尔德同志提交的新政府候选人名单。新的政府将在“清除了反对派的”、“新生的”民族阵线的基础上建立!”
瞬间,整个古老的冰雪世界里升腾起巨大而轰隆的欢呼声!有人流下了热泪,有人又哭又笑,还有的人捂着脸失声痛哭。
这片沸腾的海洋失控般地涌向了四面八方。
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四肢冻僵了,所以高兴的人们开始原地踏步,时而放声歌唱,时而齐声欢呼。
对两个男人来说,这一天是值得纪念的失败。所以汉嘉和爱德华决定去酒馆一醉方休。
琳达和珍妮很体贴地不去瞧他们的颓废,于是先行结伴回家。
街上依旧是伟大的退潮,连续走过几个街区,琳达忧心忡忡地注意到民兵或者警察在其中某些房子里逮人。
“怎么办?我不知道汉嘉究竟会不会安全。”
珍妮安慰她。“保他的一定是大人物。而且汉嘉从没有干过坏事,只是过于正直不阿。他没有抨击过共、产主义或者社、会主义,从来只对工作中碰到的违法行为就事论事。他只不过反对一党专制。即使是反共、党派的,违法的时候他也一样在打压。你知道,这两年国家就是这么混乱。”
“可是国家安全局不会放过他!”
“如果你实在担心。你们为何不逃去国外?虽然现在国界线已经被全面封锁,但我相信汉嘉总有关系出国的。他和外交部长马萨里克的关系非常好,在英国时就如此。”
她只是摇头。“我们受到了监视。”
“我想,只要马萨里克不倒,汉嘉总是有办法的。他并没有提出外逃,一定是因为他觉得还不到那一步。”
“我了解他。即使所有人都走了,他也不会走。因为过去的战争开始之前,他逃离了祖国,这些年他一直有深深的负疚感,他爱这里,也爱赎罪般的奉献。”
最终,珍妮亲吻了琳达的面颊,真诚地道。
“相信我,汉嘉爱你胜过一切。他不会轻易让自己置于极端危险的境地。”
便是带着这股不敢对爱人叙说的愁绪,琳达低着头沿着滑溜溜的雪径慢慢走回了家。
或许是连日来的敏感,她在公寓大门前习惯性地四下观望,这时刻已是薄暮沉沉,淡红的光晕笼罩着灰白雪色之下的砖墙与瓦片。
而信箱前某个一晃而过的影子很快地轻易被她捕捉到。
琳达本就发愁的心不禁更加忧虑了。
又是一个陌生人!难道监视加严了么?安全局增添了派在这里的人手?
无论如何,她打开了绿色油漆的木质信箱。
果然发现其中有一封并不是通过邮局寄来的信。信封上没有邮戳,没有地址,什么也没有。
琳达感到极度忐忑,这会不会是装着什么毒药或者细菌之类的东西?
好在信封不算厚。
犹豫良久,她终究匆匆上了楼,对着最亮的一盏白炽灯透过去仔细审视里面。
很快,她判断出是一张照片。
战战兢兢地取出来,她的脑中猛烈地“嗡”了一声!
妈妈!那是妈妈……
虽然照片很旧,泛着岁月的暗黄色调,她依然以指颤抖地抚摸上去,无比清晰而强烈地一眼辨认出妈妈的笑颜!
琳达闭了闭眼。那是什么时候?或许六岁,又或许更早?
在哪儿?奥地利还是……其它的什么地方?
她摇了摇头。已经想不起,可又直觉地知道那是多瑙河的水。
妈妈靠在那里,背后远远地有悬挂德国旗帜的轮船,而自己才那么小,正被一个陌生而同样带着灿烂笑容的男人抱在怀中。
她的眼眶模糊了。
剧烈颤抖地把信封仔细翻了个遍,终于在内里发现一串铅笔字迹的地址,以及一个红色圆形盖章。
她毫无心思地略过并不认识的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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