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仍然有些不死心地朝那方望了一眼,看到姝芸冷笑的侧面,那么刺眼,那么陌生,仿佛他们从未认识,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情感,只是可供利用的锐器,在毫无防备的瞬间,狠狠捅进心口。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她们姐妹联手对她耍这种心思,让人这样心寒!
不禁又想那巫婆的预言,她觉得那根本就是诅咒。
——魔蛇会死死缠住你,禁一忌被打破的时候,就是你永坠地狱永远不得翻身地时候。
魔蛇,蛇,就是舌吧!
原来,时间流逝带走的不仅是曾经的爱恋,连亲情友情都忽然变得如此面目可憎。
……
小优僵立在原地,许久一动不动。
这大概是她这一生,第一次面对“背叛”,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应该第一时间冲出去,大声质问铁姝芹缘由?还是当什么也没发生,以后彻底疏远她们,不再让她们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
她觉得一片茫然,连当初孤身一人投身入残酷的雇佣兵选拨而迷失在丛林里时,都没有此刻这般无助。
他曾经说过,世上最难掌握的便是人心。
小优猛地回神,便朝驻立着保镖的方向冲去,这一瞬,她仿佛已经找到求赎,不管发生什么事,遇到什么难解的题,只要问问他,她的韩,一定会有答案。
曾经,他告诉她,若一个人甘愿随波逐流,谁也无法阻止或帮忙。事实证明,当年铁姝芸最终还是自己受不了杜家人的变一态行一迳,在母亲和妹妹的帮助下,终于脱离杜家牢笼。
他还告诉她,放她自由翱翔,是为了让她的眼界更宽广,体验更真实伟大的生命力量,她和组员为执行任务,一起攀上雪峰时,看到东方的太阳冉冉升起,呼吸着冰冷却纯净的空气,她突然明白,他给她的爱是那么深远博大。
小优看到了阿豹,他们守着一扇房门,不用猜也知道有谁在里面了。
可是当她想靠近时,一个人突然挡住她。
“小优,你来得正好,韩哥把自己反锁在屋里,不准我们进去。我们担心他又趁着人不在时酗酒,你快进去劝劝他,千万不能让他喝酒或者吸烟。”
铁姝芹一脸担忧焦急的模样,拉着小优的手,语气真挚,跟之前满口算计的女人完全不同。
小优冷淡地抽回手,问,“芹姐,这样好像不太合适。你才是他的未婚妻,叫我这个外人进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姝芹不解,“小优,你明明知道韩哥是因为什么才这样,你怎么能这样说。”
“对不起,我没有兴趣做谁的白玫瑰或者红玫瑰。”
“小优,你在胡说什么?”
小优没有理会姝芹的疑惑,退后一步,看了眼脸色明显沉下去的阿豹,转身走掉。
姝芹还想追时,那门上突然传来重击声,不得不打住了脚步。
小优见到无人时,绕到了另一头,拨出一根头上的发簪,撬开了一间房门,到窗口一望,这距离韩希宸所在的房间,隔了十米左右的距离,下方还有十几层的距离,风声呼紧,她现在身上没什么特殊装备,有点难度。
不过,他们今晚的宴会仍然是在潮皇阁举行,这十几年来,她对这酒店的布局结构都了若指掌,也难不到她。
……
十分钟后,小优借着一个打开的通风窗口,吃力地翻进了屋内。
哪知准备落地时,旗袍开岔口的装饰纽扣挂到了窗钩,在她不大不小的重力拉扯下,发出嘶啦一声脆响,揭去了她屁股后的布料,身子失力地撞在地面上。
呃,幸好是卧室,地毯铺得够厚。
刚站起身,就听到哗啦一声碎响,紧接着传来男人愤怒的吼声。
“滚,都给我滚开——”
紧接着,就是一记重物落地声,沉闷得仿佛带着骨头撞击的咯咯声,撞得她的心也跟着紧缩成一团,在心动之前,身体已经朝着声源处跑去。
客厅里,灯光一片晦暗。
她还没来得及适合房间里的昏暗,脚下就踢到一个东西,低头一看,俨然是一个啤酒瓶。
顺着瓶子滚来的方向,她的视线拉到十步远,落在月色与灯光耀映的黑色皮沙旁,眸眸不自禁地一缩,几乎不敢相信,那样颓丧、落魄的人,跟她记忆中的是同一人。
在一堆东倒西歪的空酒瓶中,男人歪着身子斜靠在沙发扶手边,正拿着一个空瓶子往下倒,却只能倒出一滴小水珠来,他烦躁地一把将瓶子扔掉,便是像刚才那样一声碎响,接着又去拨弄着周围的瓶子。
他衣领开敞,领带早已不翼而飞,昂贵的西装与衬衫已经被他扯得不成样儿。
一缕额发凌乱地掩去他的眼眸,他就像个酒鬼机器人,重复着一遍遍寻酒的机械似动作,不时发出宛如末路野兽般的悲寂咆哮。
她的心狠狠地拧疼了,冲上前抢走了他手上的瓶子。
“该死的,谁让你们进来的,给我滚——”
他不由分说,连人也没看,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打来,她只顾着抢瓶子没有任何防备,而对她来说她也从未想过要真的防备他,就像他从未想过要真正地伤害她。
舍不得的,从来不是一个人。
她失力跌开,疼得低呜一声。
打人的他,动作突然便是一僵,仿佛冥冥之中无法割断的牵系,让他已经快被酒精腐蚀的理智又回到脑中。
她抚着头爬身来,担忧地叫了一声,“韩,别喝了。”
他就像被蛰了一下,浑身猛地一颤,发隙下浑浊不清的眼眸,突然绽出两道亮光,下一秒,他就像一头终于苏醒的野兽一样,扑了上来。
“唔,你……”
她微讶地看着匍匐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他的鼻尖擦过她的鼻尖,带着浓烈的酒气,潮湿而冰凉,漆黑的眼眸中雾色慢慢褪去,森亮逼人。
他一把摁住她的脖颈,几乎是完全失控地吼出,“你来干什么?不陪你的白瑞德打情骂俏了!”
自狼狈逃离后,他的脑海里来来回回地旋转着那一幕幕画面,只觉得整颗心都被狠狠剜去,血流不止。
他细心呵护疼爱了一辈子的小宝贝,终于长大了,她聪明美丽,就像一朵含一苞一待一放的花儿,采撷者贪婪地聚集在园外张望窥探。
那些男人看着她的眼神,让他妒嫉得想把那些眼珠子通通挖掉,不,把她美丽的影像都从他们的脑海里挖掉,谁也不能觊觎!
可是,她更像是一只美丽的小鸟,一别两年,就找到了可以跟她比翼齐飞的优秀男孩。
他无法从脑海抹去那一幕,她快乐地扑进那个金发男孩的怀里,笑得那么姿意开怀。男孩看着她的眼神,温柔多情。一个屈屈水晶项链,也能让她那么高兴,甚至还含羞带怯地让男孩亲手给她戴上。
天知道,曾经他亲手送给她多少珠宝,亲手为她戴上过多少对耳环项链。
可那些已经成为一去不复返的过往,被她抛在脑后了。
她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任那男孩搂着……他明明记得,她从不爱被异性碰触,除了自己。
他无法欺骗自己,他们那么年轻,充满活力,青春,美丽,那么相配,众人说的没错,那男孩跟她才是真正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才女貌。他们是同学,更是兴趣相投的伙伴,可谓琴瑟合鸣。
他算什么?
呵,他现在在她眼里,恐怕已经变成一个阴阳怪气、暴躁易怒甚至还很卑鄙下流的糟老头子,大色鬼,臭流氓……
听到男人那句话,小优心里泛起酸酸涩涩的心疼,不舍,瞧他有多妒嫉,一个人躲到这里抱酒当醋狂饮。
“韩,小白只是同学,你别听他们胡说,根本没有什么金童玉女。”
她心疼地伸手抚过他额前的碎发,望进那双用恶意做防卫的黑眸中,希望他能明白她的心。
可是,在酒精灼烧的脑子里,他只看到一双充满同情的眼光,这便是对他十几年等待和所有付出的最大嘲讽。
他最后得到的,竟然是她的同情,因为同情和责任,她才回来找他。
“同学?这两年,七百多个日夜,你们都在一起?!”
“韩,你别误会。我们只是同校,不是同级,不可能天天在一起的。”除了接雇佣兵任务的时候,当然,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告诉他。
比起吃醋这件事,她的生命安全问题也是他的逆鳞之一。
他冷哼一声,“不能天天在一起,所以你走到哪他就追到哪!出游能在码头上相逢,没发请帖也能摸到生日宴上来,千里迢迢送鲜花项链。这样的好同学,你还有多少个?”
她为他话里的恶毒,仍是打了个冷颤,“韩,你喝醉了。豹叔说,你不能喝酒抽烟,你先起来,我给你兑蜂蜜水。”
她立即转了话题,这“同学”的问题再兜下去真是越描越黑,以他向来草木皆兵连张生爸爸都被妒嫉过的霸道性子,还是和稀泥的比较好。
他却只觉得她是在逃避关键问题,这样的闪躲,已经折磨了他太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