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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姓名一栏只填了一个“染”字,性别,男,年龄……26?!
我错愕的揉揉眼睛,仔细看了一遍,眼睛没花,确实是26岁!
话说,他吃什么长大的?26岁的男人怎么长的像个不到20的大男孩?
再接着往下看,我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不禁低呼道:“原来是真的!”
云岩听闻,探过头瞄了一眼,哼笑道:“别惊讶了,他确实有间歇性精神病,据他的家人说,已经三年没犯过病了。不过,我怎么看他都不像个正常人。”
“还好吧,他也没做什么坏事啊。”我说。
“没做坏事?!”云岩义愤填庸的吐槽:“让我给他穿鞋,却故意把鞋踢飞,我给他捡回来,他干脆扔到楼下去,算不算坏?”
“他在和你开玩笑吧?”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云岩气鼓鼓的道:“他还让我帮他剥瓜子,剥够一百个,他给我说个笑话,我不笑,他就把瓜子仁和瓜子壳混在一起让我挑。”
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只是无聊,他给你讲笑话,你笑不就得了。”
“我笑了,可是,他说我笑的比哭还丑,叫我重笑一次。”
“呃……那你就再笑一次呗。”
“我笑了,可他让我去动物园。”
“去动物园做什么?”
“认亲!”云岩磨着牙道:“丫的说我笑起来像猩猩,让我去那找同类。”
我再也控制不住的大笑了起来,这个染太宝了!
“笑吧笑吧,有你哭的时候。”云岩没好气的瞪我。
我努力止住笑意,问道:“他因什么病入院的?”
“营养不良!”云岩哼了一声:“我看他精力挺好的,整起人来可有活力了,一点都不像营养不良的。照我看,是他家里人嫌他烦,才把他送这来的。”
“不一定吧,如果真嫌弃他,送疗养院不就得了?”
“谁知道啊,说不定是看重这里的环境和服务态度了。”云岩话音一落,值班台的呼叫器就响了,正是V17的病房在叫人。
我赶忙撂下病历,快步回了V17,刚要敲门,染从里面把门拉开了。
“不好意思,我去太久了。”我歉然的道。
染怨怼的睨着我道:“我还以为你吓的不敢来了呢,早知道就不让你去看病历了。”
“怎么会呢。”我低头一看,他又光着脚出来了,遂,哄孩子似的将他哄回了病房。
不知是我运气好,还是染的心情好,一天下来,他并没刁难我。只是让我寸步不离的陪着他聊天,就连午饭时间,我都没离开V17。
染并不难相处,而且,总是笑眯眯的,很喜欢吃坚果和果冻。
我问他为何会营养不良,他说:“饭不好吃,零食没营养,时间久了就营养不良了。”
我笑笑的说:“我小时候也爱吃果冻,父母去世之后就戒掉了。”
他嫌弃的推开饭盒,心不在焉的道:“是不是每次吃果冻就会想起他们?”
我动作一顿,定定的睨着他道“染染,你很聪明。”
他无谓的耸耸肩头:“要不然怎么会被人叫天才?”
“你IQ多少?”我好奇的道。
“175。”
我差点把勺子咬下一块来,他天才的有点过了吧?!据我所知,比尔盖茨的IQ不过140。
他见我呆望着他,嗤嗤的笑了:“你怎么这么好骗?”
我迷茫的眨眨眼睛,不确定的道:“你在骗我嘛?”
他大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头:“你真可爱,做我女朋友吧。”
我“哒”的咬在饭勺上,虽然没咬下来,可也咬出牙印来。
“吓到了?”他似是自嘲般的勾起唇角,那种笑很落寞:“没关系,我不怪你。谁会喜欢一个精神病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赶忙解释。
他似是没听到一般,起身踱到窗边,喃喃的道:“做天才寂寞,做普通人无聊,做精神病被唾弃,人活着比死去难多了。”
就在我琢磨着他这番有些哲理味道的生活感言之时,他忽然回过身,对我摆了摆手:“过来看,楼下有好玩的。”
我放下手中的吃食,踱到他身旁,探身望向窗外,楼下只有光秃秃的树木,来往的行人,实在没什么好玩的可言。
“看到了嘛?”他问。
我茫然的摇头。
“笨蛋!没看到下雪了嘛?”
我望向阴沉的天空:“没有吧,只是阴天了而已。”
“你眼花了吧?”他拖着我的下巴,认认真真的检查我的眼睛。
即便知道他的精神不似常人,可这个男人如同男孩,让人提不起戒心。
他查看我的眼睛,我就任由他看了,以为他看不出什么就会退开,可是直到我脖子都酸了,他还在认真的观察着。
“染染,我脖子酸了。”我啼笑皆非的道。
“我帮你揉一揉。”他握住我的后脖颈,毫无预警的吻了下来,我愕然偏头,他柔软的唇瓣印在了我的脸颊上。
、爱不爱谁知道
我错愕的推开他,撤身到一旁:“你什么意思?!”
“亲你呀。”他眼眸微弯,笑的如同孩童一般。
对上如此无暇的目光,如此的笑容,我还真气不起来,只教导孩子一般的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你生气了?”他小心翼翼的道。
我又被他纯真的眼神儿打败了,摆了摆手:“下次别这样了,去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
“好。”他乖乖的答应着,回到病床上做好,拿起勺子却游移不定。
“你不喜欢吃这里的饭菜?”
“嗯。”
“那你想吃什么?我去食堂买。”
“我想吃家常菜,你会做嘛?”他期待的望着我。
我真怀疑,老天是他家亲戚,居然给了他这样一双眼睛,不是阴二儿那种桃花眼,却一样摄人心魄,让你无法拒绝。所以,他隔天的午饭是我亲手做的。不过,看他吃的那么开心,我也挺满足的。
为了表示感谢,他将颈上的银链送给了我,老天作证,我想拒绝的,可他手捏着银链,保持着一个要为我系上的姿势,无辜的眼眸里尽是“你不要,我会伤心的”那种神情。所以,我第一次收了病人的贿赂。
染染的行为姿态虽不像普通人那般正常,可他也不像精神病患者。
他总在不知不觉间说出一些耐人寻味的话,听似易懂,却别有一番道理。让人不得不承认,天才与疯子间只有一线之隔的说法是有根据的。
转眼,染染已入院一月有余,身体早已无恙,可他无意离开,便这么住下去了,截止到今天为止,也没有人来探望过他。染染并不失落,过的颇为自在。
我是他的专属护工,几乎每天都一起用餐。除了那个唐突的吻之外,一切安好。我甚至觉的,和他相处很愉快很轻松。医院里的同仁已经将我当成大神了,他们不相信染染不是魔鬼,所以,我被当成了是服魔鬼的大神。
周末傍晚,我趁厨房空置,便开始准备明日的午餐。
“怎么做这么多?”阴项天毫无预警的开口,将我吓了一跳。
“有个病人不喜欢医院的饭菜,反正都要带饭的,就多做一些。”我一边切着胡萝卜一边回答。
“你先等下再做。”阴项天戳了戳我的脑袋,示意我看他。
“怎么了?”我偏头望去,这才发现,他的眉毛已经拧到一起了。
“我、也、要、吃!”他一字一顿,刻意将每个字都咬的很清晰。
“现在吃晚饭有点早吧?”才下午四点,我只是为明天的午饭预备食材,并不想这么早就做出来,那会影响菜的口感的。
“我现在就要吃!”他坚定,不容反驳,蛮不讲理。
“吃就吃,我做就是了。”我淡定,从容,安之若素。
“我还没说吃什么呢。”这语气绝对是故意找茬儿,也不知谁踩了狼尾巴了。应该不是我,近些天我都没惹到过他。
我无可奈何的叹息:“非要找麻烦不可吗?”
他倏地压低了身子,将我圈在了手臂和琉璃台之间,那双烁烁的狼眸里盛满了不悦。
“你对待病人都比对我有耐心!”他沉声控诉。
“我只是觉的你在无理取闹。”我实言道:“家里的厨师任你使唤,哪个手艺都比我好,为什么偏要我做给你吃?”
“我习惯了。”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气焰没那么嚣张了:“我习惯吃你的做的东西,习惯你叫我起床,习惯你的嘘寒问暖,可是,你忽然打破了所有我所有的习惯,把原本该给我的耐心给了别人,把原本属于我的时间也用在了别的地方,似乎所有人都比我重要。”
我垂眸不语,习惯确实是种可怕的东西,曾几何时,我也习惯他的帮助,习惯与他一起进餐,习惯遇到困难时第一个唤他,可是,境况不同了,我必需改掉这些习惯。事实上,我已经改的差不多了。即便,心底还有些小芥蒂,可我相信,只要多一些时间,多一些距离,我会彻底摆脱他的影响力。
“柏可,你还爱我嘛?”
我抬起眸子,与他对视,虽然,他在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