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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想,不自觉地转首去找方才那个发话的白衣少女。
另一个托着银壶银杯走向公主卧房的侍婢,一见许格非东张西望,自动地停下来,微一行礼,用生硬的汉语,恭声问:“驸马要人?”
许格非听得剑眉一蹙,不自觉地摇头道:“不,不要人,我要找人!”
许格非把话说完,心中不禁有些懊恼,和这些不太会说汉话的女婢说话,连他自己都变得有些说话词不达意了!
那个女婢一听,似乎知道她说错了,立即恍然一笑,再度问了句:“驸马找人?……找谁?”
许格非一听,只得两手一面比划,一面解释说:“我找那个穿白衣裙的姑娘……”
话未说完,女婢巳恍然道:“驸马要找女官?”
许格非以为那些身穿白衣裙的少女们都是宫女或是近身女卫,这时一听“女官”,自然大感意外,因而不自觉地说:“什么?女官?!”
女婢立即恭谨地颔首道:“是的,她们是伺候您和公主的女官……”话未说完,一个白衣少女正由公主的卧房内走出来。
女婢一见,急忙慌得改口说:“女官来了,驸马有话可问她!”
说罢行了一礼,捧着酒具匆匆走进了公主的卧室内。
那个白衣少女,想是看到女婢和许格非谈话,立即走了过来,行礼恭声问;“驸马有事吩咐?”
许格非虽然见当前的白衣少女,不是方才说话的白衣少女,但他仍忍不住故意问:“国王为何这般时候,还派大臣来和公主议事?”
白衣少女竟微蹙柳眉,迟疑地说:“不太清楚,想必有紧急大事吧!”
许格非一听,心头不由一沉,不自觉地问:“平常也有这时派大臣来议事的情况吗?”
白衣少女摇首道:“没有,这么晚了派大臣来,这还是第一次!”
许格非一听,心中更感不妙,故意迟疑地说:“会不会是商讨我明天觐见国王的事?……”
话未说完,白衣少女一笑道:“那更不会,驸马你们诸位入宫的事,国王到现在恐怕还不知道呢!”
许格非一听,再度焦急起来,不自觉地“噢”了一声:
那个白衣少女却继续说:“不过公主这时可能会和那位大臣商议一下,如何向国王禀奏驸马爷入选的事。”
许格非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决定他马上必须的选择,是走,还是静观变化。
是以,对白衣少女的话,虽然漫应着,却一句也没听进耳里。
只见那位白衣少女,继续肃手一指另一端的月形圆门,道:“驸马请到公主房里坐,公主不会去得太久,很快就会回来!”
许格非哪里还有心情到书房里坐,立即唯唯两声道;“哦哦,你请忙,我就在这儿等好了!”
那位白衣少女一听,神秘地一笑,转身走了。
许格非觉得事态愈来愈严重了,他再度肯定那位大臣是前来告诉哈马公主,他们前来伪装打擂的真正身份和目的。
现在,他觉得他必须尽快做个决定,不能再度观望迟疑。了。
意念既定,立即由前面的落地花窗栏门走了出去。
一到栏台上,寒风一吹,头脑立时一新。
楼下灯火点点,天上寒星闪烁,前面中殿后廊上透出了殿中的明亮灯火,两名白衣少女,正静静地站在后殿门下。
许格非一看那名静立殿门下的白衣少女,断定哈马公主仍在殿内,因而也令他有了另外的想法。
首先他又断定那位大臣的深夜前来,并不是为了他们伪装前来打擂的事。
其次,果真那位大臣是前来揭发他们的秘密,哈马公主这时早已采取行动了,即使还不敢向他下手,至少尧庭苇那边已经派人去动手了。
但是,整座宫中一片安祥宁静,没有一丝异样和骚动,由此也可证实,那位大臣的确是前来找公主商议国家大事的。
尤其令许格非安心的是那名白衣少女对他说,现在公主也许会将他选为驸马的事和那位大臣提出来商议。
现在哈马公主已去了一会儿了,也许正在和那位大臣商议明天觐见国王,举行大婚的事呢!
心念及此,许格非不自觉地摇头笑了。
心想,所幸他没有莽撞行事,万一因为自己一时的慌张,轻率地离开后宫,率领着尧庭苇等人冲出宫去,也许本来可以顺利救出师祖的事,反而被他弄糟了。
就在他摇头晃脑,兀自傻笑的时候,前面中殿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恭谨蒙语。
许格非心中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宽大袍饰的老人,正在中殿后门,躬身送出了哈马公主。
只见哈马公主,步伐轻快,神情兴奋,含着愉快的娇笑,急急向这面走来,看她神情,有恨不得一步踏上楼来之势。
许格非一见,顿时宽心大放,不由暗暗庆幸,所幸方才没有莽撞行事,否则,这时的后果业已不堪设想了。
由这件事看来,他才愈信古人所说的‘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金玉格言是多么的正确,今后他真要多用头脑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许格非一看哈马公主那份兴奋神色,心里当然更加高兴,是以,一俟哈马公主穿过屏门来到院中,立即欢声招呼道:“嗨,什么事那么高兴?”
哈马公主闻声抬头,一见许格非在楼栏上,不由娇声一笑,足尖一点地面,竟凌空向楼上栏台上飞来!
许格非确没想到哈马公主会直接飞上楼来,是以,先是一呆,接着伸臂将哈马公主扶住。
哈马公主则热情地伸臂抱住了许格非,同时深情地说:“急急地赶回来陪你,你说高兴不高兴?”
说话之间,就像方才一样,双臂紧紧地一抱他的身躯,娇靥同样地在许格非的胸脯上贴了贴。
紧接着,抬头仰面,闪动着熠熠生辉的眸子,仔细地望着许格非的俊面,热情兴奋地问:
“生气了没有?”
许格非见哈马公主见了就抱住他贴脸,因而他断定这可能是她们国度的一种礼节,这种礼节当然只适用于夫妻或情人。
这时见哈马公主如此兴奋地问,加之自己的高兴庆幸,因而也没注意哈马公主锐利目光在他脸上仔细察看的原因。
是以,微微一笑,故装生气地说:“有—些,但看到了你,一点气也没有了!”
哈马公主一听,立即正色含笑地说:“是真心话?”
许格非觉得哈马公主总爱问“是真心的或真心话”,这也许是她的口头习惯,因而也毫不迟疑地说:“当然是真心话!”
哈马公主一听,神情十分喜欢,再度将许格非抱了一下,并将娇靥贴了一下许格非的胸脯。
许格非一看,这才恍然似有所悟,哈马公主的这个热情动作,完全是对他所说的话十分信任,毫不怀疑的表示。
因为,他发现每次哈马公主抱紧他贴脸时,她的耳朵总胁在他的左乳上,也许是在证实他的心跳有没有加速,原因是,只有撒谎的人心跳才会加快。
是不是这个原因,许格非无法肯定,也许只是一个热情动作,并没有其他意义。
心念电转,哈马公主已兴奋地一揽他的腰身,愉快地说:“走,我们去看看酒筵摆好了没有!”
说话之间,不待许格非答话,已揽着他走进了楼厅内。
许格非一面本能地前进,一面急声道:“我是来和你商议事情的……”
话刚开口,哈马公主已愉快地说:“我们一面喝着酒,一面商议事情呀!”
说话间,楼厅内的七八名白衣少女和侍婢,俱都纷纷行礼迎公主。
哈马公主仅问了一句蒙语,其中两个白衣少女同时回答了一句,哈马公主则身形不停,依偎着许格非径向内室走去。
心急之下,顿觉口笨词拙,只得愁眉苦脸地说:“我们不是在前殿刚吃过吗?”
哈马公主立即亲切地正色问:“那是什么时候?那是黄昏,现在已经深夜三更了!”
说话之间,已进了两个侍婢掀起黄绫门帘的月形圆门。
一进室门,许格非的心头顿时一沉,知道这个陷阱是越陷越深了。
只见室内布置成一个半圆球形,中央悬着一盏红色大纱灯,圆室的四壁,均为粉色厚绫缝连而成,经过中央大红灯的映照,淡红,而至粉红,看来有一种迷人的情凋和气氛。
尢其室内铺了软绵绵的厚毡,看来不止一层。
一张高仅一尺的宽大黄锻锦床,横铺后壁方向,如果不是上面有枕被,许格非还真不知道那是什么玩艺儿。
一张三尺有余的玉檀桌,高仅尺余,上面已摆好了酒菜杯箸,看来极为丰富。
室内的兰麝使得他有些沉沉欲醉,尤其脚下踩着软软厚厚的白毡,好象到了云雾里有些飘飘然。
许格非虽然进了哈马公主的香闺卧室,仍有挣脱的下意识,是以,一看桌上的酒菜,立即蹙眉为难地说:“我实在一点也不饿……”
话未说完,哈马公主已亲切地说:“我不是要你吃什么,我是要和你一面小饮,一面商谈事情,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