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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胡冷月果然似已被项小芸激怒,双眉微挑,转过头来,目注赫连匡,朗声问道:“赫连教主,你这‘销魂堡’中有无巨鼎?”
赫连匡点头答道:“就在‘氤氲殿’前,便有两只铜鼎!”
胡冷月又复问道:“鼎重几何?”
赫连匡答道:“不多不少,每鼎千斤!”
胡冷月皱眉说道:“千斤之鼎似乎太轻了些……”
赫连匡含笑道:“再重就没有了,胡兄能不能将就一用?”
胡冷月苦笑一声,点头说道:“这样好了,请赫连教主命他们把两只铜鼎一齐抬来!”
赫连匡挥手传令,不多时后,便由七八名精壮教下弟子,把两只巨大铜鼎,一并抬到了“演武场”内!
胡冷月先行蹲下身形,手持鼎足,试了一试,再对项小芸轩眉叫道:“项姑娘,我觉得一只鼎儿太轻,如把双鼎合一如何?”
项小芸神情暇豫地,微笑说道:“随你的便,就把三鼎合一,也无不可!”
胡冷月见她傲得可恨,不禁钢牙略挫,命人把两只铜鼎,重叠起来,向项小芸扬眉说道:“项姑娘,这铜鼎每只千斤,如今叠架起来,便成了两千斤重。”
项小芸冷然笑道:“一加一,等于二,这笔简单账儿,谁都会算!两千斤,也并非什么惊人数字,鼎已叠好,我们谁先举呢?”
胡冷月又碰了一个钉子,心中委实恨怒已极,但表面上却仍竭力保持平静地,狞笑答道:“胡冷月理应先举,抛砖引玉!”
项小芸毫不客气,点头说道:“好,我就看你能否把这两只千斤铜鼎,当作砖头?并是如何抛法?”
胡冷月不顾对手的故意嘲讽,缓步走到那两只重叠铜鼎之前,蹲身伸手,抓住了下面铜鼎的一双鼎足!
在场群雄,全都看得一惊,知道胡冷月“神力飞魔”之号,的确实至名归,决非幸致!
因为举双鼎,用单手,业已神力惊人,何况上面那只铜鼎,还是虚叠?万一略有震动,倒翻下,岂不无法闪避地,可能裂脑惨死?
胡冷月虽然人若侏儒,臂力着实不弱,就在群雄纷纷注目之际,闷“哼”一声,右臂挺处,果把那两只重叠铜鼎,高高举起!
暴雷的彩声,立时起自主座,而客座上的虞大刚等人,也均轻轻抚掌,表示赞佩之意!
胡冷月三举三落以后,轻轻放落铜鼎,满面得意神情向项小芸怪笑道:“胡冷月献丑,如今敬观项姑娘盖世无俦的‘霸王’神力!”
项小芸走到鼎前,尚未伸手,便看出这胡冷月果然心计太多,只怕做了手脚!
原来胡冷月适才举鼎已毕的放鼎之际,看来虽极轻缓从容,其实却暗运玄功,把鼎足放得微陷土内!
休看鼎足陷土,只有少许,但项小芸若是就此举鼎,则必较胡冷月多费不少劲力,方能把鼎举起!
项小芸自然不肯示弱地,要求先把铜鼎恢复原状后,再行举起,遂柳眉微挑,倚仗天赋惊人神力,索性向鼎上拍了一掌!
这一掌之力,相当强劲,把鼎足拍得陷土数寸!
胡冷月“咦”了一声,扬眉问道:“项姑娘,我们所比赛的,是举鼎当空,不是拍鼎入土!”
项小芸笑道:“原来是要举鼎当空,不是拍鼎入土,但我虽弄错了,补救起来,却也不算太难呢。”
一面说话,一面提气站桩,把全身劲力,齐贯右臂,把那鼎足陷土数寸的两只重叠铜鼎,高高举起!
这种神力,着实骇人,假如胡冷月适才举鼎,用了两千斤,则项小芸如今所用,至少也在两千五百斤以上!
胡冷月见项小芸不仅识破自己阴谋,并索性先行拍鼎陷土,再复举鼎当空,自然又惊又愧,脸上霍然变色!
谁知项小芸有心卖弄,右手向下微落,然后猛力一扬,竟把上面那只虚搁铜鼎,凌空抛起了六尺高下!
直等空中铜鼎下落,项小芸方用手中铜鼎,轻轻举接,仍使两只鼎儿,恢复先前的重叠情状,彷佛毫无变易!
拍鼎、举鼎、抛鼎、接鼎,最后是放鼎,项小芸把这一切动作,循序做完,整个“演武场”上,依旧寂然无声!
这种无声现象,并非他们有所偏袒,不肯为项小芸喝彩,而是均自失惊太过,看得目瞪口呆,矫舌难下。
项小芸放好铜鼎,面不红、心不跳、气不发喘地,向胡冷月嫣然笑道:“胡朋友,我这样的做法,才叫真正的‘抛砖引玉’,你能照着样儿,再复……”
胡冷月异常识相地,连连摇头,怪笑说道:“不行,不行,胡冷月今日大开眼界,项姑娘神勇无俦,便算‘霸王’重牛,也当逊色,这一阵我是甘心认败!”
项小芸胡冷月自承失败,遂微笑说道:“朋友莫要气馁,你在第三阵上,还有可以扳平的捞本机会!”
胡冷月点头笑道:“第三阵应该是我有把握,因为从古以来,就未听说过‘霸王’擅智!”
项小芸“哦”了一声,扬眉叫道:“胡朋友,出花样吧,或许我这今之霸王,与古之霸王,有所不同。”
胡冷月怪笑说道:“好,我只打算请教项姑娘三项问题,你若全能答出,胡冷月便甘心认败!”
项小芸傲气腾眉,朗声说道:“好,我若答不出来,我就算输!”
虞大刚听得眉头深蹙,向艾皇堂低声说道:“艾老人家,芸妹傲骨嶙峋,自信太强,这次可上人当了。”
艾皇堂叹道:“这不是双方斗智,这是单方被考,被考之人,自然大吃其亏,但项姑娘话已出口无法挽回,好在虞老弟业曾连胜三阵,便让我们这位生平尚不知挫折为何物的‘红粉霸王’,上人恶当,输掉一阵,也不会影响到整个局势!”
虞大刚点了点头,微叹一声,又复注视场中情况!
这时,胡冷月指着“演武场”中央的一根高大旗竿,向项小芸怪笑道:“项姑娘,我第一项问题是,若想测量这旗竿高度,以什么方法,来得最简单有效?”
项小芸想了想答道:“另取一根长枪,插在竿旁,把枪影及竿影长度,一齐量就,然后便可由枪影和枪身的比例之上换算出那根旗竿,高达什么尺寸?”
艾皇堂静静听完,低声赞道:“项姑娘答得好,真是头脑灵活,具见巧思!”
虞大刚却神色漠然地,摇头说道:“我与老人家的看法不同,我认为芸妹未能把握着问题重心,这第一答已经答错了!”
艾皇堂骇然问道:“老弟竟认为答错了么,但不知错在何处?”
虞大刚微笑说道:“我不必说,老人家无妨仔细寻思,这也是一种极有价值的宝贵经验!”
艾皇堂双眉紧皱着,正在寻思,场中的项小芸,业已颇为得意地,向胡冷月扬声问道:“胡朋友,我对于你的第一项问题,可曾答对?”
胡冷月谈谈说道:“是否答对,少时再说,我想继续请教项姑娘第二项问题!”
项小芸点头说道:“阁下尽管请问。”
胡冷月缓缓说道:“要想把一杯浓茶,分给三人饮,怎样才公允平均,最为简单有效?”
这问题看来极为简单,便答复起来,却并非容易,项小芸想了好大一会儿,方自摇头说道:“一杯浓茶,无法使三人饮得平均,不差点滴!我认为最简单的法儿,便是索性把茶泼掉,谁也别喝!”
胡冷月微微一笑,点头说道:“好了,第三项问题,不必再问!”
项小芸愕然叫道:“为何不问?”
胡冷月哂然答道:“因为你前两项已答错,第三项就算答对,也无法平反败局!”
项小芸失惊问道:“我怎样答错,错在何处?”
胡冷月道:“你对于第一项问题,答得有效,而不简单,对于第二项问题,答得简单,而不有效!”
项小芸脸上一热,扬眉问道:“这样说来,你有更简单,更有效的答案!”
胡冷月点头说道:“当然有,倘若只有问题,没有答案,岂非信口开河地,骗人之举?”
项小芸道:“你且说出你的答案,只要说得有理,我便情甘认败!”
这时,不仅是项小芸,便连主客双方的所有在场群雄,均也个个凝神倾耳,细听胡冷月宣布答案。
胡冷月从目中闪出诡谲光芒,怪笑说道:“关于第一项问题,要想测量这旗竿高度,最简单而最有效的方法,便是把旗竿砍倒!”
项小芸瞠目叫道:“把旗竿砍倒,怎么可以把旗竿砍倒?”
胡冷月冷冷说道:“怎么不可以把旗竿砍倒?这样量法,既比你‘插枪比影’之策,来得简单,亦复能够获得更正确的数字!”
项小芸欲驳无词,怔了一怔,苦笑说道:“既然如此,则第二项问题中的那杯浓茶,也可以使三人平均分了!”
胡冷月问道:“怎样分法?”
项小芸道:“简单得很,只消再加一两杯开水,把浓茶冲匀,一人喝上一杯,不就平均分配了么?”
胡冷月点头笑道:“项姑娘果然聪明,只可惜你这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