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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父那时已经年过五十了,因为她的一句问话,眼眶突地就湿润了起来。她只怕自己问错了什么,正想说些别的来缓解气氛,樊父却又笑起来,摸着她的头说:“你妈她不稀罕。”
其实这世上的女人有哪一个不稀罕会有个男人为自己放弃一切的?只不过有的是因为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而更多的,是没有机会遇上那样的男人。
樊长安之前也猜测过今天她手上拿着的这张喜帖,章学宁是压根不知道的,只不过是安龄想在她的身上撒盐,才有了这一出。可既然这一出开了曲,就没有不唱下去的道理,所以她几乎是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稳稳当当的走到章学宁和安龄面前,像是祝福自己寻常的朋友那样,微笑着说了声“恭喜。”然后又稳稳当当的去到签名台,笔画流畅的写上了自己的大名。
负责接待宾客的是樊长安原先也算相熟的龙可颜。
在这样的场合再见面,龙可颜多少有些不自在,但樊长安手里确实拿了喜帖,也确实对新郎新娘说了恭喜,就算不看在过往的情面上,今天来了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万万不能闹出什么事来的。所以龙可颜还是挤出十二分的笑容对着樊长安说:“长安,你也来了啊。”
樊长安十分自然的晃了晃手里的喜帖,说:“既然想让我分享他们的喜悦,我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她沉寂了大半年,樊家的败落也渐渐被别的新鲜事给掩盖了过去,当众人快要将她遗忘的时候,她出场的如此突然,着实又引起了不少人侧目。
龙可颜嘴角抽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又不能断,心里愁着之前不晓得樊长安会来,没有给她安排座位,思寻片刻,只得把她往多预留下的那几桌带。龙可颜走的十分急,等到了边角,见这那桌总共也只坐了一位二十七八的年轻男人,长得挺好,但面生,穿的也不惹眼,便以为是章学宁的普通同事。于是回身随便指了个位子,告诉樊长安:“你坐这儿吧。”
樊长安也知道她若是坐到中间那些席位上,恐怕那一桌的人就算不是逃席,也都是如坐针毡的,反正她该表现出来的大度与修养都已经表现完了,只等着观礼就是,所以答了个好字。结果等龙可颜像是终于解决了大麻烦逃之夭夭的窜离之后,她才赫然发现那个独自坐着的男人竟然是叶至曦。
这个她认识了十五六年,却总是在见面的时候忘记他叫什么的男人,最近出现在她生活中的频率简直高的有些诡异。前两次她都是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人了的,可这一次,她总不能因为遇到了一个低调到连负责迎宾的龙可颜都认不出的叶家人,就在这么多人面前退场吧?没准安龄还以为她是心里难过才走的,那她之前的表现都不白表现了?
生活,果然处处有意外。
好在还没等到需要她做出别的反应来,就有另外七八个成群混杂的人过来了。为首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胖大妈,一听就是纯正的东北口音,大概是安龄的远房亲戚,一见樊长安站在桌面没落座,连忙攒着她,指着叶至曦旁边的位子:“小姑娘,你往那边坐坐,我们几个人是一起的,你插在中间,怕说话声音大惊着你。”见她不动,以为她是怕陌生男人,又添了句:“你放心,我看那小伙子长得就是一张端正的脸,你就往他旁边一坐,他要是敢有什么出格的,我立马把他收拾了。”
樊长安骑虎难下,只得乖乖走到叶至曦旁边的位子坐下。原以为也就到此为止了,可那胖大妈见她与叶至曦之间隔得远,又急了,解释说:“我们都长得胖,你们两个这么单瘦,干吗把椅子隔这么老远啊?小伙子,赶紧挪一挪。”
叶至曦还是比较配合胖大妈的,把位子往樊长安那边挪了一些。虽然中间仍旧是空出了不少,但大妈也不傻,已然看出些端倪来,没再强求两人再靠近一些,又笑嘻嘻和同桌别的大爷大妈白话去了,留下同是一言不发的樊长安和叶至曦。
樊长安觉得这剧情完全偏离了自己预定的轨迹,时不时看一眼手表,只想着这婚礼能快些结束。可世上偏偏有些人心眼特别实在,就好比胖大妈这样的,大概是原想着不理会她与叶至曦,但后来又看不下去了,于是主动同她答话,却是问她:“小姑娘,你是龄龄的朋友?还是章学宁的同事啊?”
这个问题,问的着实让她有些尴尬,本想着随便说个话圆过去,可一旁安安静静坐着的叶至曦突然开口了,不咸不淡的说:“我们是章学宁的朋友。”
结果人家胖大妈既没有把重点放在‘章学宁’上,也没有把注意力聚焦在‘朋友’上,反倒是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笑道:“我就说你们肯定是一起的嘛!”
樊长安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胖大妈别的都没在意,光是听到了的是叶至曦说的‘我们’两个字。
遇上耿直憨厚的人,果然只有无可奈何的份。
叶至曦难得笑了一下,主动问起胖大妈:“大妈你们都是安小姐的亲戚?”
胖大妈边笑边点头,然后挨个把桌上的人介绍了边。
樊长安听着,大约知道她们虽然算是安家的亲戚,但眼下的身份却比不上安家的百分之一,也难怪会被安排到这里来坐。想到这里,她又觉得奇怪,按理说安家现在依附的是叶家,叶至曦来参加婚礼,就算不安排主位,再怎么也应该是大厅正中间才对?总不能是因为他太低调了,低调到所有迎宾的人都不认识他,所以才把他打发到这里吧?如果一会儿有个人同时认出了他们俩,是不是会惊得下巴都掉了?樊家的女儿与叶家的儿子,竟然坐在了一起?
、骗自己(11)
最后发现这个问题的人是章学宁,只不过在他发现这个问题之前,安龄忍不住想要给樊长安一些颜色看看,所以提前出现在了这原本不起眼的角落。
胖大妈几人还以为安龄是来找她们的,高兴的拉着安龄说这说哪儿。
樊长安见安龄一副想翻脸又不好意思翻脸的模样,心情顿时愉悦起来,主动说:“大妈她们这么老远的赶过来,安龄你一会儿是不是该多敬杯酒?”
安龄没想到樊长安竟然会先开腔,立马甩开胖大妈的手,盛气凌人的看着樊长安:“你竟然真的来了?”
樊长安轻松了笑了笑,反问安龄:“你亲自去送喜帖给我,我不在,你又再三嘱托别人一定要交到我手上,莫非你干的这一切只是因为你很闲,并不是真心要请我来参加婚礼?”
安龄原本有些生气,但转而又笑起来,骄傲的说:“我当然是真心请你来参加我和学宁的婚礼。再怎么说,我和学宁也是你介绍认识的。”
樊长安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故意叹气说:“我做了一件这么好的事,也不见你们把送媒人的礼抬到我那儿。不过我也不看中那些,这样吧,你现在跟我说声谢谢,我就当是收到你们的心意了。”
安龄一脸鄙夷:“‘谢谢’?樊长安,你现在受得起我一声‘谢谢’吗?”
樊长安看了安龄一眼,大方说道:“这简单,你说来听听,自然就知道我究竟是受不受得起了。”
安龄没想到樊长安做了这么充分的准备,三两下还没法让她丢脸,于是转移话题:“这里的人大部分你都认识吧?还有不少以前总被你爸拒之门外的呢。现在呢?被他们漠视的感觉如何?”
樊长安认真看着安龄,缓缓问道:“你没听说过宠辱不惊吗?”然后很快笑起来,说:“我差点忘了,你从小到大,语文考试的成绩总是在六十分上下徘徊,不晓得有这么个成语也正常。”
安龄被樊长安在这么多人面前戳到痛处,一时恨得牙痒痒的,陪着她前来的龙可颜想把她拉走,以免事情闹大,却被她一把推开。
樊长安见了,又笑着说:“这些往事你若是不喜欢听,我不讲就是了,干吗推人啊?”
安龄气急了,瞪着樊长安说:“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牛气个什么劲儿!”
樊长安顿了一下,重新看着安龄,说:“你倒是提醒了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不是有句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吗?安龄,今天是你结婚,我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干什么都无所谓,可你要是出了丑,你猜会被这里的人谈论多久?一年?还是半年?哦,我可能高估你了影响力了,就你们安家的水平来说,大概也就三五七天吧。”
安龄虽然生气,但也知道今天这种情况不能出任何岔子,于是故意扬嘴笑道:“你既然来了,我当然要让你看到我和学宁最幸福美满的时刻。你还不知道吧?我怀孕了,学宁他终于可以做爸爸了。你以前肯定不知道学宁他爷爷有多希望能早点抱上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