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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乡痞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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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红灯笼儿又端端正正地挂在于小辉家的门楣上了。风一吹,那灯笼儿便转得滴溜溜价。一会儿朝左转,一会儿往右转。朝左转时显出两个字:“有求”,往右转时也显出两个字:“必应”。
于小辉的儿堂嫂娥儿觉得奇怪。一看见那小小灯笼就不由得吃吃发笑。她叼空儿对丈夫拴牛说:
“咱们家的堂弟怪怪的,不年不节的,挂什么红灯笼呢?”
拴牛答:“热饭还塞不住你那冷嘴,他的事,是咱管的吗?”
娥儿笑了,说:“痴娃娃呀,这事咱不管谁管?你堂弟天天往田二寡妇家里跑呢,该不是想给咱娶哥二手的弟媳妇吧?”
拴牛骂道:“放你娘那屁,操心我撕了你那屁嘴。”
娥儿不说了,只是勾着头暗笑。她发现堂弟又拖拉着鞋儿出门去了。听那咳嗽声吧,空落落像城门洞里打炮,肯定又去田二寡妇家了。
  久旱的禾苗盼甘霖
3。久旱的禾苗盼甘霖
田二寡妇住在村路边上,院子一排七棵白杨树。那白杨树叫叶子风一摇就沙沙乱响。于小辉真的又到这里来了。
你看那驴日的青年,脸像石片子一般瓷实。步子像道土一般稳重。可田二寡妇看出来这小东西心里有事呢。要不,为什么抓烟袋的手能晃动成鸡爪疯一般,烟锅嘴子不往口里噙,一个劲地在腮帮子上戳腾呢?
“肯定有事呢。身虚出冷汗,心虚球打颤。这小子咋是憋闷的立不定了。”
田二寡妇不由得心中暗喜。她在意于小辉不是一年两年了,打从一进这村就看上了这个人。
说起来也真怪,那时候她还是个黄花闺女。压根儿弄不清男人和女人是怎么一回事。就在媒婆子领她来相亲的路上,她碰见一对骚狗恋蛋,还总以为狗背狗呢。一路想到村子里,眼睛都黄茫茫地晕了。
一进这院院,只见一个壮实后生正往驴驮鞍上抬羊粪呢,盆口粗细的羊粪袋子,这后生一拔腰便舞了起来,轻轻地放在驴鞍上了。拉驴的是一个小不点孩子,蔫楚楚像一棵奴儿菜。
媒婆子用眼睛给她指了指那个方向,她的心里就热乎乎地开始了。那边只有三个活物:一个后生,一条毛驴,一棵“奴儿菜”。数过龙数蛇,数过蛇数蛙,数过蛙数咱——不是那后生还能是谁呢?
田二寡妇失算了——年轻轻的时候,性命交关的当口,最不该失算的时候却失算了。待到花轿落地,红毡引路,丈八号头一撑,锣儿鼓儿一烘,她兴冲冲地踱进洞房时,才发现了田二这棵奴儿菜!
天老子呀,尘世上男人有多少,偏偏摊给自己这棵苗。那田二站起来和坐下去一般高,哭起来和笑起来一样闹。捣蒜锤鼻子裂裂嘴,镶金边眼睛里没苦水,粗看不怎样,细看也不怎样,粗粗细细反复看,浑身是斑点!
田二寡妇的心炸了,手提上羊肉怀里揣了糕,一死一活硬往娘家跑,翻过了屹梁转过了峁,大队的干部撵来了,一句话就说得她仰身倒——田二当兵了。
当兵的不离婚,上边的命令重。当兵人的婆娘要嫁汉,田二寡妇铁了心。打那时起,田二寡妇想开了,红鞋不离脚,小曲不离口:“一弓不带铃铛不会走,人不嫁汉不如狗”;“我妈妈生我这混天星,二不楞后生跟一群”。“窑垴畔招手草窑里来,黑七鬼八干起来。”
没过多少时候就把村里的后生直都轮遍,唯独留下于小辉一个人。母狗不摇尾,牙狗不上身;田二寡妇把那火燎燎的尾巴“格拧拧,格拧拧”勤勤地摇,于小辉把那四方脸盘“格出出,格出出”使劲地缩。一缩就是三年!
三年,新插的白杨长成材,捣不烂的小东西你才来。三年,奴儿菜田二蹬腿去,烂肝肺的小东西才让鬼点醒。说你个无才你真无才,新靴子不穿你拾烂鞋。等你等成个皮圪泡,你摇三慢二才来了,做下的兜肚沤成了灰,日死也想不到个你还来。哎呀呀,田二寡妇心花儿开。
话说田二寡妇看见于小辉“格摆格摆”在坡洼上上来了,顿时激动得口里只是个干,心儿只是个跳;头上好像鬼拨火,脚下好似虎盘风;热身子扑在了冷窗台,尿水水从眼睛里挤出来。
“于家的活祖宗哟,你把老娘的心亏了!”
“田二的嫩妈妈呀,你把老爷的害扎了。”
“热腾腾的身子,白生生肉,不喂好人专喂你这狗!”
“蔫奶头婆娘你闪开,你给大大再送一盏红灯来。”
“红灯自有红灯在,你把我那亏心赎回来。”
“说什么亏心不亏心,你大腿弯子里溜过兵。”
“千军万马都是空心心菜,热身子专等你这冷人来。”
“倒灶鬼婆姨你不要脸,调引得我于家出古怪。”
“你打了门牙说屁话,我何时调引你于家来?”
“我兄弟于三不算人,伤天害理坏门风。”
“榆木圪蛋枣木墩,你空背人皮没人心。嫩格蓁蓁韭菜拌辣椒,世上唯有那事儿好!”
“你好我不好,屁腥气膻得我真倒灶。”
“憨娃娃呀,买就的冰糖还偷得吃,于三享福了。你给老娘揉一把肚脐来,老娘教你掐蒜苔!”
两人就这么叽叽咕咕,吭吭哧哧,劈劈啪啪,吟吟诵诵做了一阵风流怪事后,田二寡妇方才重整云鬓,再展罗衫,神神秘秘地递给于小辉一盏小小红灯过来。然后噙一口烧酒喷过去,撮了一个莲花指儿,轻轻地在于小辉额头一点笑道:
“是法不是法,就看老娘这一卦了!”
于小辉这才恍恍惚惚地从田二寡妇家里退出来。一边走一边想,越走越想越糊涂。
就在于小辉将那盏小小红灯挂在于老三家的门楣上,正要折转身子回家时,他猛地看见顺喜婆娘翠花儿正隔着玻璃朝他笑呢。
“日你妈,得了官,还是得了印,球眉眼不要还有心思笑呢!”
“大哥哟,你见我三哥回来没有,他赶集去了”。
于小辉没吭声,心里想道:“看你狐媚野道像个甚,红衫上还镶个蓝边边,一门心思就媚人呢。”
翠花儿从窑门口踱出来,双手端了一碗白糖水要给他喝。于小辉没接水,心里头骂道:“驴日的,我嫌你那糖水坏牙哩。”
于小辉走远了,身后边还听见翠花儿笑,笑得咕旦旦的。于小辉突然觉得心里头怪怪的,他想回头看一眼,可脖子僵得怎么也转不过去。
于小辉心灰了。灰得像霜打了的椿叶,雷击了的葱,一股道没精神。
这一天于小辉整整挖了一天苜蓿根,擦黑才回到家里。堂哥拴牛和堂嫂娥儿正把饭摆在炕头等他呢。
拴牛说:“这玩意儿也不值钱,能挖多少挖多少,再不要挣命厮拉的,操心操磨下病!”
堂嫂娥儿言语少,秃嘴子茶壶装扁食,肚肚里有热情,硬是嘴嘴上倒不出来。口里不言传,只是火并并地给小叔子盛饭递菜。忙得和捻线陀螺一般。
于小辉吃了一碗干挑面节饭,喝了一碗绿豆包谷汤,捎了一个蒸馍夹生葱,带了一个“猴顶帽”团子填酸菜,一边吃一边想:
“老三怎做下了这号事?不知那真的好得很很呢?”
心儿一动,那眼睛便不由得朝堂嫂娥儿身上扫了一下子。那一下正扫在娥儿的脖项上,只见那脖项白生生如嫩竹,紧绷绷赛生葱;暄乎乎像那上等的白面馍馍刚出锅;光洁洁似水萝卜儿活去皮;拧过来肉腾腾,瓷熏熏恰似那一杆红旗插军寨;转过去亮晶晶,粉啷嘟,一如那小儿胳膊带乳香。细腻腻,万千茸毛斜斜排,嫩生生,一窝新雪拥肩头。
脖根处隐隐约约露酥胸,发际端黑白分明显泾渭。一时间看得那于小辉眼睛也直了,牙关也紧了,呼气也粗了,吸气也重了,有胡须的嘴巴则像鬼捏了一般,大张开怎么也合不回去,痴愣愣定在那里发神经。
拴牛两口子一看,总以为堂弟被馍噎住了嗓子眼,一个要为他灌米汤,一个要为他嗅热馍。正要忙乎,于小辉“咯儿”一声倒转气来,脸面一下子红到了脖根处。心想:
“日他个亲娘,怎么能想起这么个儿事情。”心一慌便撇开饭碗回屋睡觉去了。把个拴牛和娥儿看了个日怪加古怪。两口子好一阵乱揣摸。
咱们不说拴牛两口子乱揣摸,单说那于小辉回到屋里,心里头好像放了一把火,坐下也烧,站起也烧,嗓子里好似塞进去一把柴,摇头也痒,拍手也痒。手触着个炕沿石,嗅见个奶腥气,这么大的窗子这么大的门,这么绵的被褥还留不住个人。
左思右想,越思越想心里越繁沓。一阵儿记起门楣上的小红灯;一阵儿记起田二寡妇耍的那“阴阳扣”。一阵儿又记起兄弟老三的“剥蒜功”。身上热起来好似那炉中的火,冷起来又好似那冰上的霜,燥起来好似那木炭炉子里烤干饼,湿起来好似那南瓜瓤子里嫩瓜籽。真正是热一阵,冷一阵,烦一阵,腻一阵,活脱脱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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