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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东西都贵的吓死人了,昨天买了那么一点点肉,十几块钱。回家让我老公数落半天。”另一个女人搭腔。
一旁的老太太说道:“那算什么,我老头前天想吃牛肉,我买了一斤,先不说多少钱吧,切完放进锅里,都缩的找不着了一样。哎……”
“孩子长身体,总不能不给孩子吃好啊。”先前的女人说道。
潘朵伸手,想要叫住她们,但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杨乐乐了。手停在半空。任那三个熟悉的面孔从身边走过,与自己擦肩。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潘朵头也没回的往那简陋的平房区中走去,差不多走到头时,一间小小的用石棉瓦加盖了顶的矮屋子映入眼帘。
潘朵推开半关着的,已经有些松垮的门。以前,她就总担心那门会突然掉下来。安静而短窄的回廊里,堆满了母亲从前舍不得丢的一切。至从被人莫名带到别墅生产开始,潘朵好像太久都没有回过这里了。那天医院里母亲的背影,潘朵现在想起,还觉得心疼。
“以为我死了,母亲一定伤心透了。她是为我而活的人呐。”潘朵的泪顺着脸颊往下默默的流着。
一间只能放下一张小床的房间里,并没有潘朵想要见的母亲,桌子上已经有了灰尘,看上去有几天都不曾有人住过。
“母亲呢?”潘朵疑惑不解。
潘朵掸了撞床上的浮灰,坐了下来。“也许妈妈还在处理自己的后事,这时候也该回来的。”
想着刚才并没有上锁的门,潘朵又是一阵心疼。母亲找不到自己后,又突然听到自己已经死掉时,该是有多惊慌,才会连门都忘记上锁就跑去医院。
坐了好久,仍然没有任何母亲回来的动静,潘朵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她走出小屋,来到邻居王伯伯家,轻轻敲着门上的铁环。
“谁啊。”王伯伯腿不太好,年青时受过重伤,行动缓慢的往外移动着步子。
“是我!”潘朵应道。
“你找谁?”王伯伯一打开门,诧异的眼神打量着一身名牌的潘朵。
“王!”潘朵意识到自己失言,“请问隔壁这家的阿姨去哪里了?”潘朵问道。
“你是谁?”王伯伯警惕的询问道。
“噢!”潘朵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是杨乐乐的同学。”
“同学啊?乐乐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吗?”王伯伯以为潘朵是要找杨乐乐的。
“我知道。”潘朵心疼的说道。她必须接受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因为她已经不现是杨乐乐了,她现在是潘朵!
“那你来是有什么事?”王伯伯的警觉让人不解。他始终没有走出门,只是将头探出来与潘朵说着话。
“我和杨乐乐从前最要好,她现在死了,我想帮忙照顾下她妈妈。”潘朵编了个理由。
“乐乐是个好孩子。”王伯伯摸了把眼泪。“你进来说话吧。”王伯伯将门打开,伸手请潘朵进去说话。
“屋子太小,有点乱,你不要嫌弃啊。”看着一身雪白连衣裙的潘朵,王伯伯用力的拍了拍唯一一把椅子上的坐垫。那还是杨乐乐的妈妈去年亲手给织的。
“叔叔,您别忙了,没关系的。”潘朵怎么会嫌弃,这是她从小生活过的地方,因为从小父亲就出事故死了,王伯伯在她的童年里,就像一个父亲一样,给予了他太多美好的记忆。
“姑娘,你是乐乐的好朋友,我就不瞒你吧。乐乐她妈疯了,临时给送进了福利院了。”王伯伯的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疯了?”潘朵顿时觉得天塌一般,脸色惨白。
“乐乐失踪后,她妈就天天往公安局跑,整个人都瘦的不像样儿了。那天有电话说找乐乐妈,我想也没想的就让她来接,哪成想是乐乐被车给撞了。哎……”
王伯伯停顿了一下,平复了一下心情的接着说道:“乐乐妈撂下电话就冲出门了,我这腿脚也不争气啊。等我到了医院,乐乐妈已经被送去了福利院,听人说是受了刺激,当场就疯了。站在乐乐的尸体前大笑不止呢。”
“在哪个福利院?”潘朵强忍着心里的痛,任由着眼泪顺着脸直往下流。
“城南的那个,乐乐妈没福气啊。好不容易把乐乐拉扯起来,大学也毕业了,正是要享福的时候,出了这么大的事,哎!”王伯伯此时也是泪如雨下,早已经泣不成声了。
“谢谢你,王伯伯。”潘朵起身就走。顾不得王伯伯惊异的眼神。
“妈妈,你等着我。”潘朵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城南的福利院驶去。
第004 失母
城南福利院。大门紧闭,闷热的天气中只听到知了疯了似的乱叫,除此之外,整个福利院死一般的沉静,仿佛已经废弃很久。
潘朵按了门边那个很老旧的按铃,一阵刺耳的铃声响里。半响,有人从对讲铃的另一头说话,“请问有什么事?”
潘朵不太习惯的将头探向墙边的按铃,“我想找一位叫杨梦的女士。”
“我们这里没有叫杨梦的。”那边干脆的回应道。
“前几天临时被送来的。”潘朵不愿意提及母亲疯了的事实,因为没有亲眼所见,她是不会相信的,潘朵不情愿的接着说道:“是受了刺激,精神上有些小问题的杨梦,你能让我先进去吗?”
“哐!!!”大门被打开。
潘朵吓了一跳,然后跨步走了进去,迎面来的是个瘦瘦高高的穿着护士一样白大卦的年青女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潘朵。
“你好!”潘朵轻声向那女人打着招呼。
“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不信你看看。”那女人将一本记录笔记丢到潘朵面前。
潘朵一页一页仔细的翻找着母亲的名字,可是来回找了两遍也没有母亲杨梦的名字,潘朵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海底一样,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一言不发。
“我们这是福利院,又不是疯人院,精神病人是不会送到我们这里来的,你一定是搞错了。”瘦高的女人仍然面无表情,冷冷的说着。
“她不是疯子,更不是精神病。”潘朵一下子激动起来,眼泪夺眶而出。
“那你来我们这里捣什么乱,真是的。”那瘦高的妇人有些生气,显得很不耐烦的样子。
潘朵无助的坐在那里,不知所措,母亲究竟去了哪里?接下来,自己要怎么办?潘朵越想越觉得难过,放声大哭起来。
“哎?你这个小姑娘,要哭你去别的地方哭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似的。”那瘦高的女人往后站了站,鄙夷的看着潘朵,尖声说道。
“小丁啊,怎么回事?”这时,不知从哪走来一个和瘦高女人穿着一样衣服的女人,长的和瘦高女人有些像似,却比瘦高女人秀气了几分。
“小伍呀,你看看这个人,快下班了跑来这里,说要找什么梦的疯子,我们这里是福利院啊,又不是什么精神病院,我说了几句,她还哭起来了,我可是没有欺负她的,我还赶着下班回家给老公做饭呢。你知道的,我老公那个人……”那瘦高的女人一讲起话来就没完没了。
“是叫杨梦的吧?”后来的女人打断了瘦高女人的话。
“你见过她?”潘朵一下子止住哭声,站了起来。
“警察送过来的,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直笑呢,说实话,笑得挺怕人的。”那女人说到这里,还露出害怕的表情来。
“小伍呀,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记录上也没有的哇!”瘦高女人插话道。
“那天我接你班,你不是有事,先走的嘛。”小伍回那瘦高女人的话。
“她人现在在哪?”潘朵急切的想知道母亲的下落。
“对呀,记录里没有这个人嘛。”瘦高女人抢着话说道。
“当天人才到这边,就让人接走了嘛。警察也在场的,我们当然也不好问太多的。”
“让谁接走了?接去哪里了?”潘朵心又突然提了起来,打小父亲就去逝,自己与母亲相依为命,因为父亲早逝,母女俩早已经断了与亲戚的联系,到底是谁会来接走母亲。
“是个男的,挺年青的。”叫小伍的女人回话。
“知道叫什么名字吗?说没说把人接去哪里?”潘朵焦急的询问着。
“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不是看穿着,挺体面的一个人,就是不大爱笑。至于接去哪,我就不清楚了呢,警察在场,我是不必去烦这个神的啦。”小伍说道。
潘朵本以为有了母亲的消息,可是听完小伍的话后,心又再一次落空。“那个警察你认识吗?”潘朵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激动的问道。
“看着挺眼熟的,但不知道叫什么。”那个小伍想了想,回答道。
“那他是哪个公安局或是派出所的,你知道吗?”潘朵继续追问。
“哎呀,我真的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