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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纳明白这是在应付自己，但懒的和她绕圈子，便笑道：“我觉得你可能还是要完成与hr签的劳动合同。”
他还在笑：“那合同好像是一年吧。我觉得也不长！你看呢？”
田岫笑容立刻收敛，双眸中闪过一丝阴郁，道：“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干涉我的人身自由吗？”
祁纳哈哈一笑：“不敢不敢，只是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他也不多说，从手边翻出三张a4纸，放在田岫面前。
那是日志文件的打印稿，完整的记录了田岫使用小许账号登录服务器后的操作记录。
祁纳冷冷的说：“在我的地盘，没有东西是可以被擅动而不知会我的。”
田岫看见日志打印件，脸色一变，立刻恢复正常，道：“就算是我偷偷拿了小许的账号登录，顶多违反公司的记录，那又怎么样？”
祁纳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别急，还有。”
祁纳又扔给田岫三张纸片，这是她第二次偷偷使用小许账号的日志文件打印件。
田岫清楚的记得，自己只是访问了邮件内容，并没有额外的操作，像上次那样查看核心程序源代码的动作都没有，所以心中很坦然。
但粗粗的看了眼日志文件，吓了一跳，有很多额外的动作，比如打包源代码文件，比如将源代码通过邮件转发等等。
“你陷害我。”田岫终于明白过来，冲祁纳大喊一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祁纳冷冷笑道。
田岫知道违反公司规定和盗取公司机密文件之间的区别，整个人都有些惶恐。显然自己虽然在盯着祁纳，但这个人也在关注着自己，等到机会就施出杀手锏，而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太失败了。
田岫马上联想到自己将要被警察询问、然后上法院，最后判刑。虽然自己是公门中人，也许能逃过一劫，但自己这辈子就完了，前途就是退役。一生背负污点。
祁纳还在看着她，似乎洞察了她内心的惶恐，慢条斯理的喊了她一声：“田岫！”
田岫双手握在一起，捏的手指都发清了，双眸恶狠狠的看着祁纳。简直有吃了他的企图。
“我离职，你留下来！”祁纳终于把目的说了出来。自己竟然也松了口气。也许是觉得以后都不会被田岫骚扰了，感觉后脊梁都松快了。
“你留在nmc，不管是收购、合并，你留在nmc一直到合同结束。”祁纳补充道：“一年后，我们相安无事，所有原始文件，我转交给你。”
祁纳知道她是无间，田岫觉得他不知道，或者知不知道关系并不大；田岫认定了祁纳是知名黑客，但祁纳拼命否认，祁纳知道这种否认也于事无补。彼此之间其实都是心知肚明。
但只有在这一刻，祁纳占尽了优势，大家才能坦陈面对，彼此看清出现实，田岫知道自己输了。
“你厉害！”田岫的声音充满了仇恨，简直有种要把祁纳咬碎了意思。
祁纳摇摇头，道：“得饶人出且饶人，你认识郑秀敏，原本我们该是不错的朋友，您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田岫怒道：“你天天乱搞，玩女人，还有脸谈郑秀敏！”
祁纳听见这骂声，顿时就不吭声了道：“这是我的问题，我不会否认，假以时日，我肯定会处理好的。”
“哼。”田岫胸膛剧烈的起伏，简直是怒不可遏。
祁纳又道：“周六，郑秀敏出差回来，你有空过来，吃个便饭吧。”
田岫冷眼看了看他，祁纳起身，道：“话说至此，希望我们以后能是朋友，至少不是仇人，如果你有其他想法，就再，考虑考虑，明天告诉我吧。”
他说完出了公司，因为自己离职在即，小许这边也是重要的交接人，所以他不敢大意，晚饭都不吃了，直接打车去找小许。
小许家在江南路，靠近火车站和陈旧的码头，周边鱼龙混杂、环境并不好，怪不得当初mycity在东山区时，他会经常加班待公司不回家，这一路也太远了。从北到南，贯穿整个城市。一天的车程来回估计都要五个小时，确实折腾。
祁纳坐出租车上，指挥司机找了好半天，终于司机都不耐烦了，这才看见下楼倒垃圾的许可。
许可穿着睡衣，看见祁纳吓了一跳。脸瞬间红透了。
祁纳招呼了两声，她才反应过来，更加不知所措了。等看见祁纳手里拎着的水果，终于意识到，祁纳是来探望弟弟的，忙在前带路，领着他往家走。
这一路都是老街坊，还因为房租便宜，有许多外地来的租客，天气渐热，许多人跑出来乘凉。通道两旁的路灯昏黄，但依然阻止不了小朋友的跑闹。
许可在前，祁纳在后，顿时就引来这些人的议论。
祁纳毫不在意，倒是许可脸是一直红红的，祁纳找了个话题问小许身体如何。
好半天许可才应道：“他出院在家，结果就趴在电脑上，急的我把网线剪断了，这会生我气呢！”
祁纳哈哈一笑，道：“我来说说他吧。”
许可顿时欢快起来：“他每天跟我说话，十句总有八句提到您，您说话，他一定会听。”
小许家是父母遗留下的6070年代的老房子，外表都是剥落的水泥块，楼梯台阶水泥剥落的更加厉害，加上没有光亮，老屋楼道也矮的很，祁纳冷不丁就重重的磕到了头。
许可忙抱歉，然后下了几阶台阶，伸手抓着他的胳膊，领着他向上，小声的提醒他注意脚下。
她自小在此长大，每个台阶自然都是很熟悉。
好容易上到五楼，就到了许家了。虽然楼是老旧、甚至有点危楼的感觉，但许可把家里收拾的却是干干净净。老楼没有客厅，只有一角只能摆饭桌的空隙，墙上搭了个搁板，放了香炉和两张遗像，应该是他们的父母。香炉上还有两只快烧尽的檀香。
许可推开靠大门的屋子，小许正躺在床上看电视呢。他刚想说话看见祁纳嗖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许可听说祁纳还没有吃饭，马上拉开冰箱翻出一块咸肉、圆白菜，给他做饭去了。
祁纳觉得她很热情，却不是过分热烈，也就不好意思拒绝，反正自己肚子饿了。
趁许可下厨的时间，祁纳就告诉了小许自己离职的消息，同时很明确的告诉他，会是他和田岫一起接替自己，同时自己也将会以顾问的身份保持与nmc的联系。
小许点点头，很是不甘心，对他来说，祁纳就是自己的靠山，没有祁纳就没有自己的一切。
但祁纳马上打断他的话说道：“错了，从来没有救世主，如果有，就是自己，你自己努力争取到了这一切，并非是我一厢情愿。永远记得，努力是一切的基石。”
他说这话的时候，许可在门口，听见这话也是一怔不知在想什么。
小许还是很不甘心，表达了自己要跟着他，祁纳就怕他这样死缠烂打，便只好交底道：“我要是带你走，nmc怎么办，他们能放我走吗？”
又道：“你相信我，我高兴，如果真的在nmc待的不愉快，那么记得发邮件给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许可端着咸肉炒白菜和西红柿炒鸡蛋，抱歉的对祁纳说道：“今天家里没买菜，实在对不起。”
小许嗖的站起身，道：“我去买点卤肉，买点啤酒。”他不管祁纳阻拦，硬是冲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许可和祁纳，许可不好意思的对祁纳说道：“家里地方小，您可能是待不惯。”
祁纳身高一米九，待在这种层高只有两米五的老房子，自然是很憋屈，不过祁纳笑笑道：“没什么，虽然是老房子，不过这里有你们的家庭记忆，我也能感受到这种氛围。”
许可擦擦手，又要给他做个紫菜蛋汤，祁纳没事索性跟了过去，狭小的厨房里，也只能容下许可一个人。
身后一个高大的身躯，似乎让许可很紧张，搅拌鸡蛋时竟然握不紧筷子，掉在地上。
许可一弯腰，睡衣的领口垂下，初夏刚收拾完屋子，洗完澡，她里面什么都没穿，于是以祁纳的高度顿时一览无余了。许可似乎也察觉出自己走光了，忙用手遮掩这领口。
但其实祁纳已经马上转移了视线，假意的咳嗽了一声，回到了小许的屋子。
第127章 离职 （八）小算计
祁纳和小许这一餐酒喝到半夜才醉醺醺回家，一大早醒来，依稀记得，是许可帮着他叫了车，似乎自己上车前还抱着许可不放，搂搂抱抱的，自己的大家伙还到处乱杵，后面怎么回家、开门、睡觉一概不记得了，这感觉让他似梦似幻、充满了虚无感，可又觉得很真实。
所谓宿醉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吧。
只是一箱啤酒加上一瓶白酒吗？怎么会后劲这么大，难不成那瓶白酒是假酒吗？祁纳觉得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