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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水心的神情竟比我还要震惊,她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转过头去,怔怔的问道:“琅儿,你……肯叫我娘了吗?”声音带着一丝不可抑制的颤抖,语气有三分惊喜,三分激动,还有三分欣慰。
殷琅并没有看萧水心,他已经在因穴道被解而苏醒过来的翠衫少女的帮助下重又坐回四轮车上。漆黑如深潭的双眸深深凝视着我,脸色白得近乎透明。我有些心虚的别过脸去,俞惜琴,对不起了。我知道我今天的举动令殷琅心生误会。但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我不能让萧水心伤害高天,只能选择伤害殷琅。
气氛陷入一种近乎诡异的安静状态,萧水心痴痴望着殷琅,神情颇为复杂,像是又想哭,又想笑;殷琅一直目不转睛的望着我;我回过头去看高天,高天朝我微微一笑,示意我不用担心,轻轻将我拉到他身后。
“请你们马上离开翠寒谷,我不希望这里再有不相干的人出现。”殷琅再次开口说道,接着便转动车轮,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翠衫少女则紧跟其后帮他推车。
“琅儿!”萧水心急急唤道,见殷琅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正欲跟去,忽然想起我和高天还在这,倏地回头,冷冷说道,“今日看在琅儿的份上,暂且放过你们。他日再叫我碰上,别怪我不念旧情!”
丢下一句狠话,萧水心便匆匆而去。想不到一场弥天大难竟因殷琅的一句话而消失于无形。之前精神的高度紧张瞬间得以缓解,巨大落差令我一时适应不了,身子一软险些摔倒在地,幸亏高天及时扶住了我。
“快走!”我虚弱得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高天点点头,“不用担心,萧水心还不至于会出尔反尔。”高天似乎很理解我现在的心情。
话虽如此,我还是拒绝了高天让我先休息一下的好意,我表示我的身体状况很好,就算立马来个两万五千里长征都没问题。于是高天背着还在昏迷中的楚歌(医巫宫点穴的手法很奇特,高天也不会解),我们三人便按照高天来时的路径离开了翠寒谷。
往事
时近七月,天气已渐闷热,然而山间的风还是极凉爽,山青树绿,鸟语花香,身边有美男相伴,女魔头又不再出现我眼前,我的心情是相当惬意。只是楚歌一直昏迷不醒,未免有些煞风景。高天是单人匹马进山,不方便将楚歌带下山。于是我们找了个相对干净又避风的所在,将楚歌放下,等他醒过来再做打算。
山风习习,送来阵阵栀子花香,清新醉人,沁人心脾。我思忖良久,终于开口问高天:“你怎么知道我在翠寒谷?”谁知“你”字刚出口,竟和高天声音一致,便惊愕的停下,没再继续说下去。高天示意我先说,我才将疑问说完。
高天说道:“血影门在开封城设有联络点,你们出事那晚,门内弟子虽然很快便赶到出事地点,还是晚了一步。所幸其中一名弟子知晓我的行踪,飞鸽传书告知于我,我这才昼夜赶往翠寒谷。”
难怪高天看上去有些疲惫,原来是一直赶路的缘故。我立刻觉得心里暖暖的,湿湿的,感动之意溢于言表。高天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温暖和煦,虽然他的举止言行都很坦然,没有半点暧昧之意,但至少他心里是有我的,我在心里默默的念道。
半晌,我又接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翠寒谷?”
“有人当日在开封城见到过萧水心,花铃重伤昏迷时,曾隐约听到你们的谈话。翠寒谷离开封不远,既然是萧水心救了你,必会带你回到这里。”
一听到“花铃”,我立刻抓住高天的胳膊,急切的问道:“花铃现在怎么样?”
“萧水心临走前曾给她服过解药,她现在已无大碍。”
我微微有些吃惊,尽管萧水心也向我做过保证,我还是不大相信她真的会出手救花铃。如今看来,萧水心倒不是真的如同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冷酷无情。
“你那天有没有受伤?”高天忽然问道。
“我没事,挨了一记毒掌,都已经解得差不多了。”我轻松说道。脑海里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我还没问萧水心那些弯刀杀手的来历呢!我懊恼的拍了下脑袋,今天的状况实在是过于混乱,这件对俞惜琴来说颇为重要的大事竟也没来得及问。医巫秘笈唯一的一条线索就这样断了,以后怕是很难再有关于秘笈的消息了,我答应俞惜琴的事也不知何时才能完成。
高天忽然示意我看楚歌,只见楚歌紧闭的双目一阵转动,接着便悠悠醒转过来。可能是昏迷较久的缘故,他的样子有几分困惑,几分迷茫。
“我……这是在哪?”楚歌皱着眉头,手抚额角,缓缓坐起身来,茫然四顾。
“我们已经离开翠寒谷了,现在很安全。”我扶他站起身来,解释道。
楚歌见到站在一旁的高天,微微惊愕了一下。
“他是高天,我的朋友。”我见楚歌神色颇为戒备,赶紧为高天做了个简单介绍。
“楚兄,幸会。”高天抱拳说道。
楚歌的神情还是有些别扭,他好像与陌生人交往时有轻微的沟通障碍。当初我刚遇见他时,他也是这副模样。不熟悉他的人会觉得他有些傲慢无礼,其实他不过是防备心理比常人重些,又不善交际而已。
我尴尬的朝高天笑了笑。“我去喂马。”高天很是善解人意,找了个借口走开了。
“他就是你那个值得信赖的朋友?”楚歌的语气很冲。
“高天是个好人,你刚才对人家的态度有些失礼。”我有些生气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脾气还这么任性不讲道理?
楚歌右手抚上后颈,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怎么?刚才伤得厉害吗?”看到楚歌的神情,我又替他担心起来,萧幻秋为人诡异莫测,出手不知轻重,楚歌可别留了什么后遗症。
“还好,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思索了一下,问道:“昏迷之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楚歌想了想,有些迟疑道:“你和萧伯母离开后,我同殷兄闲聊。忽然觉得不对,刚一回头,便被人制住,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说:“那你看清制住你的是什么人了吗?”
楚歌微微皱眉,缓缓摇了摇头。
我心说,你要是看见了估计也活不到现在了。
楚歌注视着我,忽然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我的心一跳,下意识的摇摇头,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萧幻秋那个女魔头那张美丽到极致,也恐怖到极致的脸庞。“他们……好像是来找萧水心寻仇的,至于是什么来头我就不知道了。”我胡乱编道。
不知是不是我说谎的技巧太烂,楚歌似乎不大相信我说的话。“那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他想了想,又继续问道。
“……女人。”这次我说的可是真话。
“女人?”楚歌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似乎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你不用担心,她们都已经离开了。殷琅和萧水心也没事。”
楚歌忽的抓住我的手腕,目光灼灼的盯着我,“你怎么会是殷兄的表妹?”
我吓了一跳,用力甩开他的手,生气道:“你发什么神经!我是谁的表妹还得跟你报备?”
楚歌有些恼怒,却极力隐忍住,又问道:“你究竟有多少事隐瞒我?”
我无语望天,楚歌的思维还真不是我能理解的,“你又没问过我,怎么反倒成了我隐瞒?再说你不也一样有好多事情没跟我说过吗?”
楚歌不再说话,一张脸臭臭的,像极了闹别扭的小孩。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决定不再跟他置气,“对了,你怎么会认识殷琅?”
“十年前,我在昆仑山玄云观沐阳真人门下学艺。萧前辈曾带殷兄上山求见掌门李鹤一真人,为殷琅医治腿疾。”楚歌虽然脸色还是不好看,但依旧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有些吃惊,“玄云观与医巫宫不是世仇吗?他们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宿敌出手相救呢?”说书的那个老头不是讲了吗,当初飞凤山庄庄主徐照庭的师傅东严子就是死在医巫宫宫主萧烟儿的手上。
楚歌摇摇头说:“虽然萧前辈曾经是医巫宫人,但殷兄毕竟是无辜的。玄云观一向恩怨分明,光明磊落。凡上门求医者,一概一视同仁,对医巫宫人也是如此。不过殷兄的病的确是相当难治,李真人也是有心无力。”楚歌顿了顿,轻轻叹口气,接着说道,“他们母子也是一对可怜人。”
我愕然。萧水心给我的印象一直是美丽、冰冷、强势,与“可怜”二字是万万沾不上边的。萧水心,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我竟愈发看不透她了。
楚歌忽然眼睛一亮,倏地盯住我,“当年与萧前辈一同上山的那个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