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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一半,落离蓦然伸出一根手指堵住我的嘴,既而在床沿坐下,悠悠道:“你又在乱想些什么?这天地之中敢明目张胆踏进这房内的女子,也不过只得你一人。”
此刻,落离的容颜有些迷离,声音亦有些飘忽,可不知怎么,我竟就突然像中了他的蛊似的,乖乖的再不多言,仅是深深地、静默地看着他那一双宛如秋月华星的眼,那种明亮,仿佛瞬间就掩盖了今昔往昔所有的是是非非,直叫人止不住的动情。
“你方才说的那句诗文是什么意思?说与我听听,我……不是太懂。”落离将我缓缓放于软枕之上,一手握住我的肩头,一手抚在我的脸侧。这一副不疾不徐的形容,怎么看都和秘戏图上的那些猴急一般的男子不甚相同,不过,我喜欢。
我随手捞了一缕落离落在我胸前的墨发缠在指缝中绕过来又绕过去,宿醉如浆糊无二的脑袋里,哪里还能记得他不知比我多读了多少书,居然还傻乎乎的为他讲解道:“那是一首凡界的歌谣,大意说的乃是一位女子对一位王子的恋慕之……”
“不是,我并非是想知道那歌谣的意思,”落离插话道,“我想知道的,乃是你那句话中所含之意。”
“啊?”听着落离这意欲刨根问底的话我顿时僵住,但思忖着我二人总不能这么一直消磨下去,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撑起身子贴着他的唇角便轻轻地亲了一口,复又躺下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天君,我……欢喜你。”话毕,我顿觉我的舌头都要抽筋了。
闻言,落离眉心几番舒展,看不出究竟是喜悦还是愁闷,我本道他那副让人摸不透的性子指不定又不知要说些什么,不虞,他居然猛地俯下身子将他那张薄唇贴在了我的唇上,接着便像是吃到了蜜一样,辗转流连久久也不肯离去。
“天、天君,你的身子……”
落离这一吻不知有多长,看着他专注的形容我原本是不想打扰他的,可他紧紧贴在我身上的身体温度愈来愈高,闷得我头昏脑胀不说,现下就连裹在我身上的裙衫也都已被汗水浸透了,迫不得已我方开口。可谁知,我这一开口连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舌尖就忽地被一道外来的柔软之物而侵袭,那物事带着风卷残云之势,刹那,我的唇齿之间便被其尽数不落的扫荡了一遍,叫人心中窝火至极。
又过了许久,我见落离并无要停下来歇一歇的意思,而我却又实在难以继续忍受他身上益发灼人的燥热,是以便豁出去的默默在心中念了一遍去除咒,只消弹指一瞬间,整个世界都清明了。
然则,就在我正沉浸在这片刻清明之中时,落离竟出乎意料的停止了动作,抬起眼眸缱绻万千地看着我,笑道:“你的手还真快。”
“那是!”我干干笑了两声,垂下眼皮时无意扫到了落离那光洁如玉的身子,嗯~我止不住在心中赞叹,这副身子确然不错,不着一丝却尽得风流,不知比那些秘戏图上的男子好看到哪里去了!
“呵。”
落离的轻笑声蓦然打断了我的思绪,他忽伸手捏捏我的脸,问:“脸红什么?”
我惊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提醒,我倒顿时发觉自己的整张脸都快烧着了。可当我再仔细看看近在咫尺的他,又能比我好多少呢?我忍俊不禁地讪讪道:“还说我,你还不是一样!”
我的话音甫落,只见纱帐外的烛火跳了两跳,旋即便灭了,随之连我和落离所处的这张拔步床的光彩也跟着暗了下去,仅余一层微弱的、朦胧的光线笼罩在我二人的身周,须臾,一切都变得那么恰如其分,无匹圆满。
原来,酒这东西果真是可让人忘愁,且还是忘得异常彻底……
厮磨、浅尝、轻吮,落离的亲吻如春雨一样丝丝柔柔地落在我身上的每一处,合着帐内淡薄的香魂花香,一幕一幕皆令我觉得亦真亦幻。这男子,这个曾令我恋慕数万年之久的男子,今时今刻他就在我的眼前,如此贴近抵死缠绵,诚然今日之事是我下意识而为,可又怎叫人不心动?我又哪里敢说自己还在恨他?我只愿,只愿趁着这月夕花朝良宵好景,趁着他还未将我视作仇人,暂抛真与假,暂抛对与错,就当这一律是我二人醉后的一场梦,梦中相惜如往,梦醒之后,再划此疆尔界罢。
辗转了一圈,落离复又把唇齿埋在了我的耳边,他的双手紧紧地揽在我的腰际,像是要将我纳入他的体内一般。而我则如一滩被他搅碎和软了的泥偶,只怕他一松开,我便会被风干成灰,故而,就越发吃紧的回抱住他,怎么也不想放手。
他吐息如兰,一张薄唇一路从耳廓亲吻到我的耳垂,又从耳垂蔓延到我胸前的柔软,每过一处都宛若在我肌肤上点燃了一簇小小的火苗,火苗愈烧愈深,直至烧到了我的五脏六腑,叫我终是忍不住的一步一步回应起他。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落离竟意外的停止了所有动作又轻轻将我放开,我心头顿时便袭来一阵亘古未有的空虚失落,张眼看他,他却略带着使坏的笑,顷刻又将我揽回怀内,耳语呢喃道:“接下来会有些疼,你忍一忍,我会……尽量轻一些的。”言语之间,他的一字一眼是化不开的温存,直令人止不住的心旌荡漾,恨不能把时间永远都留驻在这一刻。
我默然地点了点头,既而将侧脸贴在落离温润的胸前,其内传出咚咚的心跳声,莫名的就让人觉得安心。殊不知,就在我混混沌沌沉醉的快要昏迷之际,下·体竟猛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欲将人撕裂的胀痛,惊得我一下便醉意尽消,只觉整个人登时都要分裂了开来,手足无措方寸大乱,一时不禁想唤那人的名字,唇角却又偏偏习惯性的溢出破碎的:“天……天君……”
“天君?!”
落离在我头顶沉声重复一遍,身形亦明显顿了顿,好一会儿方缓和道:“唤我落离。”
不晓得为什么,自从我再次与他相遇,好多没来由没尝过的情绪我都不晓得为什么,就如先前我不晓得为何会心头发酸,亦如此刻我不晓得为何会觉得心痛,我弄不懂。我只知道的是,我虽不恨他,可我也不该再爱他,抑或是不能再爱他!在我心中的那个落离早业已被我掩埋了,那个落离是我的师兄,是守护了我成千上万年心中只得我竹紫苒一人的人呐,斯人已逝,就算是只死在了我的心里,可死了也还是死了,现如今要我当着他的面再有意的、活生生的唤他的名字,断然是一万个也办不到的!
幸在他没有继续计较这许多,仅是低头吻了吻我的发心,轻道:“罢了。你再忍一下,应该不会痛太久,如果实在忍不住的话,咬我一口,也是无妨的。”
“嗯。”我应了一声没再多言,胸口虽较先前有些发闷,但很快却又被身体上的疼痛所取代。
不过,就如他所言无二,疼痛感也在随后不久便消失了,纷来沓至的,是一番一番的情迷意乱。这一夜蒙蒙昧昧之中,我不知被身上的人多少次抛上云端又扯入漩涡,他却好似不疲不休永远也不够一般,直至我彻底瘫软在他怀中,灵台再无半分清明……
山雨欲来
花影儿来来往往纱窗外,光皎洁明明朗朗月正斜。
金炉中氤氤氲氲香烬烟消灭,银台上昏昏惨惨忽地灯花谢。
想是我与落离今生注定分宽情窄,即使是如此抵死的缱绻缠绵,也终究敌不过一次日升月落,天明时分酒消人醒,回头想想不禁一笑,命运捉弄人之手法,委实让人嗟咨不已!
我缓缓张开双眼,身上不晓得何时已被落离套上了衣衫,往身侧看去,他仍在睡梦之中,浓密纤长的两睫安静的平铺在他眼下,突然便叫我错觉昨夜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而我,则只是如往日一般梦游到了他床上,什么也没发生。
然不巧的是,人总是越发想忘却什么,越发想掩盖什么,就会偏偏越记得清楚,况这整整一夜,恁般清晰的触感和心动仍徘徊在我脑海里,又怎生能活活说那仅是梦?!
捶了捶快要酸软成两节的腰身,我打算起身回房仔细思量一番接下来要做的事,毕竟,想要将落离带到笥婧所处之地,抑或是平白无故要将笥婧唤来天宫,皆需要一个百无漏洞的理由,我虽已是成功在望,却也不敢掉以轻心,以免又像上次一样落得个功败垂成。
哪知,我不过将将坐起身,一旁的落离竟也蓦地睁开了眼,旋即伸手一把将我拉到他的胸前,蹙眉问:“这一大早的,你……是要去哪儿啊?”
我愣了一愣,赶忙把自己的鼻尖和他的鼻尖拉开一段距离,心道他莫不是现在酒醒了,想起我昨夜我给他下药的事要找我算账吧?这……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