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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全了,都好全了。”我咯咯一笑,拍了拍身下的药床道,“娘娘不必替小仙忧心更不必自责,小仙在此躺了三天已算是彻底无事了,况且,倘或不是娘娘的那一掌,你我指不定还要再被困在魔宫多久呢!哦对了,等我今日出去,一定要对天君说让他在天宫之内多安置一些天兵,以防其他的仙友们再出什么差错。”
香凝倏地紧拧黛眉,连面色也跟着暗了下来,好半天,她方才自言自语也似地轻声嗟咨道:“哎,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啊?”
她的话让我顿时摸不着了头脑,待要去追问,她却又突然岔开了话题:“九九,我来此是想跟你说,天君从北荒之地取回来的万古玄冰已磨炼成针,天君现在就等在房门外,这便请他进来与你针入体内何如?”
这么快?!我思忖了片刻,迟疑道:“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还用针吗?那么金贵的物事,还是留给更需要它的人比较好些。”
香凝面庞上的愁容更甚:“九九,那可是天君……”说到一半,她好像忽觉自己说错了什么一般,生生将“天君”之后要说的话囫囵个给吞了回去,听得我好生难受!顿了一顿,她再开口时,竟是换了另一番说辞:“九九,你现在看着虽是没事了,可是你的病却并没有得到根治,说不准哪一天就又会犯了,故而你还是乖乖地听了天君的话罢。”
“这……”
香凝啊香凝,也就亏得你不知我真身是谁!你若得知,还会这么劝我吗?你若得知,居然还不明白我犹犹豫豫为的却是什么吗?我受了这冰针也就是承了落离的情,这样大的人情,我实实无福消受,更消受不起!你此时或许会认为我太过矫情,可倘使你知晓了我的身份,我想你是不会怪我的,因为你该知道,知道我偶有的却不该有的心软,事后常常连我自己都会觉得惭愧!而此事关乎颢玉非比寻常,岂是能容许我有半分事前心软或事后惭愧的?!
我抹了抹手心的汗,道:“小仙明白了,可小仙想问一下,那冰针入体后可会有甚不适吗?”
“这个不用担心的九九。”香凝微微扬了下唇角,“适才我也有些疑虑,可天君说是不会太难耐的,只不过那终究是万古玄冰,针入体内后可能会有三五日的不适应,待冰针与灵体两相融合后,也就完全不会了。”
“三五日啊?!”我故作惊讶道,“那还是劳烦天妃娘娘与天君说一下,此事暂且推迟几日罢。”
香凝闻说,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追问:“为什么?”
“因为……”我在脑海中编排着各种理由,最后只得再次将子倾搬出来,“因为,小仙近两日要回家探望一趟以消担忧,当初天君把小仙带出家门时,借用封天印之力冰封了整个远清苑,小仙此番出门都已快两月,也是时候该回去看看了,所以,才望此事能暂时拖延几日,待小仙从家中回来再施针也不晚,对吧娘娘?”
“原是这样啊。”香凝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闪烁,良久方低沉道,“既是如此,那我出去同天君知会一声。”说罢,她即起身复又踏着莲步走了出去。
事实上,我说要回远清苑是假,但我说要外出却是真真的,因我这三天来又把从柳殿之内得来的那本书斟酌了好多遍,私以为,此书上写的字句如可当真的话,那无非就成了我当下最可行的方法,毕竟,以我自身的仙力去伤笥婧确是极难的,这一点,馒头君说的丝毫也不错!
然而,落离是笥婧的亲生儿子,那可就与我完全不同了,虎毒尚不食子,她就是再狠心,也断然不会坑害自己的儿子吧!故如若我能找到烛龙,然后照搬书卷上的话去做,如此,想要了结了笥婧,岂不就是指日可待嘛!
虽说这样做是有些不人道,可幸在落离尚且还欠着我大半条人命不是吗?我此番不过是想利用他当一回我的兵器,和他们母子二人当年的行径比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此事一过,我也可勉强算作是他将欠我的债还完了,他若能想得开,我仍旧可以唤他一声师兄,唤凤妍一声……嫂嫂。
想要知道书中所述是真是假其实并不难,仅需找到烛龙便能印证一切,而书中写有:代水不可涉,深不可测只。天白皓皓,寒凝凝只。又有:视为昼,眠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因此,只要能找到具备有综上所诉之地,烛龙便也就近在眼前了,而六合八荒之中,说到天白皓皓,寒凝凝只,时而为长昼,时而为长夜的地方,我若没记错的话,那也就只得一个,即是北海玄州与西海聚窟洲之间的那段山脉。
送别
“天君。”看着落离立于殢雪醉风亭中的背影,我沉声唤道。
昨日香凝知会了落离之后,又同我闲聊了一阵她便回了,从她的口中我得知,落离并没有对我要回远清苑的事有何非议,只是说让我翌日离开之前要到初识的那座仙山上去一趟,至于做什么,落离却是没说。是以我一大早向药君交代了腓腓后就赶了过来,直待他一首笛曲吹尽,我方才出了声。
落离徐徐回身,看着我问道:“你,还记得这里?”
那一瞬,我心中竟莫名的泛出一缕苦涩,却又不得不硬撑出笑意,道:“天君玩笑了,此地乃小仙初识天君之地,小仙怎敢不记得。”
话毕,我细细环视四周,亭景依旧,纱帘依旧,繁花依旧,就连风都依旧,我又怎会不记得?!只改变了的是,那次与他在此相遇时所意味的,是开始,而这次,是结束吧!
“听说你要走。”落离的口吻听起来既像是在陈述又像是在反问,我难以分辨,仅是觉察出其中有份明显的涩然,不知是否是凤妍又怎么了。
“是的天君。”我颔首道,“小仙想回远清苑看看尊者,许久未见,有些担心他。不过,小仙很快就会回来的,天君大可放心。”
落离默然不语,半晌,冲我浅笑着招了招手:“过来,本君与你一件物事,然后便送你走。”
“送我?”我一愣,“不、不必了天君,您日理万机,小仙就不劳烦您了,何况回远清苑的路小仙熟得紧,小仙在此谢过天君的好意,至于送嘛,就真不必了!”
“过来。”他语气不复先前的柔软,面上却是仍旧带着笑。
难道,他铁了心要送我么?如此一来,我莫不是当真要回一趟远清苑?
我不情不愿的向前挪了两步,正欲开口再次拒绝时,竟瞧见落离慢慢地从广袖中掏出一样物事,这次我敢发誓我绝对没再看走眼,他手中拿着的,正是佑思笛。这一点,我在他之后的话中也得到了确认。
落离将佑思递到我手边:“这个给你。”
“这是?”我装傻地问。
“此乃竹子与蚀灵石炼就成的笛子和剑,亦剑亦笛,随佩戴之人的心念而变幻。”他稍稍别过脸,续道,“它是一个已仙逝的仙子所留下的,先前有咒法所锢,后被本君解开了。眼下外界妖魔作乱的厉害,你带它在身上能好一些。”
咒法解开了!解开了?
我的身形不由得轻微一晃,不成想,连他所谓的永世不变的咒法竟都是骗人的!他是没有心的吗?还是说,他就这般喜好送人笛子?先是我,后是香凝,再又是我?
可惜我竹紫苒重活这一世,再也不会为他所骗了!
我自他手中接过佑思,尔后,作出一副轻蔑的形容拿到面前来回晃了晃,道:“这笛子看起来很普通的样子嘛,天君好没诚意,既然要送,何不送一个好些的法器给小仙?就是没有更好的,好歹也送一个没人用过的吧!”
他不动声色,也不吱一字,于是我又道:“不过小仙还是要谢过天君的,可是,小仙想知道这笛子之前的主人是谁啊?天君。”
良久,他望着天际的某处,微眯着眼,淡泊如烟的从唇角溢出两个字:“忘了。”
“哈哈……”
我忍不住捧腹大笑,虽不知有甚好笑的,但却竟将眼角都笑湿了,缓和好一阵,我方能用正常的语气平平道:“天君见笑,小仙忽想起了晨间药君讲与我的笑话,所以情难自禁,还望天君莫怪。”
“不会。”落离摇了摇头。
我无奈至极的看一眼手中的佑思笛,诚然它现在半分也无法取悦于我,诚然它现在让我看见就难受,可我此去寻找烛龙缺少的却正是一件得手的法器,这感觉还真是……
“天君若无旁的事,那小仙就先行一步了。”我福了福身道,“小仙告退。”
“等一下。”落离叫住已转身的我,急道,“本君用天机镜送你走,这样快一些,只是,回来的一路上你还需得自己小心,你若再被魔君掳了去,想必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我登时怔在了原地,他适才说送我走?所指的居然就是天机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