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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雪心头一惊,卫大娘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呸呸呸,怎么可以这么咒大娘呢?
可是,那『药』这么神秘到底是什么呢?
香雪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回了自己的房间。整个晚上,却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翌日天刚亮,香雪就起来了,思来想去不明白,还是打算再去卫大娘房中看一眼。
在那房门前看了半晌,却见卫大娘从房中出来,左右看看没有人,将门轻轻带上,往左边走去。
那不是厨房的方向吗?昨晚她那么晚出门,今天又起个大早去厨房,到底要做什么?
香雪偷偷跟上前,赶走两步,却见卫大娘手里的『药』包上掉下一张纸来,等她走远,香雪上前捡起来,只见上面写着:麝香、丹参、『乳』香、五灵脂、莪术、水蛭。
这是『药』方吗?什么意思?
香雪看了半天,不是很明白,但是麝香两字却让她心中一个激灵。
滕府三夫人送给朦儿的香囊里面就有麝香,颜紫为了这件事情失宠,滕府上下,当然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而且同时,大家都开始知道了一些麝香的『药』『性』。
卫大娘开这个方子做什么?
难道是给姑娘喝?
香雪心中一惊,刚想去找卫大娘,可转念一想,自己也不是大夫,哪能看了一味『药』就断定这『药』的作用呢?还是找『药』铺去鉴定一下比较好。
想到这里,香雪不再犹豫,赶紧出了驿馆,往最近的『药』铺走去。
就在她出门不到半个时辰后,卫大娘从厨房端了一碗香气四溢的『药』,往朦儿房内走去。
“娘,真的要我喝这个吗?”刚刚从被窝里被卫大娘拉起来的朦儿苦着脸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
她从小就十分健康,从来都没生过病,所以,也没有喝过『药』。但是,当时给滕鞥琪煎『药』的时候,她偷偷尝了一口那『药』,真的苦不堪言,从此以后,她更是庆幸自己有个好身体。
见朦儿十分抗拒那『药』,卫大娘苦口婆心地劝道:“朦儿,良『药』苦口啊,这『药』喝了,对你身体好,对你将来也好。”
“对孩子将来也好吗?”朦儿瞪大眼,为了孩子,她愿意喝的。
卫大娘见她这么问,愣了愣,然后有些闪烁其词地道:“朦儿,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娘最亲的人,娘不会害你的。”
朦儿啊,对不起啊,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将来你带着那个孩子受千夫所指,不如索『性』就让这个孩子不降临到世间。
秦拾言不介意她嫁过人,可他毕竟是个男人啊,能容忍这个已经是不错,难道,还要看着自己的妻子给别人生孩子吗?人的容忍始终是有限度的啊,特别是像秦拾言这种从小就读了许多圣贤书的人,对于女子的贞『操』节守看得比她们的命还重要啊。
朦儿见卫大娘如此回答,虽然觉得有些怪怪的,不过想来是真的对孩子好吧,所以皱着眉,看了看拿碗『药』,道:“娘,我喝。”
端起碗,问到那『药』味,却有呕吐的冲动,想了想,朦儿放下『药』碗,道:“娘,有没有蜜饯那,这『药』看上去好难喝的样子。”
“有,娘帮你去拿,你乖乖喝『药』。”卫大娘见朦儿肯喝『药』,放下心来,赶紧出门拿蜜饯去了。
屋内,朦儿看看手中那碗『药』,再次,缓缓地递到自己嘴边……
表明心意(1)
“姑娘,别喝。”屋外适时传来一声尖叫,朦儿手抖了抖,『药』洒了一些出来。
“香雪,你来了?”朦儿有些疑『惑』,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激动。
“别喝这『药』。”香雪夺过拿碗『药』,道,“这是堕胎『药』。”
“堕胎『药』?”朦儿惊得抬起头来道,“可是娘她说……”
“哎呀,香雪,你胡说什么。”卫大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一脸愠怒。
香雪有些害怕,多年在颜紫手下所造成的对主子的恐慌,让她有些颤抖,但是却还是从袖子中拿出了那张『药』方,道:“这张『药』方,我看上面有麝香,就怀疑和姑娘怀孕有关,所以特地拿去『药』铺让伙计给看了一下……”
“娘,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朦儿缩在床角,抱着自己的肚子。
“朦儿,娘是为你好。”卫大娘叹口气,“你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不过好在拾言他并不嫌弃,可是,你现在又怀了孩子,他就算再好心,也不会让别人的孩子叫他爹吧?”
朦儿一脸疑『惑』:“为什么……言哥哥要嫌弃我?为什么,我的孩子,要叫他爹?”孩子的爹明明是鞥琪啊。
“你将来要嫁给拾言,你的孩子当然要叫他爹啊。”卫大娘理所当然地回答。
“我……为什么要嫁给他?”朦儿更不明白了。
“你和他从小指腹为婚,你不嫁给他,要嫁给谁?”卫大娘反问。
“可是,他只是我哥哥而已啊。”妹妹嫁给哥哥,这不是很奇怪吗?
“什么哥哥妹妹的,婚姻大事自古以来就是父母做主的,你已经许配给拾言了,就是她的妻子,要处处为他着想。”卫大娘拿过那碗『药』,缓缓语气道,“你是娘身下掉下的肉,娘绝不会害你的,喝了『药』,长痛不如短痛。你想要孩子,以后和拾言生个十个八个都没问题,但是这一个,你不能留下。”
“可是我只要这一个。”她只要鞥琪的孩子,只想要鞥琪的孩子。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卫大娘有些生气了,“那个男人都不要你了,你还留着肚子里的孽种做什么?”
两人正争执不下,一道修长的人影进了房内:“娘,朦儿,你在做什么?”
“拾言……”
“言哥哥,娘要杀死我的孩子,娘说你不喜欢……”朦儿哭起来,眼神中除了惊慌,竟然带着一丝淡淡的怨恨。
秦拾言一愣,这样的眼神,他从来没有在以往的朦儿脸上看到过。她是善良的,善良地连伤害自己的人都不会去记仇,却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开始有些懂得怨和争取。
等一下,孩子?
“娘,你做了什么?”秦拾言惊问。
“拾言,朦儿是你的妻子,她当然只能怀秦家的骨肉,她现在肚子里的是孽种,绝对不能留在这个世上。”卫大娘坚持己见。
“不是,他不是孽种,他是鞥琪的孩子。”朦儿更坚持。
“你们在做什么?”秦拾言气极,“娘,朦儿怀的虽然不是秦家的骨肉,可是好歹是条生命啊,他有权力来到这个世上的。而且,我说过,我并不介意朦儿的过去,那么,因为她的过去所带来的一切后果,我统统都不介意,你明白吗?”
是啊,是鞥琪的孩子,所以她才会如此拼了命的去保护吧?
既然,她为了这个孩子心情好了,精神好了,也肯按时吃饭了,为了她的身子,他也该接受这个孩子不是吗?
可是,说出这番话,依然……心如刀绞。
他还能坚持多久?
有时候午夜梦回,他真的会痛恨那个滕家的男子,带着一丝嫉妒。他知道,他爱上朦儿了,准确地说,他重新爱上朦儿了。
可是,以前那个爱哭爱笑,纯真善良到眼中只有一个“言哥哥”的朦儿,现在心中盛满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影子。
他不知道会用多少方法,才能将她心底那道影子抹去。也许,真的该听娘的话,让她喝下那碗堕胎『药』,可是,他做不到,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这么做。
老天,他为何就不能冲动一下,放任自己一次?
秦拾言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沉思中,卫大娘也被他的一吼吓了一跳,半天,才喃喃地回道:“我把『药』去倒掉。”
端起『药』,走两步,再回头看看秦拾言。
他真不可以不介意,帮别的男人养孩子吗?一个男人的胸襟,不会大到如此的地步啊。
屋内只剩了朦儿和秦拾言两人,香雪趁卫大娘去厨房,也退了出去。这下,可把卫大娘给得罪了,希望她自己以后的日子不要太惨才好。
“言哥哥,你不会杀死我的孩子吧。”听了秦拾言的话,朦儿心中对他的戒心已经少了很多。
秦拾言将手伸过去,放在朦儿的头上,轻道:“想如何就如何吧,你高兴就好。”
“真的吗?”朦儿抬起头,脸上还带着一些泪痕。
“真的!”秦拾言轻轻地额首。
“娘说,我是你的妻子,可是我并没有嫁给你,怎么就成了你的妻子了呢?”和她拜过堂的人只有猫猫,和她洞房的人,只有滕鞥琪,中间,她的言哥哥什么都没做啊?
秦拾言脸上的神『色』越发凝重,坐在床边,轻问:“你不想嫁给我吗?我们从小就了定了亲,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