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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氏伸手要去接,李氏把茶杯推了一下:“我不喝这些,在娘家的时候,我就只喝雨前茶。你若有的话,就倒上一杯来吧。不过,一般的乡下人喜欢喝浓浓的,你们可别给我弄那样的。”
花蕊恼怒非常,端着茶一动不动,面上笑着说:“侧福晋既然这么懂行,大老远的就该闻到这茶是雨前还是雨后的。不知道,您就尽管尝一尝!这是皇上赏给爷的今年的雨前茶。皇上喜欢喝茶,今年春天还在东洞庭亲自赐‘碧螺春’一名,并带来上好茶叶几斤,赏了几个比较看重的爷。咱家爷就自己留了一份,给了嫡福晋一份,剩下的一份就给了我们家主子了。合着侧福晋是比皇上还高的品味,连皇上喜欢的茶不放在眼里。”李氏一愣,不好改口,只好端着茶杯拨弄着盖子,掩饰一下心里的慌乱。“我是随意说说,你们不要见怪哦!”
只要李氏肯收敛,澜儿自然不会计较这些。何况这个时候也不是她能站上上风的时候。澜儿笑说:“姐姐又见外了,我是妹妹,有什么不对的该姐姐教导不是。”
耿氏最是和面人,上下都不愿得罪,看她二人嘴上礼尚外来,索性在中间多说几句软和话。“姐姐,既然到了那妹妹这里,就到屋里略坐一坐吧。看看那妹妹是怎么收拾的。”
李氏依旧还是带着敌意,不以为然的说:“有什么好看的,这府里有了好东西,肯定第一个先搬到这里来,还用看吗!”嘴上说着,还是忍不住往里面探了探头。
耿氏圆谎说:“既然来了,进去看看呗。”
澜儿碍着耿氏的面子,不好发作,还要笑盈盈的对着她。花蕊心里早就不知骂了她几百遍了,越是这样,李氏心里越是得意。
一起走进去的时候,李氏有些意外。古朴大方,不像是一个小妾的行径。想嘲笑她的低俗,也不能了。只好似笑不笑的说:“今天也扰了你好久了,你先歇着吧,有空我们再来。”
经过院子的时候,李氏问道:“咦,那个大理石子的盆里养的是什么?”
澜儿说:“是一棵梨树”“梨树?不是一般的梨树吧?”李氏的眼光犀利,不会让人给骗过去的。
澜儿说:“就是一棵梨树,有什么一般不一般的。”
李氏不怀好意的看了澜儿一眼,断定这棵梨树是她的心爱之物。十分傲慢的说:“看来你并不怎么喜欢,送给我如何?你要舍不得,我照价给你银子,不会让你吃亏的。你不知道,我一向不喜占人家的便宜。”
澜儿心里有些慌,忙说:“姐姐,这院里的花草任你看中哪个,尽管拿去。只是这个是我哥哥给的,算是陪嫁吧,姐姐就体谅一下妹妹。”
李氏来了兴致,揪住不放:“刚刚你还说的那样无所谓,我一要,你就有那么些不能给的理由。怕我给不起银子吗?你懂不懂的,这府里除了嫡福晋,就是我说了算。你最好还是别仗着爷对你怎么样,你就拿起大来。还没有成气候呢,就不知大小了。你要不懂规矩,今天我就教教你,我说要了,就是要了。什么陪嫁不陪嫁的,说来真寒酸人。”
李氏的丫鬟艳红帮腔说:“主子,何必和她说这些!叫几个人搬走了,省的她一天到晚的瞎得瑟。主子给你们要,是看得起你们,别不知好歹!”
澜儿看她来硬的,知道不可再软下去,铿锵回道:“侧福晋,你还是想想后果再做决定。你也是大家闺秀,要是和我冲突起来,人家只会说您不该和我这班人计较。我也没什么身份,丢人也丢不到哪里去。里外算来,姐姐你可就不合算了。”
李氏也有些后怕,想想不能为了一个玩物,损了自己的名誉。说不定,还会惹得爷不高兴呢。一甩手,拂袖而去。
回道院里,李氏越想越气:“她一个庶福晋,刚才还敢和我分庭抗礼。我要是不顾着大局,哪里能饶了她半分。这年头还反了天了,不就是爷现在宠着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一旦失了宠,管教她落坡的凤凰不如鸡。”
艳红刚刚没有耍出威风,心里正不舒服呢,见主子也郁闷,就趁机挑拨道:“是呀!主子,她算老几,敢给您那样说话,您可不能饶了她。不然,以后还不得像咱家里的小姨奶奶一样。”
李氏鼻子里哼了一声:“那个贱人,爹那么宠她,还不得给我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这些穷人,就不能给她好脸。非要找个事让她知道谁是主子,她才能心甘情愿的低了头去。”
耿氏劝道:“姐姐也不必生气,一颗梨树有什么要紧。她头先要送的那盆兰花比梨树还金贵,姐姐也没放在眼里吗。这棵梨树,叫妹妹说,给了也不要,没的低贱了院子。哪天姐姐要喜欢什么样的盆景,叫小厮寻来不就行了吗。”
李氏冷笑道:“她当我不知道,那个大许是黄花梨,挺名贵。”
艳红撺掇道:“主子,依奴婢的,不管她如何,也要夺了来,管他是爷送的,还是她哥哥送的。”
耿氏怕事情闹大,她也脱不了干系,劝道:“艳红,自古只有劝架的,哪有怕事情小了的。你家主子不高兴,你就该劝劝,哪能火上浇油呢?”
李氏恨说道:“妹妹怕她,我还不会怕了。这口气我一定要挣回来,我还不相信一个庶福晋,就真的能骑到我的头上去了。一棵黄花梨,她还轻描淡写的说成是梨树,简直就是糊弄我没有见识!”
耿氏笑说:“姐姐,黄花梨也是梨树,想想她也没有说谎,姐姐就别深究这件事了。”
李氏转头怒问:“妹妹,咱们可是一起的,你怎么胳膊肘朝外拐,老替人家说话那?”
耿氏颤颤的说:“姐姐,这事闹大了可不好,我怕爷回来兴师问罪。到时你我可就有口没法辨了。”
李氏蛮有把握的说:“这个妹妹请放心,她当自己是个啥?我们出身比她高,份位比她尊,还是皇上钦赐的。真的闹将起来,嫡福晋也不会偏向她。等三两个月爷回来后,一切都过去了,难道她还能旧事重提?就是提起,爷也不会大动干戈,顶多呵斥我们几句,做做样子也就算啦。”
说完,不管耿氏愿不愿意,遂叫两个小厮和艳红与自己一起折回漪澜阁。
澜儿和花蕊正在院中乘凉,冷不防李氏带着一众人气势汹汹的杀回来。
澜儿不知她所来何意,赔笑问:“姐姐过来有事?”
李氏没好气的说:“忘了给你禀报了,说了又怕你受不起。这棵梨树我要了,你给就好说。不给,有你的难看。”
澜儿听她语气不好,也不做过多搭理:“姐姐若没事,我就叫丫头搬张椅子,一起在院中乘凉吧!”
李氏“哼”了一声:“我可没有你那份闲情雅致。瞧你这一院花明草媚的,你看着是舒心。我不过问你要一棵梨树,你还推三阻四的。说好听点,问你要是给你面子。你若不识抬举。我也不必给你留什么面子,直接叫小厮抬走就是了。”
澜儿被她激上火来,我一味退让,你却步步紧逼。原本敬你七分,你可是自讨没趣。“姐姐这话说的差矣。我这里的东西都不过是粗鄙之物,姐姐你能看上眼说明不嫌弃我。这些花草但有所爱,尽管搬走。只有这棵梨树我不能舍。若说强抢,姐姐恐怕也做不出这端行径来。”
“哼,你不必给我扣高帽,我真的恼起来,可不讲体面不体面的。”李氏仍旧不肯一丝妥协。
澜儿脸色一紧:‘侧福晋,你是姐姐不错,不要忘了上面还有嫡福晋,有些事也由不得你胡来。“
见澜儿拿嫡福晋来压她,李氏更加恼怒:“嫡福晋这几日身子懒懒的,大小事务已吩咐我来操持。你要是有什么意见,还得通过我来传给嫡福晋呢。”
花蕊挡在澜儿面前,正色说道:“侧福晋,我家庶福晋从未与你有过半分争执,今天侧福晋恐怕是发难发错人了吧。就算嫡福晋今天帮不了庶福晋,爷回来有怎肯与你罢休?格格,你也是识大体的人,你说呢?”
耿氏讪笑:“姑娘这话说的,我也是见识浅的,你就别说我了。”
李氏命小厮去抬黄花梨,花蕊指着两个小厮喝道:“今天你们若敢乱动,等爷回来小心打断你们的腿!”
两个小厮见她这样说,稍有犹疑,李氏见他们被镇住,同样喝道:“有我在,你们尽管抬,现在的主子还是我。”小厮见有李氏撑腰,也不再做计较,推开花蕊就去抬。
怎奈大理石盆子非常沉重,里面又有多半盆的土,两个人推了几下竟纹丝未动。
澜儿走到李氏面前说:“姐姐,今天也算是个误会,你算是给妹妹一个薄面,让两个小哥搬几盆别的花吧。”
李氏见这样子有些丢人,似有妥协之意,艳红在一旁却一意撺掇:“主子,不要听她的,咱们又不是捡破烂的,谁稀罕这些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