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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立刻警觉了起来,我听到枪栓拉开的声音,然后其中一个人催促另一个人出来看看。
我爬到房顶上,等着那个倒霉鬼的到来。
我看到他打开门,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把低低的咒骂了一句,把木棍扶起。我仍不着急出手,因为我判断屋里的那个人肯定会出声询问。
果然,当门外的人重新放好木棍时,屋内传来了询问的声音。屋外的人回应了一声,屋内就不再说话。
我抓住机会,从屋顶上悄然跃下,一只手捂住那人的嘴巴,另一只手上的军刺直接从肺管处斜刺进去。
那人发不出声音来,挣扎了几下,然后瘫倒在地。我轻轻的拔出军刺,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拖进了房屋,然后掩上了房门。
屋里的人背对着我,正在一堆导管和玻璃器皿上忙活着什么,我蹑手蹑脚的靠近,只有鲜血从军刺上滴落的声音。这声音很小,只有我自己才能听得到。
我将军刺抬起,对准他的后心,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惊愕的转过脸来,我不能丧失机会,因为以我的身体状况不靠偷袭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是成年人的对手。我狠狠的将军刺插入,他一边尖叫一边趔趄着后退,碰倒了台子上无数的瓶瓶罐罐。
我没有一刀毙命,但他也活不成了,趴在地上,不停的念叨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知道他在向我求饶。我很清楚,如果放过他,第二天就会有无数士兵来搜捕我。
我毫不犹豫的切开了他的喉咙,然后放任鲜血飞溅。我开始寻找药箱里的药物,但我找遍了所有货架,也没发现任何青霉素、阿莫西林、替卡西林等消炎药物——不光没有消炎药物,连基本治疗感冒发烧的药物都没有。
我楞在那里,盯着眼前一袋袋没有标签的白色粉末。我打开一包,然后尝了一点点,心脏立刻在心室中狂跳,血液的流速也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循环着,我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大脑中枢极为兴奋,就算让我正面迎击两个成年人的夹攻也不成问题——
我突然明白了过来,这里根本就不是贩卖军队药品的黑店,而是一家小型地下毒品加工工厂。那个卫生兵运来的药都变成了纯度不高但效果不差的毒品。从堆积的毒品数量看,很快就会有人来运输,因此我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我胡乱的抓了几把,塞进衣毯中,临出门前,我用打火机点着了厚厚的窗帘。等我拐入下一个路口时,爆炸声震彻天际。
整个军队乱成一团,无数军车在城镇上呼啸而过。
我加快脚步朝城镇外走去,双手隐藏在衣毯之下,紧紧的攥住军刺的把柄,亢奋的感觉始终消弭不去。
守门的士兵并没有阻止我,让一个乞丐出城显然比阻止一个乞丐进城要好的多。
我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期盼着刹能挺过这难熬的一天。毒品虽然不能消炎,但在关键时候跟强心针差不了太多,我希望能通过这些毒品让刹打起精神来,靠自身的免疫力抵抗炎症的侵蚀。
我走过一处山坡,脑后突然传来一声凌冽的风声。我下意识的矮身躲避,看到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男孩正挥舞着铁片,砍向我的脑门。我拉出军刺,手中的杂物也跟着落地,我格挡开他的攻击,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让他孱弱的身体摔倒在地,带血的军刺直指他的咽喉。
正当我认为已经占据主动的时候,七八个肤色各异的男孩冲了出来,将我团团围住,他们手拿着棍棒,盯着我,也盯着我身旁的东西。
为首的那个头发金黄,发梢打绺的贴在苍白的脸颊上,他个子很高,手里还拿着一把枪……”
第一百零四章治疗
“我之所以现在才下决心使用毒品,是因为我对这种毒品的纯度并无太大把握。
这种呈白色粉末状的东西在发明之初曾经被誉为万能灵药,几乎是可以包治百病。尤其是在止疼方面,甚至超过了医用吗啡。发明它的德国人甚至还给该灵药起了个光辉万丈的名字:海、洛、因——在德语中,这是英雄的意思。
开始的时候,这种灵药被用来治疗头痛、咳嗽,后来医生们惊讶的发现这些药品什么病都能治,能加速血液循环,新陈代谢,让老年人焕发生机勃勃,而且没有病态的成瘾性。他们甚至给初生的婴儿作为止咳水使用,并且在最初的两年内毫无副作用。
因此,用毒品为刹治疗是有科学依据的。要想救他,我必须刮掉他胳膊上的感染源。虽然最近几天我一直勤于清洗,但再不割掉那块腐肉,恐怕就算他能活下来,这只胳膊也会废掉的。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身体残缺,就会被淘汰。
我担心的问题是,如何控制毒品的剂量,是口服还是吸食。
这很关键。
上瘾不上瘾的关键就在于服用的方式。在毒品刚刚被合成的那几年里,确实只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当时的病人只是口服几毫克,不及现在吸毒者每次注射量的十分之一。
口服毒品的快感要经过很长时间才能抵达脑部,再加上服用剂量很小,口服毒品的人感受不到极度的快感,他们只是缓解了疼痛,伴有轻微的舒服感。
但没过几年,就有人开始静脉注射、从鼻孔吸入,毒品瞬间进入血液和大脑,让整个身体、头部、神经产生一种爆发式的快感,如同闪电一般。这种快感会持续两个小时,会让吸食者沉浸在半麻醉状态,大脑中只有快感,其他感觉荡然无存。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即使是意志坚强的人也会为止动摇,只对毒品产生的快感感兴趣,而其他所有的一切全都不在顾及。
由于快感很快消失,接着便是对毒品的容忍、依赖和习惯。最开始仅仅吸食一克就能找到那种神仙般的快感,但渐渐的,需要加大到两克、三克,从一个月吸食一次,增加到每天都必须吸,甚至到每几个小时就必须吸。
毒品成瘾后,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致来。一旦切断了毒品供应,就会迎来痛苦难耐的折磨,即使戒除,将来再复吸会更加变本加厉。
我不想让刹染上毒瘾,那不是救他,是害他。但我必须在为他做外科手术前弄明白手上这些毒品的纯度。在之前的几天,我每天都在自己身上做实验,用开水口服,研究剂量的大小。
我的实验还没有最终得到结果,但大概明白了剂量的区间范围。刹已经意识模糊了整整两天了,我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用了大约十克的毒品,混在开水中让他喝下去,他很快就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我将他捆了起来,免得我刮骨的时候他会挣扎反抗。就这样坐等了两个小时,直到他的呼吸均匀沉重起来。
我用打火机为另一把军刺简单的消了消毒,握在手里,望着刹,几乎想要退缩。
他的脸红的可怕,太阳穴上青筋暴突,好像脑袋随时都要迸裂开。我按住他的肩膀,稳住自己的手,军刺的刀尖沿着他溃烂的伤口切下……
三十几分钟后,我大汗淋漓,用还算干净的衬布包裹好他胳膊,然后重重的瘫倒在地,双眼无力的望着天花板,意识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我苏醒过来,锅里冒着丝丝热气,刹就虚弱的靠在我的身旁,对着我傻笑。
我知道,我成功了。我们两个都可以活下去。
又休息了几天,第一个月算是过去了。我和刹的身体都在康复之中,有了盐和油,再加上每天一顿的肉干和煮皮,我们的生活真算的上是惬意。
但食物的储备并不多了,我们开始商量如何度过剩下的两个月。抢劫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但想起那个金发男孩,我就觉得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果然,当我和刹钻出杂草掩盖的洞穴后,看到贫民窟处处浓烟滚滚,到处都是手持武器的士兵。我看到一队人跪在臭水沟的边缘上,一个接一个的被质问、枪决。他们的尸体就像是被丢弃的破玩偶一样,坠入深深的沟底。
一切都变了,变得前所未有的糟糕。我估计造成这种局面的肯定是那个愚蠢的金发男孩,他肯定是在军阀最烦躁的时候抢劫军队供给了。那几个孩子受过训练,抢劫和逃跑肯定是没问题,但那个高高在上的军阀决定报复贫民窟里的所有人——所有人,不分男女老幼,不分高矮美丑。只要被士兵抓到,任何人都难逃一死,我们也一样。
我和刹躲回藏身所,半天都没有说话。他看着我,只要我做出决定,哪怕是让他当靶子送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
我清点了一下我们的物资,后悔前段时间大手大脚的吃喝。我重新将食物分割,把原本一天吃的东西又分成三份。这样的话,这些物资还能坚持一个月。
我们尽量趁着下雨的夜晚出行,一方面收集干净的雨水,一方面找找有没有能吃的东西。
贫民窟的外围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