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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八
我在家准备停当。做好了一切赴死的准备。然后就出了门。
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司绍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了。
我走上前，他的小司机立刻从车上下来，给我开车门。这待遇惊的我一愣一愣的。
我恍然想起，曾经我们俩刚在一起的时候，每次出门打车，他都主动先开了后门。然后我就很自然的以为他是要坐在后面，于是开了前门。刚要坐上车那一瞬间，看到司绍站在打开的车后门旁边一脸无奈的表情盯着我，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说“嗷，原来你是给我开车门啊……”
司绍咬牙切齿的说“许棠歆，你见过哪个男的和女朋友出门打车坐后面的？！”
我想了想好像还真是没有，于是自知理亏，小声的说“呃……我不是不习惯么……一般都是我和一群姑娘一起出去，我给人家开车门的啊……”
这一别四载……已然沧海桑田……鸟枪换炮了。
上次机场一见，一则不怎么愉快，二则离的太远。这次，却是真的近在咫尺的距离。
我发现这张脸，熟悉的令我感到陌生。我们两个都不是喜欢拍照的人。我手机里一共也只有一张和他的合照。我想他的时候，就总翻出来来回看。
我以前总说司绍长的像维尼熊。见过他照片的人也都表示认可。我俩在一起的时候，是他已经从140斤风华正茂的阳光小伙儿变成了，咳，具体数字不方便透露的维尼熊体型的时候了。宅男嘛……不运动，可以理解……但是我们绍哥胜在皮肤好啊！细皮嫩肉，吹弹得破！活像一只刚被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水嫩光滑！手感更是绝佳销魂！让我作为一个女人都自惭形秽……我经常气急败坏的和他说，“你别碰我！自摸去！”
四年过去，这个人吧，不见得瘦了多少，但是身材精壮了。皮肤还是依旧水嫩光滑……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啊……我再摸摸自己被岁月折腾的天翻地覆的老脸……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有多久没见了啊。
我上车之后，鼓足了勇气，看着他，笑了一下。我说“呃，那个，好久不见了啊，嘿嘿嘿嘿……那个，你看你，一点儿也没变老！还是那么年轻！是不是……呃……”
说完之后，我自己在心里就抽了自己一嘴巴，因为我上次见到我二姨的时候就是这一套说辞。我心说许棠歆，你这都是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要讨好人家啊！才能把爆菊的事情和平私了啊！不然是要赔好多钱的啊！
我扭头偷偷瞥了一眼司绍的表情，他一直都没正眼看我。我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心说人家当总的人就是不一样！不会跟我这种胡言乱语的乡野村妇一般见识的！嗯嗯嗯！所以……爆菊的事情想要私了应该也不会很难的……毕竟，咳，司绍是有头有脸的人，被爆菊了传出去也不好听啊，是吧！
我刚这么想着，身边的人突然开口了，语气淡淡的，却听着不大良善……他说，“看你活蹦乱跳的，这些年过的应该不错，是吧，许棠歆？”
这个语气令我很是纠结，我就不知道该说好呢还是不好……
司绍以前生气的时候就喜欢说反话。可能遇上个比较长眼色的呢，就能读懂他云淡风轻背后的波涛汹涌。可惜命运不济，他偏偏遇上了我。
我是个神经无比大条反射弧无比之长的人。当然，我自己不这么认为，这是大众的评价。
我自己从来有什么说什么，而且别人说什么我都很容易当真。经常饭桌上，大家正开着玩笑呢，就只有我一脸认真的瞪着眼睛到处问，“诶，真的么真的么？”然后就又迎来了一阵欢乐的小□，经常有不熟悉的人到处打听，说，“她是故意的么？还是本来就这样？”
绍哥就不是！绍哥说good！那意思就是我靠！他说呵呵！那意思就是擦你妹！他要是说哦。那意思就是滚……
哦，你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告诉你，这都是我俩在一起之后，我经过无数次血泪经验，伴随着绍哥一次又一次的愤怒总结出来的！
比如我跟司绍说，我和温长空今天出去喝酒了！还是白的！
他就说good！
我就很开心，于是我跟温长空说咱明天还去！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就发现这个人跟说话不冷不热不阴不阳，最后还是得温长空敲着我的脑袋告诉我，许棠歆你用膝盖想那句good也不是在夸你啊！
比如后来有个朋友跟我要游戏里的号想转服帮我把号练起来。我那时候早已经金盆洗手不玩游戏了。
但是我还是去问了问司绍行不行，他还是一句good！
于是我心中大喜啊！大手一挥跟我朋友说，拿去吧拿去吧！就全托付给你了！
但是没过一会儿绍哥就来了一句，你问他们要术士么？要的话一起拿去。
我就一愣，心说这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于是我跑去问那时候早已经被盗了号的周明亮。
周明亮是替我去死的心都有了，他说“糖姐，恭喜你，又一次让绍哥上火了。”他说，“要是我的猎人号还在，我说把我号也拿去，你信么？信么信么信么信么？！”
所以我曾经很认真的跟司绍说，“那个，亲爱的，我这个人神经比较大，但是有错就认而且认错态度很好！所以你生气了一定要表现的明显一点……我一定会好好承认错误的！要不然等待你的下场只能是你自己被自己默默的气死……”我发誓，我说这话完全是善意的提醒！
怎知司绍当时看着我，咬牙切齿道，“没事儿！哥这么豁达的人！”
所以现在，我想了又想，最后犹犹豫豫的说，“那个……托您的福……我吧，那个，过的，还成……”
司绍扭头看了我一眼，这也是很不良善的一眼，然后轻轻笑了，说“是么，那挺好，呵呵。”
我的心咯噔一沉，我在心里泪流满面，心说MB的，答错了！
我心里非常想补救，但是很怕越说越糟，于是我在心里默默酝酿方案ABCD，想找个靠谱的话题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没想到还是他先开口了，出乎我意料的，他语气缓和了很多，只是轻声问我，“现在在京城工作么？”
我一愣，点点头。我嘿嘿笑笑，说“亮哥告诉你的吧？哎呀周明亮这个大嘴巴真讨厌，我嘱咐过他不要在你面前提我了，呃，可能，可能他哪天没记住就说顺嘴了……你别介意啊……”
我觉得身边的人身子突然一僵，他语气有些涩然，问我说“你……跟他说不要在我面前提你？”
我赶紧点头如捣蒜，态度十分狗腿的说“真的真的，我真的有嘱咐过的啊！那个，我知道你烦我烦的不行了……我，我没想着给你添堵来着……不光对他，我对认识咱俩的人都嘱咐过了啊！苍天可鉴，我要是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看，你都那么烦我了，我干嘛老拿我自己去膈应你呢对吧，咱俩无怨无仇的……”
我最后越说声音越小，因为我发现我越说司绍脸色越黑。
果然！我话音刚落，他那边又不咸不淡传来一句，“是么，good！”
我在心里又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心说，MB的，又他妈答错了！绍哥你的正确答案比考研英语还难以捉摸啊！
我想了想，反正说什么也都是个错，还是先把车的事情好好解释一下，起码我得澄清两件事情，第一呢，追尾我不是故意的，爆菊不是我爆的，所以这不是我打击报复当年他始乱终弃。第二呢，爆他菊的那个人呢，我是不会交出来的！要想找人负责，只有我。我就在这儿，要钱不多要命不给。你看着办吧……
所以我斟酌了半天，还是尽量好声好气的和他说，我说“那个，司绍？你看哈，我是真的没想到能在机场碰上你……我这辈子怎么着也想不到能在燕市碰上你啊……追尾的事儿我们不是故意的，后来吧，默默，哦，就是我朋友，有些冲动，我给你道歉，但是这事儿和他没关系。我发誓我没跟他面前说过你半个不字！但是吧……呃，他可能有些误会……不管怎么说，这个事儿我们做的不对，这个我知道。但是你看，咱们，咱们也算熟人了，就算你不待见我，那看在曾经我好歹也是巴心巴肝对你的份上，给条活路吧……”
我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他，我说“那个，我工作也没有多久，哎呀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手散惯了，没攒什么钱，我去车行打听了，大体应该是这个数，我都存卡里了，密码是你生日。那个……你要是嫌少，一时半会儿我也没有更多了，我可以以后每个月给你……你看这样行么……？”
他看着我，眼神莫测，不说话。
我又开始紧张。我结结巴巴的说，那个，那个，你倒是说句话啊……
他还是冷着一张脸的表情，问我说，那个人是谁？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