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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谦佑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动了一下，“怎么？如今你这副模样，还对爱情有什么好的期待吗？”
他这话说的又冷又刻薄，若不清楚他的为人，穆天晚真的会被打击到。
“怪不得她走了，你这样的性子，是女人都受不了吧！”
祁谦佑蓦地盯住她，“你这么觉得？”
他语气太认真，眼神太真挚，让穆天晚有些自责。
“开玩笑。其实你不错。”怕他不信，又强调一句，“人很好。”
祁谦佑嗤一声笑出来，然后站起来，看着她怕他受伤格外真诚的表情，“那么，多谢。”
直到他快出了门，她才反应过来，他根本再装，哄她玩呢！不经意间唇角一弯，冲着他的背影叫到：“喂，周末有场秀，我想去看看，我能出院一下吗？”
祁谦佑转头，“必须去？”
穆天晚低头想了想，点点头。
祁谦佑眼光闪了闪，“好。一起。”
穆天晚拿眼疑问地看他，看不出什么情绪，只好笑了笑，“好吧。谢谢。”
等祁谦佑出去，她侧抬了头，让整张脸迎上阳光。
即使是冬日，这阳光的感觉，真的很好。
只是……身边有太多黑暗，她躲也躲不掉。
指尖夹起的书页里，一份时装秀的邀请函，出自薛晴天，彩妆总监赫然就是Gabri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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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小王子，嘿嘿
055 互伤还是救赎（15）
因为要去看秀，穆天晚被特准回家一趟准备。
祁谦佑来接穆天晚的时候，穆天晚早已收拾妥当。只是她脚伤未好，坐在轮椅上。
一袭黑白拼接长裙，显得极为优雅。
祁谦佑看到她，瞳孔微微发光，“很漂亮。”
“谢谢。”穆天晚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祁谦佑的声音，才抬头。她看见他的穿着，笑了一下，“你这是要去开会吗？”
祁谦佑看看自己身上的黑色高级定制西服，皱眉问：“哪里不对？”
穆天晚抬手指指她的轮椅，“你推我去趟我的工作室。一楼，右拐。”
祁谦佑上前两步，从何婶手里接过穆天晚的轮椅，按着她的方向推她过去。“怎么，穆大设计师觉得我的衣服不合格？”
穆天晚摇摇头，“也不全是。英国皇家专业设计师的西服，当然是很好，只是……我觉得不适合这样的场合。”
“哦？”
“可见，你开会比出席这些活动多。”
“第一次。”
“那就怪不得。”正说着，到了工作室，穆天晚推门，祁谦佑推着她走进去，不由一怔。
“这是你的工作室？”
“是。”穆天晚回头看看祁谦佑的身形，又让他推着自己向里间走去。
祁谦佑一路看着她的工作室，电脑，缝纫机，锁边机，切割机，大大的黄梨木四角桌上全是裁剪到一半的布匹还有到处可见的划粉。
他眼睛里微微震惊。“我以为设计师只需要笔、纸和电脑。”
“怎么会？设计师是从开始的选材到最后的成型，都有参与的。”穆天晚在估摸祁谦佑的身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转身在男装里翻腾。一边找衣服，一边向他解释。
“设计师都是以设计为主，其他为辅。像在Dream，设计师负责设计，会有专职的部门进行裁剪，处理和拼合缝制。”
祁谦佑看着这别有洞天的里间。左边是清一色男装，右边女装，春夏秋冬四季均有，样式各有不同，每样只有一件。不像是她在Dream的设计。
他扫视了一圈，问道：“你这里的衣服，我好想并没有在Dream见过。”
“这些都没有发布，是我想到就随便做的。”穆天晚刚好找到一件白色克什米尔羊绒针织衫，对着祁谦佑比了比，看他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笑道：“想法随时都有，可是并不是每件设计都能用到。不过，我很享受这种过程。所以，我会让所有的设计都成型。”
说道这里，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反正我师兄看不上这些设计，你可别嫌弃。那，这件，你先拿着。”
祁谦佑接过，看了看，“针织你也会？”
穆天晚摇头，“我那点技术怎么敢拿来糊弄人，针织是我设计好找首席裁缝弄的。”
说完，穆天晚回头，又在衣服里找到一件黑色软呢外套和暗色苏格兰条纹裤，递给他，“配这些就好。”
祁谦佑拿着这些，眉紧皱，“你确定穿这些？”
穆天晚白了他一眼，不理他，兀自念叨，“还差一双短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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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互伤还是救赎（16）
她冲祁谦佑招招手，“你再推我出去一下。”
祁谦佑眼睛忽明忽暗的变换了一下，走过来把衣服扔在她腿上，往后走两步，推着她出去，自嘲道：“我这样负责的院长真是不多见了！”
他这样的人少有这样幽怨的语气，穆天晚听得噗嗤笑起来，本来因为要面对未知挑衅的，一颗绷得紧紧的心，因为他的话，舒缓下来。
人生的境遇是很神奇的。
她第一次遇见他，拉住他臂弯的时候，从未想到会有这么一刻，她和他如同朋友一般。
“祁谦佑，谢谢你。”
祁谦佑努嘴笑，欣然接受她的道谢。“现在还紧张吗？”
他随口说出的话让穆天晚一惊——她的心思，竟然从来瞒不过他。
她回头瞪了他一眼，“人太聪敏，真的是让人很讨厌。”
“何必恼羞成怒，说说这场秀到底怎么回事？你是想去看你前夫和新欢找刺激呢，还是准备向他们开战？”
“停！停！停！”祁谦佑是哪里痛他就往哪里戳，穆天晚只觉得胸腔一股火起，喝止住他。
等他停下，穆天晚却又觉得好笑起来。
祁谦佑虽然毒蛇，可是说的话，每每细想来，总能觉出几分道理。
她这样紧张，这样重视，是要干什么？
看前夫和新欢如何人前恩爱，还是看他们是如何背着她撬走了他们的服装总监，抑或是在那些名流淑媛面前与他们彻底撕破脸皮？
哪一种，她的觉得累。
她自诩沉稳，可真正遇事却总是迎头而上，非得撞得头破血流才肯偃旗息鼓。
她握着被祁谦佑扔在膝头的衣服，松松紧紧了好一阵，突然转头问祁谦佑：“我是不是不该去？”
祁谦佑薄唇一弯，“去，为什么不去？！”
“为什么？”
“看戏。”
穆天晚满怀期待等待解释的面孔瞬间变成黑色，她一甩手里的衣服，“去死。”
祁谦佑长手一伸，就把衣服拦在臂弯里，他恍若完全不知穆天晚的气愤，问她：“鞋子呢？”
穆天晚被他弄得完全没有脾气，指了指外间鞋柜。“44码的，估计你能穿。”
祁谦佑从鞋柜里倒腾出一双Dr。Martens的短靴，嫌弃地看了看，问她：“这种风格？被告诉我也是你设计的。”
“我倒是想，可惜我不会设计鞋子。”穆天晚对着那双短靴微微出神，“这是……”
徐岑东的生日礼物。她很早就去定制的，拿到手后，还在皮质坚硬的外层钉了铆钉和珠绣绣了两片竹叶。
她对他的一切向来上心，用尽力气去维护这个家。这些小细节，她都亲手做来，戳的指尖红红肿肿。但心里却怀着他穿上鞋子时的欢悦。
哪知道，礼物还未送出去，就……
想着想着，眼底就浮起点点泪光，她赶紧低头，想要把那些泪水逼回去。
祁谦佑何等聪慧，看她神情就知道她想起了什么，眼神几经明灭，最后却只是微微一叹，若无其事地问：“换衣间在哪里？别告诉没有！”
见穆天晚不答，祁谦佑眉微蹙，“难不成……你是要劫色？”
穆天晚抬头，指指换衣间的方向，“滚！”
057 互伤还是救赎（17）
盛世国际大酒店宴会厅。
名流淑媛正在稀稀疏疏地到场。章璋看见祁谦佑推进来的穆天晚，眉心打结的厉害。
“你怎么来了？”
穆天晚一来就觉得不对劲。灰色松石铺就的百米T台，中心是玉兰花状升降台，偶有烟雾缭绕，如同仙境。
这仙境……
她抬头看着章璋，“怎么会……？”
她的声音在发抖，搭在腿部的手也在轻轻地颤，牙关也紧紧咬住，盯着章璋，好像他不回答，她就要一直盯下去。
章璋叹口气，从祁谦佑手里想要接过她的轮椅，被穆天晚一下子按住祁谦佑的手，“祁谦佑，你别动！师兄，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像极力克制，但还是能让人感觉到她的悲痛和不可置信。
章璋面对这样的穆天晚，唇几张几合，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人渐渐多起来，两个人还呈现一种对峙的状态，惹得镁光灯不停闪烁，祁谦佑看情况不对，推了轮椅，说道：“我们去能说话的地方再说。”
偏厅，像在试音，In For The Kill的音乐飘荡出来，带着强烈的节奏感。这节奏感终于让穆天晚奔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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