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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站住,哪里去?”
因为口音的问题,毛仲让一名老兵问话。
道路上,出现了十二名骑兵,都没有戴头盔,身上的甲衣,脑袋后面甩着的大辫子,前额上刮得干干净净油光水亮的瓢,一看就知道是金贼军,至于是不是女真靼子兵,还不清楚,士兵的都年轻,只有为首的一人,约五十来人,留着山羊胡须,黑红面孔,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当毛仲三人问话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
毛仲戴着头盔,脑袋后面甩出了割自女真兵脑袋上的麻花辫,又一色的女真军装备,特别是战马的装束,顿时让这些人松了一口气:“你们是谁?怎么在这里?吓人一跳。”
“我们刚打北面来,要到金州军中去,”毛仲觉得没有语言障碍,就回答。
“北面来?哪里来的?”老头子笑嘻嘻地问,“别问,喂,你们不会是明国人的奸细吧?”一名明军士兵气势汹汹地喝问。
“什么?”十几个后金兵一起盯过来:“谁是奸细?我们还怀疑你呢!”
年轻力壮的后金士兵,没有冲过来,而是将那个老头子环卫着,拔出了刀枪武器,有的还取下了弓弩。
“哈哈哈,都是胆小鬼!”毛仲一笑:“我们是巡逻队,看看你们可疑,怎么不问?”
那老头大笑:“算了算了,别耍了,这位兄弟,我们刚从盘山军中来,现有阿敏大帅的书信,要往辽阳送,你们辛苦。辛苦。”
毛仲一听是金贼军的信使,心里喜欢得不得了,表面上却继续虎着脸儿:“最近,这里发现了几起明军偷袭侦察事件,哦,你说你是大军的信使?我不信。来人,兄弟们,将他们给老子围了!”
呼啦啦,十几名明军官兵从树林里冲出来,都骑着战马,用步枪对准了后金兵,在树林里射击,显然位置不佳,现在,明军用步枪每人瞄准一个。
金军看着明兵的步枪,一个个莫名其妙,“什么?你们拿的什么?”
毛仲确信这老头子是金贼军的信使,那些金贼兵就没有任何价值了,大手一挥,做了示意。
砰砰砰!一阵乱枪,将十几个金贼兵,都打得栽下了战马。
“啊?”在金贼军信使惊讶地时候,没有中枪的两名金兵把刀一摆就冲过来,毛仲早有准备,和身边的两人一对眼色,分别冲上,劈里啪啦,就用刀砍在一起。
其他明军士兵也拔出刀枪,乱戳乱砍,眨眼之间,就将两名金贼军弄死了。
毛仲要求士兵使用步枪的意图是,这里荒无人烟,枪声不会引起注意,再者,绝对不能放敌人逃走一个。
将金贼的信使从马上拖下来,用绳子捆绑了,连推带打整进庙宇里,其余的金贼尸体,也都剥了衣甲,割了辫子,往树林远处剜坑掩埋。其正在惊慌乱窜的战马,也都逮了拴好。
“说,你这个明国的奸细,到底是谁?”
“老天爷呀!冤枉啊,我真不是明国的奸细,我是弘文院的大金大臣,户部汉侍郎。”老头子吓得一面筛了糠,看看裤子的前面已经湿了,急忙争辩着。
“大官儿?敢冒充我们大金的死狼?那好,你叫什么名字。”
“范文程。”
毛仲对这货没有印象,却不知道这家伙坏得很,自己一个汉人,却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努尔哈赤军中,主动的卖国求荣。当了屁大一点儿小走狗杂碎,后来,努尔哈赤改变对汉人政策,由“恩养”到大肆屠杀,范老等汉官的地位也急剧下降,就连他的老婆也被规定,在他死后,立刻没收,继续做女真权贵家的奴隶。当然,后来,这家伙拽了起来。
毛仲等人在范文程身上搜了一阵,果然搜出了一堆东西,可惜,都是满文,一个子也看不明白,否则,一定有大用。毛仲将信件包裹了,脑袋一摆:“给老子带走!捉了一条狼,多少是点儿功勋!”
士兵过来,用破布堵塞了范文程的破嘴,带走了。
十章,袭击敌人运输队
毛仲一行人来到了破庙里,和蓝序等人接上了头,蓝序一听说捉了范文程,顿时大惊:“呀,毛将军,这回,我们发财了。”
“什么毛病?整天价想着发财?”毛仲很不满地讥讽了他一‘句。
蓝序脸一红:“将军有所不知,朝廷专门悬赏,凡是能够击毙或者活捉金贼官将的,一律重赏,范文程这样的侍郎,一千两银子呢。”
一千两确实是一个大数目,这个,毛仲已经有了相当的认识,“他姓范,怎么会是金贼?”
“汉奸!”蓝序恍然一惊,更加喜欢:“朝廷旨意,凡是捉住了降金的汉贼,倍二奖赏!范文程?他真是范文程?”
“饭桶!刚才连裤子都下了大雨呢!”
“毛将军,您不知道啊,这回我们可逮着大鱼啦!范文程是我朝廷第一个‘悬赏捉拿的降贼汉奸,在寻常的赏格之上,再加一倍呢!三千两,哈哈哈,我们发财了!”蓝序兴奋得忘乎所以。
“一个金贼军的死狼就值得这么多钱儿?我看朝廷那帮老爷儿们才是吃饱了撑的,有本事有工夫把钱儿都花到西北地区的百姓救济上,也不会让陕西甘肃的老百姓活不下去乱来闹事儿!”
蓝序道:“毛将军,你误会了,这个范文程,可是当今女真叛酋皇太极的心腹谋士呢!”
毛仲一听,马上明白,“看将军,你会些满文,对情况熟悉,现在就审审这个大汉奸!”
“好!”
蓝序接了书信,看了半天,只能懂得大概。“范贼不过到盘山犒劳阿敏等人。阿敏答谢,没有什么希奇的。”
将范文程提了过来,周围一圈儿都是明军官兵,虽然穿着女真贼军的衣甲,脑袋后面甩着割自双岛女真贼军的大辫子,仍然叫范文程一脱掉笼罩在脑袋上的袋子,掏出填塞在坡嘴里的破布,立刻就大声地惨叫起来,“饶命啊,饶命啊!诸位好汉爷,饶命啊!”
“范文程,你这个无耻的汉奸,卖国求荣,助纣为虐,今天,也知道害怕?”蓝序上来,用手指揪着范文程的耳朵:“饶命?饶什么命啊?我听说连你老爹的命都死在女真叛军的铁蹄之下,你还忠心耿耿地替女真贼军做事,你这狗杂种还有一点儿人味儿没有?”
“将军,您错了,我不是范文程!我是范为宸,”俘虏虽然惨叫着,显得极其可怜,两只眼睛却滴溜溜乱转,“我怕死,刚才欺骗将军说是侍郎,其实,我是一个小兵,传令的小兵,”
蓝序一愣:“真不是?”
毛仲看得明白,上前道:“随便你什么人,既然能当信使,职位不会低了,说吧。”
范文程百般抵赖,一会儿说自己多么多么可怜,家史多么多么根正苗红,一会儿说自己对女真贼军多么多么痛恨,心里如何盼望着大明王师。对于实质性的问题,就是推三阻四,支支唔唔不说。
蓝序气急败坏,上前咔咔咔咔连扇了这老汉奸十几个大嘴巴子,打得他直冒血沫儿。
范文程依然故我,一再强调自己是大宋朝名臣范仲淹的后代,耿着脖子,很硬气。
毛仲知道审不出多少结果,就将这贼依然捆绑封闭到口袋里,开始商量战守大计。蓝序等人建议,我们既然得了这个大便宜,就应该火速撤退,金贼军铁骑往来,书信迅速,一旦知道信使被劫,一定会立刻就派遣重兵来围剿的,那时,想要撤离,就很难的。金贼军的骑兵,实在太厉害了。我们这些步军想要撤退,非常危险。
毛仲讥笑蓝序胆小如鼠,蓝序也不反驳,只讲了几年前的例子,那时,孔有德等人还坚守在辽东,被人家骑兵偷袭,稀里糊涂就死了一大半人,还有在朝鲜的铁山,遭到了阿敏,李永芳等人骑兵的突击,金贼军渡过鸭绿江,狂风暴雨一样卷过来,毛文龙军根本无法抵抗,被金贼军屠杀一万多人。
毛仲想想也是,就让主力部队都返回到海边,由蓝序率领,随时可以接应他,他则率领三十名特战兼步枪军士兵,在这一带侦察行动,截杀敌人的小股游骑,扩大战果。
明军分散,大部折回,毛仲只率领三十余人,拿着范文程的书信,部队里又配备了两名熟悉女真语言的士兵,一色骑兵,向着北面疾驰。
毛仲以为,拿上千人的部队在敌人背后袭击捣乱,确实如蓝序所言,一旦遭到敌人的围剿,目标太大,最佳的方式还是小规模部队,三十余人,足够了,况且,他们几乎将剩余的子弹的一半都收到兜里,几乎人均三十余颗,要是和敌人对峙的时候,轻易狙杀敌人上千人,都是有可能的。再说,他们的手里还有每人六颗手榴弹,一旦和敌军大队遭遇,就是最强有力的武器,人数更少了,也更精干了。火力更凶猛了。
毛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