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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带着你的兵,我们开战吧!”一枝花站起来,豪迈地挥舞着手臂:“满清军怕你们,我们却不怕你们!因为,我们不怕死!”
“是啊,我们不怕!打,打吧!只要你们敢来!”头目们义愤填膺。
一枝花喊人:“来,送这位朱总兵回家,我们等着他带兵来战!”
毛仲说:“慢,堂主,你够意气,够勇敢,但是,我说过了,我没有兵。没有带一兵一卒!”
“你,你……”所有的人再次被毛仲惊了,一枝花动了气:“不带兵?就一个人?你分明是蔑视我一堂的兄弟姐妹!”
几个头目上前请示:“堂主,这个家伙分明就是疯子,我们一刀将他砍了扔后面旷野喂狼吃了!”
毛仲道:“诸位别急,听我说,我不是没有兵,辽东军里里外外,总数约万五千人,可是,骑兵能战者,不过八千,警备边防用了一半。我带领两千轻骑南下,随后又有数千赶到,再后来,又有一千军增援。几乎六千骑兵,南征北战,大小十数战,从盘锦城开始,锦州,兴城,高桥,密云,怀柔,北京城下,城北,城西,城南,又南来山东,章丘济南等地数战,血流成河,歼灭满清靼子军十数万人,我军早已经消耗残伤,寥寥无几,最后一千余人,由关宁军的曹总兵带领,尾随满清靼子军追逐,辽东军的官兵,刀枪所向,都对着外敌,所以,我的身边,实在没有一兵一卒!”
毛仲的话一说完,就把所有的人再次震慑,尤其是一枝花,在她看来,毛仲这番言语之间,恳切真实,充满了爱国爱民的热情。
“你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
毛仲道:“两点儿,一来了解情况,想知道为什么山东一直出响马,造成诸位揭竿而起的原因是什么,二来,想和解地方矛盾,促使诸位解除兵甲,还田为民。不管怎样说,我们国家内部的矛盾纠葛是正常的,这样闹来闹去,只能让外敌得了机会,济南城下十数万尸体,想必大家都知道吧?大明想要富强,必须解决官民纷争。哦,别瞪眼睛,我是来做和事佬的,不是来打仗的,不管怎样说,我不会将刀枪与诸位开战,我也不会偏袒向官府,当然,我主要是了解情况,”
毛仲的话,让许多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和解?招安?”
“对啊。”
“没门!”
一些头目激动起来,不顾一枝花的训斥,跑到毛仲跟前,跟他算帐:“官府恶霸坏透了!只有杀了这些家伙,我们老百姓才能有好日子过!”“对对,我们绝对不招安!”“我们要杀到北京城,砍了鸟皇帝,然后,由我们的一枝花大堂主当皇帝!”“我们才不招安呢,宋朝梁山泊了招了安吧?最后一个个都叫奸臣给害死了!”“对对,你就是官府的走狗,来欺骗我们的。”
毛仲一直不吭声,从容不迫地倾听这这些人乱嚷嚷,终于,一枝花沉不住气了,站起来大拍了桌子,那些人才老实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将手一拱,一枝花也对毛仲客气起来,毛仲的气度和胆量,让她格外佩服,她已经确信,这绝对不是冒牌货色,满清军在山东的猖獗,以及最近的失败逃窜,都是事实,如果没有得力大军攻击之,满清军岂能轻易逃窜?普天之下,也只有辽东军朱国栋总兵才能有此能力。侦察的小头目汇报说,在济南城外,在章丘一带,都有大批的满清军尸体,最多的能有万人以上,都是千真万确的。
“朱总兵既然说要和解地方,不知道怎样和解法。”
毛仲道:“两边先不要互相攻击,等我对事情调查清楚了,再做打算,但是,一枝花所属各人,迟早都要解除武装,返回田园为民的。所谓宁为盛世之犬,不甘乱世之民,目前大明国家,内外交困,战乱蜂拥,这是亡乱之象,如果放任下去,必将演成一场大乱,势必有数十万,数百万,甚至千万百姓在战乱中丧生,这是罕见的浩劫。诸位也不能因为一时之愤,置民族国家于不顾。”
“别忙了,以将军之意,还不如引兵来战吧!”一枝花突然怒声说道。
毛仲一时糊涂了,怎么说着说着就翻脸了?想想这一枝花,一介女流要起兵革命,肯定与官府有深仇大恨,想要几句话就实现和解,实在是太天真。
怎么,现在就走?毛仲不‘甘心。
“不要拿战来恐吓我!诸位,如果我辽东军引一百步兵,全用步枪和炸弹的话,恐怕这里不出一刻钟,都将成为血海尸山!诸位莫非好战?也要想想,你们的战力,比较满清靼子军如何?满清军来在济南城下时,你们蜷缩在山寨之上,龟藏起来,那时,如何不言战?现在和自己人要决战,羞也不羞?”
毛仲的话顿时让一枝花哑口无言。
正在这时,一枝花左面那位老者道:“诸位,诸位,听老朽一言,老朽不才,得为本堂的师爷,听了诸位言语,都有道理,尤其朱总兵甘冒天大风险,来我堂前倡导和解之方,实在令人感动至极。然而,官府狡诈,不讲信用,贪婪凶残,并非一日,和解之说,时机尚无。故而,请朱将军回去,暂且休整,等审清了朝廷那帮坏蛋,再来理会。”
事情说到这种份上,毛仲已经觉得满意了,他的本意已经实现,基本摸清了一枝花组织的情况,头目,性质。对,他们就是一支农民起义军。不过更加隐蔽分散而已。治国先治吏,凡是祸害,都是官吏们首先作孽,哪里的老百姓不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十四章,被美女骗了
毛仲树立起了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老人家言之有理!自古以来就是官逼民反,官法如炉,民心似铁,要害都在官府,不过,我就这样走了,也显得你们一枝花太过小气,难道就不能管一顿饭吃?我在破马车里被颠簸得把肠子都吐出来了,你们怎么着也得赔偿损失吧?”
师爷一听,乐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回头跟一枝花嘀咕几句,大声地说:“来人,赶快安置酒菜,款待朱将军!”
一说有酒菜可吃,整个气氛就‘轻松活泼起来,那边,霜儿和黄三姑都对毛仲连连使眼色,那是庆幸和后怕。
一枝花让别人继续闲话,自己引了毛仲,师爷到后面屋子里说话,屋子里依然简朴,不过几张桌凳,一张床,几个人坐了。一枝花非常尊敬,先奉献了热茶,“给将军歉意,刚才言语之间有所冲撞,切勿挂怀。将军威风,震动乾坤,谁不景仰?小妇人不是不肯听从教导,实在是血海深仇,无法了解,”
毛仲奇怪,问如何事情。一枝花就讲了,旁边师爷也不断地补充细节。原来,十二年前,一枝花尚为博山城中一中等商人之妻,年轻美貌,丈夫善于计算理财,日子过得相当滋润,不久,县令的妻舅看中了他们家铺面兴旺,强买强卖,丈夫不甘心,结下仇恨,县令妻舅就暗中指使他人污蔑控告,说他通匪,捉进监狱暗害掉了。一枝花多次上官府告状,都无结果,反而一次被县令妻舅捉进某处玷污,霸占了三个月有余,在玩弄腻烦以后,卖到了济南城中,在拼命跳下青楼逃生时,她的左腿被摔断,至今都是瘸子,等伤腿稍愈,她就怀揣利刃,夜间潜入仇敌之家,将之恶霸捅成了肉泥,还一把火烧了他的家。一枝花再次被捕,打入死牢,在转送济南府的时候,遭遇了强盗抢劫,官差被杀,她入了盗贼群中,再次遭受折磨,后来,才逃出,其中复杂艰苦经历,远非一时可以说清,几番折腾,家破人亡,丈夫,儿子,公婆都遇害,再后来,她才纠集起贫苦百姓,扯起旗帜,公开造反。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毛仲目瞪口呆,这故事的悲惨,比之白毛女都要悲惨痛苦得多,不由得对一枝花敬佩起来:“堂主坚忍不拔,抗争命运,令人佩服。对那样的官员和劣绅,就该千刀万剐!”
不过,毛仲很快发现,他们之间的交流又有障碍了,他的词汇让号称见多识广的老师爷都晕头转向。不管怎样,说着,说着,他们的话就投机多了。
毛仲绝对相信这档子事情,在现在知讯这么发达的今日盛世,某些政府部门还有很多的违反政策规定的猫腻,一些黑社会的霸道势力,一些保护伞还敢作祟,古代的百姓有多苦,可以想象了。
“当年恶霸虽然被杀,可是,他的儿子还在县城里,就是张都头!
正在说着,忽然外面一片喧哗,有声喊:“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随即,一片马蹄声,正在说话的一枝花急忙站起来:“将军且坐,我去看看小女。”
师爷捋着胡子笑:“我们堂主唯一的女儿回来了,你看把堂主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