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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相权一直站在殿外,也不知站了多久。时不时能听到殿内传出的歌舞之声,心海翻腾不已。
夜风很冷,单相权穿得不多。寒风早已透过不算厚的官服直抵心门。
终于大殿的门开了,单相权看到一群舞姬裹着华服,从殿门内鱼贯而出。不刻,宫人就半扶半抱着醉倒的司马成荣从大殿内出来了。
单相权站在不远处看着,苍白的脸越发阴寒。
少顷,单柏才从大殿内出来。
单相权看不清单柏脸上的神色,只是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远。
单柏在殿门外站了一会儿,远远看着单相权,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罪臣,参见皇上。”单相权大步走了过去,不由分说的就要下跪。
单相权从没对任何人下跪,就是先皇,也只是躬身行礼罢了。此刻不仅自称罪臣,还要下跪。单柏知道,单相权心里一定很不平静。也许,单相权只是想用这种方法惩罚一个人,若是以往单柏肯定诚惶诚恐了,可是现在,单柏觉得一切也没那么可怕。
单柏抬手扶住单相权的肩膀,不让他跪下去,“皇叔知错便好。”却发现自己说完这句话时,单相权的身子开始颤抖。
官服似乎早就被风吹透了,摸上去凉丝丝的。
单柏显得毫不心疼,反而问道:“皇叔若是想明白了,那份圣旨就照常发下去吧。反正朕的旨意早已经传达给各位大臣了,皇叔若是舍不得发出那份圣旨,那朕就再拟一份好了。”说着,松开了扶着单相权的手。
单相权被单柏的一番话噎住,竟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寒风里等待的愤怒心酸,因为单柏此刻冷淡无情的态度全部变成了悲怆。他不知道单柏对他可以这般寡淡,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如萍水相逢的路人。
单柏见单相权不说话,便不再给他任何机会,似笑非笑道:“既然皇叔同意了,那就赶紧回府吧,夜间天寒,皇叔若是受了风寒,那朕罪过可就大了。”
这番虚伪的客套话说得毫无不得体的地方,可听在单相权耳中却是那么尖锐,充满了敌意。
单柏见单相权面色青白相间,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知道今天这样的对待会让单相权异常愤怒,单相权何曾被人这般怠慢过。可他是因为儿子这样对他而难过,还是皇上这样对他而愤怒?单柏看着单相权不善的脸色,猜测原因一定是后者。
单柏突然想笑。
再不去管单相权,单柏转身向寝殿而去。
单相权进宫后,久也没有回来。聂安带人一直等在北门外,方落则留在了府上。趁单相权不在王府,方落才得空进单相权的书房仔细查看。
单相权一开始并不信任方落,总是百般试探和考验。当然,方落入府前对这些就早做了准备,所以一直应对得很好。这些日子的相处,方落渐渐看清了单相权的为人与能力,原来一直是他低估了单相权。也正是因为这些日子的相处,方落变得有些敬佩单相权了。每日每夜的宵衣旰食,单相权的心思全部放在了家国百姓和单柏身上,对这样的臣子,这样的父亲,说不敬佩就不是方落了。江湖和朝廷,本来就有默契互不干涉。既然单相权无心江湖,他们又何苦忌惮他,何必一定要苦苦相逼。
方落思绪有些混乱,在书房内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就悄悄退了出来。刚走出花园的长廊,就被一个人拽到了角落里。
“少主,教主有事召见您。”说话的是那位长髯老者。
方落一直想着和单相权有关的事,被老者突然拽住,突然一惊。
“怎么了,少主?”老者见方落面色不佳,关切的追问。
“哦,师父,我没事,不知父亲找我何事?”
老者被方落问得一愣,阴阳教教主想见谁是谁的荣幸。还从没有人敢问为什么,即使是亲生儿子也不例外。“教主说什么便是什么,少主如今怎么问起为什么来了?”以往能得父亲相见,方落一向兴奋,如今却有些冷淡,这让老者很不解。
自打入府以来,方落的锐气似乎没有以往那么凌厉了,对这点,老者不知该喜该悲。
“我也没说什么啊,父亲要见我,我自然是高兴。”方落四下望了望,“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出府去说。”说着,方落一个纵身,越过了府墙。
二人很快奔出了城。
老者带方落来到了城外树林里一个偏僻的小茅屋内。
“参见父亲。”方落进了房间,立刻对着端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子行跪拜大礼。
男子相貌极为普通,那双细长的凤眼却时不时射出寒光。若不是教中人,则很难相信这样相貌普通的人就是那位名动江湖以狠戾野心著称的阴阳教教主。
“参见教主。”老者也跪在了一边。
男子挥了挥手,示意老者起身。
“谢教主”说着,老者退到了男子身后。
见男子没让自己起身,方落跪着不敢动作。方落是一人之下的尊贵少主,在教中乃至东武林内都说一不二。也只有面对男子一人时,他才会这般收敛锐气,必恭必敬。
“教主今日是一人前来的?”老者没察觉到其他人的内息,所以猜测男子是只身一人前来的,“教中诸事繁忙,教主有事可以吩咐四护法前来,何必劳神亲自跑一趟。”
“四护法镇得住本教的好儿子么。”男子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方落听闻登时一愣,父亲生气了?
方落年少有为,对男子恭顺崇敬,男子也一贯对方落爱护有加,这般冷言冷语话有所指,也许还是第一次。老者在后面站着,暗自为方落捏了一把冷汗。
“落儿,你办事一向干脆利索,就算再棘手的事也能在半月内完成。为何这件事,过了这么久,你也没给为父一个像样交待?”
“这……”方落踟蹰了片刻,道:“父亲,那样东西您非要不可么?”
“你在说什么傻话?”男子突然怒道:“若是你办不好这件事,我就交给别人去做。”
“父亲。”方落见男子怒了,赶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这点小事,儿子怎么会办不好呢。”
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方落,稍微放软了口气道:“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方落知道男子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责怪自己,正了正神色道:“那日见了单相权的剑法,我才知道这世上竟有如此漂亮的武功,以往我竟觉得阴阳同体诀已经可以横扫江湖了。以前狷狂桀骜,总觉得除您之外,再无他人可令我钦佩。自从入了王府后,我才知道天外有天。单相权身上有很多东西,值得我学习。”
“仔细说说。”
“他的身上兼备了霸气和仁德,这两点虽是当权者必备的,可是真正能做的人却少之又少。他能让他身边的人甘心为他卖命,他懂得恩威并济,懂得如何征服人心,让有才能的人为他所用。而且……”
“而且什么?”
想着单相权为单柏和大单所费的心血,方落咬咬牙道:“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
“胡言乱语,长他人志气!”男子一直压着怒气等方落将话讲完,“呵呵,天外有天?那你觉得为父和他比如何?”
“这……”方落一时为难。
“怎么,难道你觉得为父比不上他?”
“不,您和他不一样。”方落看着男子的眼睛认真道,说着,跪着向前走了几步,将双手放在男子的膝盖上。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看他最大的本事,就是给你洗脑了。”方落温柔的动作,让男子的怒气瞬间烟消雨散,“上次回教后,为父记得你还苦练内功心法,目的就是要用阴阳同体诀打败他吧,怎么这会儿又不愿意杀他了?”
“目前还不想让他死。”方落认真的说:“父亲,咱们只拿东西不伤人命好么?”
“胡闹!”男子一听,立刻板起脸,“落儿,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心慈手软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他到底给你灌输了什么思想?他是一只老狐狸,你可不要被他给骗了。”男子有些气急败坏。方落自小接受的就是最严酷的训练,五岁时,男子就让他去杀人,目的就是为了锻炼他冷酷的心性。方落一直做得都很好,如今竟会因为一个单相权使他仁心大发,这让男子非常气恼。
“如果有朝一日他能为您所用,那岂不是好事一件?”
“哈哈。落儿,你觉得他那个人可能为人所用么?他就算死也不会甘为人下的。”男子冷声大笑,好像对单相权其人非常的了解。
方落看着男子,疑惑道:“父亲,难道您早就和他认识?”
男子没有回答方落的问题,只是若有所思道:“有朝一日,他必是咱们父子手下败将。”
见方落不说话,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