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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儿,你这是何苦呢?我是你的父亲啊,你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
单柏吃力的拉上裤子,慢慢爬起,恭敬地跪在单相权脚边,“父亲消消气,儿子错了!儿子不该大闹飞云城,惹父亲生气。”
见单柏认错了,单相权铁寒的面色稍缓,正欲疾声厉色责备几句,就见单柏身子一歪,向后倒去。
单相权神色大变,眼疾手快的抱住倒下去的单柏。
单柏周身颤抖,额头满是细密的冷汗。单相权面色一凝,抬手按在单柏额头,滚烫滚烫。
打横抱起昏迷的单柏,单相权也不顾自己的脚伤,快步前往单柏卧房,命人去请御医。
将单柏放在榻上,单相权猛的撕开单柏的上衣,这才看见单柏肩胛处横着一道狰狞的刀伤,不知被谁狠狠劈了一刀。
单相权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一向波澜不惊的眼中微露惊慌,“柏儿,柏儿!”
轻轻拍着单柏滚烫的脸颊,单相权沉声急唤。
见单柏神色很是痛苦,冷汗直流。单相权轻轻拿起单柏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慢慢握紧。
待御医走后,单柏整个上身都被白绷带缠满了,霜白的绷带斑驳着鲜血,森森然得吓人。
单相权懊悔不已,看着不停呓语的单柏,直直发呆,慢慢抱起单柏,揽入怀中,抱了很久。
单柏这次受的鞭伤本没多严重,可是刀伤将一两年内攒下的旧伤带得复发,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单柏整日昏迷,吃不了什么东西,单相权就日日过目膳房为单柏准备的补粥单子,亲自喂单柏吃。
不过单柏昏迷着,什么也咽不下去,几天来,人就瘦了一圈,脸颊削瘦的最为明显。
单相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耐着性子,等单柏醒来。
这日,单相权批阅奏折到天亮,刚来到单柏房中,就见单柏紧咬着惨白的嘴唇,强行从床上坐起。
“柏儿。”单相权见单柏醒了,心中大喜,快步上前,按在单柏肩头,克制了下激动惊喜的情绪,淡淡道:“躺下!”
“父亲。”见单相权脸色不好看,单柏不敢坚持,被单相权扶着躺了下去。
单相权坐在床边,酝酿着话语。
柏儿,饿么?
柏儿,好点了么?
柏儿,伤口疼不疼?
。。。。
单相权想把话一股脑的都说出来,但又觉得这样有失身为父亲的威严,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关心眼前的人。
单柏见单相权面无表情的坐着,不知单相权是喜是怒,也不敢说话。
只是静静看着单相权。
俊挺无双的鼻梁,直插云鬓的俊眉,丰峻刚毅的下颚,冷冽俊美的薄唇,深邃似海的眼瞳,威仪英武的身姿。
原来父亲不仅英伟无双,还,俊美得这般惊为天人!
这样的人,也许不必超越,只要能与他并肩,就足够了。
单柏呆呆的看着,静静沉思,眼神有些痴凝。
“那刀伤是怎么回事?”单相权神色一变,厉声质问。
单柏闻声一震,回过神来,这才发觉单相权有些愠怒。单柏身子一绷,堪堪对上单相权昂扬深沉的眼神。他知道自己的父亲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只要自己稍微流露出不自然的神态,必会被父亲发现端倪,遂坦然道:“儿子武功不济,才被人砍伤了,给父亲丢脸了!”
单柏不愿意编谎话骗单相权,但又不愿意现在就说出实情,才避重就轻说了个没头没尾的话。
单相权听着这番没头没尾的话,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但是儿子不愿意说,自己再追问怕是会尴尬,反正自己要是想知道能有很多途径。本来就想关心儿子来着,不能因为这事破坏了气氛。
一思及此,单相权缓了缓寒着的脸,抬手去摸单柏的额头,“还难受么?”
单柏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蒙混过去了,见单相权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单柏心口一暖,笑道
:“儿子没事了,父,父亲,儿子想吃东西了!”
“嗯!”单相权一直等着单柏的这句话,赶忙吩咐了下人。
单相权静静坐在床边,单柏躺着,房间里一时很安静。
“父,父亲,卓儿呢?”
“卓儿去学武了,大概还有很久才会回来。”
“哦,二弟还没回来么?”
“没有!”
“哦,三娘还好么?”
“嗯,还好。”
“那,二娘呢?”
“不知道。”
自从单柏入湖后,单相权就不再理会那个女人了。这次回府之后也没再去过她那里,不管她派来的人如何说辞,单相权都不为所动。
单柏一直渴望父亲可以疼爱自己、可以温和的和自己说话,而不是冷漠和责备。他一直希望可以享受和不生气的父亲在一起的温柔时光,可每次责罚后的独处都很短暂,单柏还未体味够那份淡淡的温情,就已经结束了。
可是现在,明明这么安静、这么温暖,单柏却突然开始不适应了,他不知道该和父亲说些什么打破这种恼人的尴尬,可是他又想说,想和父亲说话,不在乎说什么,只要是在和父亲说话就好。于是单柏想到什么问什么。
渐渐发觉气氛有些奇怪,单相权眉头紧拧。
“父亲,您,不忙?”
“忙。”
“忙?!忙啊?”
“嗯!”
单柏见单相权眉心紧锁,眼神有些黯然,装作不以为意的说:“那您就去忙吧!”
“嗯?”单相权眉心一寒,“赶我走?”
单相权见单柏的眼角已经垂了下去,脸色一寒,起身就走。
“不,不是。”单柏见单相权起身,赶忙伸出手,拽住单相权的胳膊,华服软缎,单柏的手顺着滑下,堪堪勾住单相权温暖的手掌,旋即紧紧抓住单相权的手,“父亲,儿子不是赶您走。儿子哪敢!”儿子倒是想您一直待在这里,但哪能耽误您的时间。
单相权知道单柏在自己面前一贯拘束,看着单柏低眉顺目老实讨巧的样子,缓了缓脸色,重新坐了下来。
这时,下人送来了准备好的参汤,单相权将汤碗接了过来,稳稳端着,淡淡命令道:“喝汤!”
刚扫了一眼碗里的汤,单相权就紧起了眉头。儿子明明说想吃东西,这汤这么清,里面有肉么?单相权拿着汤匙,在碗里捞了捞,捞起一块鸡肉。
单相权这才微微满意,端着勺子送到单柏嘴边,“柏儿!”
单柏见单相权欲喂自己吃,有些受宠若惊,优雅的咬了一下,紧了紧眉头,“这么烫!”
“烫么?”单相权想也没想,自己也咬了一口肉,俊眉一紧,“嗯?”然后冲着鸡肉微微吹起气。
单相权放下了他一直恪守的身段,笨拙而认真去做一件对他而言完全陌生事情。
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单柏看着单相权笨拙仔细的动作,眼角有些涩。
“好了,尝尝。”单相权将咬过的鸡肉送到单柏嘴边,期待的看了眼单柏。
单柏看着单相权认真的样子,心下很是感动,一口吞了下去。
“诶,怎么狼吞虎咽的,有失体统。”单相权淡淡责备了一句。
单柏鼓着腮帮,笑了一笑。
“好吃么?”
“嗯。”
“慢点吃。”
“嗯。”
看着单柏心满意足的表情,单相权很疑惑。一块鸡肉,有这么好吃?
“有这么好吃么?”
“嗯。”
“喝点汤。”
“嗯。”
“慢点喝。”
“嗯。”
“诶,都弄到脸上了。”单相权看着单柏毫不稳重的样子,语气颇含责备,却不禁的拿起盘托上的锦帕为单柏擦去脸上的油渍。
单柏任凭父亲为自己擦去油渍。
那动作并不很轻柔,没有小心翼翼,只是一般的擦拭,可是单柏却觉得那已经很温柔了。
单柏垂下修长的睫毛,一脸惬意,很满足。
单相权这才注意到儿子的表情。
爹爹给你当仆人,你挺美的是吧?
单相权一掌拍在单柏清隽的脸上,“本王很忙,你好好休息!”
单柏被冷不丁的拍了一掌,诧异的望着起身离去的单相权,揉着自己的脸颊,渐渐笑了起来。
这一掌一点儿也不疼,有些痒。
父亲,儿子知道您不舍得打儿子。
单相权漠然离开,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终于看见柏儿笑了。
第五十三章 冰糖葫芦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很平静。
单柏勉强好些后,就决定动身去找南逸。
这日,听说单相权有事出府了,单柏穿上衣服,牵了匹马,一个人出了府。
京城的街道一如往常,人来人往,生活气息很是浓重。
念着单弘没有回府,这些日子也一直没有消息,单柏不禁担心。
骑着马刚走到清风楼下,一个茶碗就从天而落,向单柏砸来。
单柏耳聪目明,感到头顶有东西飞落,一偏头,驾马避开,却不想急促避开时惊了身下的骏马。
单柏驾着惊马,几欲被甩下,紧紧抓着马缰,竭尽全力控制着发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