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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从心里学的角度上,她大胆推测小恒是个缺乏关爱的孩子,因为只有这样的孩子才会不自主露出渴望爱,渴望关怀的神态。
在医院工作就这么一个好处,如果不是她值白班的话,除非有手术或者紧急情况,否则下午就可以不用去,总的来说是把一整天的工作都移到了早上。她今天虽不值白班,但却有夜班,所以她连晚上的饭都一并带去了医院。
本来张景是想让小恒打个电话给林逸,让林逸过来接他的,可小恒立场仍然很坚定,摇摇小脑袋,“爸爸下午还有其它的事要做,不能让他分心。”
张景想,林逸你上辈子是积了多少功德,才让你这辈子有个这么懂事听话的儿子。
既然小恒不回去,似乎是打定主意赖着她,那她只好把他一起带上去ICU。
ICU下午三点才对家属开放,到四点半结束,她们只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陪伴父亲,今天下午值班的不是父亲的管床医生,但张景也认识,毕竟是同一个医院的,而且她又经常来,科里的几个医生她基本上都见过。
前几天,父亲的管床医生,高医生打电话跟她说父亲肺部感染,有些低烧,问她要不要给父亲用点抗生素。
她个人是反对运用抗生素的,但考虑到感染问题她不得不退一步,回应高医生先观察两天,若低烧仍是不退,再考虑使用。
张景给小恒穿上小号无菌服,套上无菌帽,并且仔细的为他加了两层口罩,才放心的带他进去,小家伙显然是没见过这阵仗,被ICU各种插管的病人,以及时不时发出嘀嘀的报警音给吓到了,挤在她大腿边,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走。
父亲见他们来了,睁开眼,氧气罩下的嘴巴无声的张张,发不出任何声音。双手也被分别绑在了床边,但两手仍是不停的击打护栏,痛苦异常。
母亲刘素云见他这样,难过的红了眼眶,张景也很难受,人就是这样,任你年轻的时候是风光是落魄,都逃不过岁月疾病的折磨,在生死边缘无助的挣扎、徘徊。
护工将开水送到了父亲的床头,张景将绑在父亲手上的布带解开,抚着他的额头与他说话,就像小时候她生病的时候父亲照顾她那样。母亲刘素云无声的弯腰拿盆,对上冷热水,替父亲仔细的擦洗,修指甲。
张景去护士站调出体温单,三十七度六,父亲还是低烧不退,实在无法,她只好向值班医生打了招呼,替父亲加用哌拉西林舒巴坦。
考虑到小恒,他们没有待太久,毕竟里面细菌遍布,小孩子抵抗力要差许多。出来的时候张景说要把小恒送给同事,让母亲刘素云先回去,想是刚才见到父亲痛苦的样子,刘素云心情不太好,也没说什么,只是带上东西回去了。
许是小恒见她出来之后便有些闷闷不乐,扯扯她的手,“阿姨,你不要难过,你还有小恒。”小脸上满是郑重之色。
张景心上一暖,拍拍他的头,扯扯嘴角,“小恒,阿姨晚上还要上班,现在可以让你爸爸来接你了吗?”
“阿姨,你是不是觉得小恒很烦。”小家伙见她勉强的笑,失落的低下头。
“没有没有”小恒是个敏感的孩子,她不是觉得他烦,而是一方面心情有些沉重,另一方面晚上确实要上夜班。
“小恒很乖,阿姨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讨厌你呢。”张景蹲下来,双手抚着他的肩膀,认真的对他说。
“小恒?”
“爸爸!”
小恒一下子跑过去,跳起来,扑向喊他的人。
“儿子!”曲治尧抱起儿子,惊讶的望向仍是半蹲着的张景,似乎在考虑她是怎么认识儿子的。
“爸爸,今天有人欺负我,阿姨帮我打架了。”不等张景说话,小恒马上向爸爸报告。
曲治尧疑惑的目光望向张景。
她缓缓的站起身,同样疑惑的望向亲密的父子,嘴里涩涩的开口,“曲大哥,他不是林逸的儿子吗?”
6处女
张景整个晚上都不在状态中,脑子里反反复复想的都是关于曲治尧。
曲大哥他离婚了,
曲大哥的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
缘分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抓不住握不牢,当爱之神眷顾你的时候,你们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一旦你将它惹怒,那么今生你们可能都不会再见。
这座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十年,整整十年,她都再没见过曲治尧,并非她有意回避,而是根本再没机会,十年前她可以克制自己不爱上有妇之夫,那么十年后她一样可以管住自己不把注意放在离过婚还带着孩子的男人身上,于前者她不能做小三,于后者她当不来后母。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没必要为了留恋年少时心头上的悸动而赔上自己的名誉。
母亲刘素云从小的教育是潜移默化的,她是真的很封建。
让张景恼怒的是,她脑子里还是会胡思乱想,心下不由烦躁不已。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看到新生儿会哭泣,因为他们总会慢慢老去,变得圆滑世故;也有人看到前方笔直的坦途而忧虑,因为知道往前走,必定会有一个岔口在等待着他。
可是我们仍然会一次又一次地爱上谁,有时候求不得,有时候求到了,却发现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有时候你还想维持别人却要离开你了,我们被伤害,同时也在伤害别人,脑中却仍是一次次不受控制的放映那个谁。
或许,爱上一个人是本能,爱上谁只要一瞬间,忘记却要一辈子。
张景晃晃发胀的脑袋,抬头看办公室墙上的钟,已经十一点了,起身走出办公室,她要做睡前的最后一件事,将病区内所有的病人全部巡查一遍,这样她才能放心的入睡。
大多数病人早已入眠,仅留下四周墙壁上的暗灯,查房之前她特地换上了软底鞋,无声无息的挨个巡查病房,偶尔几个病人家属没睡着的会向她反应病人今天的情况,多半是寻求心理上的安慰。
27床患者,张景还记得,早上的宫外孕手术就是给她做的,患者麻药刚过,耐不住伤口的疼痛,怕吵到旁边的病友,小声压抑的呻、吟着,她丈夫在床边着急的不知该怎样才好,一只手握着她,另一只手不停的给她擦汗,恨不得代她疼,张景见状,心下不由暖暖的,难得好男人。
张景给她开了一支镇痛药,便又继续查房。
只剩下2床,曲治媛。
张景脚步有些犹豫,她不想进去,因为曲治尧和他儿子都在里面,在知道小恒是曲治尧儿子的时候,她几乎下意识的就想逃走,可曲治尧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切断了她的后路。
“小景,我们一起走,今晚我和小恒都留在医院照顾治媛。”曲治尧声音略微低沉,手臂略一用力,旁若无人的拥着她走。抚在背后的大掌温热干燥,她只觉整个后背都在燃烧。
尽管她尽量不发出声音,但推门而入的吱呀声还是将曲治尧惊醒了。
“小景?”曲治尧半支着上身,眯着眼望向她,声音中带着一丝刚睡醒后特有的沙哑。
张景将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对不起,吵醒你了。”
其实曲治尧他根本一直未睡,他在想张景,十年前的小女生张景早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不仅仅是身体上,更是心理上。虽然仅有几次见面,但他不是没发现她不再是当年见到他就脸红的小姑娘了,现在的她更多的是躲避,对,是躲避,避他如洪水猛兽。这一点认知让他不舒服,很不舒服。
张景尽量压低声音,“我来例行晚夜间查房的,曲治媛晚上没什么大问题吧,没有那我回去了。”张景自圆其说,她其实就是想快点出去。
“小景,你好像特别怕我。”曲治尧面无波澜的望着她,平静陈述。
“没有,没有“张景像是受惊了一般连连摆手,“我还要查房,先走了。”说完便逃也似的走出病房,没有看到曲治尧眼中一闪而过的低落。
查完房的张景躺在值班室的床上翻来覆去胡思乱想,忽然间又低低的笑了出来。
张景,实际一点,你考虑头痛一晚上的问题都不存在,你忘记了,当年是你一直在暗恋,人家根本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十年后碰面还能认识你就已经足够,做人不应该要求太多。
“咚咚”
“什么事?”张景迷迷糊糊中醒来,拿过手机一看,才一点钟。
“张医生,刚才从急诊科转来一个病人,麻烦你起床给看一下。”小护士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张景听不太真切,只依稀听到急诊二字,不敢怠慢,起身套上白大褂出去。
“病人呢?”张景站在护士站前面,眼睛来回在走廊上扫,试图找寻急诊推车。
“张医生,病人在那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