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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两人刚看完电影,也逛过书店和唱片行(信史在古书店买了进口的电脑相关书籍。算是捡到宝了,因为即使是技术书刊,政府对进口书籍的审查依然十分严格,很难弄到手),正要往车站走时,敬太说他有本漫画忘了买,便一个人回到书店去。
“喂,身上有没有钱啊?”其中一个高中生问道。沈高一百七十二公分,比起在篮球队里个子算小的信史,足足高了十公分。
信史耸耸肩。
“应该有两千五百七十日圆吧。”
开口问信史的那家伙,对其他两人做出“这小子穷毙了”的表情。然后将脸挨近信史的耳旁。这让信史感到不快。不知道是强力胶、还是磕了太多最近流行的怪药,那张牙龈萎缩、齿缝变大的高中生的嘴里,传来令人嫌恶的气味。刷刷牙吧,欧吉桑。
那家伙说话了:“全部拿出来。喝!搞什么鬼?动作快!”
信史故意装出夸张的惊讶表情说道:“哦哦,原来你们几个是流浪汉呀。”
“那就赏给你们二十日圆吧。如果你们跪在地上求我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再多给一点哦。”
牙齿透风男又堆出一个哎呀呀的表情,看了看同伙另两人。那两人也露出笑容。
“你是中学生吧?对年纪比你大的人,这样的说话口气不对哦。”
话一说完,就抓住信史的肩膀,用膝盖攻击他的腹部。信史腹肌使力,顶住这个攻击。实际上,冲击力轻微地不需要防卫也不要紧。这记膝击的用意只是在吓唬信史。这几个家伙一定没有胆子去找同年纪的人打架。
信史态若自然地将那高中生的身体推开,说了:
“刚才这算什么?俄罗斯式拥抱吗?”
这几个家伙一定连拥抱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但是听到信史说话的语气,牙齿透风男松弛的长脸整个扭曲起来。
“你瞧不起人啊?”
一拳打在信史脸上。虽然这拳也是不痛不痒,不过信史嘴里破了个伤口。
信史用手指伸进口中确认伤口。隐隐作痛。手指伸出时上头沾了血,伤势倒还好。
“喂!快拿出来。钱包整个给我。”
信史低着头,笑了。接着抬起头。与牙齿透风男四目交接时,他脸上的表情像是被吓了一跳。
信史轻松说道:“出手打人的,是?你?吧?”
话才说完,便用手上拿着的硬皮精装进口书籍,以下勾拳的要领,迎面朝牙齿透风男的臭嘴就是一击。手里传来牙齿断裂的手感,牙齿透风男整个人向后仰。
不过十秒钟的时间,信史就把三人都收拾掉了。毫无保留教导一切知识给信史的叔叔,打架的方法当然也是授课项目之一。这种程度的对手,根本不成问题。
倒不如说问题发生在另一件事上头。
将蹲在地上的高中生和远处围观的路人们甩在身后,信史到书店去找敬太,看见他人在漫画专区。他想找到那本书,已经放在书店专用的提袋里拿在手上了。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等到信史开口喊他,才说道:“不好意思,我临时还看到其他想买的书……”接着,眼睛睁大,惊讶道:“你的嘴怎么了吗?”
信史耸耸肩,只说:“我们回去吧。”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信史被那三人围住的时候,一瞬间在街角瞥见敬太的脸孔,但他立刻又缩了回去。原本还以为他是要去叫警察来帮忙(哎,反正警察也是取缔民众比取缔犯罪行为来得热心多了,根本不值得期待),原来如此,你还有其他想买的书呀?是这样啊?
因此,回到城岩町的电车上,气氛显得不太愉快。
敬太他心里认为如果是信史的话,应该有办法对付那三个高中生吧?这点倒是没有猜错。敬太也不希望因卷入纷争而受伤吧?原来如此。说不定,就连去叫警察来处理,都害怕被高中生记住长相事后报复。这样啊?而且他对自己所作所为,也不觉得对信史有任何歉意吧?毕竟在这个社会要想平安无事过下去,说说谎也是必要的呢。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正如叔叔经常告诫自己,胆小怕事、行为卑怯,都不是那个人的错。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会是那个人的责任。
只不过,信史买来的专业书籍封面破了一角。再加上边缘还沾上了牙齿透风男的齿痕和唾液。这点让信史极为不满。以后每当拿出这本书要读的时候,就会想起那张令人不快的脸孔。更何况,虽然自己也认为自己有些神经质,不过信史对书本产生破损或是脏污非常感冒。即使是阅读的时候,也一定会将封面取下免得弄脏。
叔叔还说了:不过,万一因此而产生我们所不乐见的结果,那我们当然得惩罚造成那个结果的罪魁祸首来出出气啦,信史。
于是信史从此之后便将饭岛敬太视为泛泛之交,在心里对他做出这样的惩罚。怎么?这个惩罚还算轻吧?饭岛。要说就此绝交,未免太过孩子气了。这么处理,对我们彼此来说,不是都很好吗?
这么点芝麻小事,即使是阿丰,也从来没对他提过。
然而,就算是芝麻小事,如果不放在心里,在这场游戏里说不定就会因此而丧命。我现在这么做可不是出气哦,叔叔。就是你常说的那种现实的人。我和这家伙非绝交不可。
然而,就算是芝麻小事,如果不放在心里,在这场游戏里说不定就会因此而丧命。我现在这么做可不是出气哦,叔叔。就是你常说的那种现实的人。我和这家伙非绝交不可。
“就是说啊。”
听见阿丰帮他说话,饭岛敬太敞开双手。右手上的日式菜刀闪耀反射着月光。
“我们……不是朋友吗?”
信史依然没有放下枪。
敬太看到信史对待自己的态度,哭丧着脸,终于将日式菜刀丢在地上。然后说道:“你看,我没有敌意。这样你明白了吗?”
信史摇头。“不行。你快走吧。”
敬太的表情此刻转变为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愿意相信我?”
“信史……”
“你闭嘴,阿丰。”
这个时候,敬太的神色突然变得很紧张。一阵沉默……接着以颤抖的声音说了。
“是因为,那个时候的事情吗?三村?没错吧?你怪我逃走了?所以你才不愿意相信我吗?”
信史枪指着敬太,一句话也没说。
“三村……”敬太语带哀求,几乎就要哭了出来,“我向你道歉,三村。原谅我吧,三村……”
信史抿紧嘴唇。一时间分不清这到底是敬太的真心话,抑或是演技。不过,他很快就下定决心。现在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可不能连累阿丰遭受危险。记得有个国家的国防总部的原则是这样的——除了对方的意志,更要留心对方的能力。而且,现在正一刻刻逼近凌晨一点的时限。
“信史,到底是……”
信史伸出右手制止阿丰。
敬太向前踏出一步。“求求你。我一个人好害怕。让我加入你们吧!”
“别过来!”信史喝道。
饭岛敬太哭丧着脸摇头,又向前踏一步。慢慢地,朝信史和阿丰靠近。
信史将枪口朝下,第一次扣下扳机。碰,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空弹壳自贝瑞塔手枪在月光下向外抛出一道苍白的轨迹,敬太脚边扬起了一阵尘土。敬太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观看一场难得的化学实验一般。
可是,接着他又向前走去。
“站住!你给我站住!”
“让我加入你们吧。求求你。”
敬太就像是个生来注定只能向前进的笨拙发条式人偶,又向前走了一步。右。左。右。
信史用力咬紧牙关。如果敬太除了菜刀,还可能拿出其他武器的话,就打他的右手。
瞄得准吗?这次可不是鸣枪警告啰。真的打得准吗?
当然没问题。
心里不再犹豫。信史再一次扣下扳机。
感觉到扣在扳机上的指尖,好像滑了一下。
碰一声发出枪响的前一瞬间,信史明白了。是汗水。自己紧张得冒出汗来。
事情就这么发生了。饭岛敬太右上半身像是被揍了一拳,身体倾斜下去。两臂张开,看起来很像铅球选手铅球就要离手时的姿势。下一瞬间,膝盖颓然后弯,整个人仰躺在地上。右胸上的洞穴,才像是想起来似的向上喷出一小道喷泉。即使夜晚视线不清,也可以看得出来。不过那也只出现了一下子罢了。
“信史!你做什么?”
阿丰喊道,朝敬太跑去。在他身旁屈膝跪下,手放在张着大口的敬太身上,稍微迟疑了一会儿,接着把手移到他的脖子。眼看着阿丰脸上的表情沉了下来。“他死了……”
信史依旧是持枪的原来姿势,久久无法动弹。以为自己什么都没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