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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臭,让他洗澡的,因为吃苦头的人是自己。
他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看她皱眉,看她低下头,看她把自己弄得湿淋淋,他突然很想笑。
这个小妻子,早就知道她令他中意,却没想到会令他一点一点越陷越深。
原来感情这东西,本就是无解的。
好不容易帮他洗好了澡,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把她搬回洞里,只能依偎着他,先休息一下,在他没有醒的那段时间,她也是很少眠的,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醒了,怕他说要喝茶,怕他梦里呼唤她,她却睡着了。
现在,他醒了。
她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她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把头靠在他肩胛上,他是病人,让她靠这么久,会不会很吃力。
她想。
他也睡着了,他的头就靠在她的头上面,风很大,他怕她着凉,很细心地把衣服盖在她身上。
她的脸微微红了起来。
好在月亮已经悄悄爬上来,没有人会注意她的情绪。他,为什么总是让她有心动的感觉。
夏天的深山是诗意的。
丛树茂密的相互攀比,为争个高下,蝶儿翩翩起舞,留恋在花间。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顺着风袭来,又被匆忙带走。
星星也出来了,围着月亮绕了无数个圈。
桂枝多想一辈子就这样定格了,没有过去,没有将来,没有悲痛的回忆,没有扯不开的未来。
只有她和他。
可是老话说的好,天不从人愿。
没多久段元儒就醒来了,他也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她也是,也许桂枝刚刚许的愿被上天听见了,也许为了反驳她的话,这一刻,就这样深深被定格,直到天明。
天终究是会亮的,人终究还是要往前走的。
桂枝像那天一样,扶着段元儒回山洞,他说他的伤势已经好很多了,她想也是。
他醒了,心上一直吊着的那块大石头,也就安稳的落地了,他会自己吃饭,会和她说话,山洞里不再是静悄悄的,只有呼吸声……
又过了些日子,他的伤势好了泰半,他想他们可以继续往前走,这次受伤,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
她说不急,私心里,她希望可以就这样跟他在一起一辈子,明知道是妄想,那么,多一天也是好的,她说要等他的伤好再启程。
醒过来的日子,段元儒没有问她那天她是怎么脱身的,那个妖怪怎么会放过她,他一句也没有问,好像了然于心,好像毫不在意。
他不问,桂枝也就乐得轻松,不用编那些有的没的敷衍他。
其实,她连借口也没有找到。
五六日以后,他的伤是真的好了,虽然没有完全康复,但是需要调理的部分,在这里是好不了的。
她黯然。
她刚刚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她和他的生活,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段元儒也是难过的,他明白她心里所想的,能多给的便多给了,可是接下去,连留下来的借口也没有了。
他们,需要赶路,赶路喝。
段元儒觉得自己其实挺喜欢这样的生活,她烧的野菜,称不上可口,但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能做到这样,就已经值得他佩服了。
他们都不想离开这里,但是,很多人是不允许的。
他们只能继续往前走,一直往前。
正文 第十一章 妖异的葡萄树
六月的清晨,天还没有完全亮堂开来,枝叶上布满露珠。
桂枝和段元儒决定在这时间离开山洞,好在桂枝来的时候做了很多标记,便于他们寻找出路,这山间来的人不多,却四通八达的哪里都是路,找的人头疼。
段元儒的身子已经康复的七七八八,不需要桂枝的扶持,她一直和他保持着距离,这让段元儒很不爽。
似乎那小女人在刷小性子,他也偏不理她,他想那小女人是喜爱自己的吧,是的,她早就爱上自己了。
可是那天晚上的事情,总是他心里的一个结,他当然不会想她一个瘦弱的女人会打败那只妖怪把她救出来。
她是认得她的。
段元儒断定,从那只妖怪看她的眼神和所说的话,他就知道她是认得她的,可是,这么听话的她……
段元儒顿住了,他不知道她的过去,过去十六年都是未知数,可是她不是正带着他去她的娘家吗,这样可是借机了解她,所以,她并不是有预谋的不是吗。
只是这个妻子,已经没有原来想的那么单纯了。
桂枝心里想的,当然已经不是段元儒可以想到的了,她的过去是一把锁,而钥匙一直被她牢牢锁在心里,又有谁能打开。
只是对于命运,她早已放弃抵抗了。
又是两天的路程,奶奶所居住的那间破旧的小屋子,就在眼前了,被重山包围着,那么不起眼,那么的诗意。
可是谁知道住在里面的人的生活呢?
桂枝安静的跟在段元儒身后,这两天,他们都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山洞里的甜蜜,已经是过去式了。
眼看小宅院就在眼前了,桂枝挽了挽手上的包袱,轻敲了那斑驳的木门,小手扶上那木门,千百种滋味从心头涌出来,有熟悉的,有陌生的……
更多的,是那说不出滋味的苦涩。
一会儿,奶奶就出来开门了。她还是印象中的样子,长长地头发盘成了一个大大的发髻,几缕白发随意的散落在耳间。瘦骨嶙峋的身子没有让她看上去十分苍老,而是那种说不出的清爽味道,这是一个很严肃的老人。
直到真的看见了,桂枝才知道原来她是想奶奶的,她多想眼前的老人啊,她虽然话不多,总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但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六年,养育了她,是她在世上唯一有血缘的亲人了,怎么能不想她呢。
看到是他们,老妇人明显也怔了一下,他们的到来毫无征兆。
“你们来干什么。”就站在门口,老人没有要他们走进去的意思,语气是冰冰冷的,在这炎热的六月天,也叫桂枝没来由的一阵寒意。
“奶奶……”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不要再来了……”老人说完话就把木门关上了,没给桂枝一丝狡辩的机会。背靠在门板上,眼眶不自觉红了起来。
桂儿,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这个地方,再也不要回来了。
身后的段元儒看到这场景一阵火大,他们好不容易来到这个地方,甚至还遇到了危险,这个老太婆,也就是桂枝的奶奶竟是这样的表情。
桂枝心虚的朝段元儒看了看,段元儒回给她一个白眼。
是的,这个意见是她提的没错,但是她没说她的奶奶会是这样的待客方式。
桂枝知道奶奶还没离开,又敲起门来,“奶奶,你让我们进去好不好,我是桂枝啊。”
见门内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又自顾自说了起来,“奶奶,我知道您不想我回来,可是这里有我那么多的回忆,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呀,我想来看看爹娘,还有,还有相公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需要好好地调理一下,我发誓,等他伤一好,我们就会离开的,奶奶,您让我们进去好不好?”
果然,听到这里,门内骚动了一下,接着门就打开了。
“你说他受伤了。”此时她才正眼看了一眼段元儒,其实她刚刚有偷偷看一眼孙女婿,虽称不上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但配她家桂枝也够了。
何况这一眼,她就看出他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有责任感的男人是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吃亏的,她放心了。
“是不是半月以前的事。”她问。
“奶奶。”桂枝叫了她一声,“奶奶是如何知道的。”
老人又瞄了一眼段元儒,见他一副没兴趣听她们谈论他的模样,老人便继续往下说了,“那天晚上,葡萄树上的蛇,回来了。”老人顿了顿,“我想必定是你回来了,它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奶奶,它现在还在吗?”桂枝不安的问,她并不想让段元儒知道这件事。
“好像知道你要来了,它昨天晚上又走了。”奶奶的声音像是叹息。
桂枝知道的,除了爹娘死的那天,她并没有和那条蛇正面见过,见到的,一直是像素魑那样似人似妖的模样。
“奶奶。”桂枝欲言又止。
“先进来吧!”老人家打断她,招呼他们进屋,还有那个把头撇的远远地,不屑听她们谈话的段元儒。
一进小屋的院子,桂枝就看到那棵葡萄树了,它就在院子的一角茁壮成长,与普通的葡萄树无异,只有她知道,它,带给她的是多少痛苦。
段元儒也看到它了,院子里没什么东西,除了一口井,就是那棵壮硕的葡萄树,想不看到也难。他觉得不舒服,这种感觉,是熟悉的。
因为很多年前,在第一次看见玉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