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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航没有否认，反倒释然一笑：“谢谢你没有把那些事情告诉小杭。她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懦弱胆小，脾气又不好，知道了这些，以后会难过很久。”又想了想，偏头看司晓思，“你呢，就因为知道了一桩往事，良心不安，面对江墨也打算像我这样为了粉饰太平，说出让自己都快要接受不了的谎言？”
“我说不出口。”司晓思闭了闭眼，靠在沙发背上，叹息一般，“所以想着当一回缩头乌龟吧，不见他，不见他们，也许很不负责任……但有时候，自生自灭真的是一件很让人向往的事。”
“真残忍。”苏航感同身受，轻声说，“伯父伯母怎么办，他们会很担心你，江墨也会。但你说出来的话，他们明明会原谅你。”
“我自己走不出去，苏航哥，刚刚来的时候，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努力才没有迎上那些车子，一了百了……我知道那一套说法，知道那些自强自立勇敢的口号，知道生命诚可贵，知道爸妈会难过。可是……我的脑袋就快控制不了我的身体了，我的手脚有时候像是有自己的主张，我很担心回到家里，我因为那些激烈的情绪做出什么让我后悔的事来。”司晓思低低地说，“苏航哥，帮帮我好吗。先瞒过他们，就跟他们说我去找小杭了……让我一个人过些时日。”
“我帮你可以……”苏航点头，“可是现在因为报纸登出你和江墨有了……难道你就不打算出面澄清，任由大众误会下去？江墨他这次急急忙忙回国，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可就凭他一人，恐怕大家不见得会全信，这对你的名誉……”
“这件事，我已经办好了……”司晓思有些疲倦，声音也有气无力，“我把声明和解释全都写好了……已经发给了我曾任职的杂志社，总编她会帮我的……”
苏航以为那是一封澄清信，也就没有再问什么，只说：“那你现在是什么打算。”
“出门散散心，也许过些日子，我能更好地明白自己究竟想了什么做了什么，也许会回来面对，也许……”司晓思沉默，也许明天她就又将一切忘了。
“真的不去看看江墨？他……身体不太好。”苏航试探道。司晓思沉默了许久，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终于问道：“他……现在很难吧。”
“是的。”苏航点头，“各方都在暗地里调查，到底幕后是谁在操盘……可是线索一直不明朗。如果不能挺过这一次，江氏很可能会流失半壁江山。”
、第十九章 想你时你在眼前（4）
“你是……林小姐？”看到林凤妍带着大大的墨镜站在江墨的病房前，海伦不是不惊讶，“江董他现在不方便……”
他是最会察言观色之人，知道林凤妍这个女人对于江董而言早就成了过去式，这时候她突然出现，海伦自然不会那么愉快地放行。
“怎么，你知道我和你们江董是什么关系么？你想拦我？”林凤妍摘下墨镜，很有些威胁的意味。
海伦没蠢到跟她发难，不好意思地笑笑站到一边：“这哪儿能？只不过江董在打点滴，还没有醒过来……”
林凤妍懒得再同他说什么，踩着高跟鞋直接推门进去了。
好些日子不见，林凤妍发现江墨瘦了许多，安静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眉眼舒展，显得脆弱无害。
他这个模样总让她忍不住去亲亲他，林凤妍坐在他的身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的睡颜，心想，假如他可以永远以这样温柔的姿态陪在自己身边，那该有多好。
可事实是，江墨这个人选择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放手，他放弃的，无论怎样也不会再去挽回。
而他早已放弃了她。
“真残忍……我以为你起码会多一些留恋。”林凤妍低低的说。
“你来这里做什么。”病床上，江墨慢慢睁开眼，问道。他刚刚就已经醒来，只是闭目养神而已。
“你醒了？”林凤妍微微眯眼，声音里多了一些疏离，她退开一些，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墨。
江墨慢条斯理地做起身子，好整以暇地同她对视，完全不像之前那样不堪一击，江墨气定神闲地问：“是来跟我谈什么条件的？”
“你说什么？”林凤妍心头一紧，有些不自然地问。
“你都已经来了，难道不打算开门见山地说说，你帮着华氏千方百计对付江氏的目的。”江墨虽然面色苍白，但目光仍旧凌厉。
“……你，你都知道？”林凤妍不能置信似的睁大了双眼，“我……”
“那时候你借由那场发布会重新来接近我，也是华正宇派你来的吧，本来这出绯闻戏应该是由你演的。或者，你从美国回来，也是为了华氏的计划。”江墨质问道，“他们准备了那么久，就是为了一步一步达到今天的目的，你也不过是他们的一枚棋子而已，林凤妍，为了报复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你误会我了……一开始我回来……我……”林凤妍眼中惊疑不定，嘴唇微微*，发出一些支离破碎的声音，可是她只看见江墨眼中的冷漠。
林凤妍深深呼吸，轻轻翘起嘴角，摆出一个无所谓的样子：“有什么不值得？现在我能代表华正宇站在你面前跟你平等地谈条件，这一切还有什么不值得！”被江墨拒绝后，因为无意间撞见华正宇和合作人的会面，林凤妍主动要求假如他们的计划，给他们提供各种她所知道的信息、出谋划策，只为事后得以分一杯羹。
“那些曝光的照片是我让人去发的，江墨，你公司现如今摇摇欲坠，你再坏了司家女儿的名声，司国平是不会帮你的！”林凤妍大声道，“你想去开记者会澄清？我告诉你，你开记者会的时候，我也将把咱们曾经的照片公之于众，凭我的演技，想让你被那群捕风捉影的记者写成什么样都是不难的。到那时候，不仅司国平不会帮你，就是业内那些观望的商人，恐怕也没有哪个在这当口向你抛橄榄枝。”
“说你的条件。”江墨紧紧捏着拳头，冷冷地开口。
“我本来呢，心心念念就是想让你跟那个女人分开。”林凤妍笑起来，“可是看上去……根本不用我动手，你们俩也是没那个缘分，啧啧……江墨，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为了你，耽误了一辈子！我要你全部还回来，我要你娶我！说那个孩子是我们在国外生的，你和那司家小姐，不过就是朋友而已，她帮我这个朋友之妻看看孩子，也是很正常的嘛。”
“他呢。”江墨定定地看向林凤妍，“他要什么。”
林凤妍微怔，不相信江墨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查到那个人的存在，她来之前，本以为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时，江墨会很吃惊。林凤妍好一会儿才道：“谁？”
“你不会不认识他吧，都是混娱乐圈的。”江墨嘲讽道，“鼎鼎大名的华裔钢琴家，秦歌。”
“原来你早就知道？”林凤妍疑惑道。
“你是说哪方面？他的背景，他的身世，还是……他是怎么害死我父亲的？”江墨沉声问。
“你知道，你知道你怎么还能这样平平静静地说出来？”林凤妍不敢相信地大声说，“你没有胜算的！如果你不答应他们的要求，秦歌会出示亲子鉴定报告，接手你父亲手中握有的一半股权，加上华氏这段时间收购的股权，拉拢的股东……你会丢掉现在的位子！而秦歌会答应和华氏合作，未来江氏的发展，将和现在大相径庭！”
“所以我要听听，他究竟想要我答应他什么要求。”江墨说。
看着江墨的神色，林凤妍想起他从前对自己说的，面对敌人，就算是心里再没底，就算局势对自己不利，也绝不能在气势上输了，要永远做一间屋子里最沉着的那个人。
他已经将自己看做敌人了……林凤妍想着，心头的苦涩尽数化作悲怒，她暗自发誓，一定要得到江墨！她一字一句道：“他要你向所有人宣布，他是江家遗失在外的……终于找回的孩子。他要得到所有人的认可，他是江家人……那之后，你主动赠与他一半股权，和他共同管理江氏。如果你答应，他才不会让江氏假手于华氏，任他们利用江氏为自己盈利。”
“他没有提过小慕？”江墨突然问。
林凤妍一怔，有些奇怪江墨为何突然提起江慕，“并没有……”
江墨微微皱眉，说：“秦歌当时给我父亲发的邮件说的不是这样……”
“那邮件明明是华正韬发的，秦歌他不……”林凤妍脱口说出才晓得是江墨在试探她，咬咬牙索性说：“就是他，他要让你父亲看看你找的那个姑娘，究竟是个什么货色，一个精神病！”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说她一句不好，林凤妍，尤其是你。”江墨厉声道。
他的脑中在不断思考，从他的调查来看，父亲收到的邮件明明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