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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点点头:“为什么不答应,这样你便安全得多。那个家伙虽然满口谎话,但是立约的时候还是很严肃的,应该不会反悔。”
沈云谈默然,他不杀,并不代表他不叫别人杀。
十九见他默然,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凑到镜子面前,将那宝蓝色珐琅发簪取了下来,用手帕包好。
没了那珍品的反差,那支银簪子倒也别有风味,不算难看。
他突然有些淡淡的欢喜,在她摘下发簪的那一刻,脸上却还是漫不经心:“怎么不带了,那珐琅可不是常有的东西。”
十九回头,嫣然一笑:“包好了留着,怕戴坏了。”
“哦……”心沉了一下,她竟然这样珍惜
“万一我们没钱了,这玩意还值几两银子,弄坏了的话,当不出好价钱。”她仔仔细细地包着布包,看也没看他一眼。
然而却又欢喜起来,这种乍惊乍喜,叫他害怕。
“十九,你喜欢天秀吗?”他突然问道。
唐十九一愣,哈哈大笑:“天秀?天秀?那种娘娘腔我才不喜欢呢!”伸手摸了摸下巴,大大的眼儿忽闪忽闪,“唔,不过如果他穿白色儒衫,阳刚一点,武功再好一点,家里再有钱一点,文才又好一点的话,也许我会喜欢。”
他突然笑起来,晴朗如阳光,伸手拍拍她的头:“丫头,走,咱们下楼,吃点好的去。我肚子饿死啦!”
第十一章 唐门
两人结伴下楼,掌柜的笑眯眯地迎上来:“公子身子好些了吧?”
自从天秀走了,沈云谈心情一直都非常不错:“老板,来碟红烧肘子。”
掌柜的皱了眉:“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会照顾自己,身子才刚刚好,吃什么红烧肘子?”又埋怨十九,“你也是,也不说看着点他?你们是什么关系?师兄妹?表兄妹?哦!我知道了,你们是私奔出来的小情人!”
十九又好气又好笑,正要反驳,却听云谈道:“不,我们不是私奔,是拜了天地的。于是老板,来碟红烧肘子。”
掌柜的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十九,又看了看他,完全忽视了他的红烧肘子:“不像,真的不像。哪里有姑娘家这种打扮?小哥一定骗人,唉,你这身子刚好不能吃红烧肘子,还是来碗白粥吧。”
“老板,红烧肘子。”
“这年轻人怎么不听教育,”掌柜的一脸不快,“我说小姑娘,你也管管你家相公。好吧我不管你们俩到底是私奔还是明媒正娶,你好歹也管他一管。啊?看这脸色不怎样,吵架了?吵架了也不能不管老公……”
黑黝黝的大刀横在脖子上,掌柜的老脸有点抽搐。唐十九提着大刀,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老板,来碟红烧肘子,再加碗白粥。”
别人家的饭香,更何况逍遥山庄上也没啥好吃的,十九满手油腻,心满意足地打个饱嗝。沈云谈可怜兮兮地吃着白粥,那老板因顾念他身子没大好,还专门给他盛的稀的!
十九满嘴的油印:“痰盂,你身子没好,再歇一天吧。话说这肘子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肘子,真不愧是招牌菜。”
她说话声音不小,掌柜的远远地听见,笑得连皱纹都出来了,却顾忌那柄大黑刀,不敢上去罗唣。
切,沈云谈内心不屑,还不是吃着这里的肘子香,想再吃一顿?
十九替他拿了主意:“就这样决定了,为了节省银两,你搬来我房间住。”云谈一愣,顿时笑得满脸谄媚:“好好好!多谢娘……娘娘大人。”
“谅你这废柴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十九扛着大刀,冲那老板喊,“今天我们只要一间房!”
慑于淫威,掌柜的不敢说什么,却在心里念叨了好几万句世风日下。
云谈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过了几日便完全没事儿一般。十九听说前面有个大镇子,里面有好大的市集,心中十分欢喜,两人一路快马加鞭,倒也不觉得累。
十九好动,安顿好房间后就蹦跶蹦跶出去转悠,沈云谈还有些懒懒的,一个人歇在客栈。
正碰上集市,热热闹闹的卖什么的都有,十九左逛逛,右看看,欢喜得很。摊子上发簪玉镯也不少,便宜的,贵的都有,玉石的,攥花儿的都不少,却惟独没有珐琅。十九略微有些失望,她还想瞅瞅这种质地的发簪大约值多少银子呢!
刚出了市集,走了几步,她便发现了不对劲。
后面有人跟着。
唐十九凝了心神,揣摩着又是打沈云谈主意的坏蛋,故意不回客栈,往远了绕。那人不疾不徐地跟着,身法内力都不差。
十九有点路痴,绕啊绕就绕到了城外树林。眼见再绕下去自己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十九止了步。
那人慢慢向前,倒颇为镇定。
是一个小姑娘,跟十九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十九皱皱眉,那小姑娘也不过是十六七岁,身穿一袭鹅黄绸衫,一看便是上好的面料。一双飞凤眼,不用说话也透着蛮不讲理的泼辣劲儿。
“你叫唐十九?”乖乖,莫非现在真的那么出名?唐十九忍不住自我陶醉了一下。
“嗯哼。”心中狂喜,脸上还要表现得一副大侠姿态。
“你有一个珐琅簪子,是不是?嗤,凭你也能有这种东西,凭你也能姓唐?”那小姑娘明显没什么善意,神态甚是倨傲,从头到脚打量了唐十九一番,“穿红戴绿,俗不可耐,你妈妈没教你只有老女人才喜欢穿红衣服吗?”
“我只知道只有丑女人才计较什么年纪穿什么衣服。”十九毫不示弱地回赠。
那女子脸气得一阵潮红,“唰”地一下抽出一条银鞭,“你有个珐琅簪子,是不是?”
“要不要我拿出来给你看看?”十九一脸恍然大悟,“我原来听过,没见过世面的人才会特别稀罕别人的东西。”
银光一闪,长鞭如飞龙在天,向十九扑去,女子脸上恨意一现:“只有贱女人才会抢别人的爱人。阿隐哥哥不会喜欢你的!”
银鞭来势汹汹,那女子功夫不弱,十九却不放在心上。玄背刀拔出,不避不闪,硬挨上了那翻滚的银龙,激起一阵火花。
女子虎口一麻,长鞭斜斜地脱手而去。
“功夫没到家,莫出来丢人现眼。”十九冷冷道。
那女子扁了扁嘴,手突然一挥,三枚银钉便向十九打去。十九轻松闪过,怒道:“我放你一马,你还敢出手伤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女子傲然昂首:“你杀啊,杀了我,有你的好日子过!”
十九从未见过如此蛮不讲理的女子,一时气结:“我不杀你,你这种不入流的三脚猫还入不了我的眼。”
话音未落,却听头顶传来一阴恻恻的声音:“谁敢说她武功不入流?”十九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女孩身边就多了一人。那人约莫五十出头,一头花白的头发,两眼如鹰隼。一下看上去,倒还算是个温文尔雅的中年人,然而他脸上那两道深深的法令纹,却无缘无故地多了些凄苦之色。
那女孩一见老人,当即扭股糖似地贴上去:“爷爷!爷爷!就是她!”
那两爷孙生得并不是十分相似,唯独脸上那股倨傲神采却是如出一辙:“你叫什么名字?”
唐十九看不惯那股子倨傲神色,但记得师父曾经叮咛过,下山后看见前辈须有些礼数,只得有些不情愿道:“晚辈唐十九。”
“嗤,”老人嗤之以鼻,“没教养的毛丫头,连你也配姓唐么?”
十九再也忍不住怒火:“莫非阁下所谓的教养,就是初次见面先瞧不起人家的姓氏。阁下所谓的家教,就是狗眼看人低?”
老人不怒反笑:“小小毛丫头,倒是牙尖嘴利。告诉你,老夫便是四川唐门唐狄若,这便是唐家小姐唐充璃。”他眼里一片高傲,等着看十九的表情。
十九没有表情,淡淡地“哦”了一下,既没表示出惊讶,也没表示出震慑,甚至,连厌恶不屑都没有。
像是完全没听过一样。
她太清楚了!就像是那群师弟师妹,过来告诉她徐子清与顾妍成婚的消息一样,无论什么表情都能让他们满意,偏偏最能让他们不满意的,就是没有表情。
“她抢了阿隐哥哥!”
阿隐是谁?她连听都没听过!十九也懒得反驳,闲闲地抓了抓头发:“你要怎样?”
那老者眸子里精光一闪:“小璃说你抢了人,你交出来吧。”
笑话,她根本连认识都不认识这个人!
“她说我抢了,我还说她抢了呢!自己看不住男人,跑出来见个女的就声讨抢人,这就是你们唐门的家教?”
唐狄若脸一沉:“辱及唐门者,死!”
没有任何预兆地,唐狄若便出手了。他一出手,十九便感到心口一阵恶寒。她不敢大意,手上玄背刀向前一格,“铛”一声兵刃相碰,十九才看清他手上用的是一对判官笔。
“有点本事。”唐狄若冷然一笑,下了狠手,向上挑去,绝对能将人肚皮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