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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不惊,朝廷上下全没有当初一废太子时的紧张气氛,就连皇帝自己也承认,他此次废黜太子的心态从容而坦然。朝野内外人所共知,太子当初的废而复立,不过是为了稳定朝局。因为皇帝发现,太子既废暴露了诸位皇子的夺嫡之心,使他们一个个兴风作浪、趁机搅局,因此皇帝才打压了借机露头的八阿哥胤禩,将胤礽重新扶上储君之位。然而在皇帝心中,他却早已对胤礽的能力失去了信心,使其废而复立,不过是暂时占位而已。自从太子首次被废,皇帝就在着手剪除太子党羽,如今太子势力已被消灭殆尽,皇帝对这个忝列其位的太子胤礽便再也没有了耐心;而对于二废太子有可能引发的朝局动荡,皇帝也自有对策,他宣布从此不立太子,诸臣工有妄言立储者即予诛之。虽然这样做并不能避免诸大臣对圣心所属的猜测,但却暂时制止了他们为谋将来的晋身之位而党附某位皇子。皇帝讳谈立储之事,一则是不愿因此再次引发朝局纷乱,二则是因为皇帝老了,有哪个老人家愿意天天被人问到自己后事当怎么办呢。此次再废太子后,皇帝即要去南苑行围阅兵,就是要向天下宣示,皇帝的身体、精力依旧强健、充沛,诸皇子臣工不要妄动非分之想。
“十三叔?”天申见胤祥有些走神儿,便叫了他一句。
“哦?”
“十三叔这次带我跟着汗玛法去南苑行围吧,没准儿还能看见元寿呢!”
“叫你阿玛带你去啊!”
“这样的事儿都是三哥哥随阿玛去,哪儿轮的上我。十三叔带我去吧,我也是十三叔的儿子啊!”
“十三叔还有你暾哥哥啊,就是弘暾去不了,还有你弘昌哥哥啊。”胤祥心里已决定了这次要告病不去,嘴上还是逗着天申。
“嗯……”天申沮丧地低下头、撅起了嘴。
“呵,”胤祥微笑着拍着天申的头,“这样,我跟你阿玛说,让他带着你,好不好?”
“真的?!”天申听得眼睛一亮,“十三叔最好了!”
“格格,娘娘说今儿元寿阿哥跟皇上圣驾从南苑回来,娘娘一会儿要和阿哥一块儿用膳。请您自己单吃。”永和宫伺候小格格的宫女向小格格禀告。这就算区别对待了吧,瞧那宫女传话那气势,真是有几分势利。不过在小格格听来却如蒙大赦一般,谢天谢地,不用陪娘娘用膳了。一陪娘娘用膳,就得矜着劲儿矜着,吃也吃不饱,晚上饿得睡不着觉、还找不着吃的。反正一会儿就能见着元寿哥哥,他这回可是大出风头了,哪儿还用得着她问,一准儿是得缠着她讲个没完。
“嗯,知道了。那现在就给我传膳吧。”小格格欢快地吩咐着。那宫女心说,这位小主子可真够没心没肺的。
“汗玛法的仪仗可威风了,这次我就随着汗玛法的大驾。行围的时候我在汗玛法的眼前用火枪打死了一只熊。阅兵的时候,汗玛法让我在怹老人家身边,我穿的盔甲还是汗玛法小时候穿过的呢,待会儿让他们拿给你看看……”果然,元寿陪德娘娘进过膳后,回来见着小格格,不等她问,嘴就跟上了弦一样讲了起来。这次随着皇帝去南苑行围阅兵,最出风头的就属他和十四叔了,刚刚跟娘娘一起用膳,娘娘光揪着他问十四叔,现在可有机会跟妹妹表一表自己了。
“那我阿玛去了么?看见四爹和天申他们了么?”格格知道要由着他说下去肯定没完,赶紧插了个话缝儿,问她最想知道的。
“看见王父和天申了,汗玛法还让我和天申他们给大臣们表演射箭呢。十三叔病了,告假没去。”
小格格一听阿玛病了没去就没了兴趣,再听元寿讲什么也就心不在焉了。
“十四叔这回是总理演兵大臣,他的刀和盔甲都是汗玛法赐的御用之物。还有他那匹马,可真帅!”
“马?是叫雪点雕么,外藩进贡的?”
“对啊,你怎么知道?”
就在此时,雍王和胤祥正对坐在十三阿哥府胤祥的书房里。
“折腾了那么些日子,好容易回来了,您也该歇歇,有什么话也不至于急得非这会子说吧。”胤祥亲手将茶盏捧给雍王,略带揶揄地说道。他也听说了十四阿哥在南苑大出风头的事,知道四哥从南苑回来即来到自己府上,就是因为此事心里不宣分,才急着找自己不吐不快。
“不是担心你病了么,特意赶回来看你。好没良心!”雍王听他讽刺,也反唇相讥。
“这回病的怕是不止我一个吧?”
“可不是,老八也没去,说是心口疼病犯了。不过人家真会耍,还赖着脸请汗阿玛给他派太医。”雍王说到这儿忍不住一笑。
“嗯?”
“汗阿玛听了就冲老十四说,你八哥平时待你最好,回头完了事儿,你亲自去看看你八哥。”
“噗……哈哈哈,”胤祥刚喝进的半口茶差点儿喷在地上,“皇上可真是知道老八得病的病根儿呢,好么,心口疼,老十四这要一去,假疼也成真的了!”
“是啊,你没看大阅的时候,老十四引导着汗阿玛的骑驾从老九跟前过,我看老九气得都有心催马冲出去给他两刀……”雍王陪笑着,说着说着却略见沉重。
“那四哥以为呢?”
“……,他如今是圣眷正隆啊。”雍王说着,想起行围时出尽风头、阅兵时身披御赐铠甲、腰佩御赐宝刀、跨下御赐骏马、趾高气昂、耀武扬威的十四阿哥,心里一阵阵地犯堵。
“皇上待见他,不过是待见他而已,那又如何?”胤祥非要勾的雍王说起那任谁都心知肚明的敏感问题。
“十三弟,如今储位虚悬啊……”
“四哥,我原想老八他们全都迷了心窍,怎么您也是个痴人?!”
“嗯?”
“皇上也是老人家了,怹喜欢哪个儿子,加一点儿恩宠,没有什么大不了。四哥莫忘了,皇上毕竟是皇上,怹老人家是何等英武圣主,岂会选如此轻薄狂躁之人做未来的人主?再说,不再立储就是为了杜绝臣下的党附之心,岂能又捧出一个人来让臣下趋附,这样不是又造出来一个胤礽么?汗阿玛何等清明之人,谁有才干、谁是草包,怹老人家心里清楚着呢。四哥莫要自寻烦恼。”
“可汗阿玛怹也是老了呢……”雍王听胤祥此言心里也觉疏朗,可还是存着疑虑。
“四哥怎么了!四哥别忘了,这次在南苑出风头的,可不止他老十四一个呢。”胤祥说着呷了一口茶。
“嗯?”
“元寿那身铠甲可合身么?”胤祥一句话激起了雍王的信心。
雍王被胤祥的一席话解了心烦,便转换了话题,说出话来也眉舒目朗。
“咱家丫头的那部《西游记》估计看的差不多了。”
“呵,我原还担心落到那主儿手里得受了委屈。后来我一想,她看见丫头不定多腻味呢,估计半句话都不愿意多说。理都不爱理她,还受什么委屈。”胤祥笑道。
“是啊,如今老十四正得宠,估计她心里头正痛快着呢。赶明儿让你四姐进去请安,顺便看看咱们丫头,这么些日子估计给小丫头儿憋闷坏了。”
“嗯,那便拜托四哥四姐吧。”
23
23、吊孝 。。。
作者有话要说:八哥和四哥的耍闹,都是因为对十四没底了
那位因犯了心口疼病而没能参加南苑围猎阅军的八阿哥胤禩,近年来也可谓是背运连连。论才智,他在康熙皇帝的诸多皇子中可算得上是英达俊才;论人望,他平素待人宽和仁厚,在诸臣工中颇有口碑;论志向,这位深受皇帝宠爱的皇子,虽其生母出身低贱,倒是心比天大,并不甘于谋得一个“太平贤王”,对储君之位觊觎已久。太子初遭废黜后,群臣纷纷保举八阿哥担当储君,这让皇帝看到了八阿哥势力的崛起对朝局和皇权的威胁。无论八阿哥多么宽和贤明、宜获储君之位,只他这勾连党羽、煽乱朝纲之举,便招了皇帝的大忌,更何况他企图谋害太子的阴谋暴露,使皇帝对他更加厌恶。皇帝果断地将保举胤禩为储君的风头打压下去,复立了胤礽;对胤禩虽然没有过于严厉的处分,但父子之间的戒备隔阂却已无法消弭,皇帝对这位八皇子一口一个“辛者库贱妇所生”,一会儿又指责他受制于福晋,可谓极尽羞辱。饶是这样,他也就只怪命蹇时乖,没认识到当年皇帝尚在春秋鼎盛,他自己出头儿的椽子先烂,让老爹抓了个正着。最让他憋屈的,还是当年为了保他而不惜在皇帝跟前玩儿命的十四阿哥,如今却独得圣眷,风头大大地盖过了他,他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八爷党”,当年的小弟竟快要成了如今的领袖,他这么多年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称病不参加行围阅军,本就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可皇帝偏偏派了十四阿哥过来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