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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妈妈转身走出门去,带走了在一旁踌躇着的青儿。
“霍姑娘是哪里人?”云公子又坐了下来,低下头给一个空杯续上茶,然后推给她。
霍水接了,微吟片刻,答道:“燕子坞的人”。
云公子略一怔忪,然后莞尔一笑。“你不是燕子坞的人”他说“你是云水阁的人”
“难道云水阁不属于燕子坞?”霍水奇问。
“属于,也不属于”他玩着太极,可是听着却不觉得反感,因为神色太淡,声音太美。
霍水突然想到,这样的人,岂不是男人里的祸水?
“霍姑娘可有什么亲人,或者恋人?”云公子又问。
“没有”霍水轻摇头,在这个时空,她一无所有。
“听周妈妈讲,是你父亲把你送来的?”他抬起头,用一种洞悉的眼神探究她,不过语气仍然如风吹田野一般自然轻柔。
“他拿走了10两银子,便算两清了”霍水淡淡的回答。
“不恨他?”
“为什么要恨?”霍水略略挑眉道:“他不曾欠我什么,反而是我欠他的,现在用我给他换得一笔不算少的财富,很公平”
云公子默然的端起杯子,轻抿一口,良久才说:“你是一个很清醒的人”。
“清醒不好吗?”霍水凌厉的反问一声:“难道云公子不是?”
一个游走花丛间的人,能有多少意乱情迷,不一样是清醒的来去吗?
云公子仍然浅笑不已,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她,泛着淡紫色光芒的瞳仁里飘过一抹玩味。
有一刻,她觉得他们是同类人。
“我也是一个清醒的人”云公子终于回答:“所以我并不喜欢一个同样清醒的人,我不想面对一个人的时候如同面对一面镜子”
霍水并不生气。她何尝没有这样的想法。
第一眼见到他,确实惊为天人,可是心中却并没有其它女子那般喜爱,他的优雅和从容,只是昭示着他是同她一样清醒的人。对世界的规则已经看得透彻,所以能够任意游走。
“我们来做一笔生意,霍姑娘认为如何?”云公子淡然的转换话题。
“说来听听”霍水饶有兴致的说。
她喜欢生意这两个字,有价有市,钱货两清后便两不相欠。
“在我说之前,我必须先确定一件事”云公子卖了个关子,身子往后微仰,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说:“你还会爱一个人吗?”
霍水没料到竟然是这个问题,倒是一愣。
“譬如说,爱你的父亲,母亲,或者爱一个男子,一个小孩”他不紧不慢的继续问:“你的清醒,是不是能抵御所有让人迷乱的情感?”
轻咬下唇,她略略垂下头,正准备回答,云公子却站了起来,撩开衣摆缓步走到她的面前,注视着她的眼睛说:“你不用急着回答,因为这个问题,怕是你自己都回答不了”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问?”霍水迎着他的视线,不甘示弱的反问道。
“我问,只是要向你表明这项生意的前提是什么”云公子仍然尔雅的笑:“而答案,我们会帮你寻找”
“我们?”霍水狡黠一笑,眉毛轻挑,“云公子身后,还会有什么人呢?”
她问这个问题,并不是真的对他的背景有什么兴趣,只是他胸有成竹的语气,让她本能的想反击。
最讨厌的,就是男人的自以为是,仿佛什么都在自己的掌握中。
云公子的怔忪一闪而过,然后后退了一步,优雅的轻弯下腰,眼睛却含笑的看着她,“霍姑娘,告辞”
也不等霍水点头,他已经转身,白色的衣摆顺着身子的幅度勾勒他的身形,绝代风华。
她也并不紧追不放,因为对那个问题的答案本就没兴趣,只是端起手边他续满的茶,轻抿一口,浅浅的笑。
[情殇:(六)嘲弄]
晚上的亮相,周妈妈显然给足了面子,专门在二楼搭上了一个台子,但凡城里有点身份的人都被邀请在此,上楼前,预交100两定金,若没有,对不起,请在楼下等。
丫头们在霍水的头上又装上数支金钗步摇,繁琐不堪的衣服叠叠加来。等打扮停当后,霍水往铜镜里一瞧,唯有深深的叹息一声,镜子里如出嫁的新服,说不出的喜,说不出的……俗!
“姑娘,客人来齐了,都等着你出场呢”青儿受了周妈妈的命令,前来催促道。
霍水漫不经心的看了看一旁的沙漏,说:“还早,让他们等着”
男人,越是轻易得到的越是不上心。
青儿愣了愣,又不能拿原话去回周妈妈,只得踌躇在房门口,赖着不走。
霍水也不理她,突然走近放在一旁的铜盘,鞠了一捧水,抹在脸上,将方才丫头们折腾的胭脂唇红全部洗的干干净净,然后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扯下满身的珠翠,将头发松松的往后拢去,垂到颈下,系了一根淡蓝色的丝带。铅华之气顿时一扫而空,却有一种另类的妩媚。
终于有丫头靠了过来,怯怯的喊了一声:“姑娘……”,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卡在了喉咙里,因为霍水已经开始脱衣服,一件一件,只脱得身上仅一条肚兜了,这才从落一旁的大堆衣服中挑出一件微薄的纱质长裙套上,对襟开,仅腰间有一条一指宽的丝带将春光固定在若隐若现的水湖色肚兜里。
“姑娘……”绕是在燕子坞见多识广的丫头也没有见过敢在大庭广众下这样穿的人。
霍水不以为意的旋过身,青丝划着一个弧度遮住了凝脂一般的脸,“好看吗?”
在场的丫头目瞪口呆,良久,才愣愣的点点头。
“可是,会不会太……露?”终于只有时常接触她的青儿抵御了美色的诱惑,率先开口道。
“露?”霍水嘲虐的一笑:“你知道我今晚是要去干什么吗?”
“姑娘首次登台……”青儿嗫嚅的不知怎么回答。
“说登台太委婉了”霍水笑着打断道:“我是要把自己的初夜卖出去,满座的宾客无非是花钱买乐子,都已经在大张旗鼓的做皮肉生意了,我却还在那里装矜持高贵,岂不是很可笑?”
如果决定了,就要坦然,若不想做,就不要做这个决定。
青儿又被咽在那里,无力辩驳。
霍水也不难为她,透过镜子再次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吸了一口气,“走吧”。
外面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有几个暴躁的年轻公子正拿着筷子在桌上狂敲,口中嚷嚷着:“怎么还不出来!人呢?死啦?”
突然,所有的声音都像放下指挥棒的交响乐一般停息了,会场静的连掉一粒针都听得见声响。
霍水静静的站在台子中间,手拉着腰间唯一的丝带,青丝拢起,掩映着一轮魅极的笑容,声音勾魂一样婉转悦耳,“想看吗?”她轻轻的问,手缓缓的拉动丝带,胸前水湖色的肚兜在衣襟中间露出小小的一块。
一阵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霍水唇角的弧度照样不动声色的扬着,手停在那里,仰起脸,如情人低语一般淡淡的说:“那就开价吧”。
这句话如导火线一样将现场炸翻,众人如梦方醒,突然意识到这样一个极品尤物原来也是有价格的,当即扬起手中的竞价牌,“100两”、“150两”、“200两”……一个劲的加价。
霍水只是微笑的看着这一切,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只是当价格到了一个高点而被短暂停止的时候,她便再动一动手,让胸口的春光再泄出一点点,价钱便又向一个新的高点冲去。
在一旁的周妈妈早已经乐开了花,先前打算责备她动作慢的念头早已经不知飘到哪个九霄云外去了。
报出的价格从500两攀升到1000两,眼见着就要突破2000两。场面早就已经失去了控制,开价开红眼的男人开始恶言相向。
“你都一个老头了,这样的尤物你消受得起吗?”
“你娘子可到处向别人说你不举啊,别在这里糟蹋国色了……”
“你花那么多钱,难道回去不怕你家母老虎骂?”
……
“你放屁!”
“你混账!”
终于,所谓的竞价变成了一场谩骂与揭人隐私的派对。反而被凉在一边的霍水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男人啊,她轻轻的感叹。
周妈妈却忧心忡忡,试着叫了几声,却被更大的嘈杂声压了下去,在场的每一位都是她的金主,她总不能要龟奴上来把他们一个个都教训一通吧。
目光终于停在了霍水身上,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周妈妈婀娜的走上台,可是还没有开口,霍水已经笑着说了出来:“我来停住他们”。
说完,她缓缓的转身走向台子边上的栏杆,从这里望下去,底下的人影并不多,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坐在大厅里喝着茶,顺便看着楼上的热闹。
霍水回过身,半倚在栏杆上